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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箱之中 槛之外 BY 木原音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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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原大神的文!喜多川圭是我最喜欢的小攻没有之一!此文看一次哭一次,不是虐的是感动的所以,木有授权,搬来收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1-04 21:34回复
    “三十”
    男人“吾~”的笑了一声
    “那么,是犯了什么事?”
    “我什么也没有做过。”
    用很小的声音回答了,男人却依然笑着。
    “如果什么都没有做的话那是不可能到这里来的吧?盗窃?还是其他什么?”
    “我是被冤枉的。”
    男人“哈?”的一声耸了耸肩。
    “我是被冤枉的。”
    一瞬间周围都安静了下来,但很快又恢复了杂吵。斜视的男人说道“又是这样吗”然后扬头大笑了起来。
    “什么也没做却进了这来,可真是奇怪啊。”
    嘻嘻,哈哈周围响起了下流的笑声。堂野低下头,膝上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即使这样躲避还是有两,三人在笑着议论。堂野放弃了一般索性趴在桌上装睡无视他们。
    堂野被编入的是三零六号室,五人同住的班房。八叠踏踏米大小。右侧的最里面被隔成一小间做厕所用,厕所门上半部全为玻璃透明化。左侧则是不锈钢制的简单梳洗台。靠墙壁的是个人用的杂物柜与衣物柜相组合的放置柜。被褥按照顺序在柜中放好。连上面摆放的睡衣也是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散乱。
    在工场时提到过的三班班长芝也在这间房里。下午4点20分结束完工作后,回到点检房完成点检。然后在晚饭之前是一小段闲暇的时间,结束晚饭后已经是5点半左右了。
    长方形的折叠式长桌,在高个子男人对面的位置就是自己唯一的私人”空间”。在自由的时间里,如果没有意义的走动,或躺在床辗转难眠也会引起刑务官的注意,这种情形还拘留所里是一致的。
    踏入班房令堂野感到惊讶的是,竟然还有电视。在拘留所里是没有的。虽然看到了食堂里也有,但并没有想到在班房里也被准备着。
    “堂野”--因为被叫到名字而回过神来,芝眼镜深处眯成一条缝的目光闪动着嘲笑的光彩”看电视的时间是在7点过后哦“。
    “我想关于打扫之类的事你也知道了吧。还有什么问题就问我。我虽然是工场的班长,可是在班房,房长可是一星期一回交替担当的。你的床在那边,就是厕所旁边的那张。虽然会臭,但是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习惯的就是。不用担心,一个星期过后你就会没有任何感觉的了。之后嘛还有,请不要给大家添麻烦,要注意这一点不要被扣分数,不然会被罚不给看电视的。”
    “我明白了”,堂野小声的回答到。
    “那么,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芝。三班的班长,也是这周的房长。那个,在你旁边那为高个子的叫喜多川。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今年二十八。”
    叫做喜多川的那个男人,就像能面一样面无表情。只是扫过堂野一眼,表示对新人没有任何兴趣的态度。
    “我叫三桥。”
    在喜多川对面的三十岁前半,大概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自动报上名来。
    “我在今年内就会被假释,虽然是一段很短的相处,但是还请多多指教。”
    微笑着,圆圆的娃娃脸让人感觉很好。态度和蔼脸上轮廓也温柔。如果不是短削的头发和囚服,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他是犯罪者。


    4楼2014-01-28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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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就天亮了,开始了重复着的每一天。脑中好象有一层薄膜膨胀了一般难受地发呆,“我还生存着啊”的感觉都变得非常暧昧起来。
      早餐一口也没吃。即使来到工场开始工作也只有不断的空虚感。直直的看着缝衣线。想象着自己也是没有感情的机
      械。白天没有吃,晚上也完全没有动碗筷。芝问道”你都不吃东西吗?”……也完全没有回应他。
      预备休息铃响过之后,堂野很快钻进了被子里。一边在头脑中不断重复诅咒三桥的话语,也憎恨着轻易被骗的自己。
      把自己逼入死角不能解脱。
      在监狱之中,就算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牢房中是根本不可能了。虽然有想过要不要申请独居房,但又听说四级是不可以申请的。在工作中去厕所,在那里把脖子吊起来又怎么样?却回忆不出是否有可以把自己吊起来的房梁。明天的希望,怎么也寻不着。
      决定要死之后,心情变的有一点轻松起来。但是一想到是因为三桥那样的男人而死,马上就生气的胃痛。可是死了的话也可以从这痛苦中永远的解放了。果然还是坚定了”要死”的决心。
      第二天早晨,堂野只吃了两口早饭就去了工场。午休的时候有去洗手间,但是发现那里连挂丝线的钉子都没有之后呆了一下。干脆咬舌自尽算了,但是现在又没有那个马上实行的勇气,结果是写起遗书来。
      午饭吃了一半就放下筷子。收拾碗筷之后,也没有想走进书架翻书看的冲动。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心中是这么想的。在狭小的食堂中感慨良多的来回踱步。人生的最后时光将结束在监狱里,只觉一抹空虚。
      身边好象有人靠近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对面房叫做夏木的五十岁左右男子。体臭非常的强烈,冬天多少有一点缓和。
      在刚进牢房的时候,稍靠近一点都有一种腐烂了的鱼的臭味。
      “哟,堂野”
      连说过两三句话的印象都没有。并不亲近的男人。打过招呼之后,突然笑了。
      “被三桥骗的很惨吧。”
      堂野喉部反射地吞咽了一口。为什么夏木会知道的?……明明清楚的只有同房的人。
      “你是听谁说的?!”
      夏木用小手指一边”进出”着自己的右鼻孔。
      一边说”就是柿崎那个阿呆啊。可不要就这样受打击而死掉哦。”
      卡哈哈的笑声,伴随着夏木那令人作呕的体臭向堂野袭来。
      “说是不了解世间真实的单纯小子,父母肯定为他储备了不少钱,看来真的是这个样子。”
      “……你,你是知情的吗?”
      “知是知道,不过三桥警告说不要对他的猎物出手。”
      握紧的双手因激动而颤抖着。
      “你告诉我一声都不可以吗?因为那家伙我父母……”
      夏木”哈?”地一声,耸了耸肩。
      “你的父母?我又怎么知道。而且啊,会出现这种情况,主要还不是被骗一方的错。”
      好象说完之后才很满意一般,夏木转身离开了。下一个瞬间,堂野一把揪住夏木的后背,把他拉过身来对准脸部狠揍了一拳。一声闷闷的顿响。接着再骑坐在摔倒的男人身上,持续殴打着一脸恐惧的夏木。
      “堂野!住手!!”
      即使芝从背后抱着想阻止,都被堂野强力甩开。在这期间想逃走的夏木,还是被堂野抓住足部拖回,被抓着头发狠狠地向地面扣去。
      “你们在干什么!”
      刑务官飞奔而来,非常警备的铃声也响起了。
      跑来的刑务官有好几个。堂野只一瞬间就被四个刑务官两手两脚的抓了个严严实实。
      “放开,放开我!!”


