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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英】英雄传说(上卷,整理脱水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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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二楼说明
三楼正文


1楼2013-09-24 05:05回复
    “唉……”马修停止了前进,微微蹙眉,长嘘了一口气。街道已经找遍了,没有阿尔弗雷德的影子。如果要找的话,就必须进入小巷子。那些长长的走廊似乎都连接着不为人知的黑暗,无无尽绵延并且四下交错,一个不留神就很有可能走不出来。
    阿尔的方向感应该不是特别差才对。从见到那个元气青年的那天开始,马修就知道他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个性。那样性格也就代表着阿尔根本对危机这种事情一点概念都没有。
    “哎?要进去吗?哥哥我很累啊……”弗朗西斯发出了非常不满的声音。
    “没实体化一直被挂在腰上的家伙没资格说话!”马修狠狠地拍了一下腰上的兰斯洛特,反驳着弗朗西斯。
    “很失礼啊,哥哥我可是主人呢!”弗朗西斯挑着眉毛,依旧没有实体化地发出有些怨恨的声音。他说的并没有错,对于剑侍来说,自己的主人就是缔结了契约的武器。听起来好像是武器比人更加高贵,事实上也是如此。
    马修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伸手就把自己身上的兰斯洛特解了下来,插在了地上。
    “那么,就请哥哥大人去和我的熊吉玩吧。”马修一字一顿地把话说出了口。“熊吉”是马修从小到大的玩伴,也是一只北极熊。它因为看不到剑的意识,所以每次都会把兰斯洛特当做磨牙玩具一样啃来啃去。
    “行了行了!我去就行吧,我去就是了!”一听要跟马修的宠物那家伙玩,弗朗西斯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战,他可不想热情迎接动物口水之吻,“而且……”
    “那就走吧。”马修一边说着,也不等着弗朗西斯转折的下文。他拔起了兰斯洛特,再次将它配好,然后转身进入了漆黑的拐角。
    ——那只熊不叫熊吉,叫熊二郎啊马修。
    弗朗西斯想说的话没能说出口,只有挑了挑眉毛,不再做声。
    天已经彻底黑了,如果再不回到学院去的话,阿尔就有会被惩罚的的可能性。马修已经毕业了所以不怎么在乎学分,但是阿尔不同。琼斯家是一个剑侍世家,不管阿尔弗雷德多么优秀是否是长子,他们都不会认可一个没有契约者的人作为自己家族的继承人。
    阿尔弗雷德也知道自己处境。他说他渴望自由,得到契约者之后就回去环游世界。阿尔想要契约者纯粹是为了剑侍这个名号和他自己的自尊,家族什么的他完全不在意。
    “你们没有资格再继续前进了。”
    传来速度比声音更快的是一把银制的匕首。马修刚刚进入巷子不长时间就被这个冷不丁飞出来的匕首划伤了脸。从那个声音听起来,匕首的主人似乎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看见那把深深插入墙面的匕首,弗朗西斯突然实体化,以很少见的认真表情挡在了马修面前,紧盯着巷子深处慢慢走出的身影。
    “哎呀,哥哥我真是没有想到在这种地方见到你,彼得。”
    马修不可思议的望着弗朗西斯。看上去他似乎特别想维持自己的平时的态度,但是马修在弗朗西斯别扭的语气里发觉了一点点的动摇。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水手服的个子不高的孩子。略粗的眉毛在金色短发下拧成一团,极其不友好地审视着马修和弗朗西斯。
    “哼,我以为你会在我们视线之外等着别人抓烂你的后背呢。”名为彼得的少年恶毒的突出这样一句话。
    马修一愣——抓烂后背?他一时间没有想通彼得暗指的是哪件事。不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无法抑制地染满了红色的光晕。
    弗朗西斯你脑子里的那档子事连小孩子都知道吗!?
    看上去弗朗西斯和彼得是旧识。剑侍了解自己主人的过去是理所当然是事情。但弗朗西斯似乎不太愿意提及他自己的事情,因此就算这是一种义务,马修也没有多加追究。
    “呵呵,我也没有想到你在这里啊,”弗朗西斯后退了一小步,压低自己的声音冷冷的说着,“那也就是说那家伙也在这附近?”
    “是又怎么样呢?你想在背叛一次吗,兰斯洛特?”彼得因为身高的问题只能自下而上的瞧着弗朗西斯。即使如此,他在气势上还是不输给马修的剑的。
    “呵,怎么可能,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同伴了,何谈‘背叛’哪,贝狄威尔?”弗朗西斯半闭着眼睛,像是回忆着一场噩梦一样甩着自己的手。
    双重名字,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彼得和弗朗西斯一样都是武器的意识。并且,那把武器的名字叫做“贝狄威尔”。
    “——他才不会这么认为呢。”彼得略有不甘心的说着。在马修看来,那种不甘心传达到弗朗西斯那里就变成了一种无端的怨恨。他能做的也只是听这两个人的对话,一句也插不上。
    “你这么说的话那家伙可是会暴怒的,不过,如果是他的话,你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
    “我可不打算让你再接近了,赶快和你的仆人滚开!”彼得跨出了半步,摆出了准备进攻的架势。
    “哎呀,你打算跟我打么?”弗朗西斯很自然地甩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很放松的回应着。这一下子马修可着急了,在这种狭小的地方开战的话,对双方都不利。更何况他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找打的。
    “没有契约者的你有战斗能力吗?”弗朗西斯咧嘴笑了一下,然后将插在墙上的匕首拔了下来,紧紧握在手里。
    彼得的冷汗顺着脸颊留下。他静静地看着弗朗西斯,不动声色。
    “怎样?你轻而易举的就会被我控制,不要把自己的本体暴露在敌人身边——这件事那家伙没教过你吗?”
    马修瞧了一眼弗朗西斯手里雕刻的非常精致的银色小匕首——那就是彼得的正体贝狄威尔。
    “等、等一下!弗朗西斯!不能跟没有契约者的武器战斗是剑侍的第一准则!”马修焦急的大声喊了起来。剑侍不是用来欺负人的,因此剑侍有三大准则,第一条就是禁止与没有契约的武器进行战斗。
    “唉,人类的准则还真是麻烦。”弗朗西斯哼了一声,无奈的把手中的小匕首撇到了地上。彼得似乎并不领情,瞥了一眼滑到自己脚边的匕首,然后凝视着刚才发话的马修。
    “你这是在同情我?”
    马修的话明显是在表明弗朗西斯不要跟手无缚鸡之力者战斗。他也不是故意的,但是禁止私斗这件事是事实没错。彼得好像觉得自己被当成弱者而瞧不起了,心里自然很是不舒服。
    “行了,小匕首,我的仆人已经这么发话了,”弗朗西斯用眼神压迫着彼得,“还是说那家伙的教育方式就是让你得寸进尺?”
    “才不是!”彼得生气的反驳着,弯下身子捡起了贝狄威尔,“你们想要什么?进入前面是肯定不行的。”
    “我们是来找人的,一个金发蓝眼的青年,见过吗?”马修制止想要继续说话的弗朗西斯,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彼得听了之后,表情少许缓和了一些,旋即转入了沉思。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着,彼得一直像是在思考。在外人看来,这句话只要回答看过或者是没看过就可以了。仅仅是那样的话彼得也不会想太多,不过在确定马修的身份之前他不能妄下定论,更何况身边还有弗朗西斯。
    “马修,你记得我说过我见过‘圣剑’吧。”弗朗西斯突然扯出了另一个话题。马修摸不着头脑,可是他记得那句话,是今天才说过的。本以为弗朗西斯只不过是在打哈哈,看样子事实上并不那么简单。


    5楼2013-09-24 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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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对有些事情进行发问。阿尔帕德的事情校长很清楚,与学院正统管理的名剑不同,她是一直在外游荡的名剑,一直以来都拒绝进入学院,并且也很奔放向往自由。
      “校长,那个娜塔莎似乎不是我们院的学生。”
      阿尔帕德不是未知数,反倒是娜塔莎的身份让人起疑。她张口闭口提到“那个人”“哥哥”什么的。这就证明,娜塔莎上面有主人,而且她的主人似乎也持有着最强之剑。可是最强之剑并不代表着就是圣剑,这点成为一个盲处。
      “是啊,我们学院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校长摇了摇头。阿尔帕德既然不受学院管辖,自然也不会与学院的学生进行契约。
      “校长没办法调查这个人吗?调查一下阿尔帕德不是也可以吗?”
      “阿尔帕德自来都是跟巴本贝格交往颇深,可是你也知道巴本贝格……抛弃了他的契约者独自离开的事情吧?”
      巴本贝格——曾经是基尔伯特的契约者。与基尔伯特本人风格相去甚远的是,巴本贝格——罗德里赫是一把白色半透明的小提琴。之前也有说过,名剑不一定是剑,一些看起来完全不是武器的东西也可能成为名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七年前,就在基尔伯特即将毕业的时候,罗德里赫突然留书出走,任凭基尔伯特怎么命令他都没有回来的迹象。看情况,估计是他与基尔伯特之间的契约废止了吧。
      “也就是说……阿尔帕德的行踪也只有巴本贝格才知道?”阿尔苦笑着,心想这是另一幢苦差事。世界很大,要找罗德里赫那么一把小提琴确实非常有难度。而后听校长又说,阿尔帕德是巴本贝格的恋人。
      姑且这是不说名剑之间的恋爱,巴本贝格的失踪估计会让阿尔帕德伤心好一阵子吧。
      “不错。”
      “那么……我需要去找巴本贝格咯?”
      听罢,校长浅笑着,说着完全不像是赞美的赞许辞:“呵,你脑子反应倒是不慢嘛。”
      “……唉,看样子要找基尔伯特了么?”
      基尔伯特在巴本贝格失踪时候也荒废了学业,现在早就已经被学院驱逐。阿尔在意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基尔伯特的身份。他是路德维希的亲生哥哥,想在这里,阿尔就莫名的没有干劲。
      “话题似乎偏了哪,你还没回答我是否接受我的请求。”校长打断了阿尔的怨气,不等他抱怨要跟路德维希扯上关系,便继续问他是否接受要求。
      “这自然没话说!我接受!反正我也是答应了……嗯,没什么。”阿尔拍了拍胸脯,豪情壮志的向校长保证一定做到。
      “呵呵,不愧是优等生……那么作为回礼——”校长向后退了一步,想要给予他奖赏。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正式委托之一,虽然第一次的工作就这么艰巨,可是阿尔一点都不害怕,反而乐在其中。
      “不必了!我既然是英雄,我就不会接受恩惠!这是义务!”
      “哦——真是爽快,果然是最优生了。那么我在这里先谢过你了。”校长笑了笑,便放心的转身打算离开。阿尔适才想起他求见校长的根本原因。
      “嗯!不过我要先毕业了才能出去嘛。”
      如果不毕业的话,他就永远没办法离开学校了。离不开学院的话,别说环游世界了,连离开这个城镇都是不可能的。校长怔了一怔,似乎才反应过来这件事。他招了招手,示意没关系。
      “这个没问题,我稍后就会见证你的圣剑,然后让你毕业——你可以走了。”
      “啊,是!失礼了!”
      ★ ★ ★
      在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爱德华瞧着正在一边悠哉地喝着红茶的亚瑟,不止一次冒出这样的念头来。和仆人分开之后,身为圣剑的亚瑟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不环顾四周也不打算明确自己的立场。
      既然对方不想说话,在的话也犯不着去热心地交谈。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走到门边的沙发上坐下,翻阅着随身携带的书籍。这个房间颇为昏暗,没有窗户。四周摆满了约莫四五米高的巨大书架,上面的书也是排列紧密有条不紊。
      亚瑟所在的位置是这间屋子的正中央。那个地方很违和地摆放着一个半径一米的圆桌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摆放着红色的印花红茶茶具——看上去这里就是用来招待亚瑟的。如果门口没有摆放着沙发的话,爱德华也不会怀疑这间屋子的用处。
      这个地方有一个出口但是没有门,像恶作剧似的,出口处设置了一个单人沙发。若是有人坐在此处,屋内的人就必须通过出口处的人的身边才能够出去。亚瑟在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便冷笑着摇了摇头。以他的实力,吹飞这间屋子都不是难事,如果他想逃掉,岂有办不到的道理?
