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响应元旦活动(晚了一天，表介意)
贺文献上
《银魂》
土方十四郎

上文!!!
被雪覆盖的世界ヾ(@°▽°@)ノ

"昂贵?他是土方家的小少爷，用药昂贵又怎样!"音调拔高，参杂着明显的怒意。
"少爷，为了一个庶出的贱种，浪费土方家的藏药量，不值啊。"
"庶出?贱种?"冰冰冷冷，不带丝毫情感。
大夫连忙低下头，他知道，少爷生气了。
"三天内，让小少爷恢复，不然，你也没当大夫的作用了。"
"是。"
边上一排仆人丫鬟都低着头，不敢噤声，土方为五郎这么一说，分明是摆明了少年在土方家的地位，他们之前都冷落过少年啊...
"十四，怎样了?"
恍恍惚惚地醒来，少年只感觉身旁异常温暖，淡淡的檀香是并不属于之前柴房的味道。
"嗯..."从鼻翼中溢出的音调是病后的慵懒。

终于，男人的模样清楚映于眼中，从样貌到衣着都是及其古肃的，只是，目光有着与他人不同的温柔。少年知道，他是土方家的大少爷，于自己截然不同的身份。
"饿了吗？我去叫厨房拿些吃的来。"语气是宠溺的，兄长的宠溺。
少年摇了摇头，廋弱的身躯令人心疼。
"咕噜噜..."
肚子传来的诚实声音出卖了主人，两人相视一愣，少年低下了头，小巧的脸蛋微微发红。
为五郎却是一阵大笑"十四，饿了就说，这是你的家。"
窗外，漫天霜雪，精致的肉粥却是热气腾腾。
"别，你躺了好久，没力，我来喂你。"

为五郎微微躇眉，眼前这个冷漠的少年让他有些头疼。
"你也要学会交些朋友啊。"关怀的语气。
"嗯。"
少年对为五郎总是意外的温顺，漂亮的青色眸子中总有种小心翼翼而又殷切的奇怪光芒，这种目光仅仅针对为五郎。
为五郎有些后悔了，他在想，是不是对少年过于严厉，以至于让他这样看待自己。
两人相对而坐，竟一时无言。
竹门被轻轻拉开，温婉的女子跪坐在门前，毕恭毕敬"少爷，神川先生到了。"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哥哥，生..."
少年并没有把话说完，因为男人已经离开。
土方家大少爷的生日，周围凡是有些头面的人都来了。
少年只是在角落里看着，看着自己兄长周旋在一群商人，官家之间，甚至还有许许多多的富家小姐来表达爱慕，一场生日宴会，带上了越来越浓的交易意味，令人作呕。
"河上老爷，这杯我来敬你。"
很明显，那人在帮为五郎挡酒。

"不关你事。"少年在此时，脆弱而坚强。
少年回到会厅时，已是深夜，客人们都走了，只剩喝得烂醉的兄长在那把古椅上呼呼大睡。
管家和下人们站在四周无能为力，任谁靠近，为五郎都会将人扇开。
"你们下去吧，我来。"
似乎就等少年这句话一般，所有人都散去，毫无恭敬可言。
"唔呼...神川......."
"就这么喜欢他么？"
没有回应少年的话，为五郎只是在不停地呢喃着那人的名字。
蒑厚的唇微微开合着，浓烈的酒精味随着呼吸散出。
少年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自控，他在很久之前就深深的爱上了男人，他对他的目光永远都是那么温柔，他对他的话语永远都是那么顺从，可他一直这样傻傻的笑着，毫无知觉。
"这么努力，可为五郎是不会懂的。"
神川的话语在脑海中重现，终于，少年小心翼翼的覆上了兄长的唇。
仿佛凝聚了所有爱语一般的吻，柔情蜜意几乎要让两人晕厥。用舌头慢慢舔过男人口腔里的每一寸，淡淡的酒精使少年迷乱。
男人无意识的回应着，两条舌缠绵，嬉戏，徘徊于对方的温热中。
不想再隐忍。
不想再暗恋。
不想再沉默。
不想再这样等待。
想你同我爱你一样爱我。
缓缓起身，注视着对方天真的睡容，少年给予兄长呼吸。

