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
“宝宝。”
……
离他而去已久,她还是记得言希给的昵称,记得他真心带笑时大眼睛里有好多星星,欢欢喜喜地闪烁。咧得近圆的嘴里会露出一点点粉色牙龈肉,看来是那么柔和可爱,总是让她也跟着心生欢喜。当然,她也没有忘记言希身旁有一个笑起来浑身上下都闪着光的陆小菩萨,是个面对着言希时是小太阳一般耀眼夺目的人。
话说回来,这又怎样呢?尽管言希他的人和心都是陆流的,尽管言希最爱的排骨也多少是陆流的缘故,尽管她把卤肉饭口中的名字自以为是地听岔了去——这又怎样呢?左右不过是个陆流。
陆流!
她恨极这个人,小女儿姿态地脑补无数方法折磨他,却时常突然清醒不知自己在恨些什么。每每这时,自嘲地笑一笑,也就罢了。
可是,到底还是有原因吧。
是恨他可以独占言希难听的小提琴声。一如初见时的惨绝人寰的琴声。
是恨他可以让言希写给他好看的字。去乌水那年他重写了豆腐坊的牌匾,还贬她字丑。
是恨他可以让言希为他庆生。绿皮车上,少年手捧小蛋糕,一脸无奈却仍说:“温衡,生日快乐。”
是恨他可以让言希说你陆流从名到姓都是我的。
是恨他可以日日夜夜听言希说话,可以被言希看着。
是恨他可以将言希留在身边。
是恨他可以万籁俱静只余他。
……
还有太多,她道不尽。可其实她什么也没对那人说。
都没有。
那就算了吧,算了吧。因为她是水龟呀,她已经想缩回壳中去啊。
言希啊,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