      烛光在嘶嘶的喝茶声中不断抖动着。很快,壶中就只剩下红茶的残叶了。亚瑟倒了倒茶壶略皱了一下自己的眉毛,把视线转向了在一边看书的爱德华。
      “人类,你叫什么名字?”亚瑟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了爱德华的面前。爱德华略微抬了抬眼睛,放下书之后轻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在一声“哦”之后,亚瑟便不再接话。
      “只问我的名字?”爱德华反问道。他端详着不乏风尘之色的亚瑟,心料他不会做有损名声的事,也就放下了戒心。然而,取代了戒心的好奇一时间泛滥了起来,想要试探一下这位剑圣的功夫。顿时,爱德华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向着亚瑟刺了过去。
      亚瑟的身体向后急仰,转过身跳了数米之后站定。他瞧了一眼爱德华的佩剑——只不过是出自乡村铁匠之手的普通剑罢了。爱德华身为剑侍却不配名剑,这事确实不一般,也不知道是遭了什么变故。
      爱德华衣襟带风,手法迅捷,穷追不舍。烛火闪动着,剑所泛出的青光刷刷地激荡着,剑花四散而下。只见亚瑟略点双足,身子像飞一样的翻转。爱德华虽然追的很紧,但在亚瑟不紧不慢的步伐之下,他的喘息渐渐急促了起来,却始终距离亚瑟两寸多远。
      “很好,你想以人类之身胜过我么?”亚瑟轻声笑道,伸手抓住了剑刃。爱德华一惊,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臂止不住的震动着,像是中了电击一样,不多时他便脚软站不住了,摔倒在地。
      “你……”爱德华好不容易放开了自己的剑,跪在了地上,又惊又怒。
      “你的勇气很值得称赞,人类。”亚瑟双脚站定,俯视着眼前的青年。爱德华抚摸着隐隐酸麻的右臂,冷冷的默不作声。
      想来他也不过是有些好奇而已。亚瑟早已看破他的意图,因而没有打算伤害。
      “‘圣剑’的名号真不是浪得虚名,不过……”缓了半晌,爱德华缓缓起身,“这是什么逻辑?电击……跟可能性没有关系吧。”
      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的这个能力,所有名剑都知道。
      亚瑟苦着脸,略微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并不是作为Excalibur的能力,”亚瑟沉吟道,“是作为‘亚瑟’而存在的证明罢了。”
      阿尔弗雷德在走出校长的办公室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气。校长强大的魄力更胜于自己的父亲,真想知道亚瑟和校长谁更强一点。
      “我在想什么啊!”阿尔弗雷德拍了拍自己的脸,定了定神。校长一个人类怎么可能和圣剑相比,这玩笑可是有点开大了。他瞧了一眼眼前的黑暗,心想亚瑟怎么还不快快出现。
      “胡思乱想什么呢!小心点,有人来了!”这声音又把阿尔吓得一惊,方才想起了怀中得贝狄威尔。阿尔知道有人来了,可是杀气却没有出现,觉得自是不必担心。贝狄威尔却颤抖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略做了一个防守的姿态。或许是因为彼得的直觉略强于阿尔,他察觉到了些许的敌意。
      出现的两个人是刚才在满口守卫的金枝银叶——菲力克斯和他的契约者托里斯。白色的舞布萦绕在菲利克斯身边,看上去没有任何杀伤力。阿尔并没有在意他俩的打算,劈头就问他们亚瑟什么时候回来。
      “抱歉,现在还不能让他回到你身边。”
      听到菲利克斯的回答,阿尔先是一惊,继而转为不温不火的怒气。莫名禁止契约者之间的接触,这样的事情从哪一方面解释都说不通。看见阿尔有些不满,菲利克斯和托里斯面面相觑,都同时努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错。姑且让我先问一下,为什么不准他回来?”
      不能在不了解对方战斗能力的情况下贸然挑起战斗是剑侍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同时剑侍攻击人类这种行为也是三大禁忌之一。在平时的时候,那三大禁忌是白字黑字的规则。若有所进犯,就会有战斗力减半的不良后果。菲利克斯却无视这一点,噗地一声甩出了舞布。这一下来得无声无息,事先竟没半点征兆,烛光照映之下,只见绸带末端系着一个金色的圆球。
      “哼。”阿尔的鼻子轻轻发出了声音,右手向前一伸,顺势捉住了舞布。菲利克斯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嘴角一歪,缩手将其抽出。原本是十分柔韧的宫纱突然间变成了十分锋利的剑刃,划得阿尔手掌鲜血外涌。
      阿尔惊叫一声,连连后退,按住了吃痛的手掌,不可思议的盯着菲利克斯。
      像这种用宫纱作为武器去攻击的话,有几项可能出现的能力。其中“刃化”“硬化”“锯化”就是像刚才那样利用抽出速度进行伤害的。阿尔的头脑飞快地旋转着想法,如果利用贝狄威尔的话,是无法对“刃化”“硬化”做出攻击,对“锯化”不能做出防御。不仅如此,阿尔右手已经受伤,他不是左撇子,用左手攻击的话怕是会占下风。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金枝银叶为什么要来攻击自己?难道毕业生都要有这样的考验?若是这样,也不能违反规则甚至伤人。
      “呵呵,我能想象到你的问题,琼斯先生。”
      托里斯微笑着。他和菲利克斯是青梅竹马,也曾经是学院最优秀的并且是最受欢迎的一对契约者。虽然他们并不怎么出面,名气丝毫不减。
      “你在想我们为什么会对没带武器的你发动攻击——是不是?”
      明知故问——阿尔紧紧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默不作声。他紧紧盯着飘动的舞布。预期关心为什么会发生战斗,不如专心想想如何胜出。菲利克斯没有在意阿尔的眼神,看上去实在注意风的动向。
      “不仅和没有武器的我战斗,还这么不专心,岂不是小看了我?”阿尔踏出了两步,怒气勃发地大喝了一声。菲利克斯听言,冷笑一声,俯下了身子不答话。刷地一声,舞布便像箭一般斜斜向外飞去,看上去完全是舞剑自牫。
      阿尔早就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仰身后翻。那舞布便从他眼前轻扫而过,割下了他额前的一小撮金发。这很明显是杀招,但从宫纱立即被收回的行为看来,维陶塔斯并没有追踪的能力。
      这样的杀招使得阿尔心中万分惊讶,下意识地抽手将怀中的贝狄威尔抵上了舞布。他略微反转手中的匕首,将舞布一下子缠住了。果然不出所料——其实阿尔也不过是赌一把。正如之前所说,维陶塔斯的能力很可能是“刃化”“硬化”或者“锯化”。其中只有“锯化”无法让舞布成为利器,可以借助惯性将其束缚。
      菲利克斯和托里斯都没有预料到阿尔身上还带着贝狄威尔,反而像是嘲笑似的歪了歪嘴角。被无冤无仇的人吓了杀招,不管是谁都不会轻易的放下戒心。托里斯心不在焉的观察了好半天,也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10楼2013-09-24 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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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的目标难道不是我们?”贝狄威尔默默地说着。说罢便想要施展自己的能力——不过,阿尔并不是贝狄威尔的契约者,没有契约者的名剑只不过是普通的武器而已,没有任何能力。
        ——本应该是这样。可是,一束光芒打破了维陶塔斯的思考。光芒淡淡的,很温暖,就像小的时候母亲在自己床边轻声的耳语一般,充满着幸福的味道。好似萤火虫的光球中,阿尔手上的伤很快愈合了。
        贝狄威尔的能力是“治愈”——这太明显了。多亏了这项能力,阿尔手上的劣势也就消失了。
        “你欠我的。”彼得的口气里仍旧充满着对阿尔弗雷德的厌恶。真是个不讨喜的小孩——阿尔弗雷德苦笑着伸了伸舌头。
        “谢啦,回头我会请你吃汉堡的。”阿尔活动了一下手腕,挑起了一抹极其自信的笑容。就算是跟名剑挑战也很少战败的他,自然是对这场战斗的结果很是乐观。附带一提,阿尔弗雷德因为最喜欢汉堡包和薯条,所以他酬谢任何人的方式也都是“吃汉堡”而已。
        “……不必了,”彼得非常不满意的给了阿尔一个白眼,“请亚瑟喝一次红茶就行了。”
        做好战斗的姿势,阿尔略微俯下了身子。既然维陶塔斯没有追踪的能力,要躲避起来就非常容易。
        维陶塔斯两端的金色铃铛叮当作响,像是警告着阿尔不要轻敌——下一个瞬间,宫纱向着阿尔的脸投放了过来,曲曲折折的轨迹在空气中划出风的走向。阿尔淡然也很轻松的躲避着冲过来的攻击。
        菲利克斯似乎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的实力,也知道他的战斗经验,略微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毋庸置疑,阿尔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强者,绝对配得上亚瑟的强者。阿尔微微一笑,作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行动。
        他反手将刀刃向下,趁着宫纱离开自己身前的那一个瞬间狠狠地刺了下去。他是想凭借贝狄威尔锋利的刀刃固定住那块半透明的舞布。
        但是——不料,那条宫纱虽然柔软却是利器所无法破坏的。只见轻纱在匕首的尖部飘然滑走,阿尔见状愕然。
        “你的目标不是杀掉阿尔弗雷德。”彼得站在原地冷冷的开了口。菲利克斯和他的契约者虽然看起来像是在对阿尔弗雷德痛下杀手,却总是在攻击的一瞬间巧妙地避开。能够这样做,他们也真不愧是实力派组合了。
        “………………”菲利克斯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对什么事情感到极度的不悦,然后没有半分征兆地再次甩起了维陶塔斯。
        白色宫纱直扑阿尔的门面而来,关键时刻阿尔竟然也怔住了。宫纱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眼看就要削掉阿尔的半边脑子了——
        “……这是在玩什么?”
        宫纱被狠狠地用手拽住,手的主人的口气留露出了不屑和冰冷。淡金色的短发略为浮动,翡翠色的双瞳之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亚瑟。
        他的突然出现让阿尔和彼得都显得十分吃惊。然而,托里斯和菲利克斯像是等待许久了似的松了一口气。
        “很好,你们来回答我的问题吧,你们这是在玩什么?”亚瑟的声线依然带着丝丝入扣的凉意,既没有杀气也没有怒火——这样反而显得更加恐怖了。
        菲利克斯试图用力地拉回亚瑟手中的舞布。不过,名剑的力道比想象中的似乎要大很多,凭借剑侍的人类之躯是无法胜过的。黑暗的走廊里静谧的只能听见拉扯宫纱的声音,双方都不肯轻易放手。
        即便是知道自己眼前的是圣剑——亚瑟很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放手的话,受伤的也只能是他自己。阿尔弗雷德怔怔地看着眼前亚瑟的身影,或许是因为仰角的关系,他在现在看起来身影十分的高大。
        圣剑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略微缩了缩手,猛然间放开了手臂甩动起了对方的宫纱。呈现完美弧形轨迹的宫纱极其不情愿反击自己的主人。托里斯见到他和菲利克斯避闪不及,便硬生生地消去了维陶塔斯的身影。
        “好吧,我们输了。”托里斯安抚了一下有些咬牙切齿的菲利克斯,然后向着亚瑟略微欠了身子,“不过——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能够感应了?”
        “哦,你们袭击我的剑侍的原因就是想知道我们能不能感应?”亚瑟静静的微笑着,然后很快恢复成了冰冷面无表情的样子。圣剑并不是一个没有感情不善表达的人,然而,他的脾气不好在名剑之中似乎也是比较有名的。
        “听起来像是被耍了么,Excalibur?”托里斯带着挑衅的口气反问道。这事情不管从哪一个方面看都是阿尔被耍了,亚瑟也不过是事不关己的冷笑了一声而已,“被耍的又不是我——这个傻瓜要是看出来了才稀奇呢。”
        “谁是傻瓜啊!”阿尔弗雷德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插入了名剑之间的对话。彼得瞟了一眼他,一副“说的不就是你吗”的样子。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笨蛋。”亚瑟头也不回的嘲讽着,不等阿尔再次作出回应,他继续说出了下一句话:“目的已经达到了,是不是可以退了?或者你们想和我作战——不凭借Excalibur我也有胜过你们的自信。”
        “……………………”托里斯瞧了一眼菲利克斯,说了一句什么之后,两个人便站正身子,向着两边退开:“恭喜,阿尔弗雷德.F.琼斯,你已经顺利毕业了。”
        “等等!就算是测试我,为何要挑我的契约者不在身边的时候?就这一点我绝对不会马马虎虎的让你们逃过的!”听见毕业的通知,阿尔弗雷德并不觉得兴奋,想来刚才所经历的事情,他反倒是恨得牙根痒痒。
        “契约者不在身边?你刚刚不是很好的利用了你的武器么?”菲利克斯斜了斜嘴角。阿尔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心想着他该不是在说贝狄威尔的事情吧,然后看向了彼得。
        不是契约者的名剑也只不过是一个有意识的武器而已。彼得能够使用自己的能力,那也就是说他拥有契约者。可是,一个人类不能成为两个名剑的剑侍,一个名剑也不可能同时为两个人所用。
        这是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实现的。
        “……呵,Excalibur,你一直都在这附近吧。”托里斯看出了彼得与阿尔之间的关系,冷笑了一声,看向了亚瑟,“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成功率为一半,这样说的话贝狄威尔不是契约者也可以使用能力这个事情就可以说得通了。”
        “…………随你怎么说。”亚瑟仿若冰霜的回敬那么一句。
        “但是……呵呵,成功率只有一半,要是不成功怎么办?”
        “那就让那个笨蛋战死吧。”亚瑟转过头去,不再看那对金枝银叶。听见这句话,阿尔弗雷德可是气的像充了气的皮球,恨不能鼓成一个球。这个家伙怎么这么看不上自己,觉得那么讨厌的话,又何必契约?更何况是亚瑟提出要那么做的!
        “口不对心这一点你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啊,”托里斯露出一个温馨并且自信的微笑,“要是想让他战死的话,我刚才下杀招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出手阻止?”
        “没什么,只是不愿意观战了而已,觉得这样也挺好玩的。”亚瑟的表情没有一丁点变化,看似很认真的在反驳。
        “……呵,只会胡说。”托里斯玩弄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维陶塔斯,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就拉着菲利克斯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这就结束了?
        阿尔弗雷德像是一直被踩了尾巴的吉娃娃一样猛地跳了起来——不,就体型上来说怎么也应该是个罗威那级别的猛兽。姑且不管他像什么,他突然跳起来的动作把旁边的彼得吓了一跳,本以为他会不满金枝银叶的行为,万没有想到阿尔却大声发泄着对亚瑟的不满。
        “你这家伙,一开始就在旁边的话就过来帮忙啊!”
