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敌不过千军万马的包围和自己军队的背叛。战败只是借口,除掉他才是真的。年仅二十二就做了将军,多少老将梦寐以求的地位,凭他的几十次全胜无败仗,吞并四国,这功名非他莫属。灿盛笑了笑,将军偶怎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怎样,现在也只是个败兵。天牢阴暗潮湿,也敌不过心寒,他十六岁随兄带兵出征,沙场恶战整整六年,父兄都为国战死,而一场败仗,他便成了罪人。
“黄灿盛,王传你”狱卒拉扯着满身伤痕的他来到正殿,青国的王居高临下,灿盛无奈冷笑,仍只单膝跪地——他从不对王行大礼,青国无他父兄和他早已灭亡,他忠于国家,和这个无能的王,不过是为了不让父兄的战绩的牺牲枉然。
“黄灿盛,如今你战败,白国的军队就在百里之外,随时可能攻过来。白国的王只有一个要求,满足他他便不再进攻,保我青国十年安宁。”灿盛抬起头“什么要求?”王摇了摇头“他只要你”灿盛挺直身体,身上的衣服沾满血腥“我不做战俘,我宁愿用战血祭军旗”王略有些慌张“黄灿盛,以你一人可换我青国十年宁静,不去也要去”灿盛起身“王要我去我不得不去。十年宁静?王,十年后,你有要用什么来换宁静?”说罢,转身走出正殿,阳光灿烂,他心如死灰。
士兵带他来到白国正殿”将军,王在里面等你,请进。”他点头微笑,走进殿门,殿中只有一人 ,低着头正在看书,听到他走进来,抬了抬眼,灿盛看着眼前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零碎的短发,细长的眉眼,一双笑眼正打量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便是白国的王。俊昊望了望眼前棱角分明眉眼清晰的男子,弯了弯嘴角“黄将军,久闻大名,你倒是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灿盛心中感叹,眼前的男子如此年轻,即位后便连灭五国,成为第一大国名副其实的王。若不是有父兄和自己青国怎么敢与白国较量“那王想我如何?” “我只是没有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战神黄灿盛,这样英俊”灿盛竟弯了弯嘴角“我也没料到,白国的王,如此俊俏”俊昊笑着走近他,漂亮的笑眼眯成了缝“俊俏?将军觉得我像女子?”灿盛也先前几部,站到俊昊面前,俊昊才及灿盛耳畔,他摇摇头“不,胜似女子”俊昊哈哈大笑“将军谬赞,将军可知,我为何用你换十年不犯青国?”灿盛摇头,俊豪笑了笑“进来”来人捧着一套战袍,与灿盛在青国时的几乎完全相同,可那件父亲留给兄长,兄长留给自己,沾满他们黄家人鲜血的战袍,这次战役中彻底坏了遗失在战场,灿盛望着战袍皱皱眉“王有何意?”俊昊抚摸战袍“这是你的那件,遗在战场上了,我命人拿去修补,还好工匠的手够巧,和新的一样。”他顿了顿“你可愿意穿上它,做我白国的将军?”灿盛愣了愣,心中涌动着奇怪的暖流,他自小生活在军队,十六岁随兄长入军到处征战,二十岁顶替兄长做了将军,二十二岁灭四国无败仗。可这么多年,从未有人带给过他这样的感觉,像一缕阳光照进本已黑暗的心中,灿盛摇头:“王,我是败将,依例本应该战血祭军旗,留得一命本也不是我所愿,又怎会做敌国的将军。何况灿盛本无能,依着父兄的功绩才得了将军之位,恕难从命。”俊昊仍旧笑着命人给灿盛搬了椅子”将军不愿,我不勉强,得将军做我知己也好,我已允诺青国十年不犯,想来也不会再有大战,将军与我不必生分,就做朋友可好?”灿盛从见到俊昊第一眼,就对他没有丝毫的抵触或反感,刚好相反,他甚至有些被俊昊的笑眼迷住了。灿盛笑着摇了摇头“王太信任人了,就不丹心我本为青国的卧底?”俊昊停了笑容,摇摇头“你不会,若你会做这样的事,就不是黄灿盛了。”灿盛心头一震,眼前这个年轻稳重,却笑容迷人的王,让他觉得直入心底,没错,他是战神黄灿盛,让他做虚伪的事他宁可选择去死。俊昊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叫我王了。我是白国的王,但不是你的王,叫我俊昊。”灿盛笑着点了点头“好,俊昊”
俊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一个黄灿盛换十年不进攻,如今世事混乱,越早同意就越早恢复安宁,战争打到现在只剩青白两国,他本可一举破国,他却选了黄灿盛。冥冥之中吧,在战场上拾到他战袍时,就注定与他纠缠了。俊昊知道,他对这个眉眼清晰的男子着了迷,他的事迹他早就听说,见到人后便彻底沉沦。他不敢承认,他虽为王,在此之前却从未动过心,此次相遇必是劫难了。俊昊摸了摸战袍“你的主人,会如何人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