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起始之时[节选]
文/@Ban_Kazuko
一奏 灾难
“又来捐款了吗?”
带些嘶哑的成熟男声在Giotto身边响起.
“嗯.” Giotto简单的应了一声,继续完成祈告才转过头,看向黑发神父,”好久不见了,纳克尔.”
“啊啊,明明自己都只能吃干面包,你们真善良啊!”
“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Giotto撇开视线,回避纳克尔热诚的视线,”而且,你不也是吗?”
“教堂神父是固定只为,总比你们做服务生要好些.”纳克尔将刚拿到手的工资的半数投入捐款箱,同样做了个祈告,”你们最近怎么样?”
“G的厨艺被赏识了,调入厨师班,工资涨了点,我还是老样子,前台服务.虽然我们只留下基本的伙食费,不过蓝宝每周都会带点肉来,让G做给他吃,我们顺便也可以吃点.”
“那可真是好呢!”纳克尔走到捐款箱后,打开背后的盖子,”哦~今天可真多啊.”
“因为蓝宝刚刚来过,你们正好错过了.”
“哈哈,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好,虽然境况不如往日但还是可以拿出这么多钱.”纳克尔说着,拿出箱子里的钱,”那我就用你们的心意去给孩子们买晚餐了!”
“快去吧!” Giotto向纳克尔挥挥手,看着他走出教堂后对他的背影喊道,”蓝宝说今天会带肉来我家,你要一起么?”
“那可真是期待啊!”纳克尔挥挥手,示意他今天要去蹭饭,然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街头的转角处.
Giotto怔怔地看着纳克尔消失的转角,许久才呢喃道:”善良吗...?难说啊......”然后他就这么站着,直到夕阳透过彩绘玻璃,将整个空间染成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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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G,你看到了吗?怀特老婆婆刚才的表情真是太杰作了!”
10岁的Giotto跑在和平的街道上,灿烂的笑着,对身边比自己稍大一点的G喊着.
“她活该,谁叫她家的孩子欺负了蓝宝她还去骂蓝宝!”
G用鼻子冷哼一声,转过头向身后追着他们的怀特家的下属吐了口口水.
本来,G不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平时的G可以说是Giotto的保险栓在Giotto对邻居恶作剧过头的 时候制止他,而这次为蓝宝的复仇行动中,确实G提议将准备放在门上装满水的桶中的内容换成了墙灰.
Giotto与G所居住的这条街道上,富裕到足以为孩子请家庭教师的只有蓝宝家和怀特家,这两家比较近,所以就让孩子们一起上课.与胆小得有些懦弱的蓝宝相反,怀特的家的少爷艾伦非常调皮,而且狡猾,前几天,艾伦欺负蓝宝时把衣服弄脏了.为了逃避母亲的责备,艾伦和母亲说是蓝宝故意推到了他,艾伦的母亲听后,马上去把蓝宝骂了一顿,正好听到的蓝宝的父亲又打了蓝宝一顿.委屈的蓝宝跑来找G与Giotto哭诉,然后就有了这次的复仇行动.
“终于把怀特家的人给甩掉了!跑的好累啊!”
被追的时候全力冲刺了近二十分钟,在Giotto体力耗尽前终于甩掉了怀特家的人.
“哼,他们要是追上来,就狠狠的揍他们一顿!”
嘴里这么说着,G也已是气喘吁吁了.
“可惜没砸到艾伦啊...”
“下次再整他!”
“哈哈~那我们接下来去抓鱼吧~我家今天好像只剩面包了.”
“我家也是啊...”
Giotto与G讨论着接下来的事.这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这样平常的一日,却成为了他们,他们的城镇的灾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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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otto与G在河边烤鱼吃,一直到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血红色.
“吃饱了,回家吃不下了哈!”
Giotto拍了拍鼓起来的肚子,满足的边走边说.
“应该多留一点带给爸爸妈妈的.”
G举起手上提着的两条鱼,觉得这么点东西给四个大人吃是在是太少了,便责备的对Giotto说.
“睡觉G做的东西这么好吃,一不小心就吃多了么~” Giotto却没有半点反省的意思,反而加快了脚步,”跑跑,消消食,我们来比谁先到家!”
“先跑犯规!而且我还拿着鱼呢!”
结果是先跑的Giotto先到了家,先看到了绝望的来访.
“都说了先跑犯规那!”晚到的G终于跑到,抱怨着,却发现Giotto愣愣的站在门口,不禁有些紧 张,丢掉了手中的烤鱼向Giotto跑去,”怎么了?”
