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叶之陵内的中庭聚满了这里除了篠田、高桥和渡边之外的女人们。各色的和服,艳丽的妆容似乎是为何这里是吉原最火的店的最好回答。
横山若有所思地握紧扇子,呼吸急促,心中盘算着:只要等一下我偷偷逃跑,就可以摆脱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了。
她紧张地环顾四周,却发现一旁的菊地笑着看着她。菊地冷笑道:“横山啊,来这里那么久了又不是没接过大名,只是个集会罢了,干嘛要比接将军殿下还紧张啊。”旁边的女人们听见纷纷掩住嘴巴笑了一声。
横山本身就紧张,再加上被菊地这般挑衅,不禁怒斥道:“我比你来得更久,你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似乎是发现了横山为何如此恼怒,菊地又笑着挑衅道:“横山姐姐何必这么生气,莫不是有什么……呵呵。”话音落下,女人们纷纷开始议论。
也是,当年横山被卖来这里不久,人气就火得和花魁渡边不相上下,地位仅次于高桥、篠田、渡边和渡边下面的河西,自然是各个女人们的嫉妒对象。若不是后来菊地来了,谁敢这么直截了当地挑衅横山,何况现在菊地又抓住了横山的把柄。
“我没空理你,我跟高桥桑告状去!”横山离开了中庭,却往着和高桥房间反方向的大门走了出去。菊地冷笑了一声,缓缓地走向了篠田的房间……
“篠田桑。”菊地隔着门对门后正化着妆的篠田轻声问候道。“什么事?菊地。”黑色和服的美人用同样轻的声音回答。
菊地毕恭毕敬道:“横山逃跑了。”“嗯。”篠田似乎早已有所觉察,站起身来:“菊地,交给你和河西处置好了,今天我不想上街。”“是。”听到篠田的命令,菊地笑着离开了这条长廊。却没有发现在这条长廊最深处的房间内的女人,听到了她们的谈话。“高桥。高桥。”金鸟笼内的鹦鹉轻声喊道,“该下去了,该下去了。”“知道了。”女人整理好自己的腰带,推开门走了出去。
长廊的另一面是楼梯,楼梯下面是大堂。只见一个身穿淡红色和服的女生,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的女生,站在柱子前。看见那位被大家称为高桥桑的女人走了过来,她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高桥回了一个笑容,却变得悲伤起来,擦肩走过。
岩田啊……让你走妈妈这条路,是妈妈的不对。
高桥缓缓地走入中庭,只见端坐着的女人们中,少了几个人。
菊地、河西和横山不见了。她明白到了什么,然后又缓缓走上露台,对早已在露台上站着的篠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