好似因为那个吻，为五郎乖乖安睡。
"来人，把大少爷抬回房间。"
"十四!"
少年抬起头，高大的身影映入视线。
"昨晚，昨晚真是谢谢你了。"为五郎有些不好意思。
他知道，昨晚是少年叫人把他运回房的，他的酒品当然自己再清楚不过，若不是少年，他就可能要在那睡一晚上了，虽然不知道少年是怎么让他"乖乖就范"的。
况且，以少年的身份，根本进不了宴会。就算平日再怎么宠爱他，可身为土方家长子，为五郎必须在必要的时候知道，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个连侧房都不是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想到这，为五郎心中更是内疚。
"哥哥，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嗯，十四你要不要出去玩?"仿佛为了表达歉意，他像少年提出意见。
"好啊。"出乎意料的爽快。
少年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为五郎，尝尝这个。"神川贴心的将一块寿司递到男人嘴边。
在少年面前，两个大男人如胶似漆，恩恩爱爱，以老夫老妻的模式相处甚欢。
终于无法忍受，少年起身离开。

"十四，你去哪?"
"十四一定是内急了，小孩嘛，不好意思说啊。"
少年狠狠回瞪神川，你才内急!
"我陪他去好了，你在这等着吧。"
"哦，好。"为五郎坐在草地上看着走远的两人。
天，总觉得有些太蓝了啊。
"你究竟要做什么？"
神川看着脚下瑛绿美妙的唇形勾起一个笑。
"我喜欢为五郎。"
"别开玩笑了，你只是玩玩的心态。"
"你真可爱啊。"完全不相关的话题。
"不管怎样，你若真心，便陪在大哥身边不要离开。"
"真是口是心非的孩子啊。"
风，吹过，少年绿色的和服仿佛与草地融为一体，墨黑的发丝轻扬，刘海遮住青瞳，罕见的，没有反驳，只是一味沉默。
是，没错，他就是口是心非，在发现自己对兄长怀揣非分感情时，他只能口是心非。他渴望为五郎的正视与爱，但更希望对方幸福。这种几乎要将他置于死地的矛盾思想，神川又怎会明白?
"哎...走吧，为五郎在等我们。"神川好似因为少年的可悲触动了心中某地，语气也变软了许多。
"答应我，守候在大哥身边。"
那一瞬间，男人几乎要让眼泪滴落，为眼前的少年。

"说不定呢...呵呵。"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模糊不清的答复。
少年还是沉默，跟着神川，走向为五郎。
从那天以后，神川常住在了土方家。
下人们对神川也分外恭敬，一口一个神川先生，可私下里也知道这位男子和自家少爷的关系。
少年好似越来越淡然，见到兄长和神川的你胶我侬也不会有何反应，只是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哥哥"和"神川先生"。
"为五郎，我们去外面玩好不好?"
神川依偎在为五郎怀里撒娇，忸怩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个男人。
"好啊。"为了哄美人开心，几乎不经考虑就脱口而出。
少年在一旁看着，终于忍不住开口到"哥哥，今天还是不要外出，京泽屋的老爷要来。"
"嗯，十四，长大了啊，那么今天的客人就由你来接吧。"对少年有些不满，兄长罕见的讽刺。
少年只是抿抿唇，轻轻寇下头，请求的意味明显不过。
看到弟弟这番态度，为五郎也不在任性，轻轻放开怀中人，道了道歉，然后叹声，会客去了。
大少爷的卧室顿时只剩两人，一位少年，以为男人。
神川悠悠开口"值吗？"
"我不知道。"
少年眼眶微微发红，可是语气仍是不变。
"哎...算了"
鲜血飞溅，少年漂亮的脸蛋裂开一道血痕。
"危险!"神川一把把少年搂入怀中。

少年不知身后发生了何事，他感觉身上人的血浸湿了他绿色的漂亮和服，然后，男人的身体在变冷，一点一点变冷，冷得令人发寒。
"喂，喂，你怎么了?"
神川将少年搂得更紧，少年感觉对方的身体因为疼痛在发抖，可他却无法挣脱。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的小鬼...可...可我就......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呢？"
终于，神川完全变冷，所有力气都消失，放开少年，他冰冷冷的倒在地上。
仅仅一瞬间，方才还谈笑的男子，再也不存于世。
黑色的身影从少面前一闪而过。
慢慢捡起刺客落地的那把刀，土方家的敌人?神川的仇家?眼前的尸体让他无法思考任何问题。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少年呆呆地转过头，看着自家因愤怒而染红双眼的兄长。
少年突然发现，他的嗓子唤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杀了他?"
为五郎狠狠抓起少年衣领，像少年大声吼道，仿佛不记得昔日是怎样疼爱自己的弟弟。
"不是..."嘶哑的声音，少年几乎要哭出来。

