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和人鱼
<?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xml:namespace>
雾切响子×塞蕾斯缇雅-罗登贝克
1
塞蕾斯缇雅从家里出来时,天已经开始下雪了。
她所在的城市很少有雪,或者可以说这场雪活像知更鸟误闯了它不应该来的地方,错落在了长满荆棘的孤岛。
塞蕾斯缇雅没有打伞,任雪在肩上起舞,溅湿肩上的布料晕染开不规则的水渍。
小城冬天的午后连街道上的行人都很少,干冷的空气在呼吸中麻痹了神经,鼻腔里灌进的气体是冷涩的。雪并不大,稀疏的落在两旁的柏树上,遮不住残存的绿色,如匆忙中着衣的妓女。
塞蕾丝缇雅闭上眼,一步步沿着盲人道往前走,她昂着头,颔部与脖颈带起一条锐利的弧线,表情淡漠,背挺得很直,把手打开与肩平行,脚尖微微踮起,动作标准的像一个芭蕾舞演员。
她踏着自己的节奏脚步轻飘,好像随时会走出到车道上。实际上塞蕾丝缇雅的确在享受着这种危险感,失去了一种感官后的不安全感让她兴奋。她无法抑制地想,如果此时有一辆车从旁斜冲出来,冲向她的方向……
几秒后就会听到轮胎瞬间压低在地面摩擦产生刺耳的吼叫,然后是重物落地声,喷溅出的液体在带雪的地面上顺着惯性向外流,慢慢形成诡异的花纹,然后在空气中氧化,一点一点从鲜红变成黑色,连带玷污了雪。再接着可以听到尖锐的鸣笛声撕裂街道的空气,刮摩过她的神经皮层。人们在尖叫,她兴奋地颤抖。
雾切响子是无意间看见塞蕾斯缇雅的。
首先注意到的,是那双红色的圆头皮鞋,跟很高很细,踏在地上敲出好听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修长纤细的双腿包裹在黑色长筒袜里,身上是黑色的毛料连衣裙,搭配的不可思议又显得病态。她全身都藏在阴沉的颜色中,包括细长的脖颈。唯一露出的手腕暴露在空气中异常刺眼,苍白得和袖口处的蕾丝一样。
像极了中世纪极端的禁欲者,昂扬着头颅的高傲皇女,作以垂死的姿态。
她看着她,她没发现她。
雾切响子裹着卡其色风衣,脖子上挂着条咖啡色调的格子围巾,踩黑色高筒皮靴,白皙的双腿在雪中有些模糊,她抬了抬头,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身边是老旧的砖墙,被时间残忍的抹去了原来的样子,深深浅浅的刻痕匍匐前行,可以看出不一样的人在上面干过同样的事。黑绿色的苔鲜张牙舞爪的爬在上面,墙脚是混着雪的淤泥,如同滑落堡垒而死的尸体。
她顺着小巷直走,往前的拐角转出去是条上坡道,她放慢了步子靠墙转弯。
塞蕾斯缇雅是沿坡而下,她在她的对面,距离十几米的擦肩而过。
雾切响子就在这里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