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不停的吃,这已经是第几具腐尸了他数不清,脑中除了饥饿这一个念头就是腹部怎么也填不饱……话说他有腹部吗?
“够了,停下吧。”
一只冰凉的手扶助他的头以便阻止他不断啃噬尸肉,面前那一具散发出异味爬着蛀虫的浮肿尸体已被他吃的七零八落的了,但他还是觉得饥饿,粘着尸体皮层组织的尖指甲再次伸向地上的腐尸——
“住手,阿尔!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阿尔轱辘的转动一下他那没有瞳孔的深红色眼珠,这一双像魔鬼般的眼睛视力十分低几乎看不清东西,但他野兽般灵敏的感官弥补了这个不足。
“呜呜——啊呜——”阿尔发出了不爽的声音。
他没法说话,只能通过简单的单音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比如他现在不满意自己的进食被人打扰一样。
“走吧我们回去”阿尔朦胧的看到阻止他的人牵起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铁链往前走“如果再不回去被会守墓人发现那就麻烦了。”他乖乖的跟着对方走了,并不是因为他是阿尔的主人,而是因为阿尔畏惧他。
话说回来,阿尔是谁?
“阿尔,”抱着一束谷物的托里斯朝刚从教堂里走出来的阿尔打招呼“今天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喋喋不休的催眠曲,老头子唠叨的讲话,还有小鬼头们的捣乱,一切照旧。”阿尔站在田边舒展一下僵硬的经骨,作为村子里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他每天都活得很累,而且最近还有一件很让他在意的事。
村子里新来了个神秘人,披着厚厚的不透光斗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吉利的味道。据村子里的人说,对方有着像孩童般悦耳的声音,斗篷下是骨节分明毫无血气的手,他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清楚,而且今天他还看到对方走进教堂和牧师商量着些什么。
真是个浑身都是谜的怪人,阿尔一边往家走一边想。
“那边那位先生,对,我说的就是你。”站在马路中间的神秘人突然朝阿尔招手。
今天走的是什么运气,居然让他碰到了村民们茶余饭后闲谈的对象。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先生?”阿尔热情的问。
“听说你是村子里少数识字的人,我想寄一封信你可以帮我吗?”
“当然,请问你是需要代笔还是别的?”
“我只是想让你把这封信寄出去,好歹我在城里也是有名气的教授。”对方有点不高兴,觉得阿尔嘀咕了他的智商。
从他手中接过信封,翻到背后赫然写着‘伊凡•布拉金斯基’,据说是一位研究神秘学的教授,深受上流社会的皇宫贵族们喜爱。这么一位赫赫有名的文人怎么会跑到这种穷乡僻壤呢?
“您是布拉金斯基教授?”
“当然,你不相信?”
他伸出苍白的手臂稍微拉开了一点斗篷的帽檐,露出了下面奶油色的发丝和紫瞳——听说布拉金斯基教授患有白血病,而且虹膜颜色是偏紫红色的,看来的确是本尊。
“很高兴认识您,”你激动的伸出手“我是阿尔弗莱德•琼斯。”
伊凡哼了一声,握住青年递过来的手,说:“伊凡•布拉金斯基。”
和阿尔道别时伊凡叮嘱他千万不要把自己的身份泄露给村里的人。阿尔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