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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爱如潮水 倾听忻声】____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改文-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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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我只会招火警?”我拿铲子梆梆敲着炒锅。
  “哎哎哎,您轻点儿嘿,那是漂洋过海不远万里特意从国内带来的,敲漏了没得替补。”
  “嘁,真小家子气。”话是这么说,我到底不敢敲了。
  “真难得,奥德萨的中国女孩儿,难得有人肯为男人下厨房,总嫌弃厨房油烟气重,出门影响她的气质。”
  “不是吧。”我上下打量他半天,“凭大少爷你的条件,难道不是人哭着喊着上赶着要求服侍你?”
  他挺得瑟地点点头:“那是,其实我就怕跟我整居家过日子贤惠范儿的。”
  我啐他:“啊呸。”
  有种人自我感觉好得没边没沿,正常人根本无法和他沟通,我转身忙自己的。
  他在旁边呆一会儿,好像良心发现:“我帮你做点儿什么?”
  我瞄一眼他的伤腿,“大少爷您还是回去躺着吧,劳驾不起。”
  他并没有坚持,搂着我的腰轻抱一下,然后扶着墙慢慢挪出去,走着走着靠在墙上,眉头皱成一团,看得我心脏直抽搐。
  方才那一抱,我觉出无数柔软的东西在里面,脑袋一热追上去:“我每天过来好不好?”
  他微怔,然后哼一声:“想将功补过?晚了,小姐!没你地儿了。”
  我正正颜色,认真要求:“不管怎么说,你别让瓦列里娅再过来。”


139楼2014-02-14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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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认我是嫉妒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瓦列里娅又长得那么美,难保不旧情复燃。瓦列里娅的那口中文,没准儿就是他耳厮鬓摩着教出来的。虽然她很隐晦地表示,两人在那上面并不合拍。
      姜潮捏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盯着我看,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算计后退一步有没有必要。
      其实我这点智商,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这么打心理战是很累的,几次我想放弃。
      三十秒之后他说:“成,但有个条件。”
      “你说。”
      “你得搬过来住,我腿伤这么严重,晚上也需要人照顾。”
      我扬起眉毛看着他,不相信有这么无赖的人,他还真是打蛇随棍上。
      他胜利地笑:“不舍得是吧?我就知道。你和那小警察天天眉来眼去的,以为我没看见?”
      我吓一跳,弹起来质问他:“你跟踪我?”
      “谁有那闲功夫?”他故意冷笑,话里话外的醋意却难以掩饰,“奥德萨有多少中国人?你那点儿风流韵事,人人都知道。”
      我恼羞成怒,一时找不到台阶下,抓过靠垫拼命扑打他,“还好意思说我?请您老解释解释,队长这外号是怎么回事?”
      他一边躲一边叫:“哎哟哎哟,我可是伤号,你就忍心下这毒手?”
      我追过去压在他身上,不依不饶:“还有,第二回见面,坐你车上的那艳妞儿又是谁?”
      他终于制住我的手臂,用力摁住:“你管得忒宽,不好色的那还是男人吗?”


    140楼2014-02-14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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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欺负他行动不便,用手指卡住他的脖子,恶狠狠说:“再看到你拈花惹草,我掐死你!”
        “死丫头,反了你了。”他在我身下喘着气笑,“说,你到底过不过来?”
        这事真有点棘手,我放开手,恢复了正经。
        其实在奥德萨的中国留学生圈里,同居也算不得大事。常年在外,又没父母管束,生活中的寂寞和压力,很容易让人生出彼此慰藉的心思。异性住在一起,很多时候也就取个相互温暖的意思,也没有谁真正想着天长地久。
        但我搬过来住,就得重新去跟彭维维解释。想起她那张不饶人的嘴,我真是害怕。
        姜潮十分不解:“你自己的事儿,还得征求她同意,这算哪门子规矩?再说我跟她早就没关系了,你怕什么?”
        “你知道什么?”我很烦躁,“从我来乌克兰,都是她照顾我,我一直欠她的,这么做多对不起她。”
        “噢,合着我就是破坏你们友谊的罪魁祸首对吧?”
        “你以为不是?我跟你说,本——来——就——是!”
        “嘿,这种事儿有一个人单练的吗?我做初一,你也跑不了十五。”他愤愤不平地回答。
        “甭扯!你老实交待,你们俩到底为什么分手?”
        说起来还是有些心虚,以前一直藏着掖着害怕面对,如今不弄明白这件事,我睡觉都不踏实。
        “这丫头心理有点儿问题。”他抬眼瞟瞟我,“我知道你们关系好,实话实说你会不会生气?”
        我当然摇头。


