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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罐啤酒在街口散步。深秋的夜晚很凉,装着冰啤酒的易拉罐更凉,指尖被罐体冻得有些发痛,不过他不在意,连不保暖的风衣也不裹紧,仍旧悠闲地踱着步子。
今天是万圣夜。喧闹声远远地从身后的酒吧里传来——成年人以节日为借口的玩乐与放纵。穿着怪物装扮的孩子稀稀拉拉地经过向下街走去,寻找能让他们敲门要糖的门户,并不对闪着霓虹灯的酒吧街抱有希望。黑蓝的天幕点缀着暗淡的星星,像是任何一个无精打采的寒冷秋夜,连月亮都没有兴致露脸好让那些戴着狼人面具的家伙显得更合理一些。
六道骸看了看表,转身朝酒吧的方向走去。这个举动和他刚才取得的时间信息并没有关系,他的确是在等人,约定时间也快到了,但他还想再散一会儿步。早些时候他在酒吧里待腻了,于是喝着不合时宜的冰啤酒在街上闲逛,顺便看一看这个他马上就要离开的地方。离职,践行,凌晨的飞机——他倒不怪和自己相约的两位同事下班太晚。作为一个性格多少有点不寻常的人,六道骸还是很乐意有个机会能在这个他工作空暇常常光顾的地方独自转转的。
酒吧街的对面是他工作的医院,灰白色调的建筑冰冷严肃,似乎在不屑地俯视灯红酒绿的寻欢场所。他看见好几层楼的窗口都有人跑动,儿童病区大概很热闹吧,毕竟这是个孩子们热衷的节日。只是次郎和美子还卧床不起参与不了其他孩子的游戏,真理子的腿恐怕也没好,健太的手大概明年的这个时候才能敲门问trick or treat......Il dio li benedisse。
他晃荡着半空的易拉罐,走过酒吧的大门,随手吧它扔进垃圾桶。有女人朝他抛媚眼,但他只是漫无目的地走开,让那些热情放荡的目光投入夜色里。这个夜晚本身已经足够好了,他不准备佐之与味道过于浓烈的艳遇。
路灯中有一盏比起它的伙伴们更为虚弱,稀薄的浅黄色灯光闪动着,在旁边霓虹灯的映衬下像个苟延残喘的病人。六道骸无意义地抬头盯着它看,直到灯光的挣扎戛然而止,突然暗下的灯泡让他略微一惊。四周缤纷的灯光照样亮眼,这盏灯临终前微弱的噼啪声没人耳闻,他内心疑惑着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路灯熄灭的一瞬间,他似乎感到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几分。
他从晦暗的灯罩上挪开目光,却和一个女孩打了个照面。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