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父母,我的双手像落了空不知该掏些什么以作慰藉。二十年后一直都住在家里未曾寄宿。有过争吵有过叛逆,但过往的偏执都于分别的时刻失了锋芒。我凝视着车子开远消失在视野,心中徒增荒凉,不哭也不笑,像场再平常不过的旅程。我一直自比旅人,习惯了单独上路。路上总能遇见善良友好的陌生人,再从陌生人相处成朋友。有一天,叫旅人的还要继续上路,而朋友还是要留下来。独旅面对荒凉,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只是这次,我要暂别的,是陪伴了二十年的亲人。我至今记得那天母亲对我的叮嘱,那些趋于呢喃的话语,就像儿时夜里母亲起身为我轻轻盖上被我踢开的被子,力道稳妥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