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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书之初遇芙蓉色
主角||秦芙 赵桓
配角||孟青玦 柳臻如 秦黛 等


IP属地:重庆1楼2014-01-28 16:46回复

    (一)芙蓉如面柳如眉<?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灵狐擅媚,且年轻的灵狐幻化为人更是倾城。而灵狐幻化人仅需潜心修炼五百年,对于妖而言,五百年并不算漫长。

    我并不是灵狐,却有灵狐的血统,我父亲为人,母亲为妖,在生下我后不过几年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丢下我和爹爹相依为命。只叹我爹爹还算争气,在官府中谋了幕僚的位置,勉强将我拉扯到今日。

    在这世间十六年,我也算活的潇洒,因无人知晓我母亲是妖,权当母亲抛家弃子罢了,否则,说不定臻如就会叫我“人妖”了。

    这名号着实不雅。唔,很不幸,在我的故事里并没有所谓的蓝颜知己,柳臻如是内外如一,黄花大闺女是也。臻如的爹爹在二十年前的洛阳平反提供了重要情报,赏了一处豪宅和白银万两,因此算得上是有钱人家。我爹爹与臻如爹爹自青年相识,互相赏识,两家也是经常来往,且我与臻如都拜读在顾先生府下,所以关系自然是亲上加亲。

    届时,我与臻如约好一同祭神,便着了缟色云罗裙赶往祷安庙。庙门口,见她衣着鲜丽,珠翠缀于发间,甚是动人,我迎上去,笑笑:“如此隆重,是祭神呢还是会情人呢?”

    她低头羞赧,竟没回嘴。我讶异:“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臻如更是害羞,声音柔而低:“日前府里来了李家的聘礼,我本是想着回绝,哪想李家公子……”李府独子李亘我是随爹爹见过的,虽然时隔三年,但我依然记得那个言语粗俗,面目狰狞的李亘。

    我作势脚底一软,道:“你不会看上……?”

    她涨红了脸,头埋得更低,回道:“李亘如今与三年前截然不同,愈加俊朗了…”

    我扶额思量,怎么也不会把李亘和俊朗二字联系在一起。谈话间,臻如的目光已向远处望去,见一紫袍男子款款而来。他走至臻如前驻足,笑容蔓上脸颊,道:“柳姑娘。”

    臻如梨涡浅笑,却故作矜持,道:“哪叫得那么生疏,叫我臻如便好。”


    IP属地:重庆2楼2014-01-28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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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拿扇掩笑:“好,臻如。”然后看看我,“这位是?”我仔细大量他。眼前男子足高了我半个头有余,眉眼如画,一双桃花眼尽收笑意,因着了紫袍,故更加华贵,气质非凡。若不是出自于官宦世家,也是出自书香门第。

      “秦芙。”我回道,于是转首对臻如说:“既然李公子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临走前,我将李亘眸中的笑意看得一清二楚。

      回到府中,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甚为不安,不知是否因为灵狐本性敏锐。虽我不是妖,但我却有灵狐的法力,这点,在我十四岁生辰的那日便显现出来。

      那夜我与臻如一齐在明月桥上赏月,忽然阴风大作,我兀得看见琼河里有黑色人影一步步登上岸来,突然臻如告诉我一个孩子掉入水中了,而我看到明明是那个孩子被“人”拖进了说中。不知怎的,我头脑一热,直跃入水中,我不会水,但却无半点不适,全然像在岸上一样可以呼吸。我一把捉住那孩子的脚,那“人”举起斧头就往我手上砍,却被一阵白光反弹回去。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便是爹爹坐在床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他说:“不要再去琼河了,若不是老天保你,你会没命的。”

      我问他:“谁救的我?”他不回答,我又说:“根本不是丢命,而是我每用一次灵力,心就会慢慢消失,最后变成妖,是不是?”