      141楼2014-02-14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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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维维吧,长得是好,可问题是她太知道自个儿漂亮了,总觉得男人就该对她百依百顺,把男朋友当条狗一样呼来喝去。你想啊,稍微有点自尊的正常男人,谁受得了这个?我还就不能看见这么狂的,总得有人教育教育她。”
          我无法忍受他如此直白地批评前女友,用力搡着他:“你是男人吗?你是男人吗?你的心眼儿怎么象针鼻儿?”
          “新鲜,要怎么着才是男人啊?”
          “你要是男人,就永远别说你曾经的女人坏话。再说她长那么漂亮,宠着她就是应该的。”
          “漂亮?乌克兰的漂亮妞儿我见多了。”姜潮不屑地嘁一声,“我告诉你,这女人吧,你要是想靠男人养着,就该懂点事儿。钱供着你花,还得诚惶诚恐捧着你,你以为你谁呀,当自个儿是仙女呢吧?谁的钱是天下掉下来的,非得这么犯贱?”
          我被他堵得说不出话。这两人生就的八字不合,而且姜潮的为人忒不厚道。
          但我依然试图为维维辩解:“她第一个男友太无耻了,所以她心理上才有阴影。”
          “我还有阴影呢,怎么不见你为我说话?”
          “你?”我两手叠着放嘴边做个鬼脸,“你整个就是阴暗面,扔煤堆里都不用保护色!”


        142楼2014-02-14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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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满心不愿意,可他的生活细节的确需要人照顾。只靠老钱和邱伟这两个男人是不现实的,看看厨房里那些攒了几天的脏碗碟就知道深浅了。
            瓦列里娅倒是自告奋勇,可她一要看店,二要带孩子,不可能天天都过来。我磨叽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回去和维维摊牌。
            瓦列里娅很不信任我,同姜潮嘀咕:“她自己还是个孩子,能照顾好你吗?”
            这姑娘还惦记着我不合时宜的那声笑,这会儿趁机报复来了。我被她伤到自尊,非常不高兴:“您看我象虐待残疾人的心理变态吗?”
            “走吧走吧,伊万还在家等你呢。”姜潮看我俩之间开始滋滋冒火花,忙不迭地往外轰她,“她那么瘦,也就二两力气,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来?”
          我硬着头皮回去面对彭维维。
            想象过她的愠怒,可没有想到她的反应竟如此强烈。一碗汤面被她直接翻扣在桌子上,飞溅的汤汁溅了我一身。
            我慌忙跳开一步躲避。
            她瞪着我,娇美的五官因为愤怒和失望几乎挪了位置。