      11楼2014-01-28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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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吼着,可是很快嘴也被堵上了,可是还是要奋力反抗。腹部和背部就被毫不留情的大力踢了几下。疼痛让呼吸都几乎停止了。在不能动的期间,堂野就这么被拖出了食堂。
        被带到调查室的同时,也被脱下了工场衣。穿上了像病号服般的白衣服。下面就只被允许穿着内裤。然后用一种皮革制作的束缚器从股间穿过,把两手绑缚在腰间--右手在后,左手在前。大声喊叫反抗的时候,口又被堵上了。
        在两名刑务官的押解下堂野被带到了地下室,就像垃圾一般被丢弃在只有二叠大小,什么也没有的房间里。墙壁全部被柔软的海绵质料覆盖着,床也是古老医院里才会有的亚麻油布病床。等意识到这是”保护房”的时候--是在为了甩掉
        口中覆盖的防声器,向床和墙壁撞头撞的累倒在地的瞬间。
        火焰一般的愤怒一过,脱力感就排山倒海般袭来。堂野只有靠在亚麻油布的床上大哭。眼泪和鼻涕都垂在了脸上,但是因为手被束缚了的缘故,连擦一把都不行。就在这期间因为哭累了,而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
        到底睡了多久呢?……是在冻的要死,和强烈的尿意逼迫下清醒的。房间里并没有好象便器那样的东西。只有在床的右边十公分处有一个洞。
        想起了谁说过保护房的厕所就是一个小洞,走到那蹲下,从环绕着股间的皮革中间,露出性器,因为手被的被绑,所以不能很好的对准。在摸索的期间结果忍不住了,弄到了周围和自己大腿上。
        加速了的绝望感。堂野在房间的一角好象猫一般蜷缩成一团。
        本来想死的,本来打算死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什么也不想再想了。但是在什么也没有的空间里,除了思考以外就不能做任何事情。一连三天,口中的防声器和绑缚手的东西都没有被拿去。第四天,终于为堂野解开了。就从这时起,又开始了为期一个星期的”轻量禁止”刑法。
        在以往工场的工作时间里,只有在保护房中正坐。或者说是只能盘腿坐着的惩罚。
        虽然除去了手铐和防声器,但是并没有说话的对象,也没有工作,在没有任何刺激的世界里坐一天简直是活生生的地狱。时间的流逝,也只有通过一日三餐了解。堂野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的变怪。头脑轻飘飘的,站起来很快又摔倒了。应该是没有任何声音的,但是却出现了”叽叽喳喳”的幻听。一天到晚不得安宁。
        到了最后的第七天,也就是进入了保护房第十天的傍晚,堂野终于回到了牢房中。即使回到了牢房,幻听还是没有消失。明明在保护房中想着是谁都好想与人说话,实际上现在就算有人搭理自己也听不到了。
        芝和公文都轮流和堂野说话,可是堂野一点反应也没有。不想回应,同时也觉得和人有联系感到很恐怖,这里没有一个普通人。光是会陷人于痛苦之中的家伙。刑务官也都是一样的,在没有任何调查之下就把堂野关进了保护房,用束缚器把他绑起来,连排便擦拭身体都做不到。就这样把堂野全部的自尊从根本上抛弃了。
        回到牢房的第二天早上,堂野十一天来第一次刮胡子。站在镜子前的男子满脸胡渣,双目深陷~~~就好像幽灵一般。心情不好的同时,空手向镜子一拳打去。喀嚓一大声,堂野站在破碎的镜子前面发呆。芝一把夺过他的电动剃刀,快速跑到床的一角。
        “怎么了!!”
        听到响动飞奔而来的刑务官,在窗子的那一面大声斥喝到。
        “对不起,刮胡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镜子,摔碎了。真的是非常抱歉。很快就会收拾。打烂的镜子,我会用赏与金赔偿。”
        拿着堂野的剃刀,芝平静的道着歉。
        还专门让刑务官放心一般,很快收拾起碎片来。碎片很快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刑务官走后,芝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到堂野身边。
        “你不要紧吧?手有没有受伤?”非常温柔的声音,背部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堂野飞快地躲到了房间的一角。”起码也回一下礼吧!要不是芝的话,你又会被罚去惩戒房的!!”公文怒吼道。堂野却没有任何回应。脑里对芝的不信任感一度地膨胀,明明放手不管就好,为什么要帮自己呢?这个男人也……想用亲切的态度接近自己,等自己在内心接受了他之后再狠狠的骗一把吧。堂野不由的疑神疑鬼起来。
        之后很快就要到点检时间了。早餐的时候也因为手握不住筷子而一半都没有吃到。去洗手间的时间一过就被迅速集合带去工场工作了。但是根本就工作不了,堂野缝不了直线。因为发颤的关系,一直重复来重复去的缝,最后连布料都报废了。
        白天在食堂也和夏木碰过面。夏木和堂野视线对上的一刻,一副吃惊的模样很快躲开了。虽然在保护房中有过几千万回想杀死这个男人,但此时那个凶暴的念头也不知到哪去了。
        现在最强烈的愿望就是能解脱死去。想变的轻松。这种地方呆多一秒都不愿意了,就算变成尸体从这里出去都好。
        午餐也几乎没吃,把放入口中仅有的食物都吐了出来。今天还是洗澡的日子,但是因为去洗澡房的路上晕倒,还是被送到了医务室睡了三小时。最后被诊断没什么大碍的放回牢房,刚好是晚餐时间,就这样又一餐没吃。
        坐着很累,但是却不能躺下。所以只有趴在桌子上。在保护房里急切的盼望着就算有一本书都好,可是到了可以读书的状况,却没有了这种心情。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7点响起了休息预备铃,还对着墙壁发呆的时候,芝已为自己铺好了被褥。被公文教唤说换睡衣,才开始换衣服。钻进被子之后,却还是因为幻听而脑子一片混沌。
        “那家伙,看来不行了……”
        “嘘……”


        12楼2014-01-29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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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什么”
          语气仿佛丝线漂浮着抓不住。
          “你一直都很喜欢玩网球吧?我对使用球之类的运动最不拿手了,所以很羡慕呢。”
          “网球很没趣。只是他们说”年轻人上场吧”,我就上场了。”
          对这干脆利落丢过来的话语,堂野有一点迷惑。--本来以为他非常喜欢网球的。
          “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跟大家说说看呢?也不要勉强自己才好。”
          喜多川看着堂野的脸
          “如果那是他们期望的,我做了就很快乐。”
          的确在这里,“按照别人的话去做”,会过的比较轻松。
          “但是明明是自己不想做的事,有了SUTORESU(压力)怎么办?