      他摸摸我的头:“别胡说,你累了。”我知道自己一点都不累,这是我十岁的时候他与靖远师太谈话时所说的。

      虽过了两年,但在这两年内我再没用过灵力,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着,我常常对自己说:阿芙,你不是妖,是人。

      趴在桌上东想想西想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推开房门却见李亘和爹爹在梨树下谈笑风生。我使劲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可揉来揉去都还是那两个一成不变的人影。我立马想关门,却被爹爹叫住:“既然醒了,就过来陪陪李公子。”纵然我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爹爹“识相”地走开了,只留我和李亘。

      未待他开口,我脱口而出:“你是谁?”

      他从容不迫:“李亘。”

      我真想骂他祖宗十八代你是李亘才怪,但却因场合条件生生堵住。我转眸,不再看他,少顷,抬头说:“我不管你是真李亘也好假李亘也罢,总之你不能伤害臻如。识相的,早点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立马装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呲牙咧嘴地直盯了他许久,他“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拿起折扇在我头上轻轻一敲:“真是可爱的小姑娘。”

      ……

      他走出了房门,那一句飘渺若无的话似乎还回荡在这里:“不过我决定的事,是不会改的。”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小姐,老爷让你过去吃饭。”正当我出神时,流苏进了门。我微微颔首,起身,欲想出门。无意瞥见流苏的发髻上有一支碧玉簪子,很是漂亮,便问:“簪子很好看,谁给你的?”




      IP属地:重庆3楼2014-01-28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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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苏一惊,遮遮掩掩地回答:“这是奴家传的碧玉簪子,说是女子到了十四才能配饰,奴前几日方满了十四,这才戴上。”<?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流苏说的不错,前几日的确是她的生辰,为此,爹爹还赏了些首饰给她。不过并没有这支碧玉簪子,这玉色泽通润,的确是好玉所打造,说是家传也不为过。不再细想,便挪了步子到了正厅。扫视全场,方才发现臻如和她爹爹也来了,笑吟吟地便说:“今儿个什么好日子,难得柳伯伯也来吃饭了。”

        “这不是臻如有喜事,才来告诉你们。”我在臻如旁寻了座正准备坐下,却闻,“臻如与李家公子就要成亲了。”

        “啪——”我一下没坐稳,摔倒在地,脸上还保持着摔倒前怔住的表情。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心中默念。

        爹爹锁了眉头,道:“臻如与李家结亲这是好事,你怎么这么不讲规矩,快起来!”说罢又转首对臻如爹爹说:“小女失礼了,还望柳兄见谅。”

        臻如爹爹笑道:“无妨无妨。”

        流苏扶我起来,我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戳戳臻如,耳语道:“你爹说的真的呀?”

        臻如细声回道:“是呀,你也见过了,李亘长的一表人才,又有家世,又有背景,我爹爹还能不满意?再说了,李亘的确很……”

        说到这里,臻如又脸红了,我使劲掐她一把,说道:“你以前又不是没见过李亘,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吗?再怎么也不可能在这短短几年间变化如此之大。”

        臻如义正言辞道:“阿芙,你要明白,世间万物总是要变的。朝阳会变为夕阳,川流不息的河水会汇为大海,日月星辰都在移动。我们要正确地认知这一切,不要自欺欺人。更不要总停留在昨天,要以积极的心态面对明天的黎明,展望未来,有新的明天正在等待着你……”

        没等她说完,我便有些耐不住性子:“这天下的男子那么多,你怎么偏偏想嫁给他?你知不知道他……”正当我要道出心中的疑问,爹爹瞥了我一眼,我努了努嘴,不再说话。


        IP属地:重庆4楼2014-01-28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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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有乱码……QWQ!!!
          第一章吧就是13年上码的。。挺久了


          IP属地:重庆5楼2014-01-28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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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露码的番外 @桐语
            番外一<?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六月里的莲花开得最是好看,满池里一派好风光,这便修行了五百年的小灵狐皎莲最喜爱的地方,因为她在这里遇见了她这一生里最美丽的风景,也遇见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男人。

            秦归是个游子,四海为家,正是这种潇洒不羁的气质让世间许多女子倾倒,可他心中却一直念着当年于莲池旁遇到的女子,每年这时他都会去那儿等她,他等了整整五年,可她却从未出现。