        亚瑟依然保持着绝对完美的无表情状态。这样的冷漠表现着明显的拒绝的同时,对于别人来说也是一种轻蔑以及不可攀比的高傲。
        “……看样子你在‘笨蛋’的领域里又晋级了。”亚瑟瞧也不瞧他,说着完全听不出来是褒还是贬的话。
        “真是……”彼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种鄙夷的眼光刺得阿尔弗雷德心里很不舒服,“亚瑟他根本没在附近啊。”
        阿尔弗雷德一怔。
        没在附近?
        “啧,彼得,废话少说。”亚瑟瞪了一眼彼得。彼得伸了伸舌头,刹那间消去了自己的身影。
        亚瑟从见面开始就和阿尔弗雷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是他提出要进行契约的,但是从行动上来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阿尔弗雷德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梦境才和这家伙成为契约者的。
        “什么啊,我会遭遇这种事多多少少也是因为你的关系才是吧。”阿尔弗雷德鼓着腮边默默地说着。
        “哼,没有我的话我恐怕你这辈子都无法毕业。”亚瑟挑起了一个自信的笑容。这一点让阿尔弗雷德哑口无言,他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眼前那个看上去自负的青年。
        “见到校长了?”
        沉默着也不是办法,亚瑟突然间转移了话题。
        “嗯……算是吧。”想起刚才在校长室的一切,阿尔弗雷德默默地低下了头。毁掉另一把圣剑的事情,亚瑟必须去战斗的事情。
        “好吧,你这暧昧的回答算是什么意思?”亚瑟终于转向了阿尔弗雷德。原本只有两个回答的问题现在出现了第三个不清不楚的选项。
        “……我没看清他本人。”阿尔弗雷德答道,“对了关于另一把圣剑的事情,你知道吗?”
        “……”亚瑟顿了顿,“不知道,我沉睡了这么多年,出现另一把圣剑也不足为奇。”
        “那,新出现的圣剑有没有可能比你强?”阿尔弗雷德没有在意亚瑟的反应,径直继续着话题。亚瑟听见了这句话,不禁蹙了蹙眉毛。这话容易被曲解的意思很多,阿尔自然不会考虑那些事情。不过他被亚瑟的一句话给提醒了。
        “怎么?你想利用我得到更强的名剑?野心倒是不小啊。”
        亚瑟这么一说,阿尔明白了自己的失误。他愣了一下,然后赶忙手忙脚乱的解释:“不是啊,不是啊。”
        阿尔弗雷德只不过是担心而已。他也知道这样的担心或许是没有必要的,但若是普通的对手的话自然是不用说什么。
        毕竟对手是另一把圣剑。
        “……我还没堕落到让你担心的地步,怎么?难道你被指派任务去毁掉另一把圣剑不成?”亚瑟冷笑一声,抱着手臂镇定自若的发话,也不知道这句话里面有多少认真的成分。
        “你怎么会知道?”
        亚瑟的一丝笑容就那样僵在了自己的脸上,仿佛就在说“真的假的啊”。下一个瞬间,他的脸上浮起些许复杂的烟云,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着话:“那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亚瑟?”阿尔弗雷德歪了歪头,发现亚瑟似乎没有听见他说话。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悄悄绕到了亚瑟身后,深吸了一口气——“亲爱的?”


        11楼2013-09-24 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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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的记忆到此中断。再次浮现记忆的时候,弗朗西斯已经出现在身边,跟着亚瑟说着什么。马修似乎一直在照顾阿尔的样子,然后看着迷迷糊糊地阿尔,浮现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坐在地上,阿尔朦胧间记得自己的右脑遭到了重重的一记。没错,亚瑟似乎下意识的挥起了自己的拳头……?
          马修长嘘一口气,看见意识似乎还在游离着的阿尔弗雷德无奈的说教了起来:“我说啊……阿尔,对着Excalibur做和兰斯洛特一样的事情,不被打才怪啊。”
          和兰斯洛特一样?啊啊,没错,当时阿尔脑子里突然间回想起弗朗西斯经常对自己做的恶作剧。每次阿尔翘掉课程到哪里去睡午觉的时候,弗朗西斯总是在他耳边轻轻的这么叫他。因为实在是不舒服的受不了,也就得被迫起来。
          这个时候的亚瑟正用一种十分生气的表情面对阿尔。阿尔也没有想起来去道歉,只是不断在心里嘟囔着亚瑟下手怎么那么重。
          “嗯?我怎么记得小亚瑟是‘理性如铜墙铁壁’来着?”弗朗西斯摸着下巴,淡淡的说着,然后静观亚瑟的反应。
          正如弗朗西斯所料,亚瑟的脑子里“啪”的一声断了弦,暴跳如雷的反驳道:“铜你个大脑袋!!!”
          这家伙根本不是绅士。阿尔的脑子里再次印证了这句话。
          “不过,马修,你怎么知道阿尔做了什么啊?”弗朗西斯一边制止着正在发飙的亚瑟,另一方面反问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啊。”马修很生气的跺着脚回答道。
          “什么?那你也看见金枝银叶和我战斗了?”阿尔一下子又像摇着尾巴的小狗一样跳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兴奋些什么。马修紧张的退后了一步,面对阿尔咄咄逼人的眼光,他有些害怕。
          “嗯?维陶塔斯也在?你们战斗了吗?我找到你们的时候你和Excalibur在争吵着什么。嗯~~我记得你好像说‘如果你在旁边的话就过来帮忙啊’什么的……”
          “哦,终于明白托里斯为什么突然退席了,原来是你来了啊。”彼得靠着墙冷冰冰的回答道。
          看样子又被完美的无视了,马修大受打击的垂下了头。不过,好在托马斯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吧?
          “话说回来,毁掉另一把圣剑是怎么一回事?”弗朗西斯再次岔开话题,“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任务。”
          所有人的陷入了沉默,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情。黑夜似乎永无止境,看样子今晚是没有办法睡觉了。
          亚瑟遥望着看不见外边的黑暗走廊。昏暗的烛光和阴暗的气氛压住肺部翻涌的鼓动,遏制住人们的呼吸。他略微按住胸口,克制自己心里那份慌乱的情绪。
          “好吧,首先……找基尔伯特?这可真是个犯难的事情。看样子要找另一把圣剑,我们还得经历不少困难啊。”听完阿尔弗雷德的叙述,弗朗西斯玩弄着自己的金色长发。
          “首先是下落不明的巴本贝格……”马修低喃着,“前途多难啊。”
          不论哪一个人都在强调这任务的艰巨。可是,既然是英雄,答应了就要做到,不管多么困难!阿尔大义凛然的站起来大声宣誓着:“不管多么困难我都不害怕!”
          “害怕……”
          黑暗中只回响起了这一个词语而已。
          ★ ★ ★
          “Excalibur这么快就能感应了?”
          微弱的烛光映照着菲利克斯和托里斯的脸庞。对面站在阴影里的青年冷笑着。他轻轻抚摸着可有特殊文字的金剑,嘴角挂起一丝特殊的弧度。
          “呵,就算是不同的世界……我也不会放过你的,给我继续融化在积雪之中吧。”
          说罢,一缕金色长发被生生扯断……
          第二章 完


          12楼2013-09-24 0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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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之都多尔农是个非常宏伟并且气派的地方。中心地带有着建立王国的英雄的雕像——英雄的名字叫做新约.柯。那个王者阔步向前,带着自己的爱剑。新约和他的爱剑的传说一直都在这个国家里流传着,仿佛是为了纪念那个给人们带来幸福的青年。
            多尔农分为东南西北街区和王城四个部分。现任的统治者是罗/马/帝/国家族,已经退位并且不参与任何活动的罗/马/帝/国、现任的掌权者拜/占/庭/帝/国以及两位皇妃古/希/腊和古埃/及、完全不被期待的皇子古夫塔。
            也不是说皇室就这么几个人,说起来费里西安诺还是最小的皇孙来着,不过因为他的爷爷罗/马/帝/国已经退位,所以也没什么人关注他就是了。照这么说来,这还是个庞大的家族呢。
            被人们传承着的英雄新约一生未娶,同时也是个没有任何亲人的青年。因此在他去世的时候,宣布下一任国王由罗/马/帝/国家族的祖先继承,因此,这个国家——德厄尔斯就顺理成章的由罗/马/帝/国家族继承了。
            现在,德厄尔斯的繁荣依然没有衰败的迹象。如果说创建者新约是一位英雄的话,罗/马/帝/国家族也是功不可没的。
            这都是些题外话,之所以介绍这些,就是因为阿尔弗雷德他们得到了琼斯家的许可,准许他们离家之后来到了王都多尔农。出来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打探基尔伯特的下落。这个国家信息网络最发达的地方自是不用说,必然是王都。
            彼得进入了王都之后就兴奋而又好奇的东跑西窜。那副样子,和战斗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看那个开心激动的样子,马修终于觉得彼得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因此,马修很自然的掏钱给双眼闪闪发光的彼得买了一杯圣代来吃。
            “哦,真是宏伟。”跟彼得刚好相反,亚瑟望着繁华的街道说着。这句话从亚瑟口中说出来真的听不出来是一种称赞,像是被迫敷衍一般机械性的声音。弗朗西斯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八字很严重的眉毛,叹着气摇着头。
            “我说亚瑟,拜托别用那种声音成吗?我知道这种程度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是吧!王城可是德厄尔斯最大的城市哦!一直被封印着的你见到这种场景难免会兴奋嘛!”不等弗朗西斯把话说完,阿尔弗雷德就豪情壮志的拍着亚瑟的肩膀。看样子,亚瑟的语气完全没入他的耳朵。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亚瑟心想。然后视线落到了那座雕像上。王都的构造他不是很感兴趣,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座雕像。
            “嗯,亚瑟你果然是对英雄感兴趣啊。”阿尔弗雷德发现亚瑟在看什么,便兴奋的开了口。阿尔从小就是这样,不管谁提到英雄的事,他都会两眼放光,然后拍着胸脯说他就是英雄。
            说罢,阿尔把视线也转向了雕像。不过,他有些略微怔住了。王都并不是第一次来,新约的雕像阿尔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看的时候,总觉得这个新约——长得非常像亚瑟。
            他看了看亚瑟,又瞧了瞧新约的雕像。想想这是不可能的,新约是一个已经去世了的人类,不是一个意识更不是一个名剑。长得很象也不过是个偶然而已了吧。
            “看样子,王者的长相是继承下来了呢。”彼得满脸笑容的对着亚瑟说道。亚瑟微微一笑,拍了拍彼得的头,默不作声。
            “……怎么。你们知道传说中的新约的长相?”阿尔弗雷德听见了彼得的话,好奇的盘问了起来。
            这家伙总是在关键的地方变得很聪明。亚瑟心里这么默默的念叨着,然后嗯了一声之后等着阿尔接下来会出现一连串问题。
            “好帅!”阿尔大声喝彩了起来。彼得和亚瑟听到这一个词之后都面面相觑,就此也证实了亚瑟心中“阿尔就是独一无二”的想法。
            “见过英雄本人,这不是一件非常帅气的事情吗!”阿尔弗雷德夸张的拍了拍亚瑟的肩膀,“想不到你的见识比我还广!亚瑟!”
            “我说啊,小阿尔,什么见过呀,新约和亚瑟他们根本就是……”
            “双生子。”
            很多人都来打断弗朗西斯说话,彼得这个时候也凑起了这样的热闹。弗朗西斯无奈地吐吐舌头耸耸肩膀,退到了马修的身边去了。
            “双……双胞胎吗?可是新约他不是人类吗?”马修犹豫了一下,反问了起来。身为圣剑的亚瑟和据说是人类的新约就算长得很像,,说是双胞胎也有些解释不通。
            “嗯……亚瑟你知道理由吗?”阿尔弗雷德一反常态的没有做出什么脱线的行为,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想要知道真相,反而这样像是试探一样的问亚瑟。
            “……不太清楚。”
            “哦,是这样啊,不管怎么样总是一种命运吧!就像我从小被人说‘只能和那家伙契约’什么的——嗯,这就叫注定。”听到亚瑟淡漠的回答,阿尔弗雷德不由自主的摸着鼻子,露出一个散发着阳光味道的微笑。
            “……”亚瑟盯着阿尔弗雷德,偏过头去低声说了一句:“笨蛋。”
            没有求得结果的马修转头向着弗朗西斯求助,结果弗朗西斯也只是扔出一句他也不知道就把马修给打发了。
            “哟,先生们,站在这种地方和是很危险的哦。”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阿尔弗雷德和亚瑟,两个人瞬时间回头。一个年轻人满脸的不满,却也轻而易举的把一直随行着的彼得勒住以作威胁。这突如其来的遭遇给刚刚到来的访客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年轻人一边紧紧地勒住彼得,一边扫视着彼得身边的一群人——在看到弗朗西斯的时候,他却有了很明显的动摇。
            “你他妈的竟然在?”年轻人故作硬气地喊了起来,“可恶!!”
            弗朗西斯打量着穿着一身黑白骑马装的年轻人。略红的短发和意味不明地支起来的一撮毛,白白净净的脸蛋和充满怒火的金绿色双瞳——费里西安诺?
            “……什么啊,原来是罗马诺吗?”弗朗西斯故作失望的语气似乎激怒了看上去脾气暴躁的青年人——罗马诺,“你这是演的哪一出?”