          “SUTORESU?”(因为上面堂野说的是日语中的外来语(类似英文发音来自英语但又不是英语的词语|||)喜多川没有接触过的话。。。。应该就是不会很明白它的意思的V;;;)
          认真的脸看了过来,堂野只有补充到“例如……并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持续做讨厌的事情,然后心情变的不安定。”
          喜多川偏了偏头“还不明白吗”
          好象放弃了般松一口气,堂野想喜多川受的教育到底是多少啊。小学生里也有知道”压力”的孩子啊。
          “从早到晚,一天已经被决定。饭也一定要定时吃三回。还有很多要注意的事情,也不能发怒。我觉得还是什么都不用
          想的比较好。”
          喜多川的这句话语好象把这里的生活肯定了一样。听到这,堂野有了”请等一等”的想法。
          “难道你不讨厌被塞进定了型的生活中吗?如果出去的话,那就能自由了。再也不用听任何人的命令。不用受侮辱。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啊。”
          喜多川又好象口头禅一般的拖长音疑问到”吾”
          “大家都说想出去,可是这里有什么好讨厌的呢?”
          所以,自己不是明明说过是因为”讨厌没有自由的生活”的缘故吗?喜多川却好象完全没有接收到一般。
          于是两人又静静的坐了一会。
          “呐”
          这次是喜多川把头靠在双膝上看着堂野说到
          “说声”谢谢”看看吧。”
          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感谢的话语,也不是强要对方说出的才是吧。而且……至今为止,堂野已经对喜多川的亲切照顾道过很多声谢了。
          “因为你,说过很多次”谢谢”啊。好象哭的时候拉,笑的时候,还有烦恼的时候……”
          喜多川一边用脚蹭着操场上的土一边说到
          “普通的人就是这么经常说谢谢的吗?”
          “普通的人?”
          “因为芝他说啊,堂野是普通的人。我至今都还没有那样的被说”谢谢”过呢。”
          喜多川到底多少岁啊?应该是二十八了。已经到了够成熟的年龄。可是还是会说出好象几岁小孩子般的话语,弄的堂野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
          “一听你说谢谢,我的心情就很好。所以啊,请更多向我说谢谢吧。让你快乐的事,我也会更加努力去做。啊”
          这语真的很怪。对待自己的亲切好意,也不会是因为”谢谢”这个词而存在的吧?
          “你弄错了。要表达感谢心情的,并不是口头的这声谢。”
          “心情或其他什么不要都好,你只要向我说谢谢就可以了。我已经向自动贩卖机里,投了很多硬币对吧?”
          堂野隐藏不住所受的冲击。喜多川对自己的亲切照顾是与硬币相提并论的吗?被记号化了一样的认为,这是想也没想到的,堂野突然变得空虚起来。
          喜多川抬头看了看天,轻轻吸了一口气”到了月末,就会发卫生纸了。我会用奖励的生活费买很多,给你的哦。所以那时候,请好好对我说谢谢……”
          堂野这几天都在考虑叫做喜多川的这个男人的问题。虽然明白他的想法有些奇怪,即使这样也不认为没有就这样和他切断关系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且为了”谢谢”这样一句话,就在深夜照顾自己,想到此,也会觉得他很天真。小孩子才会想为了得到表扬这样做。
          或许就是单纯的想要得到快乐也说不定。一想到喜多川的想法说不定就是这样的,也不是不能理解了……问题只是他
          现在是二十八岁的成人罢了……
          通过帮助别人而获得感谢与快乐,从心底也并不认为喜多川是坏人。即使杀了人,为了那后悔而改过的话,就能重来。堂野并不认为喜多川对人的感情是像机械人一般的,应该是更温暖与温柔的。
          第二天晚饭收拾完餐具之后,堂野并没有去物色新的书籍,而是坐回到喜多川的身边。
          “看这个,很有趣吗?”
          呆呆的看着电视的喜多川”没什么有趣的”这样回答到。


          16楼2014-01-29 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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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多川连窗户在哪、浴室有多大等都详细的一一问过。堂野也不断的用胶擦修正。努力下,完美版”堂野家的平面图”终于完成了。
            然后就是”庭院里呢?有种树吗?狗呢?有没有养?”的问题。堂野从庭院里的百日红,到因母亲的兴趣而整理的花坛都一一详细的描绘了出来。
            喜多川一直盯着堂野描绘的家的分布图。放在堂野手上可能很不方便吧,喜多川把笔记本放在了桌子上,用手指在门的位置点点,然后就进入了玄关,走进饭厅。在饭厅还”库鲁库鲁”的用手指围着打转。”你在干什么?”这样问过去的
            时候”因为好象很大,所以我走走看。”--孩子般带着幻想的回答。
            “你的家是怎么样的感觉呢?”
            因为自己也有兴趣所以堂野这么问道,喜多川摇摇头。
            “很小啊”
            “画来看看吧”
            铅笔递给他,喜多川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四方形。
            “就是这里?”
            “恩”
            “好象真的很小呐……”
            “两叠踏踏米左右”
            “这样,不是没有玄关和洗手间吗?连浴室也没有……”
            “玄关在这里,没有洗手间和浴室”
            堂野”啊?”的惊讶了一声。厕所是个下水道。也有毛巾。夏天很热也很臭。冬天则非常冷。”
            “你是,一个人生活的吗?”
            “有母亲,但是很少见面。食物是从窗户放进来的,偶尔也会有被忘记而一整天饿肚子的时候。”
            堂野惊讶地吞了一口唾液。
            “那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恩,还是个小鬼头的时候。所以也不是很记得了。”
            像只有四个角的箱子般的房间,被喜多川用铅笔一圈圈的涂画着。
            “四年?……五年……还是更久吧。然后就去了婶婶家。因为一直没讲话,所以连语言也忘记了最初都不怎么能说话。”
            喜多川在第二页上,又再画起了家的平面图。
            “这是婶婶的家。”
            被画的图中,只有玄关和玄关里面的一间房间。
            “婶婶家也没有洗手间和浴室吗?”
            “有是有,但是我不记得了。我一直都呆在这里面的房间里。在这里也没有呆上半年。到底是过了多久啊……就是那时婶婶没有再送饭来,我肚子很饿所以走出了房间,家中已经变得什么都没有了。我变成了独自一人……然后就去了有关机构。”
            让听的对方感到悲伤的话语,只是在喜多川口中被淡淡说出。
            “读完中学之后,我就工作了。制面工厂、印刷场还有建筑现场的工作可真有趣啊。”
            又在本子上画起画来。
            “那里是叫西本组还是什么地方吧,那里是我来这里之前一直住的宿舍。”
            宿舍是一个很宽的长方形。
            “大家都在适当的地方摆放行李,在适当的地方睡觉。很臭也很脏啊。一不小心的话,还有手脚不干净的家伙,经常有
            钱被盗窃的事情发生。我一直都是把钱藏在腹部的呐。”
            叹了一口气,喜多川抬起头来
            “这样的话,你听着会不会闷?”
            “……不能这样说吧,也不是闷不闷的问题……”
            “画你工作所在地的建筑物来看看吧”
            “要画的话才很闷,因为我的工作场所是市公务所。……”
            喜多川从鼻腔里”吾”的哼了一声,头偏向一边,视线从下看着堂野说道
            “那个,市公务所是什么?”


            18楼2014-01-29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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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你必须是为了自己画画才行。”
              “你说的我可不懂。世间就是这样的吧。物物交换。如果自己想要什么的话,要准备用来交换的东西就是必须的。因为
              我想要你称赞,所以画画。这里有什么错?”