            不知不觉这已是他等待的第六年了,他以为是自己冒犯了那位女子,所以那位女子才迟迟不肯出现。这几年来,他的心里一直记挂着女子出淤泥不染的气质,活脱脱就是一朵立于水中央的白莲。

            “已经六年了,知道吗?”秦归又到了莲池,拈来朵花瓣喃喃道。每年的今天是皎莲的生辰,她总会在清晨来这儿沐浴,而秦归却是正午将至,因此每年这一对心系于此的璧人从未遇到,而今年,秦归的思念牵引着他,早早来到莲池,他一眼就看见了皎莲,一眼万年,大抵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年的皎莲与秦归不问世事,归隐山林,过了最为快活的三年,但当秦归得知父亲病重之时,告别了皎莲独自去见父亲最后一程,而此时的他,却不知皎莲一身怀六甲。那是极为寒冷的一个冬天,皎莲不知秦归何时才会归,也不知自己的身份会否被他所知道,一切尚是未知之数。

            已经过了十月,皎莲产下一女,此时的莲池整开满莲花,就像他们初遇的那个六月,皎莲给孩子取名为秦芙,秦芙那时还小,不过从眉眼中便可看出这孩子的秀丽。当秦芙三月时,秦归终于归家了,父亲已下葬,只有秦芙能让他有一丝欣慰,他带着母女还乡,遇上了从小的交好柳林,他们又过上了从前的快活日子。

            秦芙两岁时,皎莲又怀了一胎,可不巧,当她怀孕六月之时,秦归无意间得知了皎莲的身份,他并没有如常人般害怕,但皎莲却觉得秦归不能接受,就在那个早晨,皎莲消失在了秦归的生活里。秦芙总是问秦归,是不是娘亲不喜欢自己,秦归总是说,妈妈和妹妹去了别的地方,总有一天会回来看我们的。

            皎莲离开的那天,秦归去了莲池,满池莲花盛开,就像当年遇到皎莲的那一天,那一眼。而在莲花从中央,他看见了皎莲的面容。


            IP属地:重庆6楼2014-01-28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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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生只若初相见<?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席散后便回了房,早早便睡了。第二天又早早醒了,却不想从床上起来。眼前总是浮现着臻如,以及那个——“李亘”。昨夜臻如说,成亲的日子定在了下月初八,算下来只有十来天了。而我现在必须做的,是阻止臻如嫁给“李亘”。

              “流苏。”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流苏匆匆跑了来,道:“小姐醒了?奴去打水。”我摇摇手:“不急,我有更重要的事让你做。”流苏环视周围无人,俯下身子,我悄声道:“去珍檀楼买点香囊,记住要是百合花的,做事要隐秘,不要让人发现了。”

              流苏不解:“小姐平日素来不爱用香囊,怎么今日……”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流苏,你要明白,世间万物总是要变的。朝阳会变为夕阳,川流不息的河水会汇为大海……”我将臻如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最后问:“听懂了?”

              流苏眨眨眼,说:“没有。”

              我点头:“没有就对了,去吧,记得要是百合花香的。”流苏应了声,就匆匆出去了。

              臻如是对百合花过敏的,记得在我八岁的时候,爹爹兴致盎然地在后院种了一大片百合并邀请臻如爹爹来赏花。臻如爹爹带着同样八岁的臻如,兴高采烈地来赏花了。结果第二天臻如肿着脸来找我讨债,并且说如果不把百合花全拔了难消她心头之恨。于是当爹爹再次回到百合花田,全然不见了百合花……这说明了我的拔花技术还是不错的。当然,这样做是有代价的,代价是罚我半个月不能出门。唔,这告诉我们,做任何事在拔草除根以绝后患的同时要考虑到是否真的绝了后患,否则,后患无穷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流苏才从珍檀楼回来。她把香囊给我,我仔细闻了闻,问:“这是什么香?”