            罗马诺愤恨的瞪了弗朗西斯一眼,狠狠地甩开了一直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彼得,转身跑开,消失在了街角里。
            “怎么?你认识那个人?”亚瑟一边确认着彼得有没有受伤,一边问道。
            “嗯……马修阿尔你们两个认识他吧。”
            “……难道是安东尼奥学长的……?”马修恍然大悟似地拍手说起来。安东尼奥的契约者“雷穆斯”罗马诺,是“罗慕路斯”费里西安诺的孪生兄弟。跟费里西安诺确定的能力“逃跑”不同,罗马诺的能力现在还不怎么明确。虽然他本人对番茄非常有研究,但也不能算作是雷穆斯的能力。
            “没错,安东尼的契约者,如果没记错的话,和费里西安诺一样是一把枪来着。”
            弗朗西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亚瑟身边,瞧着亚瑟明显不想趟浑水的脸,盈盈地笑着,继续说了起来:“——不过,怎么回事?安东尼难道不管理他的果园了吗?”
            安东尼奥的本家似乎是一个以种植番茄为主的大家族。也不知道是受到安东尼奥影响还是因为对番茄有研究所以很合得来的关系,他和罗马诺第一次见面就缔结了契约。就算是马修和弗朗西斯,也是磨合了很久才完成仪式。
            “嗯……有机会去造访一下安东尼——喂我说亚瑟,听别人说话是最基本的礼貌才对吧。”
            对罗马诺以及安东尼奥完全不感兴趣的亚瑟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之中,对着空气微笑着说着一些什么。那是一种相隔多年未见的老挚友相互寒暄一样的表情,也像是想要表达什么却表达不出来的纠结样子。
            “算了,那家伙大概时间到了皮可西什么的——妖精那种东西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亚瑟能够看到,但是我可不保证是不是他心理作祟。”弗朗西斯一脸微笑的说,“不过,亚瑟能够得到一些常人无法得知的隐秘事情却是不可否认的。”
            你到底是承认还是不承认精灵的存在啊我说?
            马修和阿尔弗雷德相互之间比较着同样充满困惑的脸庞,眼睛都在散发着“?”的符号。
            “啊——!!”
            突然间出现的拖着长音的叹息声拉回了这帮人的精神。好久不做声的彼得呆呆地望着地上,原本以为他是受到一些惊吓才一直保持沉默的。阿尔弗雷德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无比痛恨——平时犀利的守护着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而一蹶不振呢。
            然而这种想法也不尽然,彼得似乎以一种悲痛欲绝的表情望着地上的圣代。因为突然落地,杯子的一角已经崩裂成晶莹剔透的碎片。圣代完美的形状凄惨的躺倒在了地上,因为略高的温度融化成了混杂着浅红色条纹的牛初乳状粘稠液体——阿尔弗雷德这才注意到马修给彼得买的是草莓圣代。
            或许对于很久不涉世的彼得来说,马修给的再普通不过的草莓圣代是至高无上的美味。见到这样的状况,马修示意性的拍了拍肩膀,表示要再给买一个。
            “不用!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比的豪情满满的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宣誓着,眼睛里却丝毫无法掩饰自己的痛心疾首。
            “嗯,很好,那么我们就出发吧,贝狄威尔。”亚瑟丝毫不撼动空气的声音荡漾开来,然后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罗马诺似乎和盗贼团有关系。”
            出乎意料的情报,不过看起来似乎和阿尔这一群人没什么关系。这个暂且不说,他们来到多尔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现在如果再不去寻找住宿的地方,恐怕晚上就要露宿街头了。多尔农不是其他的小街小镇,夜晚的管理异常严格,外宿会有很多麻烦,也很危险。
            亚瑟似乎是驾轻就熟地四处张望着街道两旁,很快就在一个大的十字路口找到一家很高级的酒店。住宿费用价格不菲,好在琼斯家并不是平民阶级,那点钱还是有的。等到办理完了入住手续之后,天已经完完全全黑了。
            累了一天,大家也打算休息休息,明天再正式去打探基尔伯特的下落。然而,亚瑟突然间说想要出去散散心,并且拒绝了彼得和阿尔陪同前去的要求。弗朗西斯说亚瑟自己也能保护好自己,众人也就由着他去了。
            坐在酒店休息大堂的沙发上,点了一杯红酒,弗朗西斯就那样慵懒的消遣时间。跟他高雅的情调截然相反,在他身边堆积的一堆汉堡包包装纸后面,坐着还在满足地大口吞咽汉堡包的阿尔弗雷德。马修陪着彼得去泡澡了,以安慰他一直不见好转的心情。


            15楼2013-09-24 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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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息,眼前弥漫过浓稠的黑暗。
              ——这是一种警告。契约者之间为了告知对方自己的危险,经常会这样做。
              “调率准备。”
              思维无法集中,像泥沼一样混沌一片。世界安静的只有自己,尽管这种事情让亚瑟觉得很讨厌。跟阿尔弗雷德的羁绊太浅了,这种感应的成功率基本上接近于零。为此,亚瑟必须发动“把不可能的事情变为成功率一半”的能力。
              “无声,一次、两次……无限扩大……”
              维持意识,这点疼痛还是可以忍受的。不知道成功率有多少——或许这样也可以使用自己的能力。
              然而——
              “呜——哈、呼……”
              血气上涌,没有依托而使用能力会对意识本身造成负担。名剑的能力是要由仆人来发动的,但亚瑟自己也能发动。自己特殊的地方,亚瑟知道,并不是因为自己是圣剑的关系。
              脑后激烈游走的疼痛终止的时候,能力发动完毕。但是工作还没有完成,现在只能继续赌一把。
              呼唤名字。
              第三章 完


              17楼2013-09-24 0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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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家伙……比起亚瑟的守护者,我觉得你更有恋兄的倾向啊?”
                听了阿尔弗雷德的话,彼得略微看不起人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预想之中的轻蔑冷笑似乎也没有如期而至。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自己这样做。”彼得摆出一副拒绝的表情,很明显的不想再把这个话题深究下去,“而且,他不是我哥哥——”
                “嘘。”
                弗朗西斯打断了彼得继续想说的话。指了指另一边,然后做出了一个后撤的动作。原来他们所在的最底层——仓库门口的另一边出现了巡逻的人。那个人正以十分困惑好奇的表情环视着四周。
                “奇怪……这飞艇上还会有进来的野猫之类的东西吗?刚刚听见一些声响,不是错觉吧?”巡逻员呐呐自语道。能够在这嘈杂的仓库中听见他们小声讲话的声音,想必这些巡逻员也是已经习惯了那些喀拉喀拉的机械声,可以听而不闻了。
                巡逻员大致看了一下,很快就走了。阿尔更加想知道的是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个仓库去找亚瑟。也许亚瑟还留在王都,但是最起码退而求其次,把Excalibur找回来。原本以为盗贼团会把那把西洋剑放在仓库里,实际看来,是估计错误。
                或者,他们也知道那把剑的价值。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亚瑟必定也是他们的目标了。
                “巡逻一次之后就不会太仔细观察这里了吧,等那巡逻员差不多走远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弗朗西斯的手指做着一些让人意味不明的动作,表情却像是发现猎物的肉食动物一样冷静尖锐。
                阿尔随着附和了起来,重重的点头,转身便冲了出去。
                “喂!”弗朗西斯想拉住阿尔弗雷德,却一下子失败了,“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阿尔弗雷德的运气也不是盖的,他冲出去的时候碰巧附近就没有人。弗朗西斯无奈的向着彼得做了个暗示,两人便消隐了身姿,追了上去。
                “呃——你们等我啊……”马修慌慌张张的跑了起来,跟上前面三位。不用说,那三个一定又都忽视了马修的存在。他不禁为自己的存在感再次叹息,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 ★ ★
                “看样子,救你的人来了呢。”安东尼奥听着飞艇内纷乱的打斗声,瞥了一眼长叹一口气的亚瑟。这个时候的亚瑟似乎是压着自己额头的青筋,十分的无可奈何。
                “咋?你不希望他来吗?”安东尼奥诡异的浅笑了起来。
                “——好了,胡说也到此为止,你差不多也该放我走了吧?”亚瑟的语调突然间变得沉稳而且具有震撼力,若是对着一般人,估计对方会脸色苍白的缩回去默不作声。淤沉的气氛就这么蔓延开来。
                然而,安东尼奥对于这样的变化似乎丝毫不在意。他保持着自己直爽的表情,露出了一个灿烂如同星光而且完全不掺假的笑容。
                “嘿,等等,急啥,等着他来英雄救美不是更好吗?”
                很显然亚瑟对于这句话表现出了十足的愤怒,眼带煞气地转向了安东尼奥:“……安东尼奥,开玩笑也差不多了,他救我?一直以来谁救谁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安东尼奥咯咯地轻笑了起来,对亚瑟紧皱眉头的态度漠然视之,倒是放松似地摇了摇头,拍着膝盖站了起来:“俺就因为知道所以才想你会不会这次改变一下……”
                “改变?我吗?”
                ——再说下去就危险了。
                安东尼奥纵然可以临危不乱居高临下,可是面对亚瑟,他瞬间冻结的心脏高声鸣放着危机感。他知道,这已经是亚瑟的底线,若是越过了那里——便万劫不复。
                ★ ★ ★
                “不败、战神。”马修低语着。弗朗西斯的身边流动着层层的光芒。咏唱咒文绝非易事,能够够轻而易举的念出来,也多亏了弗朗西斯的帮助。一直以来,他都很擅长提高侍者的法术能力,即便是这个人的法术能力为零。
                而阿尔弗雷德这边,比起用Excalibur,他倒是更习惯用贝狄威尔了。近身战是剑侍的必修课,贝狄威尔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近身战的袖里剑一类的杀手锏。彼得的能力可以说是能够帮上大忙,只不过阿尔弗雷德面对盗贼团杂兵的时候,似乎不需要。
                马修的战斗能力也不容小窥,尤其是在这众多人混战的时候。他从小存在感稀薄,因此,专注于战斗的盗贼团杂兵没有精力去意识马修的存在。这也给马修一个很好的机会。偷袭别人固然不好,可在这种场合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压低了身子,在阿尔弗雷德的脚下穿行着。对手大概有二十几个人,武装只能算的上是有。其中也没有名剑或者剑侍,战斗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兄弟两个人热过身之后,便向着亚瑟可能在的地方前进。
                亚瑟如果是作为人质而囚禁的话,是应该在飞艇最底层的关押室。阿尔他们从同样是最底层的仓库走出来的时候在关押室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在的迹象。从这种情况推断,亚瑟要么不在飞艇中,要么就在最顶层也就是第三层的客房。
                “亚瑟先生他,会在客房吗?”马修左右摇晃的眼神掩饰不住他有些忐忑的神色,“如果他不在这个飞艇的话,我们这么大闹一下……一会怎么脱身啊?”
                “别问我,去问那个不长脑子的家伙。”弗朗西斯的眼睛不满地斜着前面的阿尔弗雷德,声音干得几乎龟裂,“我明明说要‘潜入’的……这个家伙根本不听人说话,听了也是听不明白。”
                然后,他焦急的眼神让愤怒之火更加动荡,嘴唇震荡着周围空气:“哦,该死的,亚瑟!”
                “也别责怪亚瑟先生啊——等等,亚瑟先生如果在客房的话,那就更没那么容易让我们带他回来了吧?”马修旋即收起了他那张本来打算露出纯洁温和笑容的表情,轻盈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呃?”阿尔弗雷德侧着头想了想,高挺的鼻子立刻凑到了马修面前,然后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嗯——”
                本以为阿尔弗雷德这次终于认真地考虑考虑怎么办了,但事实证明那都是瞎扯。他像是妖精护体一样很快露出了辐射热度极高的笑容,大声宣言着没有任何实际性意义的话:“没关系!有我HREO在,什么都不是问题!”
                “——好吧,对他有期待的我可以去死了。”弗朗西斯耸耸肩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迈开步子去追转身跑掉了的阿尔弗雷德。
                完全没有必要去考虑怎么脱身,阿尔弗雷德笑着。他的心里就是有着那一种预感,找到了亚瑟他们就一定可以很顺利地离开这个巨大的飞艇。
                就在他们到达第三层的时候,棘手的人物出现了。阿尔弗雷德不需要将自己的记忆进行一次大搜索,就能够想起这个人的名字。从那张不爽的脸上很容易捕捉到昨天的影子,更何况,这个人也算得上是一个旧识。
                ——“雷穆斯”罗马诺。
                安东尼奥跟着罗马诺离开了校园之后就去管理一家果园。很多人猜测是因为跟校长发生了严重的冲突,所以才没有加入所谓“剑侍协会”的团体。却没人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参与到这个盗贼团里来。
                更准确的猜想应该是,这个盗贼团的首领就是安东尼奥和罗马诺。
                “嗨,”弗朗西斯带着他模特一般的爽朗笑容登场了,打着招呼,不过这样的行为似乎让罗马诺更增加了不少反感的意思,“好久不见呢。”
                罗马诺现在就站在众人面前不足五米的地方,要看清他的一举一动简直是轻而易举。很奇怪,现在明明不是同伴的立场,他却没有一丁点备战的架势。因为不知道罗马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众人也只能警惕地停住脚步。
                空气像是塞满在这个不算宽广的平台里,淤塞的浓稠感让人几乎不能呼吸。在这样的气氛下游刃有余,皱着眉头却也沉静的罗马诺吐出了压迫力很强的黑色声音:“你们是来找Excalibur的?”
