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鹊桥横渺渺,千声玉佩过玲玲。别离还有经年客,怅望不如河鼓星。
七夕今宵看碧霄,牛郎织女渡鹊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
“卖巧果嘞——”
夜市喧嚣的吆喝声中,女子紧了紧身上玄色的长纱,火烛光照亮她娇美的芳容。只见她神色沉郁,并不对那些摊贩看一眼,而是独自默默拐进巷中。
“七巧节,拜七姐……”
迎面忽然走来几个小女孩,拍着巴掌齐声道。女子神色一动,柔声接道:“七姐赐我美丽些……”
“哈哈。”一个小女孩却咯咯笑了起来,她的伙伴天真而坚定道:“这位大姐姐,你说错啦。”
“啊?”
记忆瞬间回到和娘亲相伴不多的美好记忆。那夜的灯火,那夜娘亲的笑容,那夜拍着手一同念着童谣的场景一一浮现。聂小凤踉跄了一下,眉宇间划过一丝深沉的痛楚。
“大姐姐,你听好了。”小女孩们娇笑着,将她拉回现实,“七巧节,拜七姐,七姐赐我切糕些。七巧节,拜七姐,七姐佑我嫁个郎君有房又有车。七巧节,拜七姐,七姐赐我像个蓝精灵……”
“胡说!”她喃喃道,食指不由按上太阳穴,“不是这样的……”
记忆的画面越来越远,娘亲的笑容也渐渐消融。
面前忽然氤氲生出一片烟云,她看不见小女孩们的面目,只听见她们叫着嚷着“就应该是这样”。她想要去声辩,但是却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是力不从心,而是——过去,就是过去,永远都没有办法改变!
“这童谣可是弃疗哥哥教我们的,不会错的。”
“就是就是,何哥哥最好了。”
“……大姐姐,你怎么了?”
聂小凤呆立在原地,突然冷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她像是对天倾诉,说到最后又似哽咽。亲人已远,这世上却在不久以前就没有人真正在乎自己了。
罗袖一摆,她眼神忽的变得冷漠,手中七巧梭一展,竟是横在了那其中一个小女孩脖子前。
“啊——”
“你……”
其他女童见状都吓了一跳,那性命被攥在聂小凤手里的女孩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呃”了一声。
“你们给我学这种童谣,以后七巧节只准唱这种童谣!”她冷目惊住其余的孩子,望着同伴,几个小女孩想逃,又不敢,其中一个瑟声道:“你,你不要伤害她……”
那被制住的小女孩眼睛眨了眨,对着那个为她出声的伙伴,咬着唇轻轻道:“小扇,你……”
唤作“小扇”的女孩飞快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抖抖索索地上前站了一步:“我学就是了。”
“好。”
聂小凤将这一幕收在眼底,蓦然心酸,然而仍是用冰冷的声音道:“听好了。七巧节,拜七姐,七姐赐我美丽些。七巧节,拜七姐,七姐佑我加个郎君有田又有舍。七巧节,拜七姐,七姐赐我伶俐些……”
“七巧节,拜七姐,七姐赐我美丽些,七巧节,拜七姐……喂,你,你放了她吧。”小扇跟着念了几句,又偷眼瞥了一眼聂小凤。
聂小凤这才收回七巧梭,轻轻“哼”一声,小扇立刻把接下来的童谣也一同背完。
“好,如果以后我听见你们没有念这首童谣,那么我就会杀了你们,包括你们的父母。”她毫无顾忌地放出狠话,几个小女孩都是一惊,小脸被骇得青白。
聂小凤对她们闪躲的眼神熟视无睹,一甩袖,从从容容地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身后似是传来絮语。
“小扇,谢谢你……”
“呜呜,我好害怕……”
声音随着时间而消逝在耳畔。聂小凤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周围漆黑一片。
她蓦地落下泪来。
终于,又是一个人了。
烟霄微月澹长空,银汉秋期万古同。
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宵中。
完
七夕今宵看碧霄,牛郎织女渡鹊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
“卖巧果嘞——”
夜市喧嚣的吆喝声中,女子紧了紧身上玄色的长纱,火烛光照亮她娇美的芳容。只见她神色沉郁,并不对那些摊贩看一眼,而是独自默默拐进巷中。
“七巧节,拜七姐……”
迎面忽然走来几个小女孩,拍着巴掌齐声道。女子神色一动,柔声接道:“七姐赐我美丽些……”
“哈哈。”一个小女孩却咯咯笑了起来,她的伙伴天真而坚定道:“这位大姐姐,你说错啦。”
“啊?”