              “这是百和香,掌柜的说里面掺了沉水香五两,丁子香、鸡骨香、兜娄婆香、甲香各二两,薰陆香、白檀香……百合花末各半两。”

              嗯…不错。”我接过香囊,上面的花纹绣的很是朴素,简单勾勒了两笔便罢,不过这样也好,不会太引人注目。然抬眸复言:“掌柜的没多说什么吧?”

              珍檀楼客多,掌柜也没细问。”流苏垂首。

              “这样便好。”说罢,欲想出门,又吩咐几句,“若是爹爹问我去哪儿了,你说我去买胭脂便是。”流苏点头。尔后我便独自到柳府找臻如,柳府门前已挂上了大红的灯笼,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正在门前布置的傅管家瞧见我,走过来,道:“秦小姐又来找柳小姐啊?”

              我莞尔,道:“嗯,臻如在府里吗?”

              傅管家瞧瞧我,赧然道:“真是不巧,柳小姐刚去城西天裁铺选衣了。”

              我愣愣,没想到臻如竟然这么快就去城西天裁铺选衣了,城西天裁铺来回少说也得两个时辰,今日怕是等不到她了。随即便折了路往回走,却见李亘正迎面而来。我跑到他前面,双臂张开拦住他:“我们谈谈好么?”


              IP属地:重庆7楼2014-01-28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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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看我,摇摇扇子,嘴角噙了似有若无的笑:“若是为了在下与臻如的事,秦姑娘请回吧。在下的决心已定,秦姑娘再阻挠也是无用。”<?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哼,你娶臻如根本是没安好心。我怎能让臻如的前程断送在你手里!若是你执意如此,本姑娘定搅了你的婚礼!”

                我愤愤瞪他,他也不躲,同样看着我,眼眸里藏了许许笑意。我本想别开他的目光,却怎么也挪不动了双眼。见他越来越模糊,身形越来越颀长,眼中笑意越发明显,而我的脑袋却是昏昏沉沉的,双眸渐渐合上……正要失去意识时,忽然全身一凛,寒冷的感觉遍布四肢,脑子也清醒了不少,终于才将目光挪开。

                李亘很是吃惊,俄而又敛了吃惊神色。良久,他走至我面前,低下身子俯耳道:“秦姑娘真是不简单呐。在下对姑娘的兴趣越发大了,相信不久后,在下与姑娘还能见面。这东西,让在下帮姑娘保管。”说罢,又摇摇扇子直走向阮府。他走后,我双脚发软,瘫坐在街上,路旁行人见我如此模样,忙将我扶至一旁歇息。约莫感觉双脚能活动了,才走回秦府。

                流苏见我异样,忙问:“小姐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我想说话,却觉喉头干涩无力开口,只好摆摆手。流苏意会,端来茶盏。

                我轻抿一口,回道:“我并无大碍,你且下去吧,我自己休息便好。”流苏还想说什么,却咽在喉里迟迟不开头,半晌,见她不动。我望她,复言:“怎么不走?”

                她道:“小姐如此模样,奴放心不下。”我想让她走,却失了力气,也就留她在房中。怔怔看了看原本香囊应挂在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这李亘究竟何许人也,竟然看破了我的伎俩?不说这百和香香料复杂,百合花末只掺了少许,甚难闻出,就连遇见他的时候也离他有半丈远,他又是如何闻到这花香味的?

                夕阳西下,恍然间一片余晖镀地。臻如踏着细碎的阳光进了屋,景色映她正好,她却紧紧蹙着眉,在我身前坐下,让身旁丫头拿出荷包,泠泠质问道:“这是什么?”