          143楼2014-02-14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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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种混账王八蛋,说几句甜言蜜语,你屁颠儿屁颠儿就相信了,还同居!你贱不贱啊?象你这样的傻瓜,被人卖了再帮人数钱,也是活该,爹妈白养你二十年!”她连珠炮似的说出一大篇。
              我心里有歉疚,可是对她咄咄逼人的态度颇为反感。我忍气吞声地说:“维维,有些事可能是你误会了,他没你想的那么坏。”
              我不相信,一个对自闭症孩子如此耐心的人,就算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彭维维呸一口,声音虽低却清清楚楚:“狗男女。”
              “维维,”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她冷笑:“这话就嫌难听了?你挖人墙角时怎么就不觉得寒心?”
              我一下被她戳中了心窝,热血顷刻上头,脸刷地红了,但还拼命嘴硬:“你讲不讲理?你们俩已经分手,什么叫挖人墙角?”
              “刘忻!”彭维维一脸鄙夷地看着我,“浴室里有镜子,你去仔细照一照,看看你比别人多了什么了?凭什么你就能觉得自个儿花见花开人见人爱,金刚钻在你手里也得化绕指柔啊?人家玩了十几年,见山翻山,见水趟水,又凭什么在你这条阴沟里翻船?”
              我目瞪口呆,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声音来。五六年的交情了,她居然说出这种话。
               “我算看明白了,你和他就是一丘之貉!你怎么勾搭上他的,打量我不知道?你丫还真沉得住气,居然一直在我跟前儿演戏,演得跟真的似的,要不是他在你眼前演那么一出,你是不是准备到死都不说啊?难怪同学说你这人特阴,我还不信,得,算我以前瞎了眼看错人!”
              我嘴皮子远没她利索,被噎得发抖,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最后我冲回自己的房间,用力摔上门。
              她在我身后大声嚷:“你不就靠着在男人面前装柔弱吗?一个字,贱!”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又拉开房门,好容易冒出一句囫囵话:“彭维维,你该去看心理医生!”
              “你他妈的心理才有病!”一个杯子摔过来碎在我脚下,“我这屋里不养白眼狼,滚,趁早滚,别让我看着恶心!”


            144楼2014-02-14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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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拾东西于当夜搬了出去。
                半夜两点邱伟开车载着姜潮过来接我,我抱着行李坐在路边,已经在寒风里等了半个多小时。见到姜潮,我只会抱住他呜呜痛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跟你说什么了?她到底怎么你了?”他被我揉搓得六神无主,一直追问。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摇头。
                他从我这里问不出答案,顿时急躁起来,扒拉开我的手:“我问问她去。”
                我拼命拽住他:“你别去,求你别去!”
                他也就坡儿下驴,边替我抹眼泪边哄劝:“行了行了别哭了,正好恩怨两清,以后老死不往来。”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捶打他的背:“都怨你都怨你,我们三年的同学……”
                “都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成吗?”他捏住我的拳头,“明儿我就去跳黑海,以死谢罪你解不解恨?今晚还是算了,怪冷的。”


              145楼2014-02-14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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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把手搁在我的小腹上:“来,我帮你活活气血。”
                  他的手心温热干燥,像个小暖水袋。我心情顿时好很多,连肚子似乎也不那么疼了,于是躬起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他侧过身,为我轻轻揉着下腹,接着说:“昨晚哭的,让我心疼坏了,彭维维这丫头,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我被他难得一见的体贴弄昏了头,完全丧失警惕,闭着眼睛回答:“是我把事情搞砸了,我压根儿不该认识你,更不该一直瞒着她,直到在市场撞见你和瓦列里娅那次才告诉她……”
                  话未说完我蓦然醒悟说漏了嘴,立刻噤声,指望他没听出这里面的破绽。
                  姜潮却已经敏锐地捕捉到重要的信息:“市场?你什么时候在市场见过我和瓦列里娅?”
                  我自己挖了个大坑,已经无法圆上,只好一五一十告诉他。
                  他盯着我,倒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象被人在背后插了一刀。
                  “我靠!”他做出大惊失色的样子,“还以为你挺单纯的,原来城府比谁都深。这事儿要是换了彭维维,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你却声色不动,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我从小性格就被动而懦弱,很少自己做决定,尤其不爱面对棘手的事物,遇事只好模仿鸵鸟,能逃避则逃避,指望麻烦事能自生自灭。可是很多时候,绕过一圈之后,麻烦还在原地等着我,我依然要面对,但已经失去了解决问题的最好时机。
                  我又不懂得如何转嫁压力,只好找自己的身体发泄,食不下咽,夜不成眠,牙床肿得钻心痛。旁人却只看到一个没心没肺的刘忻。
                  “阴险,你这人真阴险,以后我得小心你一点儿。”这是姜潮最后的结案陈词,和彭维维的说法如出一辙。
                  我咬紧牙关不打算回应他。
                  他也是真累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就开始口齿不清,很快睡得人事不省,只有右手依旧停留在我的腹部。
                  我挪开他的手,他咂咂嘴,也不知道咕噜句什么,头一歪又睡着了,我却睁着眼睛辗转很久。
                  我想知道,他最后那句话,究竟是随口说说,还是当真的?


