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未亡,青春已逝 ——念我脆弱男孩 有些地点,有些事情,都好像在梦中反复出现过的。
这是人类无法去证实的。
就好像是安夏的青春,
像候鸟路过的一处栖息点,简单安静地消确。
只是再回忆起来,真实而委屈。
时间在某个断点会变得非常可爱,甜腻地发苦。
我们将它称之为青春。
安夏搬来流川那年,太阳像安静的闹钟,光彩灿烂得庞大,却并不毒辣。
流川,是很小的一座城市。并不临近赤道,但是四季温暖,而且微微偏热,好像有两次的太阳直射。
安夏不曾知道这里,完全只是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而搬来的。
安夏喜欢暖和的地方,所以搬来流川那天毫无陌生感,泥土的气息渗入鼻息,是很熟悉很熟悉的味道。
只是安夏毫不知情此处。
高中好像已建立多年,有些陈旧。安夏作为插班生进去的,时段定在高三的下学期,
这个时段的人都是很冷漠的。
冥冥中有些事情会那么凑巧,正如会凑巧坐在靠窗的位置,会凑巧看到那个折花的男孩。
灰黑的发色被太阳照的发亮,闪闪的金光。纤细的手指摁住花枝,轻轻折断。那是爬上窗边的野蔷薇,娇艳可人。只可惜一枝独秀,而今顶端的那只也将被折去。
似乎不满意他的残忍,安夏竟然稚气地伸出手,夺住了将被男孩摁断的蔷薇花。那一朵已开于窗际,所以两人的手呆滞在窗边。死死抓住手中的一半花枝。
细细的眉毛微微地紧蹙,英朗的眉宇间竟是小小的孩子气。他用力夺过花枝,折断了它。
没有预防到这样的情况,安夏冷不丁地朝窗角倾倒,冷不丁地打扰了课堂。
自此,安夏用心记住了这个任性的男孩。
进校后没有认识的同学,安夏自身不是个热闹的女孩,也自然与他们没有交流。
午间吃饭时孤零零坐在一堆不认识的人中,一个人咽着米饭,一个人听着周围女生的八卦。
无意间听见她们说什么“五班xxx送了一束花倒追安浅,结果他当面把花踩了。”
是不喜欢花的人啊……
心里勾勒出那英俊的脸庞,安夏暗暗发笑。
不会还真是那人吧……
晚饭后妈妈把冰镇的西瓜递给安夏,没有询问学校里的情况。
在安夏的记忆里父母都是细心但是不善于表达的人,他们很爱安夏,但是这种爱时常又察觉不到。
“待会去楼下散个步吧,熟悉一下坏境。”妈妈冷冷地吐出这句话,不容反抗的语气。
“嗯,知道了。”安夏放下西瓜,很听话的应了一声。
流川的夜晚有一点凉,没有白天的温暖。沥青地面里散播熟悉的味道,安夏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居然会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对于安夏来说,流川是熟悉而陌生的存在。
楼下花坛里绿油油一片,听邻居说里面种了很多种类的花,照理应该开花了。安夏搬来的前几天也开过几朵,很漂亮。但是第二天就被折断了。
安夏在此把流川认为一个奇怪的地方,竟会有那么多人讨厌花。
夜风吹起发梢,凉凉的。花坛旁的座椅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安夏竟鬼使神差的走上前。
视网膜里成落孤单的光色。少年懒散地靠进座椅,颓废的模样。他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衫,像迷路的孩子。眼神麻木地注视远处。听见脚步声后回头,随时微飘的短发渲染了几分神秘。
他简单地瞟了几眼安夏,眼里没有多少感情,但是安夏能感觉到,那几分小小的负气。
安夏坐在他的身旁,明亮的眼里有着发光的笑意。
“真是过分啊——”安夏撅了撅嘴,想要翻旧账的样子,“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被老师责备的!”
男生没有理她的意思,而嘴角却是抑制的笑意。
“喂,大家说的什么安浅,不会就是你吧……”
“是啊……”
冷风伴过,竟透过短短暖意。
那是怎样的一种声音,富有磁性而又极为孤独。
字语间是坚固的绝望。
像打不散的墙,里面住满你的忧伤。
那一晚,安夏竟然会突然哭出来。没有在乎对方的意外,泪水仿佛关不紧的阀门,从安夏的眼眶里源源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