              “我……那个,那你的自主性。”
              “自主性是什么啊?”
              又一次陷入僵局。喜多川还好象不高兴了一般愤愤的合上笔记本。从那一天起,就再也没见他画过画了。
              第二天,在午休的时候喜多川离开座位去参与柿崎他们的讨论了。明明在这之前,还是和自己一起看书的……,变
              得有一些寂寞。傍晚在可以上床休息之前的时间里,也没有和自己说过话,当然更没画画。
              喜多川生气了。但是堂野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生气。在没有任何交流的第四天里,中午的时候堂野被工厂担当叫了
              出去--被允许见面了。
              来的是父亲。
              “你瘦了呢。”
              比自己还要消瘦的父亲这么说道,堂野无语。
              白发也增加了,与小时相反,在儿子面前变的瘦小起来的父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话语有些梗塞。
              “你妈和朋子也一定说过了,家里卖掉了。搬家也快一个月。说住的话在乡下还好。人们也都很悠闲……”
              父亲只是一味的强调乡下的好处,变的好象并不是没有办法才搬到乡下去的一样。
              “警视厅的人,还是……没什么消息。”
              “对不起……我……”
              父亲摇摇头。
              “并不是你的错。只是爸爸和妈妈没有留意,不要在意。”
              对话就这样结束了。在会面的十五分钟里,剩下的时间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然后父亲就回去了。在回到工厂的
              机器旁之后,堂野就趴下来哭了。父母亲和妹妹一点都没有错,当一想到一切都是自己连累的,就让人非常的辛苦。
              也不能振奋起精神工作。到了中午,坐在旁边的喜多川,不一会儿就吃完了饭。在放下筷子的同时也站起身来。在
              这之前,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没有根由的寂寞。但是也说不出心里的这种难受,堂野只是下意识的抓
              住了喜多川工厂衣的下摆。
              无机质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堂野。
              “那个……你就算坐在我身边都不想吗?”
              喜多川与柿崎对看了一下。结果还是坐回了位置上。堂野也只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和以前所思考的没有多大差
              别,但是一想到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思考,就有一点宽慰。
              旁边是愿意帮助自己的人。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一定……一这样想,就好象有了一条无论何时都可以逃避的道路一般。
              在午休快要结束之前,堂野对喜多川说了一声”谢谢”
              “我什么也没有做。”
              旁边的男人,默然的说出以上话语。
              “因为你肯陪我。”
              “我不是说过……什么也没做吗?
              “即使没有实际的行为,你肯在我身边,我就可以轻松一点。所以我向你说谢谢。”
              喜多川的眉间皱了起来。
              “真是,不能明白。”
              “即使不明白……这样就好。”
              喜多川坐在座位上,一阵的不适。好象给他添了许多麻烦。然后喜多川还是一脸难看的问向堂野
              “呐,我说是为什么呢?”
              堂野在考虑怎样才能把自己的心情传达给喜多川。
              “你肯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
              “我……”喜多川不断在回味堂野所说,还是不得其解。
              “这个,并不是那个……物物交换。并不是实际的物质的问题,而是真正心意的问题。
              堂野的话又再一次让男人陷入了沉默。
              “我什么也没做”
              “即使什么都没做,也可以啊。”
              喜多川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过柿崎那边去了。并不是说谎,也没有伪装,只是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可是看起来他还没有理解的样子,堂野有一点落寞。
              第二天是运动日。轻量的体操之后,堂野在围墙根下坐了下来。呆呆的看起了网球比赛。最初还在奇怪大家可真热心啊。后来明白是因为在用比赛来做堵约的时候,惊讶了一下,还是理解了。
              虽然风很冷,但是阳光还是温暖的。抱膝坐下的时候,还能听到头顶上叽叽的小鸟叫声。。不经意,回想起自己小时候远足的事情来。森林和监狱的运动场慢慢重叠。。。堂野苦笑了一下。
              自己的脚跟前有人影晃动,抬起头时喜多川正看向自己。眉毛皱得紧紧的看起来并不轻松。
              “怎么了?”
              喜多川又转开了视线。并没有尴尬的盯着他看,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在堂野的跟前来来回回走了一阵之后,正面
              对待堂野说到
              “你让人不爽。”
              被当面这么说,心里一阵紧揪着疼。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让他不爽,但是不喜欢的话无视不就好?明明不特意那么说出来也可以的啊,明明……
              “那又怎样?”


              20楼2014-01-29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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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不好的回问过去。喜多川有些重心不稳
                “所以这样……所以……”
                “不喜欢我的话,不要靠近不就好?”
                看到喜多川接下来紧咬下唇,还嘀咕了一些话语,但是到底说了些什么堂野却没听清楚。
                “……心情不爽,就是心情不爽啊。”
                终于听到他在嘀咕些什么了。
                “老是说一些我不懂的话,我会一直在意的啊。”
                “你又算什么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不是很明白啊”
                喜多川握紧双手
                “所以说,你就是讨厌。”
                “我知道你讨厌,看我不爽……然后呢?”
                以为喜多川回答不出就那么转身离去,可是在他走出二十米的时候又返回头坐了过来。不时的瞟一瞟堂野,好象在窥
                探他的心情一样。
                “有一种小小的心情,好象闪了一下光芒瞬间又枯萎了下去。。你认为是怎么回事?”
                即使这么说,堂野还是不能明白他微妙的抽象话语。
                “你是,寂寞吗?”
                “我不知道。”
                低下头,喜多川只是拔着地上的小草。
                “摸摸我的头好吗?”
                也不看堂野,仿佛梦呓一般的话语。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堂野,还是按照喜多川所说的那样做了。明明是自己
                说要摸的,在抚摩喜多川的头发的同时,他还是一副顽固的模样抱膝坐着。
                “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给你任何回礼哦。”
                堂野看了看喜多川忽闪的眼神。
                “不会给你好吃的菜,你发烧了也不会给你药哦。”
                “所以说我也不是有什么期待才这样做的……”
                “所以我不是说我不会为你做什么事了吗?我说的话,你难道没听吗?”
                堂野的手离开了那颤抖着的脑袋。
                “回礼啊物物交换之类,你难道没有与人交往过的吗?”
                湿润了的眼眸,哀哀的盯着堂野看
                “那样的事,我不知道啊。”
                “即使没有利害关系,只要有心在,人们就可以友好的交往哦。”
                “那样的很怪。”
                “我认为这样是很普通的哟。”
                喜多川在俯下头之后,有一会儿没有了动静。然后又说了一次”摸我”轻抚上去的时候,喜多川还是不安的颤抖着
                “我要给你做些什么才好呢?”