                “不,我们是来找亚瑟的。”阿尔弗雷德拍拍胸脯,他那种响亮的高声宣言很豪爽的回答了罗马诺的问题。
                然而罗马诺不以为然。相对于他而言,亚瑟和Excalibur的概念是完全相同的,就像他和雷穆斯一样。
                “很好,那么,如果我说你要找的亚瑟不在这里呢?”罗马诺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刺耳,因为些许不满而皱紧的眉头似乎永远没有舒展的一天。能够让罗马诺不会有这种表情的,除了他的双生子弟弟费里西安诺之外的男性,也就只有安东尼奥了吧。
                更何况,罗马诺对于弗朗西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可谓是又恨又怕。阿尔弗雷德和马修平时和罗马诺交集并不怎么多,熟悉层面仅限于知道名字见过面。
                “不会的,亚瑟肯定会在这里。”阿尔弗雷德带着号角一般明亮的声音,眼神灿烂的就像是圣母玛利亚的光环。除了他自己,估计没有人会知道他这份毫不动摇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罗马诺挑动了一下自己的眉毛:“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是HERO!”
                推翻之前所有的猜测,这个人只是单纯的对自己有自信而已。他知道亚瑟在这里并不是依靠推理或者是契约过后的感觉,只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第六感而已。
                “哼,好吧,你这副德行是改不了了,”罗马诺懒得吐槽阿尔弗雷德那个高涨的信心,举起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态,嘴里的语气却如同突出干冰一样让气温骤降:“那么,英雄做出约定就不会悔改吧?”
                “那当然!”
                “非常好,那么你答应帮我们团一件事,我就把亚瑟还给你。”
                “喂!阿尔弗雷德!你给我等等!”弗朗西斯突然间大声叫了出来,打断两个人之间即将进行的一场交易,“罗马诺让你死你也去死吗?别随便答应可以吧!”
                “呵,放心好了,只是委托你们去找一个人而已。”
                “找人?”
                罗马诺的嘴边散开了轻蔑的冷笑。在那张总是瞧不起人的脸上似乎是真的看到了一种莫名的蔑视。照这样看来,罗马诺是真的很讨厌除了安东尼奥之外和弗朗西斯有关的人。
                然后他吸了一口气,准备说出下一句话。
                “我弟弟身边的那个土豆混蛋很快就会去找布里坦尼亚贤者,”罗马诺平静的说道,“你的任务就是——在军方见到他之前先找到他。”
                布里坦尼亚贤者?
                四个人互相瞧了一眼,都无言以对。
                先要找到基尔伯特,途中还要接下这么一个找人的任务。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需要满世界去跑了吗?更不用说基尔伯特这边还一点线索都没有呢。
                “可是,世界这么大,我们还要去找巴本贝格……”马修带着一脸苦衷的样子,忐忑的想着拒绝之词。
                罗马诺摇了摇头,显然他知道阿尔他们最主要的任务。“放心,这次是有目的地的,他就在王都南方的休莫奈斯市。”


                19楼2013-09-24 0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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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都南方的休莫奈斯市,一个终年被白雪所覆盖的城市。雪花似乎永远不会停止,也不会有任何阳光,天空维持着一成不变的昏暗。那个城市因为交通不便而相对闭塞,因此也是东南西北四大城市中最萧条的一个。
                  然而,休莫奈斯是这个沃尔德最重要的防守之地,其地位不可以小窥。军方的驻地也在休莫奈斯市周遭,也难怪罗马诺和安东尼奥无法前去。
                  “你找他要做什么呢?”弗朗西斯追问了起来。单纯的找人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关键在于找到他做什么。
                  这本是很平常的问题,但罗马诺却一脸不高兴的拒绝道:“那个和你无关,混蛋!”
                  弗朗西斯本来想说这是有些蹊跷,刚打算劝阿尔弗雷德不要答应——一切为时已晚。比熔炉的温度高出千百倍的笑容再次驱散紧张的气氛,阿尔一贯的爽朗声音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就像是一记重锤。弗朗西斯觉得后脑有一根筋突突跳的直疼。
                  “……好,我答应你。”
                  他倒是特痛快。
                  “阿尔!”
                  弗朗西斯不满的几乎吼了起来。
                  “反正巴本贝格的事情我们也没什么线索,那个什么大贤者的兴许会有消息嘛。”阿尔弗雷德挠了挠后脑,看着弗朗西斯,然后静静的吐了口气,把自己的视线再次转向了罗马诺,“可以把亚瑟交给我们了吧。”
                  随便你了——弗朗西斯只能这样按着自己抽痛的太阳穴。
                  “呵……”罗马诺终于露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下一秒便转而变得十分的生气。说罗马诺喜怒无常这一点绝对不正确,因为他生气的次数绝对超过高兴的时候。
                  “好吧——不过,混蛋们,你们弄伤了我们的飞艇和盗贼团成员,”罗马诺纤弱的身躯摆好了架势,“亚瑟是会交给你们的,不过在这之前你们的赔偿一下——你们这些混蛋!”
                  好不容易流动起来的空气再次凝固了起来。罗马诺像是愤怒的狼,尚未压好架势便箭一般飞速冲了过来。没有人知道罗马诺的能力是什么,在这样状况不明的情况下赤手空拳和一个带着名剑的剑侍战斗决不是上策。
                  也许就是利用这样的出其不意,眼见罗马诺已经近在咫尺,跟不上事情发展速度的阿尔弗雷德却愣在那里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
                  就在等待受伤的一刹那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眼睛的虹膜上映出了某个人的背影——
                  罗马诺一惊,旋即翻身后退到他原来站的位置上。突然出现的金色短发青年,手中握着散发着华美高贵气息的金色西洋剑。
                  “亚瑟?”
                  站在罗马诺和阿尔弗雷德之间的,正是本应该已经被抓住了的亚瑟。看见亚瑟毫发无伤的出现,阿尔弗雷德那双蓝得清澈的双瞳瞬间闪起了灿烂的星光来。
                  “亚瑟!!”
                  被阿尔弗雷德像是搂住玩具熊一样紧紧抱着的亚瑟一瞬间没有站稳,向前趔趄了一下,脸上惊愕并且混杂着些许红晕的表情可谓是空前绝后。
                  “放开我!笨蛋!”亚瑟随即开始挣扎,无奈根本抵不过天生怪力的阿尔弗雷德。所有人的脑子都被堵得乱七八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乍一看,头脑里反映出来的肯定是“啊,亚瑟自己平安脱身了”这样的想法。
                  可是一切都事与愿违。这个时候,安东尼奥拍了拍罗马诺的肩膀,带着揶揄式的笑容从他背后晃身而出:“咋……俺还想看亚瑟被人英雄救美一把,阿尔弗雷德,你也太不给俺面子了。”
                  “哎呀,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都慌啥,”安东尼奥脸上荡漾着不特定对谁的微笑,摆了摆手,“俺和亚瑟是旧识,想见个面而已嘛。”
                  像是势如破竹一般膨胀的氢气球漏洞了之后迅速干瘪了一样。刚才环绕在周围的浓重气氛奇迹般的烟消云散。
                  更准确的说,冷场了。
                  最先打破这个冷场的,却是弗朗西斯:“安东尼你到底在唱哪一出!?想见面的话直接来不就行了吗!”
                  “嗯哼……抱歉啦,因为军方在追俺们啊。不抓住亚瑟的话,俺和他见面会很困难嘛。”安东尼奥摆出了投降的姿势,浅笑着。
                  “好吧,那么老实交代,你见亚瑟要做什么?”
                  “…………”安东尼奥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如同阴郁的天空一般充满沉闷感。他就这么一语不发的盯着弗朗西斯。弗朗西斯也在霎时间明白了他到底想干什么,瞄了一眼还在向着摇着尾巴的小狗一般拥抱着亚瑟的阿尔弗雷德,只能长嘘一口气了。
                  “那么,你的事情完事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哦……委托的事情已经听小罗马诺说了吗?”听到了弗朗西斯的发问,安东尼奥静静地反问了起来。
                  “那个放心好了,找那个布里坦尼亚贤者不是吗?”
                  安东尼奥默许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挂上了糖果一般柔滑的笑容:“俺送你们到休莫奈斯附近的休尔尼村吧。”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能到达的地方,那里是极限了。”
                  ★ ★ ★
                  虽然没有到达休莫奈斯市,修尼尔村也已经很冷了。听说这个地方不是常年下雪,却也算得上是常年积雪了。巨大的飞艇并没有降落在土地上,安东尼奥只是派给阿尔他们一艘小型的无人驾驶飞机,让他们坐着那飞机着陆。
                  阿尔弗雷德在飞机着陆之后率先单手乘着飞机门跳了下来,然后就像是一个发现新大陆的野人一样四处巡视着。亚瑟则相对比较平稳地按照下飞机程序,两手支撑着铁梯踏上了这片雪白的土地。看到了一个循规蹈矩和一个脱线阳光的,第三类也就只能像马修那样带着无奈地看着前面两位。至于彼得和弗朗西斯,自然是奉行着能休闲就休闲的主义,隐了身附在各自的名剑之上。
                  跑来跑去的阿尔实在是像是一只没有教养的小猫,亚瑟伸手揪住了他的领子。他当然拖不动阿尔,只不过是让他停下来而已。
                  “修尼尔村好像就在附近,不过……怎么好死不死的停在了这个岔路口,”弗朗西斯带着慵懒的笑容环顾着四周,不禁抱怨着,“安东尼到底是怎么搞的,程序设定出错了吗?”
                  没有人有那种翻出答案的宇宙时间。亚瑟冷冷的斜了一眼弗朗西斯,没来由的要走了阿尔身上的佩剑——Excalibur。阿尔弗雷德一头雾水的把佩剑从自己身上解下来,然后脸上写着“莫名其妙”四个字。不仅是他,除了亚瑟和彼得之外所有人都是。
                  Excalibur被剑锋朝下地双手握着,亚瑟表情沉静如水,自言自语的念着什么。纵然听不太清楚,阿尔也能听得出来那并不是什么咒语。如果说得更具体一点,就像是对谁的喃喃低语一般。那破碎的文字之中能够感受到一种温暖一直一种难以言语的悲伤。
                  念着念着,Excalibur发出了淡淡的泛蓝的光芒。它仿佛是伸开双臂寻找自己形影不离的兄长的孩子——阿尔为自己会这样认为而感到有些好笑。
                  “哦,Excalibur还有找人的功能吗?我还从来真不知道呢。”弗朗西斯耸耸肩膀,然后随口问了一句是不是可以出发了。等待亚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一行人开始向着岔路口的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亚瑟并没有把Excalibur还给阿尔弗雷德,只是拿着它并且按照它的指示前进着。Excalibur驾轻就熟的指引着所有人,就算是在岔路口也毫不犹豫。弗朗西斯虽然吐槽说这个玩意像是一个警犬,但是马修很快敲了他一记。
                  穿过了一些并不窄可是布满积雪的道路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感叹道这样不方便的交通也能使得休莫奈斯市成为四大主要城市之一真是一个奇迹。不等着他感叹完这句话,一个白色的身影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挡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阿尔弗雷德以为大白天出现幽灵了,吓得连忙躲到了亚瑟的身后。看上去约莫是跟亚瑟外表差不多年纪的青年,全身被白色的斗篷包裹着,连披风下隐约可见的衣物也都是全白色。斗篷的帽子很大,遮住了青年的容貌,让人只能看见他细嫩的皮肤以及鬓角露出的一点点金色发丝。
                  “……”亚瑟想要张口说什么,但却把话咽了回去,微微一笑,叫着眼前的青年:“贤者先生。”
                  站在众人面前的贤者本来就注视着他们,听到了亚瑟的声音之后,略微抬了抬头,一语不发。这个时候阿尔弗雷德似乎意识到眼前出现的那团白色并不是幽灵,这才放心大胆地走出来打起了招呼。
                  “嗨。”
                  非常符合阿尔弗雷德风格的问候方式。贤者略失血色的嘴唇紧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这种无机制的反应让阿尔有些吃瘪,不擅长和少言寡语的人说话的他只得悻悻的退后两步。总不能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大谈特谈汉堡可乐吧。


                  20楼2013-09-24 0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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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白天这个绅士一直在死撑吧。
                    “你胡说什么,混蛋?”亚瑟的眉间拧了起来,然后静静的吐了口气。
                    “没有,我是觉得白天和晚上你的变化很大呢。”阿尔微笑着端详起亚瑟的尊容,从容不迫的伸手拍起了亚瑟的左肩。亚瑟像是被拍痛了一样,身子紧紧一缩,嘴里还不忘咒骂一句你这活见鬼的家伙。
                    “啊……话又说回来了!”阿尔眼睛向上翻着,挤满了汉堡和可乐的脑子仿佛在想着什么。没人指望他思考的结果,亚瑟也不例外。可是估计到现在的情况,还是稍微听听他想说什么吧。
                    “你刚才说——王耀把香/港交给贤者……没错吧?”
                    “哦?你满是肉汁的脑袋里还是有点思维的嘛——不错,我是那么说了。”亚瑟摆出了一副“都给我跪下”的高傲表情,抱着手臂轻蔑的说道。他确实有些意外自己低估了阿尔弗雷德,开始有一些期待他下一步要问什么了。
                    “王耀是谁?”
