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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贺文】荒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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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迷你橦
人生一场大梦,烟花般倏然即逝。在我们都无法预测的未来日子里,真心愿你安好。
以上。晚饭后发文。


1楼2014-02-05 16:58回复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程谨瞳开始做一个很长的、连续的梦。
    自己在黑暗里不停行走,身处一条狭窄长廊中,一个人都没有。她很害怕,所以加快步伐,希望能早点脱离这个噩梦。可是她始终无法醒来,只能一直走着,莫名的感觉,有点儿心慌。然后又走了很久,疲惫的她终于看到了一点点微弱的亮光,于是奔着那个方向小跑起来。
    小心翼翼地左右瞧瞧,出门,眼前却是一个陌生景象,看建筑的样式,似乎是西方的国家。四处望,还是一个人也没有,谨瞳感觉自己脑门儿上全是冷汗,这种真实感让她无法觉得这只是一个梦,恍惚中以为自己陷入了无人谷,地狱一般。
    寂静的世界,沉默的夜晚,冷硬的灯光,空旷的街道,四面八方存在的只有孤独感。
    骤然心跳一下,她猛地醒来了,看看周围,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感觉松一口气。也没太在意,想是白天学习压力太大吧,侧身躺下,继续睡。
    但是从那以后,程谨瞳一直无法摆脱它。只要做梦,则一定是这个梦的延续——外国的陌生地方,四处无人,净澈的漆黑天空浮着云朵,惨白的月光明晃晃地直落下来。
    持续了两个晚上,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走着走着,背后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沉稳的声线没有起伏,吓得她一身冷汗。
    回头,默默猜测眼前是人是鬼,如果是鬼的话也有点太帅了吧。“呃,我也不太清楚是……”
    草绿色的头发,身躯修长挺拔,月光下仿佛来自暗夜的天使。
    男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就明白了一切,尴尬的气氛让谨瞳觉得自己好窘,男子也没说什么,转身便走。
    “跟我来吧。”不容反驳的语气。
    跟在他身后,周围静悄悄,高高矮矮的建筑上却有灯光,像是小说里描写的死城。只是一个梦罢了,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
    就在程谨瞳满脑子思绪繁杂之时,却听见男子在一步之外说话。
    “这里是希腊,名为圣域的地方,我叫史昂。”
    希腊?为什么自己做梦会到希腊来?刚想问其他,却听见有人叫自己。
    “谨瞳快起床。”是妈妈。
    瞬间清醒,揉揉眼睛,回来了么。满腹狐疑却管不了许多,还是上学要紧,速度洗漱完毕。


    2楼2014-02-05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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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等她再次梦到圣域时,自己和那个男子已经站在了一幢楼上。程谨瞳抬头看,觉得自己一伸手似乎就可以摸到星星,迷离的夜空,由低处的浅紫色慢慢过渡到浓郁的深蓝。
      “这是星楼,观星台,教皇在此夜观星象,了解吉凶。”他没有波澜的声线,飘渺虚无,“你相信么,我是为守护雅典娜的圣斗士。”
      他的眼神温柔美丽又深不见底,注视着遥远建筑上的亮光,继续说:“圣域有十二宫,每一宫有自己的守护圣斗士。但是在这个梦里,只有我能看见你。”
      “是这样的啊。”程谨瞳心里大致明白了,这个人应该就是教皇。她看着天上的星,点头。
      在后来的无数个梦里,这个叫史昂的男子与她一起坐在观星台上,说了许许多多超出她认知范围的事:雅典娜,圣斗士,十二宫,圣战……说到若干年前就分别的童虎。
      “圣战结束后再也没有见过他。”说起这件事,他的眼神很寂寞,程谨瞳只好默默陪他一起看遥远的灯火。
      “活着就好,他也一定没有忘记你,”偷偷看他一眼,“你们会再见的。”
      微笑,透着凄凉。身为教皇,他却不快乐,是不是每一位圣斗士都背负了太多?
      开始有点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情了。
      此后,白天就变得度日如年,上课下课的时间里抑制不住的阵阵恍惚。每次都是在梦里见到史昂,每次都是与他并肩坐在星楼上,他平静地说着过去两百多年的事情,十八岁的脸上总是微笑,却很浅,眼神疏离。但是程谨瞳觉得不是这样的,在他的心底,也许一直都在期盼着能有一位倾听者出现。
      于是突然觉得很高兴,能够分享史昂的哀愁。
      “想什么呢,”同班的好朋友李清羽看她又在发呆,走过来拍了程谨瞳肩膀一下,坐在她前面的空位上,“最近看你经常神游啊。”
      谨瞳微笑着点头,又摇头,神游啊,这个词倒是贴切。一只手托腮,她想说一部分给清羽听,却不知道怎样开口。想了想,只问:“你相信梦吗?或是平行时空。”
      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李清羽很努力地思考。程谨瞳的眼神让她隐约觉得对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但她若不想说,清羽也不会问的。人嘛,总要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才好。
      “相信,我相信梦里存在着另一个世界。”给程谨瞳一个笑容,是让人安心的那种。


