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005 【原创】静檀袅袅香，终青烟尽散（ZHZ后续）

第一章 碎玉清照
已入秋了，微风拂过带起几分寒意。不知为何心中颇为烦闷，连弹奏琵琶亦没有多少兴致。
“小姐！”木樨的裙裾微扬，拂过打扫得一尘不染的青石板面，压裙的如意佩流苏扬起，哪是往日不温不火的模样。
“何事这般惊慌？”我颦眉看向木樨。
“老爷和夫人都在正殿等着您呢。”木樨气来不及喘一口，竟然将这样一句话皆是紧赶慢赶说出来的。
我随手递过小杌上我未喝一口的茶，道：“喘口气歇歇罢。有仙客陪着我去就好了。”
“不不不，奴婢还是陪着小姐去的好。”木樨连忙摆手，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木樨你真是的，若惊着小姐可怎么好？”去倒茶的仙客正开门进来，想必方才已瞧见木樨匆忙的模样。
“好了，仙客木樨，随我一同前去正殿罢。”我温和瞥了一眼木樨：“理一理如意佩罢，这样陪我去拜见爹娘岂不是失仪？”
“奴婢知道了。”木樨再次恢复往日的气韵平常，蹲身去理好流苏。
我不免疑心大起，是何事居然能将素日平静如水的木樨惊得这般失尽仪态？
片刻我已亭亭立在正殿，敛衣道：“女儿静檀见过爹娘。”
“奴婢参见老爷夫人。”木樨与仙客齐齐下拜。
“舒窈起身，木樨仙客亦不必拘着礼数，都起来便是。”娘唤着我的小字，眉目温和，目光静谧。
娘瞥了一眼爹爹，爹爹开口道：“静檀，你是纪氏的女儿。”他的话音不似平常，细细听来似乎有颤抖之态。
爹爹为何有此一言？疑窦丛生，不知如何是好，只垂头答：“是。”
“可如今，你还是天子妃嫔。”爹爹从口中吐出这个消息。娘亲的泪再也止不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天子嫔妃？我暗暗思索一番：是了，前几日街头巷尾都在传的事情：太后要选一干清白之身且未嫁的高位臣子之女入宫侍奉于君王侧。
宫中诸事皆是普通庶民喜爱拿来讲述的，在茶余饭后或是阳光晴好的时候谈笑。都是小道消息罢了，不多准确之事。
按捺下心头的思绪万千，面色沉静若水，只噙一抹温婉的笑意，跪下道：“女儿明白。”
“舒窈，你素日行事谨慎。然而宫中腥风血雨，还得小心为上。”娘亲以帕拭泪，拉过我的手殷殷嘱咐。
我诺诺称是，在一旁立着。
忽然听见远处有沉稳的足音，爹爹侧耳细听，即刻率众跪下：“臣恭迎圣旨。”
脚步声渐渐近了，那内监微微一笑，展开圣旨道：“周朝正章五年九月初五，由敬事房抄出：特奉皇太后喻，着命中书令纪柏之女纪氏入宫，为正四品婉仪，赐住玉照宫含碧轩，于十月初五入宫，钦此——”
“臣妾谢吾皇隆恩。”我深深叩头。
玉照宫，那是先朝宪宗贞一夫人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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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长发及腰，红花煮茶可好？
　　　

第二章 昭仪殷氏（上）
十月初五，宫中便派了轿辇前来家中。阳光温煦，偶尔几许微风清扬，很是清爽。
“吉时已到，请小主上轿。”门外已有女官的声音，我搭上仙客的手，迈出了闺阁。今日我便是周朝第五位君主周纾润的婉仪纪氏，再也不是可以在娘亲怀中腻着撒娇的闺阁女儿家了。
我看仙客出去打点，转首看见木樨眼中噙着泪，我叹了一口气：“大好的日子，木樨莫哭了。我会让爹娘给你指一门好亲事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好啦，我把我腰间挂的玉佩给你，日后见物如见人，你就可以安心了。”
见她含泪点头收下，我方上了轿子。仙客是稳妥的人，带她入宫也不失为臂膀。
“起轿——”轿外女官的尾音拖得长长的，我轻轻掀帘，看着一干亲人的面容渐渐模糊，忍不住落下泪来。
离别，总是叫人伤感惆怅的。我想起曾经背着家人偷偷翻过的禁书，“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后主对周后的心思，我想今日我亦是，只不过不同的是，我是对亲情的难以割舍。
罢了，罢了，一切再无转圜余地。我微微红了脸颊，这些禁书禁词，不是我可以去想，也不能够吟的。
这样想着也稍稍心安几分，于是阖目养神。
紫奥城，我的心头萦绕着这个名字，挥之不去。
【文中的静檀跟大贞一比，大贞的“好家教”就越发显现出来了】

第三章 昭仪殷氏（中）
“请婉仪小主落轿。”不知过了多久，轿外终于听到了女官的声音。仙客掀帘来扶我，便就着她的手下轿。
一名打扮贵重的姑姑迎了上来，满面含笑：“奴婢槿汐见过小主。太后娘娘吩咐，让奴婢引您前颐宁宫去，太后要吩咐您几句。过后内监会引您前去玉照宫。”槿汐的名字谁人不知，这是太后甄嬛身边最得力的姑姑，于是我也福了一福，“嫔妾甫入宫中，诸事还需姑姑多多提点。”
她笑着，依稀可辩昔日清秀的模样：“婉仪小主不必多礼。”说罢便扶我往颐宁宫去。
“嫔妾纪氏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我已在颐宁宫中朝着凤座上保养得宜的太后叩拜下去。
一个婉转稍显苍老的女声响起，“静檀不必多礼，快起来罢。花宜，给婉仪赐坐。”
只听一个清脆的嗓音应了一声，扶我起来后引我落座。太后斜倚在贵妃榻上，容颜白皙细腻，望之如二十许人。
“嫔妾谢太后。”我福了一福，方敛衣落座。
太后温文一笑：“静檀，你日后就是皇帝的妃嫔了。哀家记得，你当初入宫随昌平郡夫人拜见的时候，才有五岁罢。”
“是，太后好记性。”我依言答道。
“时间过得这样快，哀家老了，你已长成。”我听太后的语气似是喟叹，便莞尔微笑：“太后还年轻着呢。”
太后却低低叹了一声，“从前的人事，现在都一去不返了。”
听闻太后昔日为淑妃之时与先帝情感甚笃，琴瑟和鸣，想来太后是回忆起了先帝。
太后抚着额头，很是疲倦的样子：“静檀，哀家乏了。小允子！”
一名身着靛色服制的内监俯身进来，引我出了颐宁宫。
约莫又是半个时辰，允公公转身对我说：“婉仪小主，此地便是玉照宫。”
“仙客。”我瞥了一眼仙客，她知会，便自荷包中掏了几两碎银子：“这是小主给允公公的，公公拿去喝茶。”
他笑逐颜开地收下了，复又道：“奴才还要回颐宁宫去听命，不便引小主进去了。”
我颔首，命他退下了。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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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水，十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