记忆瞬间回到和娘亲相伴不多的美好记忆。那夜的灯火,那夜娘亲的笑容,那夜拍着手一同念着童谣的场景一一浮现。聂小凤踉跄了一下,眉宇间划过一丝深沉的痛楚。
“大姐姐,你听好了。”小女孩们娇笑着,将她拉回现实,“七巧节,拜七姐,七姐赐我切糕些。七巧节,拜七姐,七姐佑我嫁个郎君有房又有车。七巧节,拜七姐,七姐赐我像个蓝精灵……”
“胡说!”她喃喃道,食指不由按上太阳穴,“不是这样的……”
记忆的画面越来越远,娘亲的笑容也渐渐消融。
面前忽然氤氲生出一片烟云,她看不见小女孩们的面目,只听见她们叫着嚷着“就应该是这样”。她想要去声辩,但是却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是力不从心,而是——过去,就是过去,永远都没有办法改变!
“这童谣可是弃疗哥哥教我们的,不会错的。”
“就是就是,何哥哥最好了。”
“……大姐姐,你怎么了?”
聂小凤呆立在原地,突然冷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她像是对天倾诉,说到最后又似哽咽。亲人已远,这世上却在不久以前就没有人真正在乎自己了。
罗袖一摆,她眼神忽的变得冷漠,手中七巧梭一展,竟是横在了那其中一个小女孩脖子前。
“啊——”
“你……”
其他女童见状都吓了一跳,那性命被攥在聂小凤手里的女孩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呃”了一声。
“你们给我学这种童谣,以后七巧节只准唱这种童谣!”她冷目惊住其余的孩子,望着同伴,几个小女孩想逃,又不敢,其中一个瑟声道:“你,你不要伤害她……”
那被制住的小女孩眼睛眨了眨,对着那个为她出声的伙伴,咬着唇轻轻道:“小扇,你……”
唤作“小扇”的女孩飞快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抖抖索索地上前站了一步:“我学就是了。”
“好。”
聂小凤将这一幕收在眼底,蓦然心酸,然而仍是用冰冷的声音道:“听好了。七巧节,拜七姐,七姐赐我美丽些。七巧节,拜七姐,七姐佑我加个郎君有田又有舍。七巧节,拜七姐,七姐赐我伶俐些……”
“七巧节,拜七姐,七姐赐我美丽些,七巧节,拜七姐……喂,你,你放了她吧。”小扇跟着念了几句,又偷眼瞥了一眼聂小凤。
聂小凤这才收回七巧梭,轻轻“哼”一声,小扇立刻把接下来的童谣也一同背完。
“好,如果以后我听见你们没有念这首童谣,那么我就会杀了你们,包括你们的父母。”她毫无顾忌地放出狠话,几个小女孩都是一惊,小脸被骇得青白。
聂小凤对她们闪躲的眼神熟视无睹,一甩袖,从从容容地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身后似是传来絮语。
“小扇,谢谢你……”
“呜呜,我好害怕……”
声音随着时间而消逝在耳畔。聂小凤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周围漆黑一片。
她蓦地落下泪来。
终于,又是一个人了。
烟霄微月澹长空,银汉秋期万古同。
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宵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