      3楼2014-02-05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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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昂并不是需要别人安慰的人,他很强大,否则也不会在上次圣战中存活下来,接受雅典娜的使命成为教皇,留守圣域。坐在他身边听他说话的时候,程谨瞳都觉得无比放松,高中繁重的功课似乎烟消云散。
        他说每位圣斗士战斗的时候需要穿圣衣,这种特制的铠甲有轻微损伤可以自行修复,而且每一件圣衣都有配套的特制盒子,增强了这种力量。在平时,比如此刻与程谨瞳一起坐在星楼上的史昂,就不需要穿圣衣,便服的他多了一种亲近感。
        不过,要是能看看他穿着圣衣的样子就更好了,一定很威风帅气吧。程谨瞳心里偷偷想着,转瞬又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穿上圣衣就预示着需要战斗,现在能和他平静地说话就很满足了,不要他去冒险。
        人都会害怕的,一旦拥有了什么,就会开始害怕失去。
        “我……会不会有一天就突然就见不到你了?”虽然是个傻问题,但她还是无比认真地看着史昂,问。
        明白谨瞳的意思,史昂没有与她对视,只是微笑,继而一点一点隐去唇边弧度。要怎么说?该怎么说?她的眼神像孩子般纯真,不想骗她。
        墨色的宇宙群星闪耀,史昂抬头,却没有星星对他笑。
        “会再见的,一定,”晚风吹着他草绿色的头发,月光映在脸上,“即使最后必须在死神身边重逢,都会有格外的意义。”
        谨瞳迷茫了,似懂非懂。她真心希望能与他这样一直坐着,坐在这如此接近夜空的地方,伸手可以触碰星河流淌。
        因为从来没有哪个人像他一样,能让自己觉得一见如故,平和温暖。
        遇到他,真是太好了。


        4楼2014-02-05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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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长不短的几个月后,程谨瞳拥有的关于史昂的最后一个梦,来得毫无征兆。那夜她依旧带着兴奋与激动再次奔赴梦中的星楼,开心地走上去,却发现除了史昂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在场。
          撒加。听他说过,却有些许不同,不是蓝色的吗?现在这个为什么是黑色的?还穿着铠甲,应该是圣衣了。
          “史昂。”叫他一声,知道只有他能听见、看见自己。
          史昂没有反应,只是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看着撒加:“来找我有什么事?”问他。
          一瞬间,真的只是眨眼的功夫,黑色的撒加什么也没回答,一拳击向了史昂的左胸,心脏位置。程谨瞳吓呆了,就那样看着他倒下去,晚风还在吹拂着史昂草绿色的头发,他的脸在月光下慢慢失血苍白。
          疯了,在这个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谨瞳觉得巨大的孤独感再次袭来,就像身处第一个梦中的黑色长廊时一样,这次却是带有绝望的气息。
          黑色的撒加迅速消失,程谨瞳跑过去,跑到史昂身边,半跪在地,想扶他起来。可是梦境中的谨瞳只是一个幻影,每次都只能穿过他的身体,扑一个空。
          她跪坐着,一句话也说不出,也不知应该问谁。眼泪肆意流淌,擦也擦不尽。恨谁?恨自己不能救史昂。
          意识快要模糊了。史昂隐约听到啜泣声,努力睁开眼睛,看了她最后一眼,恢复了一个与平时相同的微笑。有些话现在不说,就再也不能说了。
          “你终于可以脱离这个梦了,”慢慢喘匀一口气,“我也终于可以做一个普通人。”
          想回答他很多话,此时却不知该回答他什么,都堵在心里,却堵不住眼泪,只是点头。
          “再见吧,会的,”浑身的力气已经要消失殆尽,史昂呼出最后一口空气,“你,好好活着。”
          越来越小的声音,直至消失不见。程谨瞳猛然睁开眼睛,眼泪还在匆忙流向鬓角,悄无声息。
          没有任何告别仪式,她真的做了一场虚无大梦,梦里自己没有任何选择权的突然遇见,以及匆匆离开,现在却一点儿也不想哭。人在觉得无力的时候只想笑,仿佛微笑一下,痛苦和无奈都会变为过去时。
          “会再见的,一定,即使最后必须在死神身边重逢,都会有格外的意义。”
          曾经的他这么说,程谨瞳当然选择相信,只是现在多了些恍惚罢了。不论在这宇宙的哪个角落,她都一直深信着,史昂会永远在她身边。
          之后的日子里,她再也没有做过关于他的梦了。


          5楼2014-02-05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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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此文的一点篇外话:
            1、文中谨瞳是在梦里与史昂相见的,并不是穿越了,而且身处希腊的她是一个虚体。
            2、至于中国与希腊的时差,是6个小时,完全可以出现两边的太阳都已落下的情况。
            3、谨瞳并不是每天都做这个梦,而是隔几天一次。
            4、史昂第一眼就知道了程谨瞳的来历,后来又通过占星知道自己的命运,他欣然接受。
            5、我不太熟悉圣斗士的剧情,如果与原作有啥不太一样的地方,请无视之


            6楼2014-02-05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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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赞一个,然后细看。
              不得不说每次看到你的文都让我心潮澎湃。


              IP属地:北京7楼2014-02-05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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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不用与原作有啥一样的,这种文章,脱离原著往往有更好的发挥。


                IP属地:北京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4-02-05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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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昂这类人,大概是现实中不会遇见的那种吧,如果真有,我等平民只能仰视。


                  IP属地:北京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4-02-05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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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就像做梦一样的,在遇到困难和悲伤的事的时候,往往特别希望这其实是一场梦,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IP属地:北京来自手机贴吧10楼2014-02-05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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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希望现在就是做梦,醒来依旧在高中的课桌上,看着黑板上的作业烦恼,而现实中的我,却看着讲台下的学生希望趴桌子睡觉的是我自己。


                      IP属地:北京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4-02-05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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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对呀,而且中学最好,大学也不如以前,差远了!


                        12楼2014-02-05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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