                我哑然,这荷包方才不是被李亘拿了去,怎会在她手中。她脸色苍白,一双杏眸笼上水雾,哽咽道:“秦芙,我臻如是哪里惹了你了?你竟要这般来害我?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嫁给李家,可是也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阻挠。你明知我对百合过敏,却让李亘将这香囊给我,我……”话未说完,她便哽咽住了。

                说罢便是沉默,沉默中偶有臻如抽泣之声。我咬紧嘴唇,看着臻如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在隐隐作痛。臻如从小伴我到大,在书塾时,她帮我撒过谎,我和她逃过课,可以说,童年最美好的时光都是与她一齐度过。我明白她此刻需要的是我真诚的祝福,而非是我的千般阻挠。我实在不想让她伤心,也不想让李亘耽误她一辈子……


                IP属地:重庆8楼2014-01-28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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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臻……”我看看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小姐,老爷说今晚让你在房内用餐。”流苏打破了一时的沉默气氛。后见碧儿端来晚膳置于桌上。我和臻如默默用餐,无话。我知道,她在等待我的回答。可我不知道,我是该祝福她的这段姻缘还是斩断这段不属于她的“缘”。

                  这顿饭,我和她都没心思吃。“臻如,”我下定决心,“或许你认为我是错的,但是这段并不美好的姻缘会毁了你一生。我…我不希望你被他蒙蔽双眼。”我吸吸鼻子,继续说:“明天开始,我去顾先生那里。不会再打扰你了。”

                  臻如不回答,半晌,她起身离座,道:“我先走了。”

                  我不知道李亘将香囊给她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臻如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只知道,这次婚礼我是无法再插手阻挠了。

                  流苏为我披上薄裳:“小姐,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流苏,我做错了吗?听见臻如的声音,我真的害怕。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听见过她用质问的语气对我说话,而这次,她却这样做了…”

                  “小姐,流苏不懂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小姐是真心对柳小姐的。”流苏扶我到床上,为我掖好被角,吹灭了微风中摇曳的烛火。黑暗中,似看不到明日的黎明。

                  臻如,你可曾记得你说过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IP属地:重庆9楼2014-01-28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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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章废话好多啊亚麻跌


                    IP属地:重庆10楼2014-01-28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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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间四月芳菲尽<?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隔日我便收拾好行李,准备去顾先生那里小住。爹爹没有阻拦我,他一向都信任我,我亦是如此,于是我们在共同的信任中度过了十六个春秋。

                      顾先生是我和臻如的师傅,学识渊博、满腹诗论,却隐居于深山竹林之中。自我六岁起,每年的五月我和臻如就会一齐上山拜读,九月方才下山。而今却是四月,可我觉得,当下再没有什么地方比那里更清静了。

                      马车赶了两天路,终是到了千词园,一切都没有变如同记忆里的那般,唯独不见了师傅的踪影。仔细瞅了瞅才发现师傅正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我一下子兴起,捉了一只新鲜蚯蚓,蹑手蹑脚地靠近他,欲把蚯蚓放在师傅的胡子上。

                      “你在干什么?”清泠微带些怒意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身体一抖,手亦是一抖,结果那只蚯蚓果断地钻入了师傅的衣里。我一转头,却见一个身着青衣,眉目清泠,墨丝随意披散在肩头的男子站于我面前。因他足比我高了一个头,所以看着我的目光像是在俯视动物一般,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从未见过千词园有这号人物,只觉这人清冷不易靠近。

                      正在这时,却听见师傅一声“哦哦哦哈哈呵呵……”就从藤椅上跳起来,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谁在我衣服里放了东西!”师傅目光一转,看见我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噢,原来是阿芙来了,这下知道是哪家小儿胆敢嬉弄为师了。说吧,阿芙你这次又捉了什么?”

                      我淡淡回道:“蚯蚓而已。”

                      师傅丧着脸:“蚯蚓…”说罢又‘哈哈呵呵’起来。尔后,见那青衣男子疾步走至师傅面前,手一挥,就见一条蚯蚓瘫在地上。他动作十分之快,快得就连他如何将手伸入师傅的衣里我都没看清。

                      蚯蚓一除,师傅一下子平静了许多,理了理衣裳,眉目温和:“阿芙怎么来了?这不是才四月吗?”

                      我苦笑:“臻如要成亲了。”话落恰好清风拂过,竹叶摩挲发出瑟瑟的声音,飘零的竹叶在风中打旋,落在青衫男子的肩上。那青衫男子不动声色地拂去竹叶,动作那般优雅自如,拂去竹叶的同时他将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师傅连眼皮都没抬,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嗯?”


