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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


1楼2014-02-09 22:36回复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入伏后,天气简直不能忍。司马洵便携几位妃子,同重臣一起去行宫避暑。
    卿书自然在同去的大臣一列,而阿妍,因为身孕加上端午宴上献舞有功,便也随去了。
    到了行宫,千儿快手快脚地替阿妍收拾起住处。
    一日车马劳顿,阿妍困乏得厉害,便上榻小憩了一阵。
    不想醒来时,却没有看到千儿的身影。
    阿妍心中一惊,忙唤:“千儿!”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面容精致的少女走近,未张口说话先微笑起来,小尖脸庞着实讨人喜欢。
    “少夫人,千儿为您领日用物件儿去了。奴婢是华裾,懂些医术,嬷嬷特意吩咐奴婢来照料您。”
    “华裾…好,先忙去吧。”阿妍打量着面前这个小美人儿,双目总含着笑,嘴角一扬带起两个梨涡。这女子动作间总是带着一股拿捏劲儿,不像是粗使丫鬟出身。只是,行医之人总是带着一股善良气息,而这女子眉眼间却隐有一股戾气…
    阿妍没多想。
    起身稍一梳洗,阿妍挂念起卿书来,出门去寻他,临走还不忘嘱咐华裾,今晚自己不回来了。
    到了卿书住处,卿书正安排玉枕准备饭菜,见阿妍进屋,故意提高了声音:“多备几个肉菜,看那样子能吃的来了。”
    阿妍佯装生气,说:“哼,也不知多吃是为了谁。”
    卿书笑眯眯地抚上阿妍小腹,说:“多吃多吃,胖点说明我养得好。”
    玉枕见势不对,撒腿就溜。
    阿妍干脆坐入卿书怀里,搂着卿书脖子问:“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卿书笑答:“都好,男孩像你女孩像我。”
    阿妍不解:“为什么?”
    “呵呵,你比较活泼。”
    到了晚饭时间,玉枕带着饭进入屋中,见阿妍正坐在卿书怀中,卿书一脸宠溺的笑,两人都没有换个姿势的意思。
    “玉枕,留一双筷就够了。”阿妍嘴上吩咐玉枕,目光一刻也未离开卿书。
    玉枕听得面红耳赤,放下饭菜便逃似的奔了出去。
    卿书比阿妍快一步拿起了桌上的筷子,道:“阿妍是懒得连筷子也拿不动了吗?唉,无妨,我来喂。”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阿妍只得任卿书一口一口喂自己,几乎融化在卿书怀里。
    餐毕,阿妍提出去外面集市上走走,卿书欣然应允。
    天快黑了,集市上人已不多,路边一位买首饰的老妇人吸引了阿妍。
    阿妍凑到摊位前,细选起来,时不时把簪别到发上,回身问卿书美不美。
    突然,阿妍在一只旧木匣里发现了一只银簪,簪头镂了一只凤凰。
    这只凤凰没有规矩盘着,而是将飞未飞的姿势,张翅扬尾,半只身子腾起。
    阿妍喜欢得不得了,忙问老妇价格,又回身问卿书带够银子没有。
    老妇端详了阿妍一会儿,张口说:“这只簪子并不名贵,今日见姑娘有缘,愿以此赠与姑娘,望姑娘莫提银两之事,坏了情分。”
    谢之妍十分感激,双手合十向老妇道谢几番。
    老妇提出帮阿妍簪上银簪,阿妍应了,任她散开自己一头青丝,又细细盘好发髻。
    卿书见阿妍一脸期待与兴奋,暗猜,出嫁那日,阿妍在闺房梳洗时,是不是也是这副模样。
    推卿书回到行宫住处,趁阿妍不备,卿书忽然取下阿妍发中银簪,握在手中,看阿妍如瀑青丝散下,一脸孩子气,道:“阿妍头发散了,是不是不便再出门了。”
    阿妍一愣,明白过来卿书这是要她留下,心中乐得要死,配合着装出无奈样子,说:“看来今天只好留下了。”
    往后几天谢之妍在行宫中住得倒也安逸,白日陪卿书下棋,吟诗,抚琴,作画。
    晚上千儿有心,怕夏日蚊虫多,挂账又闷热,成夜为阿妍扇扇子。
    阿妍心疼千儿,招呼千儿早去睡下。千儿也不推辞,搁下扇子就去了外房。
    可半夜阿妍醒来,千儿总是又回到了床前,强撑睡意执扇驱蚊。
    而华裾照料得也算尽心,每日在火炉旁为阿妍煎制安胎汤药,热得一身大汗。
    阿妍饮过汤药,果真比初孕时精神好了不少,胃口也好起来。
    那日赖在卿书怀里时,卿书竟抚着阿妍大腿说她丰腴了不少。
    日子出奇的平静与美好,如同虚幻的梦境般令人着迷。这些甜蜜的日子在很久后还会飞入阿妍梦中,让她在血泪交织的痛苦暗夜中吮着仅有的一点希冀活下去。
    避暑一行本打算了半月,不想才几天,就有下人来禀告提前返程。
    阿妍心中隐有不安,但也没多问什么。与千儿收拾起行装。
    “少夫人…”身后传来华裾的声音。
    阿妍没回头,忙着手上事,应了声。
    不想突然扑通一声,阿妍回头,满脸泪痕的华裾竟跪了下来。
    “奴婢…求少夫人许奴婢追随您。奴婢进宫晚,许多活儿干不好,一点小差错,掌事宫女和嬷嬷就用木枝抽打奴婢”
    说着华裾挽起袖子,一道道红印触目惊心,“奴婢家父原是地方有名的大夫,没有富甲一方却也算富庶。后来失手医死了一位大人的母亲,竟被迫害致死…奴婢这才入宫。幸而奴婢会一点医术,这才有机会遇见少夫人,少夫人仁慈宽厚,善良机敏,奴婢实在敬佩不已,愿追随少夫人,为您效犬马之劳!”
    谢之妍听后心中一颤,这丫头身世竟与己有几分相似,又见她实在可怜,侍奉自己也算尽心。
    心一软,阿妍上前拍了拍华裾的肩头,道:“起来吧,我这便去和夫君商度一下,讨你去府上。”


