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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士44
想念成诗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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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前些日子看见一篇节选,不知道是哪个文中的,求文
青园中月色与人一起醉,抛去辈分高低,放下门规戒律,纵酒高歌,放浪形骸,宣泄内心连绵激荡的欣喜。大石平素外合内刚坚忍不拔,扶着手冢的肩,刚说句“对不起”,一时忘形哭得泣泪纵横,菊丸不知拉着每个人喝过多少圈,红着眼圈傻傻笑着跑来抱了大石的背,“大石傻瓜,手冢终于回来,你不灌他酒,哭这么难看做什么?”
手冢拍拍大石的背,“对不起这话,该我对你说。”接过菊丸手里满满酒盅一饮而尽。
这话发自肺腑,当日手冢蒙受杀害前辈劫夺至宝之污名,为武林所弃,被同道追杀,千里流亡。为不累及同门,在众目睽睽下,割袍断义,反出门户,把千斤重担和众师兄弟的安危丢给大石。对手冢全盘信任的大石,不但不能危难时施以援手,还要想方设法约束同门。在外面被人耻笑所敬师兄是江湖败类,回来还被师弟们误会成对昔日兄长无情无义见死不救。只为手冢交代下一句话,“大石,我知你们个个愿意与我同生共死,固然痛快,但如果你们中任何一个真出了事,我就算他日为自己正名,又还有何意义?”为此,大石含辛茹苦,默默坚持,没有半句怨言,心中所系,仍然是未能与手冢并肩而战的深深愧疚。
手冢冷峻双眸,也为这份深厚情谊与无私信赖格外温暖了,“这一杯,我敬你。所有人,该敬你一杯。”
菊丸拍掌起哄,每个人都轰然叫好响应,大石心中狂喜、慷慨、抑郁、歉疚,种种情绪交错,也是来者不拒。手冢起身,悄然退出,屋内激昂雀跃癫狂半醉的众人都没有察觉。
后园明池微影,清露无声,前厅纵情欢乐之声依稀可辨,只是杳然如隔世。
池边假山畔不二倚石而坐,手边两坛美酒,已空了一多半,月色映照,更显得肌肤玉曜,形容清举,神情间怅然所思。
不二反手牵起酒坛,送到嘴边,眼角正瞥见手冢,自知失神般一笑,放下酒坛,“怎么,手冢也逃席了?这样不好哦,大家可是全心全意为你庆贺。”
手冢不答,坐到他身边,接过那半坛残酒,仰头就是一大口,微皱眉,“这酒?”
“很不错吧?乾拿了六种上等好酒,和其他什么东西调兑的,他们都不敢喝,真是可惜了。”不二轻笑婉转。
手冢心里却为那六种好酒可惜,也不言声,大口饮尽,才放下坛子,沉声问,“为什么不进去和大家一起?”
“是啊,为什么不进去呢?明明这么长日子没见,怪想的。”不二托了腮,目光闪动,神色难辨,“我还没敬手冢酒呢,怎么说,也该祝你洗脱冤名,劫后重生,从今以后,你依然是手冢国光,为天下武林敬仰,堪为我辈中人典范,令无数人甘愿追随的那个手冢国光。”
手冢神情静肃,目光凝然,“你想走,不二?”
不二倒笑了,“你怎知我要走?”
“该知道,自然知道了。”
“也是,若没有这点默契,我,或者你,这一路也不知死过几次了,”不二颔首,“呐,手冢,把手伸过来。”
手冢依言伸过左掌,不二将自己右手合上手冢左手掌心。
“还记得那种叫固流的暗器么?”不二问,两人手掌相握,目光却不同方向。
“记得。”手冢平静回答。
“那暗器上的麻药好霸道,”不二轻叹,似完全沉浸在往事回忆中,“只要被刺破一点点肌肤,任你内力再雄浑刚猛,也会全身麻痹足足两个时辰,但意识知觉却又清醒如常。当时觉得有趣,便偷拣了一枚,一直带在身上。”
“恩。”手冢面色沉静听他继续。
“呐,手冢,我知道你武功高绝,但现在,你有办法阻止我手掌发力,将固流打入你掌心么?”
“没有。”手冢答得坦率。
不二轻笑出声,夜风拂过,池中月影揉出浅浅涟漪,“手冢也大意了呢。”
“不二,我不防你。”
“你就这么信任我不会害你?”
“你要下手,我也认了。”
“被你一说,得手也觉得好无趣,”不二摇头笑得无奈,只手掌依旧握住手冢的,“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你自然有你的理由。”手冢答的从容,目光淡定深沉,无波无澜。
不二静默片刻,一种很寂寥的颜色慢慢染上眼底,“手冢真是千金一诺啊,你为前辈重托,为保他人清誉,不惜自担污名,忍辱负重,被千夫所指而自孤,遭同道荼毒竟不怨,有时候我都不知是该敬佩你高洁,还是气恼你不自念。”
“我只是尽心而为。”
“是啊,你可以洗尽尘滓,独存孤迥,只可怜那些心心意意比看重自己更看重你的人,比如大石、比如敬你如神的我门中兄弟,再比如无论如何都信你无他的和美……”
“对此,我亏欠太多,无话可说。”手冢慨然长叹。
“所以你也该信守对他们的承诺,从大石那里接回他替你承的担子,做个让师弟们都以你为傲的大师兄,信守儿时婚约让和美一生幸福……”
“……”
不二抬头痴痴望月,“其实以手冢为人,俯仰天地,无愧于心,是我矫情了……”
“不二……”手冢的叹息微不可闻。
“人人都替你高兴的时候,我却私心作祟,还希望你依旧为世人不容,颠沛流离……只有我同你生死之交。”
“不二,你我之间,不会改变。”
“不会变么?”不二了无所谓的一笑,“如果世事皆如生死般分明,倒好了,手冢,我不知道该如何再做你的好友、知己、兄弟,刚才我其实想用固流制住你,你不能动,可以任我非为,今夜,我贪心想让你只属于我,明天我就远走,再不相见,成全你的侠义,你的担当,你的抱负……”
“……”
“不过,现在我想法变了,”不二放开了手冢的手,有什么东西自他掌中飞出,落进湖中,激起池中波光震颤,“至少现在,你也觉得亏欠于我,对吧,我想让你欠一世,手冢。”
不二浅笑回头欲看手冢,却没想手冢无声无息指风已到他腰间,微愕然,人已向前倒去。
手冢及时托住他身体,“不二……”他静静开口,“你也大意了。”
不二目光中满是惊异,瞪着手冢月色下磊轲英挺的容颜,“堂堂如你竟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