                      IP属地:重庆11楼2014-01-28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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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点儿也不惊讶?”我疑惑,同时被那青衫男子盯得浑身不自在。垂首挪了步子,避开他的目光。<?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有何惊讶?”师傅拿起一侧的酒壶,一饮而下,“其实……”

                        “其实什么……?”我很想知道,师傅这样一个幽闭于山林之人为何听了臻如婚讯半点惊讶也无。

                        他凝眉,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我悬了心却再没听到下文。师傅话锋一转:“看我真是老糊涂了,来,阿芙,快见过你大师兄。”

                        我顺着他的视线将目光移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青衫男子身上。我默默,闭上眼,睁开眼,是他;我再默默,又闭上眼,又睁开眼,还是他。于是,我颤抖地说:“这就是师傅您常说的——大、师、兄?”却看见师傅毅然颔首,我实在无法相信,师傅口中提的,傲娇到不能再傲娇的大师兄居然是这个清泠的男子?

                        “我记得,师傅你的原话是‘你们的大师兄实在是太可爱了,那姿容绝对让女子看了都自叹弗如。他曾经因为自己衣服太难看就缠着我要换衣服,不绾发是绝对不出门的就像我女儿一样哈哈哈……’”

                        “啊没错,青玦本来也……”师傅正说得不亦乐乎时,‘大师兄’脚一蹬,师傅立刻就“壮烈牺牲”了。师傅抬头看他,忿忿不平:“谋杀!绝对的谋杀!”

                        “看来你这老头又在到处诋毁我形象。”青衫男子揉额,“孟青玦。”

                        我一怔,好半天才反映过来最后那三个字是对我说,“秦芙。”孟青玦温和一笑,我被他这一笑弄的有点讪讪,尴尬地也回以一笑。

                        “阿芙,快进来坐坐。”师傅眉眼一弯,“阿青就把阿芙的行李搬去房里吧。”我连忙推辞,师傅为我沏上茶:“不用把阿青当外人,一家人一家人哈哈哈…”

                        孟青玦眉头一蹙:“都说了不要叫我阿青。”

                        唔,孟青玦,倒真是不错的名字。合了门,我拖着疲乏的身子躺在床上。细想着一日便就这样过去,当真是时光飞逝。其实这样也未必不好,我不用理会臻如的婚事,逍遥自在地在这深林里过着。待一月过去,我再回去,一切已是木已成舟,再轮不到我什么事了。臻如依旧是臻如,秦芙依旧是秦芙,我们依旧如往常,却又不似往常。她有了夫君,之后也会有孩子,她会相夫教子,抚琴吹箫。渐渐地,我会退出她的生活,“秦芙”二字也渐渐褪了色。想着想着,只觉眼角渐渐湿润,昏昏会了周公去……

                        “阿芙,快起啦快起啦……”师傅扯着嗓子在门外喊,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阿芙,快起啦快起啦快起啦………”我依旧没理会。


                        IP属地:重庆12楼2014-01-28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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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在这么一场闹剧下,砍柴挑水的活儿真的全归了孟青玦。我只在跟在他后面蹦蹦跳跳,欣赏深山美景。他去挑水,我一路采花;他来砍柴,我寻网捉蝶。偶尔我苦情一下演个琼瑶什么的,常是让他一抖,随后用特淡定的语气附和我一起苦情。<?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比如,这日我不小心被虫咬了,泪眼汪汪扯扯青玦衣袖:“师兄~你瞧~那虫欺负我~”

                          “师妹,这是一报还一报。”他抿口茶,淡淡回道。

                          “师兄,我、我....被这虫咬了,你还胳膊肘往外拐!”我哽咽抹泪。

                          “师妹,你可选择咬回去。”他瞥我一眼。

                          “师兄,我怕…”我不放弃,“要不然师兄你替我报仇雪恨吧?”