                    ………………
                    …………前言撤回。这家伙脑子里绝对没在认真思考任何一个问题!阿尔弗雷德啊啊嗯嗯地支吾了半天,终于问出一句像样的话来的结果竟然是问——亚瑟特别想知道阿尔脑子里的回路到底是以怎样纠结的方式扭曲在一起,才能造成这么长的反射弧。
                    “带着你的脑子给我滚蛋!”亚瑟大声斥责了起来。
                    “唉?你怎么生气了?”阿尔弗雷德歪着脑袋无辜的反问了起来。他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说得更具体一点,就是完全不懂的考虑周围空气的天性。不论到了什么时候,他这种欠揍却又让人喜欢的天性都不会改变。
                    “唉……”亚瑟投降似的垂下了头,“好吧,我事先声明,我可是为了不让你拖我的后腿才回答你的。”
                    亚瑟深吸了一口气。
                    “王耀是香/港的哥哥,他们亚细亚家族是个很有名的名剑家族——‘伏羲剑’,王耀。他也算是我的旧友了吧。”
                    “嗯……以前说他的哥哥是跟军方有关系——等等!不会吧!?上将——王?”阿尔弗雷德像是过电了一样跳了起来,“那个王耀……”
                    “你这混蛋刚才是在装傻吧……算了,算你脑袋还不笨,没错,就是沃尔德军的上将。”
                    听到了这句话,阿尔弗雷德瞪大了眼睛。
                    第五章 完


                    27楼2013-09-24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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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是军方的人,”亚瑟这个时候淡然地开口,人偶一般端庄的容颜荡漾出略带苍白的微笑,然后伸手念了一句什么,白色的光芒骤然消失,“以我圣剑Excalibur的名义起誓。”
                      “……原来你是Excalibur。”白色光芒消失,瓦修拍了拍刚刚恢复自由的身体,站了起来。比起不是军人这句话,瓦修似乎用不着确认亚瑟说自己是圣剑这句话的真假。其余的人也默默地站起了身,却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们的首领不说话。
                      “好吧,到吾辈所住的地方来,”瓦修收起了刚才的怒火与怀疑,“吾辈可不想吾辈说的话被军队的走狗们听见。”
                      “首领!这样好吗?”跟随瓦修的人有些惶恐的询问了起来。
                      “你们怀疑吾辈的眼光?”瓦修扭过头来,半眯着的眼眸里染满不耐烦的神色,这下所有人都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不情不愿得让阿尔弗雷德他们这些“来路不明”的人跟着,“这样子,真不成体统!”
                      阿尔看了迈着流畅步子走到前面的亚瑟一眼,便很自然地跟着迈出了第一步。周围浓密的白雾使得阿尔他们根本不知道瓦修是在往哪里走。瓦修他们本身就在绕路这种事情也说不定。
                      盘旋在阿尔弗雷德心里的事情并不是是否绕路,甚至是否能得到基尔伯特的消息,而是刚刚彼得所说过的话。
                      表人格和里人格。
                      也就是说亚瑟存在双子人格?白天和晚上都是有所不同的原因就在这?如果这是真的话,Excalibur根本就是异心同体的两个人。
                      “贤者的问题还没解决……你可真是麻烦啊,亚瑟……亚瑟?”阿尔弗雷德企图得到亚瑟的回应,却在回头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他后面了的亚瑟和彼得一同消失了。
                      得知有人掉队了,瓦修他们被迫停下来。能在这大雾区里自由行动的,除了瓦修他们再无别人,找人的任务也就自然而然的交给了他们。不过,亚瑟会掉队这样的事情也绝对不寻常——至少弗朗西斯在心里是这么想的,然后他瞧了一眼略显紧张的贤者。
                      正如弗朗西斯所预料的,亚瑟和彼得根本就不是不小心。现在这个时候,他和彼得站在一个四周没有人的地方,看上去似乎是要做什么严肃的交易。
                      “你的事情被阿尔弗雷德发现了。”
                      彼得低垂的眼瞳充满着敌意,闪耀着冷然的光芒,甚至还包含着一系列的不信任和“你到底想干什么的”的责难。亚瑟的表情与之相反,倒是非常镇静。
                      “你想玩到什么时候?我知道你是阿尔弗雷德的契约者,但是你别忘了,契约的时候你不在他的身边。”
                      亚瑟沉默着,他心里明白彼得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说的太过正确了,所以他找不出来任何词语反驳。他现在能做的只是静静的等待彼得把自己想说的话一口气全部说完,从而避免激怒彼得。
                      “我替你骗了阿尔弗雷德,说你是双重人格。”
                      彼得吐出了这几个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原本打算缄默着倾听一切的亚瑟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惊讶的神色表现得十分露骨。
                      “怎么?很惊讶?”彼得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是亚瑟,你是圣剑,你是Excalibur,你是稀代大魔法师,你什么都有——但是,你不是我要守护的人。造这样的谎话也不是为了你。”
                      亚瑟拥有一切,即便是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彼得当然也知道,亚瑟所失去的远远比得到的要多得多。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的事瞒不过你。”亚瑟轻声说着,伸出手去想要拍彼得的肩膀。然而,那只失去温度的手却被彼得“啪”地一声无情甩开了。
                      “你一直都是我行我素——我知道,我的契约者完成了你们的事情就得消失,我知道他是不应该存在的人,不过,我的心情没变。”
                      “那样就好。”亚瑟突然间挂上了一个丝毫不生硬的微笑,然后优雅的转了个身,遥望着眼前找不到焦点的苍茫白色。
                      “你是最早诞生的,是我的弟弟,如果可以的话也算是阿尔弗雷德的弟弟。”
                      亚瑟淡淡的微笑映照在彼得的眼睛里。那个悠然自信的样子,和那个人一模一样。可是唯一不同的是,作为赝品的那个人永远不可能变成真正的亚瑟。赎罪的故事和所犯下的错误,彼得从那个人里得知了很多次,已经耳熟能详。
                      “是啊,我诞生之前你就已经不在封印之地了,留下了守护者——我就是讨厌你这一点。”彼得用一种听不出来感情色彩的声线浅言着。他讨厌亚瑟,讨厌那个留下了Excalibur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亚瑟。
                      “我是被束缚着的,即使我很不愿意,我还是无法抑制无法反抗‘亲自跟阿尔弗雷德说话’的想法。”
                      亚瑟抬起头,似乎在望着上面完全看不到的天空。
                      “那都只不过是借口而已吧,”彼得反驳着,像是看透了一切的目光定在亚瑟身上,“就算没有那一层束缚,你也会这么做。因为他是阿尔弗雷德——虽然你说你对他有着无限的憎恨,但在我看来,那不单纯。”
                      “你看起来什么都明白,这一点让我真的是很不爽。”听到彼得的讲话,亚瑟突然间毫无预警地冷下了脸庞,低声的声音带着不温不火的怒气,“如果你想阻止我的话——”
                      “喂!!”
                      亚瑟的话说到了一半,瓦修响亮的嗓音就在彼得的身后回响了起来。也真不愧是瓦修,这么快就能够找到亚瑟和彼得。看样子谈话的时限也到了,亚瑟无奈的笑了笑,只得打住话题。
                      “亚瑟这家伙原来是个路痴来的!”
                      瓦修的姿态从白色雾中变的棱角清晰的时候,彼得唐突的叫了起来,然后绕到亚瑟身边,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谁是路痴啊!还有,你干嘛紧抓着我不放!!”
                      被彼得这一系列行为弄得哭笑不得的亚瑟像是叫苦不迭似的嚷道。
                      “行了,你们两个,在吾辈面前你们都是路痴。”瓦修不耐烦的摆了一下手,示意亚瑟和彼得跟上。他的话不无道理,除了他和他的部下之外,估计所有人都只能在这大雾区中迷路到死。
                      “真是不成体统。”
                      不过,瓦修不耐烦的地方并不在这。对他来说,亚瑟的行为就像是害羞的恋人一般,尽管事实上一点这样的意思都没有,甚至彼得和亚瑟的心里还弥漫着无限的厌恶感。
                      只是,刚才亚瑟想说什么呢——瓦修斜睨了一眼憋屈着脸的亚瑟,企图理清亚瑟的目的。他凭直觉知道亚瑟是货真价实的名剑,也是圣剑Excalibur。可是到底什么地方有着些许的违和感,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瓦修很快放弃了理清这件事情的思路。因为他知道只要不伤害到他的那个女孩,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介意。
                      在白雾之中走路会瞬间迷失方向感,也不知道是一直在走直线还是拐了几个弯之后,需要汇合的人就出现在了眼前。
                      “亚瑟你没事吧?”
                      刚一汇合,阿尔弗雷德的话便直击而来。他的表情很担心,看上去没有一丁点虚假。他确实是很担心亚瑟会不会遭遇什么危险。当然,阿尔弗雷德的脑子里自然是除了“亚瑟就应该被英雄保护”的白痴想法之外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亚瑟瞪了他一眼——“你这小鬼,还轮不到你来担心我。”
                      阿尔弗雷德怔在了原地——他莫名其妙的对这句话很熟悉。
                      啊啊,又是这句话。阿尔弗雷德内心感叹着,到底这句话承启了多少悲剧呢?浮现不出来的记忆之中唯独这句话无比的清晰。没有尽头的痛楚和不计代价的绝望,如果可以的话——
                      “……我就在你身边啊。”
                      “嗯?你说什么?”亚瑟歪着头好奇地看向阿尔弗雷德,好像是听到了他说了什么,但又不是很确定。
                      “我说我关心你还不行啊。”阿尔弗雷德挠挠后脑勺,吐了吐舌头。他承认刚才说过的话并不是他有意识的,而且他就算再不明白事理,还是知道“害羞”这一个词的意思。把刚才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这种勇气,他实在是没有。
                      “……说什么鬼话,行了,赶紧走,要是你想迷路的话我就毫不客气的放你走。”亚瑟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跟着瓦修前进。
                      “啊,喂,等等我啊。”
                      “小鬼,别老忘了我的名字,我不叫‘喂’,我叫‘亚瑟’。”
                      前面亚瑟的声音飘了过来,阿尔弗雷德只能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一切悲伤都可以抛之脑后,只要现在就可以了。阿尔弗雷德心中的想法蔓延开来,不自觉的浮上了笑容。就算亚瑟一个劲说“笑容太恶心了,别笑了”,他也没有收回表情的意思。
                      “…………”贤者看着亚瑟和阿尔弗雷德之间像是打闹一般的对话,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沉默。香/港跟在他的身边,表情也像人偶一样精致并且一成不变——本该如此,香/港却把目光投降了身边的人。
                      “可以吗?”
                      香/港简略的问道。贤者略微抬起了头,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轻轻的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会消失的。”
                      “……………………”贤者依旧一言不发,缄默地跟着。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地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就没事了。”
                      香/港似乎是把贤者的沉默当成了一种认可,便不再追问。他的话语虽然简略,却也绝对不脆弱。贤者不再说话,因为他似乎是什么也不能继续说了。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和香/港的对话之后,长叹一口气,前进了。
                      雾渐渐散去的时候,一个像是村落一样的地方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在高高低低的山坡上建着各式各样的木房,各个房子之间还搭着两三重铁丝。铁丝上面的衣服看起来完全没有流行元素,但被清洗的很干净。不得不说,跟琼斯家的庄园比起来,村落看起来就算是十分简陋了。不过虽然简陋,却也散发着大自然特有的清香的味道。
                      看到瓦修回到了村子里,一个站在最大木房边搭着绿色衣服的少女立刻绽开了笑容,走了过来。穿着粉红色裙子的短发少女头上略半寸宽的丝带随着少女的脚步上下浮动着,抹过空气留下了青涩的特有香味。
                      “你回来了,哥哥大人 。”少女露出温柔的微笑,然后注意到瓦修身后一些不太熟悉的人的面孔,“啊呀,哥哥大人的客人吗?”
                      “啊……嗯,招待他们。”瓦修不知道为什么脸红了起来,然后别过脸去。跟随瓦修的人好像早就知道他这样的反应,便识趣的都走开了。
                      “哥哥大人是不是应该也出席呢?这些人是哥哥大人的客人吧。”少女陡然的将双手覆盖在了瓦修的脸颊上,让他看向自己,然后很认真地说道。


                      31楼2013-09-24 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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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嗯。”瓦修支支吾吾的回答着。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太妥当,如同乳兔一般的少女紧张的缩回了手,忐忑不安地不停说自己不应该对哥哥做出这样的行为之类的。
                        看到这两个人的样子,瓦修的“客人们”也就瞬间理解了这个少女的身份以及瓦修袭击他们的理由。这个少女——列/支/敦/士/登的存在确实是像一个温柔端庄的公主殿下,让人放不开手。
                        弗朗西斯看见这样的场景,摊起了手,说着什么“哥哥也想要这样的新娘”之类的话。亚瑟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之后看向了阿尔弗雷德——他瞬间就胃抽搐了。阿尔弗雷德丝毫不知到现在是什么气氛,单纯的闪耀着自己的光芒,向着列/支/敦/士/登打起了招呼。
                        “哟!打扰了!”
                        连自我介绍都没有,阿尔弗雷德只是咧出了一个白痴到极点的笑容。他以这个为交换,乐颠颠的向着山坡上最大的房子走了过去。
                        “这个笨蛋。”亚瑟不满的说了起来,然后向着瓦修和列/支/敦/士/登行了个礼,替阿尔弗雷德的无礼行为道歉:“抱歉,我的契约者就是那样,不把任何人当成陌生人。当然,这固然是好事。不过,这样很不礼貌。”
                        “没关系,”列/支/敦/士/登很理解的微微一笑,将一撮头发掖到了耳后,“我认为你是最辛苦的。我们也没有介意,你说是不是,哥哥大人?”