                148楼2014-02-14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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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关于婚姻的梦想。我提前尝试到了,却发觉它一点儿都不浪漫,开始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婚前要同居试婚。
                    原来每个衣着光鲜的男人背后,几乎都有一个疲惫的女人,没结婚时是他的母亲,结了婚的是他妻子。
                    服侍姜潮,是件非常艰难的活儿,难为他妈如何养了他三十年。
                    他的嘴非常刁,每顿饭都要设法花样翻新,稍微重复几次就借题发挥,抱怨我虐待他,又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衬衣习惯每天一换,且都是含点丝麻的材质,光熨烫就已经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做起事来喜欢摊一桌子材料,又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口头禅是:“你一动我就找不着东西。”偶尔闲下来却又信口点评:“家里怎么这么乱?你天天在做什么?”
                    气得我屡次有掐死他的冲动。
                    两个星期下来我几乎崩溃。每天早晨六点半就要起床,跑步回来做早餐,伺候姜大少爷吃完,再把午餐准备好才去上课;下午回来做功课、拖地、准备晚餐,然后周而复始地刷碗、收拾厨房,每天能坐下来喘口气,铁定在九点之后。而他每晚十一点,还要加顿夜宵。
                    贤妻真不是人做的!我想不通,同样的家务事,怎么多一个人就多出这么多的工作量?如果这就是婚后真实的生活,我宁可一辈子不结婚。
                    “刘忻——”他隔着房间叫我,“送杯咖啡来,要浓的,半杯咖啡半杯奶,别加糖。”
                    我不想理他,关起门装作听不见。
                    “刘忻——刘忻——”他叫得催魂一样。
                    我把咖啡杯重重地墩在桌子上,非常纳闷:“姜少爷,您以前是怎么过的?”
                    “你又不是没见过?要没这点儿享受,娶媳妇干什么?”他翘着腿,象是很享受这种状态,脸上挂着可恶的笑容,没有一点同情心。
                    我怀疑他成心的,就是故意想折腾我,几次三番吵着不干了,可看到他拖着伤腿走来走去的艰难样,心又软得一塌糊涂。
                    算了,我跟自己说,你爱他不?爱他就请忍耐他,何况只是非常时期。


                  149楼2014-02-14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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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晚饭我把一本册子摊在姜潮面前,那是我一个多月来记下的流水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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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账单啊。”我把剩下的美金也拿出来,都放在桌子上。
                      他瞠目结舌地瞪着我,象看一个史前怪物:“这钱你没花?”
                      “花了,花在生活费上,账单上有。”
                      他再仔细看看眼前的账单,摇头:“你是傻呢还是城府真的深不见底?给你的,就是让你随心花的,你弄个账单来干什么?”
                      “那是你的钱,花完总得让你看个出处,你挣钱又不容易。”
                      “哦。”他低下头不再说话,一页页翻着账单,好半天才重新开口,“明天给自己买几件衣服去。别总是那几件在我眼前晃,看得心烦。”
                      “哼。”我抖抖自己的棉布睡衣,颇不服气。
                      “起码把你身上这件儿童睡衣换了。”他瞟着我,“瞅见这一堆熊啊猫的,就没一点儿欲望了。”
                      “流氓!只会想那事!”我使劲拨拉他的脑袋。


