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杠杠,我这样称呼她。
她喜欢用白眼来对抗我的亲昵,人说千年修来共枕眠,我躺在床上,问杠杠,我们修了几世?
天转凉了,杠杠窝在被子里,青丝乱绕。我轻轻吻她,她发出不耐的轻哼。走开,她慵懒地伸过手把我的头拨开。
公交车站,我问杠杠,你为什么总要迟到?
她看了对面的快男巡演的灯牌。因为,怕等待……
我轻轻搂住她,我不会让你等的!
承诺是很蠢的事,兑现更麻烦,还不如一套百平的房子实际!杠杠冷冷地说。
十年,或许更长。我们总在争吵,分手,然后又一起疯狂地拥抱。
我喜欢春光里那句开头,黎耀辉,不如我们重头来过。
杠杠和我,不知重头来过多少次,每次都如垂死的人,从失氧的玻璃瓶里逃出生天。
生日那天,杠杠做了一个很妖艳的发型。梳了一把很高的冲天辫,上面挂满了圣诞树上的古怪东西。
好看吗?她扭着让我看。
我憋住笑,只得猛点头。吹熄了蜡烛,屋里一片漆黑,只听到彼此细微的呼吸。
你看不到我了!
是呀,看不到了!
如果此时我离开,你也不会知道,对吧?杠杠笑。
嗯!
沉默了不知多久,再开灯时,桌上的蛋糕已经被切下了一小块,没了快乐两个字。
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试图回忆,杠杠是否来过,或许这都是一个梦,而梦里曾经有个人叫杠杠。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