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初识。
他白衣银甲,排开诸将,胯下一匹雪白战马,缓缓走到三军阵前,又自副将手中接过一杆亮银枪,信手挽了一个枪花,遥遥指向对面敌将的胸膛,“秦三王子?”清亮的声音里有无限笑意。
他,鲜衣怒马,一袭大红百花战袍,因力战久矣斜落了金冠,端一柄极重极沉的方天画戟,同样指向他的前胸,朗声长笑:“然!”却是连骄阳也教他夺走了大半光辉。
同时振缰驱马,两匹神驹马中翘楚,这一场奔驰倒是旗鼓相当的风驰电逝。
错身,兵刃交接。
铮铮之声不绝,两人之间只能听得见甲兵之响,连面容也模糊到看不清楚,更无提分辨招式优劣。
“铮!”一时之间,两柄杀器同时脱手飞出,却是只得一响,笔直的插*入了周边早已叫马蹄踏得坚硬如铁的地面。
那金冠的朗笑,那银甲的嗤笑,竟各自舍了兵器,交上了拳脚。
或并指如剑,或立掌成刀,或劈或斩,或戳或截。偶有兴起,还单手扶鞍,你来我往几腿。 两人之间尽是衣袂翻飞与空气被极速划破的爆响刺耳。而周边地面被溢飞气劲击打得疮痍满目飞砂转石,竟也只算得寻常了。
一个轻巧飘逸往往攻敌必救,一个大开大合只求以伤换伤,却也真个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直打到骄阳变了落日,盛热换作余晖,白衣将军拼着受了向他檀中点去的一指,看似轻飘飘一掌击出,却是狠下十二分力气的重掌。待着似轻实重的一掌击上对手胸膛,便是这异国皇子武功好极,也不由大喷一口鲜血面色惨淡。
而他身子借力自马上飞起,却是以绝顶轻功提气纵身,轻如鸿羽一般飘落回了己方军前,笑看那呆滞捂胸的年青皇子。
轻松嘬指打了个呼哨叫回坐骑,他毫不理会敌方己方错愕不解的眼神,眉梢轻挑。
秦旭飞是吧?你名字我记下了,受我十三道掌力叠加,也能硬撑。还是乖乖归去,找个御医瞧瞧罢!
就算讲着狂妄神气的话语,他脸上却依然是极温和的笑容,连声音里的笑意也没有加重一分,仿佛他对这场胜利并不以为然。
接着他纵上马背提缰,却是又转了话锋,运起真力大喝,只教整一个战场都回响着他凤鸣鹤唳一般清朗的声音。
“如今秦三王子远道初来又久战力怠,我们既秉地主之利,也不愿趁人之危胜之不武,三王子且归营去将息调养一夜,待明日再共我痛快一战!”
语毕,朝己方回首喝道,整军回营!
随后竟是毫不回顾,单人匹马走在最前。
而彼方,被一众下属包围鄙视着自大自恋不怕死的秦三殿下脸上却缓缓浮起一抹无奈的苦笑,你怎么不说你被我打中多少了?不肯承认自己的劣势么?这算什么?无可救药的骄傲…
【其实这就素红果果的傲娇吖,秦三殿!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