                    152楼2014-02-14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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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她离开,我走过去蹲在姜潮身边:“姜潮同志,可以问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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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你的同胞对你评价不高,妮娜和瓦列里娅却说你是好人?”
                        他点起一支烟,眉宇间似乎有寂寥的神色一闪而过。
                        我在微微惊讶之后,随即嘲笑自己神经过敏,他可知道寂寥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答非所问:“她们没有算计过我。”
                        话很绕,我却听懂了其中的逻辑:因为她们没有算计过他,所以他也善待她们。
                        我低下头,过一会儿问:“那我呢?”
                        “你?”他捏住我脸蛋左右打量一阵,“心眼儿太多,我怕你。”
                        我感觉被得罪,立刻撅起嘴,站起来回到钢琴旁。
                        他一直记恨着那件事,在他受伤的时候,我因为瓦列里娅躲了他半个多月。
                        姜潮追过来按着我的肩膀:“生气了?”
                        我咧咧嘴没说话。
                        “又快考试了对吧?” 他扯起不相干的话题。
                        “嗯,还好,专业课五月初开始。”
                         “那你好好用功吧,我明天开始恢复业务。”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以后我白天不在家,你不用那么辛苦了。”
                        我吃一惊:“这才不到两个月,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小心落下后遗症。”


                      155楼2014-02-14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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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啦,我知道了。” 他做出不耐烦的模样。
                          “你甭大意,我可是认真的。”
                          他在我身边硬挤着坐下,扯扯我的马尾巴,“白饶两个月的享受,已经够本儿了。再赖在家里,你肯定要造反,我心里明白着呢。这年头,无怨无悔的人比大熊猫还稀罕。”。
                          这样坦白,我反而不好意思,嗫嚅着说:“再休息一段日子吧。”
                          他拍我的头顶:“不挣钱怎么养得起你?你们艺术系的学费,他妈的简直是天文数字。等我再做两年,就金盆洗手带你去奥地利。”
                          我心头“扑”地一跳。他说过,这辈子不会结婚,那这算什么?承诺吗?
                          “为什么去奥地利?”
                          “因为我喜欢滑雪。哎,你会滑雪吗?”
                          我摇摇头。
                          “有机会我教你。” 他兴奋起来,“你想想,一骑绝尘,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只有风从你耳边呼呼刮过,那速度,那刺激!”
                          我顺手抹过琴键,发出一片乱七八糟的声音。
                          原来如此,真没劲!
                          


                        156楼2014-02-14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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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和妮娜告别,她拥抱我,在我耳边轻轻说:“男人最怕的,是说我爱你三个字,给他时间。”
                            我微笑,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惜她并不了解真正的姜潮。
                            他那样的男人,不会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或许只有那种蜘蛛精似的女人,才能完全降伏他。
                            回城的路上,姜潮接了个电话,他嗯嗯啊啊对付完,收起电话对我说:“妞儿,过来过来,给大爷笑一个。”
                             “神经病。”我扭身躲开他。
                            他笑了两声,一脸神秘:“你可记住自己说的话,回家以后甭后悔。”
                            我很快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家里客厅的地板上,到处扔着包装纸盒和厚帆布,还没有清理干净。二楼书房的正中,立着一台通体乌亮的钢琴。
                            我把拳头抵在嘴唇上,压住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叫:“我的?”
                            “对,你的,喜欢吧?”
                            我放开他的手,跑过去掀开琴盖,轻轻抚摸着雪白的琴键,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
                            他靠在门上看着我微笑:“你好好用功,就手儿也看看,奥地利有没有合适的学校。我跟妮娜商量过,等你上完预科,钢琴练得有点样儿了,就帮你录盘带子,推荐到学校去。”
                            “真的?”
                            他满脸无奈:“我这人再不好,说话算话总还是个优点吧?”
                            我跳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左右开弓吧嗒吧嗒亲了七八下。
                            “别别别,瞧这一脸口水!”他还使劲绷着,装模作样地皱紧眉头:“你先甭乐,我有条件的啊。”
                            我依旧沉浸在兴奋中,随口道:“你说。”