                        瓦修慌忙的认同着。被这样反问,瓦修肯定是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就算列/支/敦/士/登自己对这件事情完全没有自觉,其他人可是全部都看在眼里的。
                        “既然是哥哥大人的客人,那么就请吧——对了,我是列/支/敦/士/登。”列/支/敦/士/登保持着贤淑的微笑,证实众人的猜想。
                        “我是亚瑟.柯克兰,至于刚才过去的那个人你叫他白痴就行了。”亚瑟摆摆手,做了个自我介绍。听见亚瑟让自己叫别人这么失礼的称呼,列/支/敦/士/登不由得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好了,你别听他的,刚才走过去的那个人叫阿尔弗雷德——思维跟正常人不太一样这一点我也承认,不过他总归是有名字的生物。”弗朗西斯安慰了起来,然后也不忘记报上自己的名字,“哥哥我是弗朗西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哥哥我哦~小妹妹~”
                        “忘了说一句,这个人是混蛋,不用理他。”亚瑟一拳将弗朗西斯捶到了一边,冷冰冰的抛出这一句话来。
                        “呃呃……”列/支/敦/士/登无奈的支吾了起来,然后略带苦涩笑容地把目光投向了后面的三个人。
                        “香/港。”香/港的自我介绍一如既往的那么简略,对他来说似乎多一个字都觉得吝啬。跟他一样的是彼得,也在报上了名字之后就保持沉默。至于站在香/港旁边的原本就不说话的布里坦尼亚贤者,更是由亚瑟开口替他解释了一切。
                        介绍完了,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弗朗西斯拍了一下脑门,开始四下环顾着。总是被遗忘的马修,这个时候也应该说句话了吧。
                        “喂,马修!该你……了……”弗朗西斯嬉皮笑脸的样子停滞在半空中,只因他看见了马修盯着列/支/敦/士/登的表情。
                        “为什么……你还活着……”
                        马修脸色苍白地惊慌的后退着,眼里似乎除了列/支/敦/士/登之外再也看不见别人。似乎对他来说,眼前的那个绑着丝带的少女就是恐惧和绝望的象征。灌铅般的双腿迟迟不肯挪动半分,略微站不稳的身体被弗朗西斯抢先一把支持住了。
                        “神啊……这不可能……”马修似乎想要找出什么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可是,只有眼泪跌落在紧紧握着弗朗西斯的那双发白的手,“你明明已经死了……”
                        “咦?什、什么?”
                        列/支/敦/士/登没有理解马修的意思,只是听见他说自己明明已经死了。
                        “你确实死了!!”在一阵摇头低喃之后突然大叫了起来,马修猛然间甩开了弗朗西斯,拼命抓着;列/支/敦/士/登,“你是死在我的面前的!!”
                        “呜、呜!!”
                        手臂被抓得生疼的触感让列/支/敦/士/登不由得呻吟了起来。瓦修的行动在这种时候比他的语言更快,左手准确地抓住了马修的衣领。下一秒钟,马修的脸就猛然地贴在了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啊……啊……不是这样的……”马修的视线停留在了向这里跑过来的那些双脚上,已经无法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最后看到的,是把自己翻过来的阿尔弗雷德有些焦急的脸庞。
                        然后,意识中断了。
                        第六章 完


                        32楼2013-09-24 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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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不在的,但是……如果没发生那种事情的话爱德华也不会到那个人身边去。”提诺的瞳孔底下抹上了一层悲戚的色彩,然后拇指不断摩擦着红茶杯子的边缘,“爱德华他啊,失去了契约者。”
                          “失去了?”彼得的声音突然间响了起来,“——确实,他的佩剑很普通,不是名剑……”
                          “爱德华的佩剑一直都是普通的铁剑。”提诺笑了笑,把脸转向了彼得那边给他解释,“他的名剑不是武器——莱维斯……怎么说呢,他更像是交通工具。”
                          “交通工具?”
                          “莱维斯,他是爱德华的翅膀。”提诺收起了微笑,直接地说着,“这不是含蓄的比喻,就是字面意思。”
                          “想不到名剑还有这么发展的,”亚瑟冷笑了一声,但是立即转而变成了另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契约废止了?”
                          “不是的,是莱维斯……他死了。”
                          亚瑟闻言,猛地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望着提诺。人类是不可能用普通武器杀死名剑的,莱维斯如果死了的话,不是自愿便是死于决斗。对于名剑来说,死于决斗不是什么有损名誉的事情。早在和契约者进行契约的时候,名剑就必须贯彻这一信条。
                          ——决斗中死去的话决不可有任何怨言。
                          “如果是正当决斗的话,爱德华也好莱维斯也罢自然是不会说什么——但是那只是单方面的虐杀而已。”
                          “什么意思?”
                          “他是被一把暴走的名剑杀死的。”提诺淡淡的陈述着这样一个事实,即便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的表情看上去也是十分的痛苦,“被‘妖刀村正’——斩杀。”
                          “‘妖刀村正’?本田菊?”彼得听到这个名字,歪着头回想着什么。同时,香/港平静的脸上闪过了一些扭曲的情感。
                          “你们认识?”提诺反问道。
                          彼得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指了指阿尔弗雷德刚刚进去的房间,平静的突出了几个字:“我倒是不认识。本田菊是阿尔弗雷德、马修还有那个家伙的旧识——问他们三个应该会知道。”
                          “我认识。”
                          香/港冷若冰霜的开了口。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本田菊也算是我的哥哥了。”说着,难得有感情变化的香/港蹙起了眉毛,“但是我绝对不承认,那家伙——背叛了哥哥。”
                          “香/港,适可而止,王耀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做决定,你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才是。”
                          亚瑟回头制止着。香/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咽回去了。就在这个时候,大厅的门栓咔哒一声旋转了起来。一个表情略有些僵硬的高大男子旋身踏了进来。看见大厅里的人们,男子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但是没有说话。他径直将自己身后的门关上,然后背对着众人将门很仔细地再锁好。
                          “…………………………”
                          戴着眼镜的冷面男子一出现,客厅里的气氛顿时温度骤降。有人是不知道说什么,有人是被这个冷面男子给吓到,不敢说什么。
                          “瑞桑。”
                          最先开口的是提诺。跟众人被吓到之后的战栗不同,他在这个时候不仅不害怕,反而看上去十分的开心。被称之为瑞桑的男子看到提诺亲切的凑上去,脸上仍旧无动于衷,手反而在自己的深蓝色呢绒大衣的兜里掏着什么东西。
                          过了不一会,瑞桑就把自己硕大的拳头送到了提诺面前。提诺的表情纵然是很好奇但是也略有期待。然后,他把自己的手平摊开——提诺的脸上又惊又喜,像是小孩子一样十分的开心。
                          手掌上躺着十几颗包装精致的甘草糖。这种糖在大街上并不少见,但是对于这种在深山中的村子里,就是一种奢侈品了。提诺伸出双手将甘草糖接了过来,一脸幸福地将它们放在自己的衣兜之中,并且拨开一颗放在了嘴里。
                          瑞桑至始至终都是一副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的样子,然后视线越过含着甘草糖、脸上略带红晕的提诺,看向了坐在客厅里的几个人。
                          “爸爸!”彼得突然间跳了起来,然后小跑着抱住了瑞桑。正如他所叫出的那个称呼一样,彼得像是许久不见自己无比崇敬的父亲一般,开心的环绕在瑞桑身边。事后才听说的,贝瓦尔德和提诺进行世界旅行的时候经过了亚瑟的封印之地,对当时孤身一人的彼得颇为照顾,因此彼得才认贝瓦尔德为自己的“养父”。
                          “……嗯。”
                          好不容易听见了瑞桑的声音,却不是一句话。香/港和贤者还是有点害怕这个“瑞桑”,相互看了看,盯着仿佛知道一切的亚瑟。
                          “贝瓦尔德,很久不见啊。”
                          亚瑟注意到贤者和香/港的视线,怂了一下肩膀,站起来跟“瑞桑”——贝瓦尔德说话。贝瓦尔德的视线固定在亚瑟身上一会,略微低下头行了个礼。
                          “一个人?”贝尔瓦德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没有感情起伏。简略的三个字给人造成一种云里雾里的状况。
                          “哦,不是的,那白痴在里面,发生了一点事情。”亚瑟的脸上抹了一层微笑的意味,“暂时打扰一下。”
                          “嗯。”
                          ★ ★ ★
                          马修的呼吸十分平稳。弗朗西斯看着他苍白不已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冰冷皮肤上带有着不易察觉的温度,体内的温度还在不断流失。马修就像是被剥了皮的伤口裸露在外面,将辛辣的痛楚传达给了弗朗西斯。
                          “马修,这一世我们就是来赎罪的吧。”弗朗西斯低喃着,垂下的眼睑闪着温柔的视线。那是弗朗西斯从来不曾让旁人见过的脆弱的一面。守护的执着——弗朗西斯已经贯穿了千年。
                          靠着这个虚伪的契约,弗朗西斯想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呜……嗯。”
                          马修的眉头突然间皱紧了。弗朗西斯笑了笑,揉了揉他的眉心。这个动作让沉睡着的马修瞬间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全神戒备的环顾四周,似乎还没办法把握状况。
                          “呀,晚上好。”
                          弗朗西斯爽朗的向马修问好。
                          “……………………”马修惊慌失措得全身僵硬,完全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温暖柔和的被子的触感扰乱他的思维,记忆像是马赛克一样摸不着清晰的纹路。
                          “怎么,一觉醒来看见哥哥我的脸,迷上了吗?”弗朗西斯自信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抛出一个妖媚的眼神。
                          “怎么可能啊!”马修鼓起了脸颊反驳道,然后从被窝里钻出来,坐在了床上。
                          “嘘,你小声点,如果你想把那边那个高音汉堡型喇启动的话,那就请便了。”弗朗西斯伸手指了一下在房间窗子下边深陷在沙发里并且张着嘴巴淌着口水睡死的阿尔弗雷德。
                          “一进来就找地方睡了,也不知道他是进来干吗的。”弗朗西斯怂了怂肩膀,“很难想象他是为了不打扰亚瑟而跑到这里来睡觉什么的——什么也不问。”
                          “阿尔的事情不用担心啦,虽然特殊,不过……他也算是按自己的方式贯彻自己的原则呢。”马修静默地说着,然后把自己的脸埋在双手之中。他的意识在看见阿尔弗雷德的那一个瞬间就拼接好了自己的记忆。
                          原本死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列/支/敦/士/登现在却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不仅如此,她还像是失去了那一天的记忆一样,对马修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可是在马修内心深处,恐惧的并不是死,而是将那份活罪进行下去的绝望。
                          弗朗西斯什么也不问,因为没有必要让马修去复述自己的经历。
                          “为什么还活着……”马修的声音变的污浊不清,不特定对谁的语法让人觉得内心极度的不安,“是我亲手杀死的,所以,她不可能还活着的。”
                          “哥哥觉得你认错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哦。她有没有什么特征?要不要哥哥替你确认一下?”弗朗西斯开玩笑似的拍了拍马修的后背,然后把自己的朱唇凑近了马修的耳朵,“——那种地方的也可以哦。”
                          “弗朗西斯。”
                          马修完全无视耳边间歇性吹来的潮湿空气,吐出了十分冰冷的声音:“我怎么知道她身上有什么,我又没验过尸。”
                          “————————”弗朗西斯瞪大了眼睛,然后苦涩的大大地呼出一口气,看了一眼还把自己的脸埋在手掌中的马修,“多么浪漫的事——被你这么一说……唉……”
                          “弗朗西斯——我不傻,我知道你说的是哪方面的事。”
                          “?”