                “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了哦”
                喜多川看了过来。
                “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了。”
                低下头的时候,喜多川”吾”了一声。不知是谁,高兴的打起了网球。呈放射线活力飞跃着的网球,因为是逆光之下所
                以看不清楚起来。喜多川此时也抬起头,目光追随着跳跃的球儿去了。
                明明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却好象孩子一般不懂人情事故。喜多川又低下头回到自己的天地去了。这是为什么?躲避耀眼的阳光吗?堂野不是很明白。
                感觉到对方的好意,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或者是态度,还有只对自己优待这些事,很多很多。回想起这些种种……
                堂野就不断品尝这种心情。
                已经让周围的人皱眉的程度--喜多川只是围绕着堂野生活起来。
                无论是午休还是晚饭结束到上床休息这段时间,喜多川都片刻不离堂野的身边。还有明明座位离的不是很远还是紧紧的坐在一起。现在已经到了要说”分开一点吧”的程度,紧紧的靠在一起。
                看书的时候傍边就问了过来”这是什么?”虽然开始有一起看,但是就渐渐的要说”玩象棋吧”“玩围棋吧”的在一旁打起岔来。堂野无论是象棋还是围棋玩的都不是很好,因为喜多川想玩所以陪他玩过一两次。但是之后还是不断被拜托”下象棋吧”。
                虽然被拒绝不服的咬紧下唇,但还是没有离开堂野身边的意思。
                一天晚上,睡下后喜多川就对堂野要求到”牵着手吧。”
                “牵着,手?”
                “一般关系好的话,不是都会牵手的吗?”


                21楼2014-01-29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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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抗着,却还只是被固执的亲吻着。亲吻的同时,对方不断给予刺激,堂野的下身一片炙热。
                  “睡、睡衣会弄脏,快住手。”
                  小声的呵斥道,对方不动了。但就在下一刻,温暖的手沿着腰际神了进来,轻柔的包覆上堂野阴茎的前端,指间还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因为忍受不住,堂野在喜多川的手中释放了出来。在余韵中又被吻覆盖了,唇舌缠绕,背部止不住的轻微颤抖。
                  就这样一会儿,喜多川突然唐突的返回到自己的被盖中。意识到巡视官可能要来了,果然不出一会儿,巡视官的脚步声就在班房前通过。
                  巡视官一不再出现,喜多川就起来去洗手。不想听见那水声的堂野,堵上自己的耳朵。
                  洗完手之后,喜多川轻声的返回自己的床铺,然后抓着按住自己耳朵的堂野的右手腕。刚洗过的手还有一丝冰凉,但是很快又就温暖了起来。
                  直到早晨两人的手还是牵在一起。半夜里堂野几次想抽回手来,但都被警觉的喜多川固执握回。
                  那一天是运动日。觉得还是不要一直和喜多川两人一起比较好的堂野,主动想去和芝说话。可是就在这之前被喜多川逮着,被紧抓着手腕带到围墙之下。
                  不自然紧贴的坐了下来。
                  “对接吻有感觉的,原来以为只有自己。”
                  那一夜,因为接吻而勃起的事情,堂野低下了头。
                  “没有办法啊”
                  “我不想离开你”
                  右手腕依然被对方紧紧抓握着。
                  “不想离开。”
                  被不断的这么倾诉,内心一阵牵动。
                  被母亲虐待,还成了杀人犯的替身。并得不到任何人情感的男人向自己依赖。堂野感觉有一定要做做什么事的责任。
                  “你也还有一年就可以出去了不是吗?这样我们在围墙外还可以再见面啊。”
                  “出去了的话,崇文可以和我一起吗?”
                  听到喜多川窥探着自己脸色小心翼翼说出。一起……堂野正在思考这个意思。
                  “虽然一起生活的话不太可能。但是偶尔聚一聚还是可以的啊……”
                  “我想和你住在一起。”
                  “两个男的住在一起很怪呀。”
                  “HOMO情侣也有会住在一起的,柿崎是这么说的。”
                  HOMO……竟然被认定地这么说了。堂野一阵打击。
                  不说自己并没有”一起住”这个打算,连同意被吻,也纯粹只是息事宁人的妥协而已。
                  “我……那个,并不是HOMO所以……”
                  “因为和男人接吻勃起了,所以你就是HOMO,不对吗?。”
                  脸刷的一下红至耳边。
                  “那……那个、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吗?”
                  “在外面还有恋人等着我。当,当然是女的。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
                  看见人的表情这样突然骤变还是第一次。
                  “所以这样,不能和你同住但是……朋、朋友,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惊讶地还半张着嘴的同时,喜多川低下了头。两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变得小小的。
                  就当看不见他那个样子,堂野转移注意到网球比赛上去了。
                  因为被告知有恋人的冲击,喜多川老实了一阵。并不会紧紧的粘在堂野身旁,或半夜偷偷去吻他了。
                  一直都是一副想太多的样子,然后一有空,就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堂野而已。
                  堂野在男人的视线中也感受到了他不好的心情,但这样的内疚感也随着时光一点点流逝了。然后在离出狱还有两个月的一天傍晚,饭后,同房的其他三人开始谈论起右手边邻房新来的男人。堂野是看书,喜多川则是呆呆的盯着堂野看。
                  “我明年的八月十五就满刑期了。”(SAKA:8月15~~猴子捞月亮~~的猴子。。很像喜多川。。。)突然喜多川冒出话来。
                  “八月……”
                  “是八月的中旬。出狱之后,我就要去和堂野见面。”
                  呓语般说着。
                  “好啊。再见面的话,我们一定还有很多话要聊。”
                  “你住在公寓里的吗?”
                  一边想着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一边还是给予了回答。
                  “啊,恩。我想很可能会是公寓。因为双亲也都去乡下了。我再搬过去又会给他们添麻烦。而且在都心比较好找工作
                  吧。”
                  “和恋人一起住吗?”
                  在听到这句话之前,早已把自己有恋人的谎言忘了个干净。
                  “那个,现在还不清楚啊……”
                  “如果崇文一个人的话,我想和你一起住。”
                  “这是不可能的,不是说了吗……”


                  28楼2014-01-29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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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除夕,就不更啦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4-01-30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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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八月过后,麻理子辞去了超市的工作。因为事出突然,被问到原因的时候,她只是低声回答说‘和同事相处得不好……’,似乎并不想深谈。
                      九月的第一周,星期五晚上过了十点,电话突然响起。堂野接起电话,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您好,我是超市的田口,请问麻理子小姐在吗?”
                      想着以前的上司究竟有什么事呢,边把电话递了过去,然而不到一分钟,麻理子就粗暴地将电话挂断了。
                      “田口先生,有什么事呢?”
                      被问到的时候,平时感情不形于色的麻理子很明显的一副厌烦表情地回答说‘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能有什么事情……”
                      麻理子坐进对面的沙发,眉头紧锁,一副愤怒的表情不停地喘粗气。接着,斜眼看向堂野说。
                      “他,让我去和他的妻子谈。”
                      “妻子?”