                          157楼2014-02-14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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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不许再见那个小警察。”
                              犹如一瓢凉水浇下来,我因为兴奋而发烫的脸颊顷刻冷却:“为什么?管着吗你?”
                              “我管不着你谁能管你?”
                              “谁也管不着!凭什么呀,我们俩就是普通朋友,你凭什么干涉我的自由?”
                              “不凭什么,我就得管你!”
                              我气得跺脚:“你一男的,能不能好好说话?为什么总得给个理由吧?”
                              “没理由,就是不许见他。你要是热情无处发泄,你们学校里那些个小男生随你挑随你造,就他不行。”
                              姜潮挺大一人,蛮不讲理的时候,也象小孩儿一样急赤白脸,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我摔上卧室的门,赌气一晚上没跟他说话。
                            但是安德烈打电话来,我犹豫很久,还是跟他说:“安德烈,我不能和你出去了。”
                              他不出声,过很久说一句:“是他不让你见我吧?
                              “嗯,他不喜欢看到我跟其他男人交往,他会不高兴。”我胡乱找着理由。
                              安德烈似乎在冷笑:“真是这原因吗?不因为我是警察?犯罪科的警察?”
                              我被他说中心事,颇有点儿不安,因为我也有同样的猜测。
                              安德烈问:“他爱你吗?你又真正了解他多少?”
                              我回答不出来。
                              这是安德烈第一次对我说这种话,以前他绝口不提姜潮的任何事。
                               “忻,他配不上你,完全配不上你。你……多保重!”他微不可闻地叹息,轻轻挂上电话。
                              一声细微的咔嗒,耳边随即传来嘟嘟声,我握着话筒失神半天。
                              遗憾是有的,但我只能这么做。理解不了脚踏两只船的心理,那样踌躇徘徊,只说明一个问题,两个都不爱。


                            158楼2014-02-14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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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发那天,一行十几辆豪华车,浩浩荡荡穿过市区,沿途的警察犯了迷糊,不知道来了什么重要人物, 纷纷举手敬礼,神情庄严而肃穆。
                                我在车里笑得直打滚。
                                姜潮那辆命运多蹇的宝马,外表早已整修一新,看不出任何劫后余生的痕迹。惟有一块电路板出了问题,只能寄到德国本部调换,为时三个月。
                                坏掉的部分,影响的是倒车系统。每次去饭店或卡奇诺,别人扔给门童的是车钥匙,唯有姜潮递上的是小费,因为需要动用人工,把他的车从车位里推进推出。
                                所以出发前他死乞白赖地纠缠很久,费尽三寸不烂之舌,方劝动邱伟,同意出借他心爱的四驱越野车。
                                到了目的地,我们才知道这个决定有多英明。
                                雪场的缆车是前苏联五十年代的产品,早已破旧不堪,这批人又一个比一个惜命,死活不肯坐缆车,只好一起开车上山顶。
                                行到一半出现状况,山路陡峭雪地湿滑难行,其他车都开始四轮空转,发出难闻的焦糊味,只有我们这部欧宝四驱还算争气,总算能往前走。
                                路边看热闹的山民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听到后面一叠声叫“小潮——”,姜潮只好披上大衣,极不情愿地跳下车,站在车队前方观察很久,又拉过一个山民比划半天,取出几张美钞塞他兜里,最后那人点点头走了。
                                同伴嘁嘁喳喳问姜潮做什么,他只是装深沉,一句话也不说,惹得那帮人一片笑骂。
                                二十分钟后,那个山民带回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当地人,全是目测重量二百斤以上的胖子,在姜潮的指挥下,一辆车给分配两个趴在车头上,场面蔚为壮观。
                                我忍住笑,睁大眼睛看这家伙在弄什么玄虚。
                                结果引掣一响,第一辆车居然缓缓移动。口哨声立刻四起,众人大哗,兴高采烈回自己车上。幸亏都是好车,马力足够强劲,一口气全到了山顶。
                                下山的时候我被姜潮忽悠,遭了大罪。


                              160楼2014-02-14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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