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春——满血青春
撰文、编辑/李森 摄影/王同

今年姗姗来迟的“Why Me”,就像一场只存在于她和歌迷间的盛典,而通往这场盛典的道路上,开满了真实与热血之花。
在北京朝阳路上的一间舞蹈排练厅,记者又见到了李宇春。她独自坐在一张橘色沙发里,手边的茶几上摆了一碗银耳莲子粥。15分钟前,她刚刚结束了这一天的排练,从下午2点到晚上8点,整整6个小时。排练厅的空调开得很足,舞者散去,留下了激烈运动后特有的安静。在这个由镜面充当墙体的房间,李宇春的身影显得极为纤瘦,重叠的镜像似乎令她无处不在,又难以捕捉。她在听歌。
如果不是因为采访了多次,记者也许很难将眼前这个穿着黑色T恤的李宇春,同发布会上身着纪梵希总设计师里卡多·堤西(Riccardo Tisci)特制礼服的她划上等号。在她干净的脸上,有一种独自回味的满足感,她告诉记者,“今天可能练得还行,身体听指挥了。”而“还行”,是李宇春委婉地表示愉悦的一种方式。
去年的“疯狂巡演”过后,李宇春鲜有音乐上的动作,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了自己总能给人带来惊喜的“意外感”:她出演了史诗级话剧,征服了戛纳红毯,甚至重回了八年前托举她横空出世的选秀舞台。现在,就在这个流火的八月,她感受到了一种青春还在,能量满血的冲动。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以鲜活而不惧权威的心态,将一个经历了八年历练,如今终于丰富、饱满而又生动的自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每一份爱。
她会给“Why Me”怎样的惊喜?
放弃慢歌,“《当时》,别来,《淹死的鱼》,快走,《失心疯》,不要,全都不要”; 舞动不歇,“从头跳到尾,完全就是拽”; 正面超越,“我正处于一种满血的状态,我的青春还在呢”;
重要的是,她宁愿等,也要让你看清她的成长。她不辜负,不敷衍,她要将自己的“鲜活”全盘奉上。
记者:去年“Why Me”的主题是“七年之痒”,今年的呢?
李宇春:今年我想的没有那么文艺,主题反而是“快乐”。因为我觉得自己正处于一种“满血”的状态,这种满血是我要“躁”。做《会跳舞的文艺青年》和《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的时候,我是有感伤的,可是今年的状态就是,自己特别躁,要听的音乐全是重金属,别的我都不爱听,必须得是“重”的东西才能压得住我。所以设计“Why Me”的时候我就在想,要做一场绝对没有过的演唱会——放弃慢歌!你知道,唱慢歌是件特别讨巧的事情,时间很长,能拖很久。
记者:还容易引发大合唱。
李宇春:对,也不用跳舞。所以放弃慢歌这个想法,对团队来讲又是一件“疯了”的事情,类似“何必呢,已经累成这样了,你就按照常规的做不就完了吗?”我说不行,一定要挑战自己,对音乐的那种激情,怎么能就“致青春”了呢?满大街都在“致青春”,可我的青春还在啊,怎么突然全是这种调调?所以我就说,这场演唱会我要跳,不停地跳,从头跳到尾。而且今年我绝对不要那种“弦乐加钢琴”,绝对不要,就算是不插电的编曲,也要做成有很强的律动的——《当时》,别来,《淹死的鱼》,快走,《失心疯》,不要,全都不要。
记者:这么彻底?
李宇春:因为我觉得应该要表现一种鲜活吧,这种鲜活在华语的音乐环境里太少了。一刷新歌排行榜,一个比一个伤感,我就偏不,我今年非要出一张快的。
记者:照你的意思,《如初》不会收录到新专辑里?
李宇春:会,但它是专辑里最慢的一首,更像一个小品,毕竟是给纪录片做的主题曲。但它并不代表整张专辑的气质,更不能代表我今年的状态。
记者:去年你用“妖”来形容舞蹈的感觉,今年会用哪个字?
李宇春:今年不“妖”,今年完全就是“拽”。
记者:怎么个“拽”法?
李宇春:整个的感觉是帅的,而且有尝试一些爵士类的东西,但和《Hello Baby》还不一样,有一点小像,但怎么形容呢,反正就是……
记者:多了点幽默?
李宇春:对对对。
记者:关于把今年的“Why Me”开成了两场,我想知道除了发布会上说的“愧疚感”之外,还有哪些原因?我觉得肯定有。
李宇春:其实一直在说“Why Me”就是每一年我把自己的成长汇报给大家,但去年的“疯狂巡演”已经开到12月了,12月到3月间,我觉得成长的部分是不够的,没什么东西给。另外一个就是,确确实实我在忙话剧,没办法。我也想了很久,决定往后挪,但既然往后挪了,我就希望今年的演唱会可以做得比往年好很多,所以花了特别多心思。包括跟Riccardo Tisci的合作,你知道,这么多心血和准备,就做一场真的有点可惜,甚至浪费。按照正常的逻辑,我完全可以做巡回的,后来同事跟我聊的时候,提出了多开一场的想法,我也确实纠结了一阵子。
记者:今年的发布会为什么没有公布舞台效果图?
李宇春:我要是说还在调整你信吗?
记者:但不会再大折腾了吧?
李宇春:也会大折腾,我就是来折腾的。
记者:多问一句,明年的“Why Me”会恢复成3月开吧?
李宇春:应该会的。

她撩起了新专辑的面纱?
她变了,“我现在喜欢偏‘重’的东西”;
他也变了,“居然让我听RAP”;
他们的目标是,“必须弄一张能放到iTunes上的专辑,必须做得特别顶”;
甩掉中庸,找回音乐的那口气。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记者:新专辑又交给了张亚东,你觉得你俩变了吗?
李宇春:变了变了。这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好像不是当年那两个人了,有种“隔世”的感觉。也可能是因为我现在喜欢偏“重”的东西,所以回过头想,他以前给我听的东西其实很不错的,但我零六零七年的鉴赏水平也就那样,没有跟上他的音乐品位。
记者:你“躁”起来了,他呢?
李宇春:我是突然发现,这哥们儿怎么喜欢起快歌了?去年我们喝过一次茶,他还是蔫了吧唧的,好像整个人的心思也不在音乐上,今年完全不一样了,他居然给我听RAP(饶舌),把我吓的。他还问我,你要不要也唱一个?我回了句“天呐”,关键是我觉得我“躁”都不算什么新鲜事,他怎么也是这样一种状态?所以我对这张唱片开始有期待了。
记者:我能想象你的惊讶。
李宇春:他是这么跟我说的,“你看现在的情歌,能摆在iTunes上吗?我们必须弄一张能放到iTunes上的专辑,标准不能是和国内比”——都这么说了,这一张必须做得特别顶。 记者:公司怎么说?
李宇春:我们的要求就是,唱片公司别管,千万别提意见,得让我们玩起来。
记者:去年玩得不够尽兴吗?
李宇春:去年我觉得还是有点中庸。近两年的专辑,在概念和完成度上,包括我个人的解读能力,都还是有往前走的,但我的音乐好像始终少了口气。
记者:专辑现在做到哪一步了?
李宇春:曲可能还剩两三首,主要是发词。
记者:不准备自己动手?
李宇春:我今年没有写太多东西,也不如往年想得多。一来没有那么强烈的表达欲,二来也许其他的事情消耗了我的精力,有点懒,回家了就想玩一下游戏啊,看张碟什么的。主要是没有那种紧迫感,逼自己一定要写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