    9楼2014-02-13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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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之妍打开小瓶,倒出几粒红色小丸放入口中。
      出乎意料,竟是微甜。就着凉茶喝下去,谢之妍并没等到想象中的撕心裂肺。
      她扭头苍白着脸对千儿笑:“不过如此,一点也不疼。”
      千儿看得胆战心惊,上前握住主子的手,眼里氤氲一片。
      话音未落,小腹上刀割剜肉般的剧痛铺天盖地涌来,像是报复一般。
      谢之妍脸上的笑来不及收回,便被痛苦扭曲,一双大睁的眼睛中泪水滚滚淌出。
      千儿回过神来,大叫:“华裾,大夫,请大夫!”

      谢之妍只觉得自己像突然被抛到高空,又砸入万丈深渊。
      ....
      眼前闪出小寒在她入浣衣局时分她橘子的模样,闪出卿书那日喝醉了酒牵她手时的模样,甚至她小时候父亲推她荡秋千的模样..她忽而化作秋千上的少女,笑得比秋日阳光还要明媚。
      秋千越荡越高,她一个不留神竟跌了下来。
      眼前忽又闪现出母亲在狱中不舍张望的模样,闪出小寒看着她与卿书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拼命呼喊,泪水止不住的流..

      再一晃,是眼前卿书焦急的模样。
      周遭清晰起来。
      她在床上躺着,卿书坐在床边,紧握自己的手。
      “阿妍。”
      谢之妍正要开口,柳卿书俯下身吻住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许久才挪开唇,道:“我都知道。阿妍,你受苦了。”
      卿书招呼帐外的丫鬟端入手中调养的药,一勺一勺喂给阿妍。
      药苦,阿妍不由皱眉。
      卿书见状,竟把药匙送入自己口中,含着药,用唇去堵阿妍。
      不见得真是什么聪明法子,阿妍看上去却很受用,汤药很快见了底。

      谢之妍瞥见方才自己握的手,上面被掐出了几个深红的指印,不少地方更是挠得鲜血淋漓。
      她心疼地捧起那只手,卿书却将手抽回,换另一只将阿妍拥入怀中,轻道:“没事。”
      有淡淡的梅香传来。
      阿妍忽然问:“卿书,你为何总是喜爱待在长安殿?”
      看不见男子此时表情,只听他淡淡说:“景色甚好。”

      和亲的期限倒是放的长。
      卿书终日待在阿妍卧房里。
      往日卿书与阿妍相处,总是阿妍陪卿书下棋吟诗,这几日卿书却变了口味,只陪阿妍做些闺阁之事,帮她描黛眉,点朱唇,看她在镜前挽起发髻,别上那日他们一同挑选的银凤簪,夸她比张翅的凤还美。
      柳卿书本以为超尘的谢之妍不爱粉脂之事,但事实证明,女孩子难有不爱红装的。
      这些寻常夫妻常做的事,到了他们这反显得新鲜。

      有时卿书觉得此时这样对阿妍有些残忍,但却无法狠下心冷眼对她。
      夜里,卿书搂着怀中已入睡的美人,竟也起了带她远走高飞的冲动。
      但柳卿书终究是柳卿书,他宁愿说服自己,自己是办不到带她走的。
      于是在有些清凉的夏夜里,流下一滴更为清凉的泪水。


      11楼2014-02-14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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