                          马修扬起了自己的脸,像是防止眼泪掉下来一样,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颤抖着,就像一不小心就会弄碎什么。
                          “我没事,所以不用特意找这种话题让我来提意见……我很好。”
                          话音落下之后,在漫长的沉默之中,房间里只是时不时的传来阿尔弗雷德的鼾声。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屋内的灯火在摇曳着。弗朗西斯和马修两个人都各有各的想法,等待和被等待。
                          “人类总是这样,想死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死不了了——这或许叫报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弗朗西斯终于开口了。马修转过头去看着他,企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一些什么意图,但是非常遗憾,什么也没能得到。那沧桑而且深不可测的神态,更像是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离别。
                          “我到现在还憎恨着那个家伙——啊,现在已经成了贤者了。”弗朗西斯这么说着,脸上却一定点厌恶的样子都没有。马修沉默着不做回应,静静地等待着弗朗西斯的下话。
                          “彼得还说什么背叛者……呵,如果那家伙能控制自己的话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弗朗西斯咬着自己的下唇,完全没有平时那种从容不迫的样子,像是变了一个人,“哼,这种事情我也怪不得别人。”
                          “我说,弗朗西斯,你总是像在瞒着我什么,我很想知道你对我的那份执着到底从哪里来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
                          就像是一种宿命的牵引。马修那天突然间有了兴致去他从来不感兴趣的天台,而在那里,他遇见了正在午休的弗朗西斯。他一直没忘记当时弗朗西斯说过的那句“如果这是轮回我就认可一切”。


                          34楼2013-09-24 0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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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个性冷漠的马修并不打算和眼前的颓废男子有什么深交。然而,一切都存在着必然。明明不打算再去接触弗朗西斯的马修却无数次“偶然遇见”那个他想避开的人。
                            “列/支/敦/士/登——是我最后杀的我知道的人,”马修沉静的回忆着自己的过去,“之后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了——可能意识就停留在那个女孩子不断后退的景象……可是……”
                            马修的肩膀被弗朗西斯环绕住,他便很自然的伏在弗朗西斯的胸口。
                            假寐的阿尔弗雷德只能沉默着。看样子,一切都不需要他来担心了。
                            ★ ★ ★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还处在分不清楚混沌与正义的时候。为了拯救水深火热的人民,一个青年带着他的爱剑站了起来。经历无数悲伤和欢笑,经历无数困难,他和他的爱剑终于征服了给予世界黑暗的恶鬼,成为了新世纪的开创者。
                            受着人们爱戴,看着世界的和平,青年微微笑着。
                            “——以上就是这个国家所留传下来的英雄传说。”列/支/敦/士/登安静的合上了书,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村庄里的孩子们的脸上闪耀着“我也要成为那样的英雄”一般的闪光表情。
                            传说到此便画上了句号。这是一个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但却也是非匪夷所思的结局,无数的孩子们会问在那之后的故事,可是即便是古老的文献也无法对此作出解答。到底这只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故事还是一个虚构的童话,就无人知晓了。
                            列/支/敦/士/登望着读完故事之后被她遣散的孩子们那飞奔回家的身影,长叹了一声。
                            “真的是很在意呢,这个故事的后续。”
                            听见突然从背后传来了的声音,列/支/敦/士/登微微缩了一下后背,然后看向自己的身后。她的眼瞳里映出的是马修冷静的身姿——自从混乱过后,她实在不太敢亲自去看看眼前这少年的状况,没想到他亲自来了。
                            “啊……呃,马修先生。”列/支/敦/士/登顿时不知道说一些什么好,手也紧张的不知道往哪里放好,犹豫了半晌才想起来问好。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是谁。”马修皱着眉头,盯着列/支/敦/士/登看。
                            一早上,贝瓦尔德就带着除了马修和弗朗西斯之外的几个人前往犹尤维安。至于马修,被阿尔弗雷德以状态不好为由给留了下来,弗朗西斯则留下来照顾他。听说这种书法的时候马修不由自主的感叹了起来: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去照顾谁呢。
                            “说我不认识你,那也是不可能的。”列/支放松下来了身体,知道自己逃不开这场质问,“你也知道,威廉姆斯家是个什么地方。”
                            威廉姆斯家,站在黑势力顶端的大家族。
                            威廉姆斯家的宗主把自己从真身室一个试验机构的孤儿院里带了出来。那只能说是带了出来而不能说是救了出来,因为宗主是看中了马修的能力才留他一条活路。极低的存在感和异于常人的夜视力使得马修成为了一个优秀的暗杀者。
                            即便是明晃晃地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注意到那里有个人,更何况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孩子。所以,暗杀无一不成功,同时,也没有人会怀疑到马修这里。可是就算是离开那个他从记事起就存在的有异味的地下室出来,见到了阳光,对他来说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活着。
                            人生的意义只是执行任务。但是,即便是这样刀尖舔血的日子,也让马修感觉到了一点点对自由的渴望。
                            然而——
                            “我和姐姐照顾过你,在威廉姆斯家。”列/支带着毫无感情的声音继续说着,“我想,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因为威廉姆斯家全灭之前我就已经逃出来了。”
                            威廉姆斯家全灭。
                            那个人死了——被威廉姆斯的宗主虐杀。马修不会忘记那个人每一个细小的关节都被枪无情的穿透并打碎,发出了已经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嚎叫。原因只是“他让马修变得不稳定了”。
                            就算被这样对待,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那个人依然沉吟着“去找自由吧”这样的话。然后,马修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挽回已经无法呼吸的那个人。
                            得知那个人死了的时候,马修的头脑里除了杀戮的喜悦之外,便是一片空白。
                            “我和姐姐原本打算逃出来,却被你发现了。”
                            “…………”马修努力地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姐姐引开了你,让我逃走了。”
                            列/支/敦/士/登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她沉稳冰冷的声音。少女不断后退的身影在马修的记忆里反反复复,可是不管怎么反复都是眼前这名少女的形象。可马修知道,列/支/敦/士/登和她的姐姐虽然是双胞胎却完全不像。
                            列/支/敦/士/登的姐姐——塞/舌/尔有着一头颜色很深的长发。虽然那个时候姐妹两人都是双马尾,可是却与列/支那一头金发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们两个人,如果不明说的话,没人会认为她们是双子。
                            就是这样的姐妹,马修不可能看错。
                            “就算是我杀了你的姐姐而杀的不是你——你不杀我吗?”
                            马修冷笑着,像是做好的觉悟似的,张开了双臂。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自然会杀你。”列/支突然间把凛冽的视线投向了马修,“你灭了威廉姆斯家是为了复仇,那么,作为你复仇的理由的那个人……难道是为了让你等着这样被杀才死的?”
                            “……”马修收回了笑容,一语不发。
                            “所以,我不会杀你。以同样的理由,我可不想步你的后尘。”列/支继续沉静的说道,“塞/舌/尔不是为了让我去复仇才被你杀的。”
                            “——你真的是和我不同,你很强啊。”
                            两人对视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马修终于让步似的笑了起来。那种干涩的笑容只是为了缓和气氛,列/支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话又说回来了,你不在意吗?刚才故事的后续。”马修没有对对方的行为作出任何评价,反而开始把话题转移成了最开始的英雄传说相关。
                            “————————唉?”
                            多少人提出了这个问题。在那场大战之后,有人说青年和爱剑共同君临着这片国土,有人说青年很快让位给了别人——然而……
                            “大战结束之后,青年的爱剑却不知道消失在了哪里。独自一人站在最高点的青年露出了落寞的表情。数年之后,十分健康的青年突然间身亡,究竟是死于暗杀还是顽疾,这一点没有人知道。”
                            马修陈述着。列支敦士登在一旁听着,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这是她所不曾听说过的传说后续。
                            “然后,年轻的国王就那样被放在水晶棺材中,下葬了——可是,最终也没人知道,那个王者究竟下葬在哪里。不仅如此,到了后来,那名青年到底是否存在过,这也成了一个颇有争议的问题。”
                            于是,这是一个充满悲伤的故事,它从来就没有过一丁点的欢乐与甜蜜,只是无数次的以打击人们的信心为乐趣,不断寻求着刺激感。从那个传说背后散发出来的绝望与仇恨渐渐占了上风,满溢了出来。
                            “可是,那名青年的爱剑还是有名字的,这就证明了那个青年还是存在的吧。”列/支/敦/士/登握紧了拳头,不愿意否定那个被传说的英雄的存在。
                            “——石中剑。”
                            寂静了好久之后,马修低吟这一个名字,然后眼瞳静如止水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列/支/敦/士/登睁大了眼睛,因为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王者的爱剑,不是圣剑Excalibur吗?”
                            英雄传说也别名叫做圣剑Excalibur的传说——就是讲新约和他的佩剑Excalibur的故事。英勇的新约和他的名剑一路斩妖除魔的旅程是孩子们从小的憧憬,也在成年人中是根深蒂固不可动摇的。
                            不管怎么说,虽然名剑有不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任何一把剑的名字叫做“石中剑”的。
                            “人类总是会按照自己的欲望去扭曲事实,留下一个好的印象给后人——可是,说不定,这个闪耀的传说只不过是一个黑童话而已。”马修的表情转而变得十分冷漠,“我也一直在给孩子们读这个传说,对这个传说的说法也很感兴趣,但是,我调查的结果却只能让我怀疑。”
                            “关于这件事,你等小亚瑟回来了之后,直接问问他本人不就知道了?虽然他会告诉你的几率很低——应该是不可能告诉你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边的弗朗西斯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然后把视线转向了马修,问他怎么擅自跑出来了。
                            “亚瑟是Excalibur,这一点毋庸置疑。他被称为圣剑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他是一切名剑的起源——这点我可以保证。”
                            “弗朗西斯……你以前说过你见过圣剑,可是那个时候他还被封印着。这也就是说,你对这个故事很了解?”
                            “马修你的记忆里倒是很不错么,但是呢,很遗憾,哥哥我什么也不能说,”弗朗西斯微笑着,然后陡然收起了自己的微笑,锐利的目光投过马修射向了另一端,“不过,马修,我可以告诉你,‘石中剑’并不是虚构出来的,它——他确实‘曾经’存在。”
                            “‘曾经’……也就是说现在不存在了?”
                            “没错,消失了。说他是圣剑其实不为过,如果说Excalibur是‘一切名剑’的起源的话,那么石中剑就是‘一切’的起源。”
                            “‘一切’……”马修重复着这个词语,陷入了沉思。
                            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梦境,仅仅也只是浮现在自己意识里的,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即便如此,那无法埋没的熟悉和窒息感,通过太阳穴的疼痛,一点一点地压迫着自己的身体。
                            不可以回忆起来。
                            身体某处亦或者是身体之外在这样警告着。激烈的鼓动一再劝告自己不可以摸索自己的记忆——如果那能够称之为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话。
                            “马修,我想你还是不要追究的比较好,英雄传说并不是一个明朗的故事,如果要追溯的话,包括亚瑟自己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想,那不仅仅是黑童话而已。”
                            弗朗西斯静静地劝告着,结束了对话。
                            太阳渐渐西沉,少女和两个旅人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好久了。
                            少女酸涩的微笑掩饰不了她的痛苦。从她出逃的那个疯狂的雨夜以来,一直等待她的姐姐的归来。只是,无尽的期盼被现实无情地击碎——姐姐的死一度让少女失去活下去的动力。原本“一直在一起”的约定承载着歇斯底里的残酷,成了一种无法弥补的阴影。
                            就算把为什么问出口也得不到任何回答,只能静坐在一边看着日升日落,转而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如果这场死亡是注定的话,不论什么原因都不可能被原谅。绝叫着“不要”,得知的却只是至亲被人杀死的事实而已。
                            亲自照顾过的那个无机质的少年也只不过是单纯的复仇而已。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只能紧紧拥抱着无力的自己,不是因为害怕与那个身为职业杀手的少年对抗。若复仇与复仇的循环如果进行下去,那要怎么样收尾。
                            她看得见那个少年沉静如止水的表情的深层中挣扎的无奈与姐姐那句“活下去”的真意。同样是失去了生存的依靠,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去剥夺别人复仇的欲望。只不过,再次见到少年,记忆混乱的却是对方。


                            35楼2013-09-24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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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发出声音的伏羲剑——王耀的声音以其自己的独特和不寻常的口癖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比起阿尔弗雷德那具有爆炸性的声线,他的声音更加温和平缓。
                              “虽然等不及这种事情不是我的个性,”伊万顿了顿,“要是按照亚瑟这种做法的话,我想做的事情迟早会被破坏的,反正结果都一样,所以——给我杀了他。”
                              “!!”
                              比阿尔反应更快的是亚瑟,脸上写满了露骨的动摇。王耀这个时候斜眼睛看着和彼得几乎并排站在一起的香/港,然后视线迅速转了回来。
                              “那么,抱歉了阿鲁——阿尔弗雷德,是吧?你的名字早就听说了阿鲁,这么叫你,大概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阿鲁,”王耀提起了右手中是非漂亮璀璨的剑。那并金色剑镶着没见过的钻石,相互折射出了绚烂的光芒。剑刃上凹凸不平地雕着象形文字,剑尾长长的红色流苏左右晃动着,呼应着金色的剑身。
                              “麻烦你去死了阿鲁。”
                              剑锋朝下,王耀狠狠地将伏羲剑的剑身插入了地面。他面前的空气霎时间就像是被蒸汽熏陶了一样,变的漂浮不定。第六感警告着阿尔弗雷德,迫使他紧张地在自己胸前握起了Excalibur。
                              空气漂浮着,和比赛时的枪声一样没有任何预警的剑气如同流箭一般猛烈地向着阿尔弗雷德冲了过去。阿尔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攻击方式,瞬间怔在那个地方。
                              “——Aερο!!!!”
                              亚瑟的声音从来没有喊得这么用力过。代替不知所措的阿尔弗雷德,亚瑟更是用出了“疾风”这一魔法来形成防壁。这个词阿尔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是最初进行“契约”的时候,“亚瑟”所使用过的魔法。
                              可是事实就是那么让人绝望,风不是无孔不入的。
                              阿尔弗雷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或许他是来不及发出声音了。亚瑟无力的表情似乎是烙印在了自己脑中,其余的,就只是迎面而来让人眼花缭乱的金色剑气。就在意识快要离开自己的身体的时候,谁的记忆如同潮涌一般进入了脑海。
                              “不要!亚瑟!你不能这样做!”
                              “这种事,身为剑的你是办不到的啊。”
                              “阿尔弗雷德!你不是自称英雄的吗?!拯救你的契约者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吗?!”
                              “呐,阿尔……我只是……希望能够……证明……”
                              头脑中旋涡状的白雾挥之不去,阿尔弗雷德只是企图想在这些记忆分崩离析之前,抓到一点什么。可是他的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契约”似乎是假的,“亚瑟”似乎也不是当初的“亚瑟”。
                              我想、让你信任我啊……亚瑟。
                              第八章 完


                              41楼2013-09-24 08:1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