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你来了。”室内的人又重复了一次,这次是肯定的语气。
庶岚站在门外,进也不是,走也不对,尴尬的呆在原地。
室内的人也没打算出来,躲在阴影。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却没多久,室内之人妥协了,走了出来“好久不见啊,岚。”
庶岚低头不看他“。。。好久不见。”
见庶岚低头,那人向他走去,一直走到他跟前,“岚。”他喊着“抬头。”
庶岚却只是把头低得更深。
“不敢面对我?”
“。。。”
“抬头。”那人说着,用命令的语气。然后看着庶岚仍是低着头,有些恼,于是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我说了吧,抬头。”
映入眼的,是那人微愠的神情,还有,那么多年没什么变化的英俊的脸。那双眼还是黑的那么纯粹一如黑曜石,散发着凛冽的光芒,直而高的鼻梁,紧闭着的薄唇。他还是当年那个让所有花痴晕头转向的霍斌。看着没变的他,庶岚却说不出话。
“连话都说不出来么,岚。”他带着他特有的嘲讽的语气说着。
庶岚听这话有些不爽,却不知说什么好,结结巴巴到最后只是喊了他的名字“斌。。。”
霍斌只是冷笑了一声,放开了手“怎么这么好心情回到这来?”
“我,我散步。。。”
“散到这里来?”
“不是,我。。。”
“我是回来看看我妹死前看到的地方,”霍斌牛头不搭马嘴的说着“看看她死前都看到了什么。”他不管那边头越来越低的庶岚“可我来了这么多次,看了这么多次,还是没看清我妹死前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说完,转头看着庶岚“岚,你记得我进少管所之前怎么拜托你的吗?”
“记得。。。”
“那你是怎么做的呢?我一出来就收到我妹自杀了的通知,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妹的。”他看着他“我当初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帮你顶罪。”
庶岚低着头,颤抖着“对不起。。。”而霍斌并没有理他,于是像是中毒了一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说着说着,慢慢蹲了下去。霍斌却像是烦了“闭嘴!你说再多对不起我妹她就能回来么?!”他盯着他“那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千叮咛万嘱咐要你看好她你就是这么看的!”
庶岚没说话,只是蹲在那里。
“你知道她为什么自杀么?”
没有反应。
“她喜欢你而你和其他女生在一起。她想用假自杀这种方式引起你的注意,”他咬牙切齿“却没想到过了头。”
庶岚蹲在那抽搐起来。
霍斌看着他,愤恨的一拳头砸向破旧的不堪一击的桌子“该死的。”他说“该死的!”桌上厚厚的灰尘被他一拳头砸飞,漫天的弥漫着刺鼻的灰尘的味道。
不知是过了一小时,两小时,抑或只有几分钟,霍斌冷静下来“岚。”
无人回应。
“岚!”
从角落传出闷闷的应声“嗯。”
“过来。”
角落的身影先是一惊,而后慢慢站起来,向他走去。
在走到离霍斌还有一手臂距离时,霍斌突然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庶岚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摔在霍斌怀里,霍斌也吓一跳却一下子抱紧想要跳开的庶岚。
他们就这样抱着,直至昏黄的太阳消失。
忽然霍斌的手机响了,两人一惊,然后霍斌刚松开手去拿手机时,庶岚像疯了一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