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之后,三个月转瞬即逝,我还是没能找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难道我真的没有能
力改变什么?不,我不甘心,不能就这样放弃,命运的赌局一旦开盘,就再也,回不去了…
…”
“要变天了。”
夏末秋初,烟雨朦胧。
江南小栈,茶雾弥漫。
朦胧的烟雨笼罩着江边的小小客栈,平日里冷清的客栈中一时人满为患,挤满来自大江南北
的客人们。这些人大多是无门无派自由散漫江湖游侠,也有些做梦想要借此机会得到盟主青
睐在武林中出人头地的二流门派成员,他们三五成群,大堂中人头攒动。
“明天就是盟主寿宴了,真希望能借此机会一睹盟主和六大派的风采!”
“是啊,这可是咱们兄弟一举扬名的好机会。”
“也不知盟主他老人家究竟是何等天人之姿。”
“那当然是……”
“……”
熙熙嚷嚷,诸如此类。
但大厅临窗的一角,却是极为安静的,蒸腾的水汽阻挡了世人的目光,雨丝被风裹挟着斜斜
飘进竹制的雕花窗棂,轻柔地覆在紫衫少年身上——也飘进少年手中的酒坛里,泛起微不可
见的涟漪。少年似乎是被众人的喧闹吵醒,嗤笑一声,揉了揉迷蒙的醉眼从桌上爬起,歪着
头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
模糊的视野里,少年的这一笑有如久雨初霁,阳光的气味透过了灰蒙蒙的薄云,毫不吝啬的
四散开来。
真是好美的一个人,美得净无瑕秽。
少年拎起小半坛淡青色的佳酿,豪气干云地仰头一口喝干,来不及吞咽的部分顺着修长雪白
的脖颈蜿蜒而下,浸湿了大片衣襟。大红大紫,本该是很俗气的颜色,然而服帖在这样一个
少年身上,却多了几分跳脱活泼的意味。
事实证明,少年的酒量并非上佳,半坛酒饮下,他已经很是有些踉跄,将酒坛拍在桌上,摇
摇晃晃地起身朝二楼的房间走去。
一进房间,叶开骤然脸色一变,飞快地锁死了门窗,摸出一柄飞刀攥在手中,但他还未来得
及放血提神,就猛地一晃,软软倒在床铺上,失去意识前,模模糊糊的苦笑。
“毒!”
知秋阁的独家名酒“梭巡”根本不是什么烈酒,酒坛更是一直在他自己手中,自他到客栈起并
没有人靠近他三步之内,这样一想,唯一的下毒机会就只有——
好可怕的用毒手段!
这样想着,叶开沉沉睡去。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华灯渐起,人语疏稀。
月色下,一个黑色的身影掠上知秋阁,闪身进入那扇本该被叶开锁死的窗。快!这个人真的
很快!短短几个呼吸间,已经站在仍在昏睡的叶开身侧。月光从那人背后的窗子投进房间,
阴影将神秘人保护严密。
片刻,人影动了,月光掩映下,只能看见一双冰冷的、苍白的、遍布着狰狞疤痕的手。
悄然伸向,叶开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