【原创】七夕短篇——致Merlin

一楼AM【跪拜

梅林
又是晴朗的一天，早上听隔壁公寓的那对天朝来留学的小情侣说今天是他们那的什么七夕节——跟情人节有什么关系么？
噢，请原谅一个老人的无知。毕竟他已经不再年轻，千年的岁月，时间消磨了他曾经抱有的某些期待，也让他变得愈发苍老。
当然，苍老不是指他的外貌——他宁愿自己的外貌能跟心一样同步变老。在阿瓦隆旁徘徊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没有人回来，除了那个脾气温和的姑娘Freya。
他不愿回去Camelot，因为在他看来，没有亚瑟王的地方也必然没有梅林。代表命运的硬币没有正面自然就不是一枚硬币，更不用说反面的存在了。
公寓楼下汽车的长鸣打断Merlin的回忆，他眯着老花眼镜下一双不再光亮的蓝眼睛，动作迟缓的收起膝上摊开许久的日记本。写了这么多年的日记本上如今除了少许的文字，更多记录的是x年x月x日，剩下的似乎除了空白就是空白——跟他的生活一样。
Merlin抬头看了看钟，起身拖着慢悠悠的步伐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如此一来，镜子里的人才显得精神许多——花白的头发，满是岁月刻下的皱纹的老脸，孤单落寞的身形。 “就算穿上新衣服这样出门还是会被Freya念叨吧——”这么说着，镜子里的老人渐渐变年轻，模样仍是千年前那个亚瑟王身后的小法师，不同的地方也只有那缺少热情的冷淡气质。
每个月他会从这个离阿瓦隆不远的小镇回去，Freya也陪着他，两个人在一起很默契的不聊过去的那些事，偶尔学现在那些年轻人一样带东西在阿瓦隆边上野营，偶尔也回到森林深处走一走。
Freya不喜欢他变成老人的模样，总露出很伤心的表情，泪水在眼眶里忍着不流出来。他无法坚持，所以之后每次去见Freya都会以原本年轻的样子去见。
完全不会变老的外貌，似乎没有增长下限的年纪——简直跟妖怪一样。

坐在去阿瓦隆的公车上，Merlin不禁去想今天是不是不该出门。从家里出来关上门才发现没带钥匙，走到楼下又发现Freya前些日子给自己买的自行车被撬锁偷了，去街上打车发现钱包钱不够，结果坐上公车在中途还遇上堵车——这个小镇什么时候车这么多了？
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莫名的让他觉得有些烦躁。
支手托着下巴，Merlin有意无意的开始旁听车上众人的谈话内容。
哪个富翁的女儿交女朋友了…… 哪个英国大公司马上换继承人接班了……
哪个富家子弟在酒吧喝酒闹事打架还打赢了……
哪个高材生喜欢上镇子里木匠的黑人女儿了……
…… ……
诸如此类，无聊的话题让他有点昏昏欲睡。果然是人老了，中午没睡午觉下午就没精神。
车子停停走走，最终还是到了阿瓦隆。Merlin 一眼就看到湖边跟三个女生说话说得正高兴的 Freya——
“呃……Freya……？”Merlin犹豫要不要走过去，难得Freya跟别的女生聊天这么高兴。 “Merlin……”突然被点名，看到迟到的朋友 Freya有些慌张——然后Merlin就看见三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嘿，你就是Freya说的那个‘闺密’？”为首的女生朝他挑起唇角，“你好，我是Morgause——这是我女友Morgana，那个是Guinevere。”
事情来的太突然，突然得他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
Merlin觉得他该说什么，但是实际上他就像那些被Morgause和Morgana迷倒的男人一样表情呆滞。
远处有谁走了过来，他没法回神看清，眼里只有那久远记忆中的金色挥之不去。来人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只有短短几个单词印到心里，让他眼眶发热。 “你好，我是Arthur，Arthur.Pendragon。”
“……Merlin，Merlin.Emrys。”
不管过去发生什么，他这一刻只看到一个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