                          “若师兄丧生于虫腹,那师妹以后的生活当真堪忧……”

                          再比如,这日我看他砍柴时英姿飒爽,便道:“可怜师兄美人姿色,却沦落到砍柴地步……”

                          “师妹当真怜惜?”他语气里尽显轻佻。

                          “那是……”我甚觉不安。

                          “既然师妹怜惜师兄,那就替师兄砍柴吧。”

                          “唔,师兄,我突然觉得砍柴这活儿交予你在合适不过……”

                          还有一日,我趁孟青玦午间小寐,放了条蚯蚓在他发间。被他发现的结果是——他不再帮我砍柴挑水,面对堆成一座小山的柴,我肠子都悔青了…


                          IP属地:重庆14楼2014-01-28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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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章字数最多,我会乱说?


                            IP属地:重庆15楼2014-01-28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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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的宾客皆是一愣,少顷又叽喳地讨论起来。李亘咧咧笑道:“小娘子,我就是你夫婿啊?怎地,害羞不成?”说罢,连拉带扯地将臻如带进了李府。<?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我扯扯青玦衣袖,口齿不清道:“你你你快把衣服脱了!”

                              他惑:“你这是要干嘛?”

                              “笨蛋!女扮男装抢婚啊!”说罢就想去剥他的衣服,他笑:“我去抢不就成了?”我这才想起面前之人乃是男子,喃喃道:“对对...

                              他瞧我手慌脚乱地模样,摸摸我的头说:“放心,有我。”说罢,青色身影就没入宾客人群中,我忙寻了他的足迹跟去。人群拥挤,我进了李府才发觉这里守卫森严,人群两旁立着十来个彪形大汉,摆明了这是要上演一出“瓮中捉鳖”。

                              锣声起,红娘站在大堂前侧,虽面露不忍,但依然扯了嗓子道:“吉时到——新人跪拜,一拜天地——”臻如被迫转过身来,眸里尽是恐慌,却不见泪水点滴。我亦是知晓她的性子,在人前从不曾落泪,哪怕是一滴都没有落过。

                              “二拜高堂——”说罢李亘牵了臻如又转了身向李父跪拜,臻如不依,直着身子不肯屈膝,李亘使一眼色,一壮丁强摁着臻如使她跪下。

                              我心急如焚,暗骂着为何青玦还不来抢婚。千钧一发,却听一句——

                              “谁要动我家娘子?”

                              清泠的声音在哄闹的人群中显得犹为突出,一瞬间宾客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孟青玦身上,无人敢大声喧哗。孟青玦疾步走至臻如旁,揽过其腰,柔声道:“娘子莫怕,为夫来了。”

                              李亘呲牙咧嘴:“你是谁!何人指示你来搅局!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这一句话逗得全场宾客大笑,毕竟,有对比才有差距。一边是青衣连袂彬彬公子,一边是言语粗俗恶家大少,谁好谁坏一眼便可分晓。

                              “在下孟青玦。”青玦微微挑眉,从容不迫回言,“今日在下是为了娘子而来。”

                              众宾客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纷纷议论。李父起身怒道:“柳府什么意思?明明收了我儿聘礼,今日却遣人捣乱,莫不成是想要悔婚?”

                              “前日来我府上求亲的根本不是李亘!”臻如厉声回道。

                              “噢?可有人作证?”李父离座,走至臻如面前。臻如语哽,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狠狠盯着李父。

                              “李大人何苦为难我家娘子?日前李府下聘之时,在下与夫人闹了些不快,夫人冲动之下才允了婚事,而月前我去杭州处理事务,今日才赶了回来,也没来得及与夫人和好。这才闹了这些闹剧不是?”说罢转眸看向怀中人儿,面上表情带了些许歉意与柔情,倒真像一对夫妇,“夫人,原谅在下可好?”臻如讶异却也颔首,见他复言:“这次是在下给令郎添了麻烦,聘礼在下会如数归还,还望李大人看在柳府与师傅的面上,莫做这棒打鸳鸯之事。”


                              IP属地:重庆18楼2014-01-28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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