                      “他的妻子这一年来身体都不太好,大概也是因为到了更年期吧,变得很暴燥,总是拿他出气。以前我也总是被迫充当劝架的角色。现在我都已经辞职了,居然还没脑子的打电话过来,真够烦人的。”
                      堂野站起身,坐到麻理子的身边,抱住她的肩膀。
                      “不要这么说嘛,如果只是交谈一下就可以让对方消气的话,那么去谈谈也未尝不可啊。”
                      “但是……”
                      麻理子还是一副气愤难平的表情。
                      “我讨厌他的妻子。只不过以前当过模特,态度就很傲慢。虽然说个子很高,长得也不错,但是我就是讨厌她那种好像谁都瞧不起似的说话方式。”
                      不喜欢从妻子的嘴里听到中伤他人的言辞,堂野抚上麻理子的头发,轻吻着。平静下来的妻子也‘对不起’的低声道歉。
                      “明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说话的,真是对不起。”
                      “……没事。你也有嘴上抱怨一下的时候嘛。”
                      “我……”
                      麻理子低俯着视线说。
                      “在和你相遇的时候就在想,怎么能有这么温柔的人呢。如果是和这个人在一起的话,一定可以幸福的。我一直这样坚信着。”
                      幸福?这么说的同时,被紧紧抱住了。久违了的激动情绪令堂野的指尖都逐渐发热,然而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正要起身接的时候,麻理子说着‘大概是找我的’先一步站了起来,却没有接起本机,而是拿起了放在厨房的分机。说了两三句后,压住了对讲口,对堂野小声说‘是我高中的同学’随后就走出了客厅。
                      在气氛正好的时候被打扰,多少有点遗憾。突然想要喝啤酒,堂野打开了冰箱。边看电视新闻边喝着啤酒。大概20分钟左右,麻理子回到了客厅。
                      “高中时的朋友,想约我明后天一起吃个饭。但是想到还要照顾穗花,只能拒绝了。”
                      麻理子坐到堂野的身边,拿过喝过一半的啤酒小饮了一口,叹着气。因为‘人际关系’的原因而辞职,却又被以前的上司要求做谈心对象,心想着妻子恐怕的确是太累了。只是一天也好,出去和朋友吃个饭,放松一下。
                      “那个,还是和朋友一起出去走走吧。如果只是一天的话,我也可以带穗花的。”
                      “但是……”
                      “和朋友好好地放松一下吧。”


                      59楼2014-02-07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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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知道她会喜欢什么样子的,但是,只要幸福就好啊。就像我这样,希望穗花也可以找到一个这么温柔体贴的好丈夫。”
                        看着对面一心一意地吃着蛋糕的女儿,堂野思考着……十六岁后的穗花被喜多川带走时,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十)
                        “她十六岁以后,把她交给我”
                        这么说着将堂野惹怒以后,喜多川并没有停止继续去堂野家。保持一周一次,或两次的频率来堂野家里吃晚饭。
                        从拜托他照顾孩子那天以后,无论穗花再怎么吵着说‘我要做圭的新娘’,喜多川也没有再说过要娶穗花的话。虽然什么也没有说,然而感觉上,他也仅仅是嘴上不说而已。雨夜那天的事,连堂野都在反省自己那不成熟的反应。其实并不能说喜多川的要求完全无理,他也说过会最优先考虑穗花的心情。即便喜多川是真心的,穗花到时候也还有那个意思的话,这也是个不可能成立的约定。……既然如此,那么也许只是口头上的应允也未尝不可。
                        最近,喜多川每个周日下午都会来堂野家‘玩’。也不吃饭,只是单纯的来和穗花玩。星期日,因为知道喜多川要来,所以从早上开始,穗花就东晃西晃地安静不下来。喜多川一到,就会兴奋地大喊着‘一起到外面去玩!’,‘去画画!’,一刻也不愿离开喜多川身边。
                        堂野偶尔周日也会上班。有一天,下午两点多回去的时候,穗花已经被喜多川带去公园玩了,而麻理子也外出买东西了,空无一人的家里一片冷清。
                        堂野不希望穗花对喜多川亲近到甚至超过他这个父亲。所以周日下午,只要有时间,堂野也会和穗花,喜多川一起去公园。陪天真的孩子玩耍,喜多川看起来相当有耐性,完全不在乎搭上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进入十月后的第一个星期日,下午工作结束后,堂野过了五点才回到家。
                        看到在客厅的花瓶上插着一束罕见的鲜花。这种好像小时候在山上见到过的紫色小花,令堂野有种强烈的怀念感。
                        “这个是怎么回事?”
                        被问到时,麻理子回应地说‘是穗花带回来的。’
                        “大概是谁送的吧。应该不会是随便从别人家摘的……”
                        “因为是和喜多川先生在一起哦。所以不会那样的对吧?”
                        麻理子笑着说。堂野轻抚着紫色小花的花瓣,身后传来了‘嗒嗒嗒’的脚步声,穗花正向自己奔来。小手一把抓住堂野的裤腿,像要说悄悄话似的要求堂野俯下身子。堂野弯腰把耳朵探过去,听到穗花小声地说着:“……圭的家里有花。”
                        “喜多川的家?”
                        “在庭院那里,有好多好多哦。”
                        女儿的头上也戴着用同样的紫花编织起来的大约十厘米左右的花冠。拿下来仔细看时注意到,花茎都被紧紧缠绕成一个个的小团,由此连接着每朵小花。真是很精巧的东西。
                        “爸爸,那是穗花的。”
                        女儿踮起脚,伸出手把花冠又重新戴在头上,‘嘻嘻’地很开心的笑着。
                        喜多川的家……那个有庭院的古老房屋只从外面看过,却从没有进去过。
                        “喜多川先生真是穗花的王子呢。”
                        麻理子宠溺地轻捏着穗花的小脸蛋。
                        “穗花是圭的未婚妻呢!”
                        女儿撅着嘴说着这句无论何时都挂在嘴边的话。
                        “之后圭要送我黄色的花冠呢,我们约定好的!”
                        穗花紧握住花冠,紫色的花瓣一片片地散落在地板上。堂野带着一种莫名复杂的心情茫然地看着那些掉落的花瓣。
                        下一个周日,堂野从下午开始加班。由于打工的女孩突然辞职,加上之后又无人接替,要想完成她所留下来的一周分的杂务,根本是不可能的。
                        过了五点,想着差不多该回家了的堂野将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放入皮包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麻理子打来的。
                        “穗花,不见了……”


                        63楼2014-02-07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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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带着难以克制的细微的颤抖。
                          “吃过午饭后我在沙发上睡了一会。两点左右醒了之后,发现本来应该是在看电视的穗花不见了。玄关的门是开着的……本来还想应该是喜多川先生把穗花带出去玩了,但是平时这个时候早该回来了,可是现在都过了五点还是什么联络都没有……”
                          堂野不自觉地偏过头。
                          “大概是因为穗花任性的不想回来,喜多川也只能勉强陪着吧。打电话到他家里试试呢?”
                          “打过了,但是都是语言留言。而且,喜多川先生来家里带走穗花的时候都会事先跟我打招呼的。虽然说,也可能是我刚好在睡觉的时候喜多川先生来了,然后穗花开门后两人就一起出去了……但是,就这样不锁门也太粗心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面对一直嘟囔着‘奇怪……太奇怪了’的妻子,堂野只能劝她冷静些。
                          “去公园找过了吗?”
