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岁的利威尔在「社会」这淌浑水里沉沉浮浮了十几年,比别人成熟了许多,也懂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他所不能理解的事,比如,那个进公司半年没到的新人,艾伦·耶格尔。
他注意那小鬼有一段时间了。那长着一张稚气脸的小鬼,像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要不是他拿出的身份证(当然是真的)上明确表明眼前这个小鬼的确是个成年人,他大概会一言不发的把他踹出门。
开玩笑,未成年的小鬼来这儿找工作?他还不想他一手打理起来的公司落下个雇佣童工的罪名。
艾伦·耶格尔。这个充满着青春特有的活力气息的年轻人,似乎特别受到前辈们的喜爱。大概是因为他的笑?那种让人一看就能被感染到的灿烂如阳光一样的笑容。利威尔盯着照片里正笑得灿烂的青年,喝了一口咖啡。
照片上青年身边的另外两人是同他一起来应聘的青梅竹马,好像叫……阿明·阿诺德和米卡莎·阿克曼?结果因为三人都很优秀所以一并被公司录取。接待员佩特拉好像很看好他们三个,同时也很照顾他们。
「新人都是有无限潜力与可能的哦。」当时面前摊着三个人的简历,佩特拉这样说到。
嘁……不过是三个毫无经验的小鬼罢了。
利威尔又喝了一口咖啡。
啊……完全冷掉了。
啊对了,这家伙还有许多奇怪的举动。
利威尔放下咖啡,走到被百叶窗遮住的窗口,透过缝隙看着正盯着窗外发呆的青年。
随时都可以发呆。这大概是艾伦·耶格尔的一大特色。不管什么时间,只要你看到对面嘻嘻笑笑的青年突然愣住不动了,那么是的没错了,他又进入了「放空」状态,频率高得几乎算得上人物天赋了!
那个小鬼喜欢盯着窗外,盯着桌上的鱼缸,盯着办公室里的盆栽,有时候会看着同事们的背影发愣。而利威尔不知道的是,艾伦也总是盯着他的办公室,看很久很久。
这是一年里最寒冷的一天,办公室里的暖气被开到最大,温热的风从中央空调吹出缓缓的披在艾伦的身上。他的位置靠着窗,玻璃因为温差而笼上一层浓浓的雾气。鬼使神差的,他打开了窗。
冰冷的风迎面扑来,艾伦忍不住打了个颤,吸了吸鼻子。
「艾伦——!你开什么窗啊!」前桌的让不满的抗议传来,艾伦抱歉的笑了笑说有点头晕。
让骂骂咧咧的声音突然降了下去。
他抬头看着天空,像在看一幅画。朦朦胧胧的雾和被扰乱的云,阳光透过云层只剩下苍白的颜色。他呼出一口热气,在面前凝成一小团白雾,随后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他说。
「下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