"杀了他，你还不承认。"
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痛，青色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睁大，无法相信兄长对自己所做的事。
原来，我在你心里，还不及一个
"是，我杀了他。"少年闭上眼，让眼泪留于眼眶，无法溢出。
"为，为什么？"失神的放开少年，为五郎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唇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因为我无法容忍。"
"我一直都喜欢你。"
"我无法容忍那个人在你面前。"
"我嫉妒他，然后，我，杀了他。"
终于，少年睁开双眼，静静望著为五郎，眼光有些呆滞，他一瞬间觉得看到少年眼里有眼泪。
但再看的时候，似乎又是干的，不仅是干，而且还空，连原本不多的生气，也都从里面消失了。
为五郎被少年那番话掠夺了呼吸，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一直对自己...
他等著，但少年没有再说话，两人只是石像一般对视著，直到少年开始动，用不明显的动作，微微往后，慢慢从他面前，从为五郎视野里退开，退出去。
为五郎是愤怒的，爱人被弟弟杀死，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可，当少年离开时，他却无动于衷，甚至，在心中最深的那处，隐隐作痛。
少年住在土方家简陋的柴房中，不在是名义上土方家的小少爷，过回了以前那种无人问津的生活。
这是土方为五郎最后对少年的宽恕。
少年回到那间破旧的小柴房时，看到已经开始腐朽的木桌上放着一封信，信纸上还带着淡淡的胭脂味。
土方家后面是一片竹林，很少很少会有人到这里来。
"出来吧。"
"呵呵呵。"清脆而带有风流意味的声音响起，令人熟悉。

神川从竹林深处走出，一袭白衣到不像从前那般袒胸露臂，圣洁的令人发笑。
"你怎么知道我没死?"
"直觉。"
"怎么样?"柳眉轻轻一挑。
"什么怎么样?"拒绝回答。
"哎..."神川发现自从遇到少年，他就经常叹气。
"跟我走吧，我是真的喜欢你。"
"可笑，你还一个小孩谈喜欢?"
"你也知道你是小孩?"
少年埋下头，不做言语，这是他逃避的姿态。
竹叶轻摇，发出摩梭的声响。
"和我走吧，土方家充其量也就是这穷乡僻壤的地主家，况且，那人也不爱你。"
"可我无法做到。"
终于洗去骄傲的外衣，此时，他只是个脆弱无助的孩子。
神川目光突然凌厉，笑容消失无踪"本来那天是要杀你的，可我手软了，还害自己受了伤，想你与我一同走便也罢了，可你....算了，今天，你的命还在，我也无法交差，所以..."
少年在拼命奔跑，只需一秒，那个男人便可置他于死地。
偏僻的竹林不会有人经过，本是这样。
"十四!"
为何要来，你不知危险吗？少年连感动的时间都没有，只是想开口叫为五郎逃离，却因奔跑太急，无法发声。
事情总是变化万千，刚才还和颜悦色的人，下一秒，就是要将杀去。
少年被一股力狠狠的摔在地上，四肢传来麻木和剧痛，回头，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太阳，挡住了竹林，挡住了视线。
血浸湿了土壤，从兄长的右眼滴下。神川也不可置信的睁大那双魅眼。
那一刻，少年听到自己理智断弦的声音。
鲜血淋漓，少年身上鲜血淋漓，但这都是别人的血，神川真真正正的化作一具漂亮的尸体，这是少年清醒后第一个意识。
为五郎看着少年，浑身制止不住的发抖，他害怕自己的弟弟，那个杀人入魔的弟弟。

"哇...."惊天动地的哭声，仿佛初生的婴儿一般，少年第一次这样哭出来，心中无法抑制的哀切，在此时都爆发出来。
少年的心好痛，痛到万劫不复。此时的他明白，他并不像他想象那般深爱着他的兄长，深爱着那边在畏惧他而发抖的男人。
至少在现在，在他心中最深那处只有一个男人，一个叫神川的男人。
男人的关心，男人的讽刺，男人的调笑，只有在男人面前才会显现出的真实的自己，稚嫩的自己，少年如此爱着神川，可当少年亲手杀掉神川终结这一切时，迟钝的人才知道自己内心所爱。
回不来了，一切都回不来了，他的手是血琳琳的。
后来，少年作为蔷薇小鬼离开了土方家，他走时，没人说什么，包括土方为五郎，而少年也没说什么。
后来，少年跟了一个叫近藤勋的人学习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