                          “还没去。因为想到穗花可能会在我出去的时候回来,所以就一直留在家里。”
                          堂野说了句‘我马上回来’后,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妻子焦急地说‘穗花不见了’,堂野也没有太大的动摇。才五点半而已,大概还赖在喜多川家吧。
                          在回家之前,堂野先去了喜多川的家。打过一次电话过去,但是没人接听。在喜多川家附近的一块空地处停下了车子,推开了那好像仅仅只是作为装饰的铁门,走了进去。从铁门到玄关有一条大概五公尺左右的混凝土步道。黄昏的这里一片阴暗。庭院中,除了树木和杂草,还有一些高到伸手不及的植物,即便是走在其中的孩子,似乎也会迷失踪影。
                          玄关那里没有门铃。门上挂着一块手掌左右大小,写着‘喜多川’三个字的木板。
                          堂野敲了几下门,没人应答。难道说不在家?……这么想着的时候,横向地拉了一下,门就这样无声的开了。连门都不锁,神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条呢。
                          阴暗的玄关口,看到了喜多川那双白色的运动鞋。但是旁边却没有穗花的小鞋。
                          “喜多川,你在吗?”
                          堂野大声地叫着。听到走廊深处传来脚踏地板的‘嗒嗒’声,紧接着玄关便一片通亮了。
                          “……你?”
                          喜多川就这样赤裸着上身,下身穿着一条破旧的睡裤。一脸不爽地眯起了眼睛。
                          “有什么事?”
                          “今天,你没去我家吗?”
                          喜多川搔了搔头,问道:“现在,几点了?”
                          堂野看了一下手表,回答说‘六点十分’。喜多川咋了下舌。
                          “和工地上的朋友一直喝酒到天亮,回来后就一直睡到刚才,所以没去你家。”
                          堂野此时才体会到妻子的不安。
                          “中午过后……大概两点左右,穗花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一直和你在一起……”
                          喜多川踏上拖鞋,从堂野的身边穿过直奔庭院。
                          “喂!穗花!你在的话就快点出来!”
                          喜多川叫着穗花的名字,穿梭于好像丛林一样的庭园之中。堂野也一起寻找,连地下室都没有放过地搜了一遍后也没有穗花的影子。
                          本以为只要来到喜多川家就可以找到女儿的堂野开始陷入了焦躁。如果一个人出去,仅仅是迷路的话还好,然而一想到可能会被什么人拐走……堂野就感到极度不安和恐惧。
                          “如果不在这里的话就算了。我再去附近的地方找找看。”
                          正准备回去的堂野肩膀突然被紧紧地抓住。
                          “我帮你一起找。”
                          “啊……但是……”
                          “这种事人越多越好吧。”
                          喜多川说的没错。比起一个人盲目地四处跑,人手越多搜查面也就越大。
                          “我也很担心你家的那个小家伙。我换件衣服,去你家的路上我会沿路找找的。”
                          “……谢谢。”
                          喜多川走进了房间。堂野也返回车里,一边留意着道路两旁有没有女儿的身影,一边小心地行驶。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四十五分了。穗花还没有回来。当听到堂野带回了‘女儿不在喜多川家’的消息时,麻理子瞬间脸色惨白地瘫坐在玄关。
                          “喜多川也会帮忙一起寻找。总而言之,我再去公园附近找找看。你就留在家里。”
                          对麻理子说了句‘一定会找到的,你一定要振作’后,堂野又跑了出去。结果,公园的附近还有大路上全都没有穗花的踪影。甚至跑到穗花所在的幼儿园,然而周末大门紧紧地关闭着,完全没有可以容孩子进入的空隙。
                          在公寓附近又绕了好几圈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堂野联络上麻理子说会先回家一趟后,走回了公寓。
                          麻理子紧握着无线电话坐在玄关口。堂野一回来,就一脸欲泣的表情抬头看着丈夫。
                          “还没有找到穗花吗……”
                          “……我会再去找的。”


                          64楼2014-02-07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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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关于穗花事件现在有了新的证词,所以还想再问您一些事……”
                            堂野犹豫着是不是要让柏井上楼。麻理子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如果此时再提到穗花的事,也许又会令她陷入不安失措中。况且对于她怀孕的身体也不大好。
                            “那个……妻子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就在这里说可以吗?”
                            柏井‘啊,这样啊’地回应了一句。最后,堂野请柏井到车中说话。
                            “我想您已经知道了,警察方面已经将喜多川定为犯人逮捕了。他在穗花被拐和死亡推定时间的下午四点左右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也有那个小学生的证词。但是,他本人却是一再否定。”
                            “他本人说不是他,是吗?”
                            柏井‘是这样’地歪过头。
                            “因为有目击者的证言,所以才下令逮捕,但是前天又有了新的证词。”
                            “新的证词?”
                            “是一通电话。一个中学生在事发当天看到了站在雁长桥上的人……”
                            报道上说穗花是从桥上掉落溺水而亡的。雁长桥,那是离发现穗花尸体的河边最近的一处桥。
                            “是从学校回来的路上,过桥时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外衣的高个女人笑着看向桥下。因为那种感觉让人有点不舒服,所以就记住了。”
                            “女人……”
                            堂野反诹着。
                            “前天的时候电话打到警署。是那个中学生的家长。无论如何都很在意这件事。还有一些其他的疑点,也正在调查中……”
                            “那就是说,喜多川有可能不是犯人了?”
                            柏井回答说‘还不清楚’。
                            “虽然我们至今为止还是怀疑喜多川,但是因为也有万一的情况……”
                            柏井搓了搓鼻头。
                            “另外……您夫人上个月辞去了工作,能请问一下理由吗?”
                            “她是说和其他同事相处得不好,所以才……”
                            柏井只是问了一些妻子的话就回去了。柏井离开后,堂野一个人在车中思考着。如果警察一旦这样决定了犯人,那么直到抓到犯人都会一直搜查证据,亦或伪造。那个警察在逮捕了犯人之后还在继续调查,可见会有其他犯人的可能性非常高。
                            堂野用额头顶住方向盘。喜多川也许并不是犯人……只是这样就觉得心情莫名地舒畅了不少。
                            重新回去工作的第三天,柏井再次联络上堂野。接起手机时刚好还在工作中,便慌忙地跑向走廊。
                            “已经逮捕了真正的犯人。”
                            柏井语气平淡地说。
                            “关于此事还有一些话要说,所以可否麻烦您和您夫人一起到警署来一趟?”
                            堂野有些犹豫。
                            “事实上……妻子她有孕在身。有什么事不能只和我一个人讲吗?”
                            “这次的事件和您的夫人也有一定的关系,我们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确认,所以不好意思,还是麻烦您两位一起过来一趟。”
                            听出了柏井那不容妥协的口气。堂野也只得放弃,带着麻理子来到了警署。‘为什么一定还要再去警署啊?’对于这样问着的妻子,想到反正也会被告知全部的事实,于是回答说‘好像是找到了真正的犯人’
                            “犯人不是那个男人吗?”