“G...” Giotto缓缓的转过头,溃散的目光还是盯着门内,口齿不清的想说些什么,半天却发不出音.
G顺着Giotto的目光看去,在哪里,躺着Giotto的母亲.原本美丽温柔凡人女性现在正躺在血泊中,打满补丁的衣服被染得血红,瞳孔因恐惧而放大,令总是让Giotto也G安心的脸庞显得狰狞.
“阿姨!”G喊着,向Giotto的母亲跑去,想要扶起她,却发现Giotto的母亲的身体早已冰冷.
“怎么回事!”G嘶声喊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自己家跑去,推开门,却发现本该在家做饭的父母已不见踪影.
“啊——!”
对天呐喊,然后,G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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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他和Giotto称作秘密基地的树洞中, Giotto在外面用铲子向一个洞中填土.
啊...我不是回家了吗?我记得今天应该是和Giotto一起给蓝宝报仇,用墙灰砸中了怀特婆婆,然后去烤鱼吃,傍晚时带着烤鱼回家...回家后...
“阿姨!爸爸妈妈!”
想起不久前看到的场面,G猛地撑起上半身,声音中充满了焦急.
“你醒了吗,G?”
Giotto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强迫似的挤出笑容,却没有往日的活力.
“到底发生了什么?阿姨她怎么了?爸爸妈妈呢?”
还是孩子的G在这种时候是做不到考虑Giotto的心情的,他猛地跳起,冲到Giotto旁边,摇着Giotto的肩膀.
“妈妈...死了,爸爸被带走了.不过G可以放心,叔叔阿姨都没事哦,刚刚是叔叔背着G到这里来的.”
Giotto无力的笑着,拼命地压着哭泣的欲望,安慰着G.G先是安心的舒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的错误,”对不起…”
“没关系,不是G的错.”
看到G平静下来, Giotto继续完成G醒来前做着的工作.
“你在埋什么?”
G看了看土坑中,是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
“爸爸留下的东西...”
“怎么会?”在G的印象中,这样的盒子价格是很高的,至少不是自家家或是Giotto家买得起的.
“那些人就是为了找它,才杀掉妈妈的!” Giotto咬着牙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泪水,”我不会让那些人如愿的!”
“那些人?”
“是黑手党哦.” Giotto说着,填上了最后一铲土,踩了踩使土坚实,然后从旁边弄了点沙土叶子洒在上面,让人完全看不出这里被挖过.
“黑手党?” Giotto被这个他以为只有在报纸和电影中才能看到的词吓到了,愣愣的问,”为什么黑手党会找Giotto家的东西?”
“爸爸说,这个盒子里的东西的戒指是宝物,绝对不能交给其他人.” Giotto再次转头看向G,”那些人或许已经知道是我拿走了戒指,所以G就不要再和我一起了,本来就是我家的事却把G和G的家人连累了,不能再让G冒险了.不过希望G不要告诉别人戒指的事,好吗?”
Giotto强扯出的笑容让G感到非常陌生,像是在说”G就不用陪我一起去死了.”一样,却故意装出轻松的语调.
“......别开玩笑了!”这样的表情,这样被绝望浸染的笑容,刺得G心痛无比,明明数小时前还在一起欢笑的玩伴,现在却用,却用这样想是要哭出来一样的笑容,让自己离开?别开玩笑了!我现在离开了,你要怎么办?!
G愤怒的嘶吼让Giotto感到意外, Giotto愣愣的站着,绝望的笑容就这样停留在他的脸上,好久才发出音节:”什...么?”
“这么简单就想把儿时玩伴丢掉吗?”
“啊...所以说...”
Giotto想要重复刚才的话,却被G的怒吼打断:”在你心中,我是这种人吗?这种只能一起玩乐的人吗?别开玩笑了!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就这样放着你不管?”
G抱住眼前这个以为自己失去了一切的儿时玩伴两人的身高差使Giotto的脑袋刚还埋入G的胸口.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我都会在你的身边,就算不能保护你,我也会在你身边,支持着你.所以,不要再用这种想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笑了,不要再强迫自己了,哭吧,我就在你身边.”
Giotto在G的怀抱中,不知所措的挣扎了好久,发现自己怎么都挣脱不开G的手臂,才放声的大哭起来.那天, Giotto哭了好久,像是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干似的,哭了好久,直到他沉沉的,昏睡在G的怀抱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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