                            “详细的情况,警察会告诉我们的。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麻理子在车中从始自终都是一副可疑的表情。
                            到达警局后,在接待处报出了柏井的名字,之后就被引进了一间小小的房间。好像是间调查室。堂野和妻子在圆形椅上并排而坐。
                            “之前已经和堂野先生说过了,我们已经逮捕了杀害穗花的凶手。”
                            麻理子就这样紧握着堂野的手,牙齿咬住嘴唇。
                            “不是喜多川先生吗?”
                            柏井点了一下头。
                            “犯人的名字叫‘田口惠理’,您认识吗?”
                            堂野摇摇头,然而麻理子却瞬时铁青了脸。
                            “麻理子认识吗?”
                            对于堂野的询问,麻理子不置可否。只是暧昧地摇头。
                            “田口惠理是夫人以前工作的超市店长田口浩之的妻子。以前好像是做过模特,所以身高有将近一百八十公分,头发也很短……再戴上黑帽子的话,在那个小学生看来就好像是个男人。”
                            堂野想起了妻子辞去超市工作时说过的和同事相处不好的话。
                            “店长的妻子很不好相处吗?”
                            麻理子低垂着头,用手捂住两耳。
                            “先生您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71楼2014-02-07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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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此时,堂野也没有察觉出柏井和妻子之间意味深长的话语的含义。
                              “夫人和超市的店长田口浩之在差不多两年前有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一点有其他的店员的证词为证。之所以辞去了工作也是因为传出了和店长这样的关系……是这样吧,夫人?”
                              堂野惊得睁大了双眼,一动不能动。这完全预料之外的发展,令堂野脑中一片空白。木然地偏过头询问着旁边的妻子‘是这样吗?’,然而却没有得到回答。
                              “田口惠理很憎恨自己丈夫的外遇对象,也就是堂野先生的妻子,她已承认是为了报复而杀害了您的女儿穗花。”
                              麻理子就这样青白着一张脸,剧烈地抖动着。
                              “田口夫妻没有孩子,她好像进行不孕症的治疗已经有将近十年了。期间,知道了丈夫和年轻的女人有外遇关系,所以就此破坏。”
                              邻座的妻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咽声响起。堂野只是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紧握到发白的指尖。
                              妻子就好像口头禅一样地总是说着多么地爱着自己。说自己有个温柔的丈夫,是多么幸运的人。明明应该是满足于目前的生活的,可却为什么还有持续了两年的外遇关系呢。
                              坐在旁边的这个哭泣着的女人,堂野突然觉得陌生了。妻子在哭什么呢,连这个也无法理解了。
                              (十五)
                              回到公寓后,麻理子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堂野在客厅里边喝着酒,边在脑中整理着已发生的事实。麻理子和工作中的上司有外遇关系。而且被对方的妻子发现,被激怒的她杀了无辜的穗花。
                              是谁的错呢,堂野想。是外遇关系持续了两年,背叛自己的妻子?还是被背叛了两年都毫无知觉的自己呢……
                              现在仔细想起来,外遇的迹象其实一直都是存在的。那个自己没见过的项链……大概也是店长送她的吧。所谓的和朋友聚会归来的晚上,碰触到脖子上留下的红色印迹时麻理子所表现出来的明显的动摇。那也是外遇时留下的痕迹吧。还有一看到自己回来就紧急挂断的电话……没有手机的麻理子和店长联络的唯一方式就只有家里的电话了……
                              难道不能更谨慎一点吗。但惟有自己的妻子……那个甚至对自己微薄的薪水没有一点抱怨的妻子,是怎么也想不到她外遇的。
                              被背叛了……这种想法怎么也无法消失。明明在这么努力地守护着这个家,却被无情地背叛了。堂野饮了一口酒。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是因为自己太懦弱了吧。对方那个男人,要比自己有魅力吧。
                              堂野抱住了自己的头。好懊悔,好痛苦,好难受……想着想着,堂野终于还是抱着一丝的可能性走向了妻子所在的卧室。
                              房间的深处,麻理子像个孩子一样地蜷缩着。
                              “麻理子”
                              妻子抬起泪湿的脸。堂野站在距离她大约一米左右的地方。
                              “……那个……”
                              开口语塞。把那种事说出口都觉得羞耻。
                              “……你爱他吗?”
                              麻理子没有回答。
                              “如果你爱他的话……还是直接和我说分手比较好。因为结婚后你喜欢上了其他人……感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是没办法的。”
                              麻理子摇着头,小声音说着:“……我没有那样喜欢……”
                              “我更喜欢你啊。……虽然你可能并不相信……”
                              堂野不懂了。既然说着喜欢自己,那为什么还要外遇呢,为什么会和别的男人上床呢……
                              “……每天,都很乏味。虽然很幸福,但却终年如一日。一想到要一直过着这种大妈一样的的生活就觉得很恐怖。就是那个时候被追求的……那种不伦的事只在电视或杂志上见过,想着是不是真的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呢……就抱着一种轻浮的态度……”
                              “轻浮的态度持续了两年吗?”
                              麻理子摇头。
                              “开始只是玩玩而已,但对方却认真了,还说什么要和妻子离婚。甚至还威胁说,如果我想斩断关系,就要对你动手……那个时候在一起也快一年了,所以就想感情早晚会淡下来,到时候就没事了……”
                              堂野咬着嘴唇。
                              “你这种轻浮的态度已经伤害了对方的妻子和我了。”
                              麻理子嘀咕了一句‘我又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和有妇之夫保持关系总会伤害到别人吧,又不是小孩子!”
                              怒吼着的堂野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是这么自私的女人。很清楚的是,一个可靠的人是会为周围的人设想的。
                              “你在生我的气吧?”
                              麻理子盯着堂野问。
                              “因为我的外遇导致穗花被杀。全部都是我的错。你什么错都没有……”
                              “麻理子……”
                              “我也很痛苦啊。不要用这种责备的眼光看我!我知道外遇是不对的。如果知道孩子会因此被杀,我怎么也不会去做的啊。但是……只是我一个人的错吗?那些搞外遇的人他们的孩子都被杀了吗,没有吧?凑巧而已啊……只是因为对方的妻子嫉妒心太重思维太奇怪,才会变成这样的。”
                              麻理子紧握着双手,在床上‘嗙嗙’地敲着。
                              “为什么只有我遭到这种报应。孩子明明已经被杀了,已经没有女儿了,却还是一定要受到众人的责备!”
                              堂野想不出安慰的话。吃惊于对方的自私的同时,也感到悲哀。无论是谁都有脆弱的部分,这一点可以理解的……然而虽然理解……
                              俯视着妻子的堂野突然有种恐怖的预感。一直保持着外遇关系的妻子,没理由没有那种可能性。怎么也控制不住地去想‘万一’,出现过一次的疑惑的念头在脑中挥之不去。
                              “那个……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麻理子的肩膀猛然地抖动了一下。
                              “我们一直都有做避孕的措施,虽然知道这样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保险,也有万一受孕的情况……”
                              “……我不知道。”


                              72楼2014-02-07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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