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到家我就把她赶到了床上,病人就应该有个病人的样子,活蹦乱跳的闹的和回光返照一样。她听了笑着回头对我说,“FBI的小猫咪,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被她说的脸上一热,「不过是不想让你死在我家罢了。」
「那你应该赶我走。」她站在楼梯上指正。
「我还有身为一个jingcha的良心。」我顶回去。
她笑着回了屋,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晚饭是牛排和红酒,与大明星身份很相称的晚餐。贝尔摩德却没有吃几口。虽然有点对不起我一个多小时的精心烹调,但病人的食欲不振也是常有的事。
「不想吃就别吃了。」我把盘子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
女人笑了笑,「他们的故事,你还想听吗?」
我点头。
「其实,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但是,如果你不知道,还有谁有资格知道呢?他们的爱情啊,那样轰轰烈烈刻骨铭心,应该是像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故事一样被口口相传才对。而是不应该销声匿迹在我这个老女人手里。」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
「朱蒂,」我一惊,手已被她握住。「你愿意来听我说,其实,我很开心。」
湛蓝的海洋里满荡笑的涟漪,美得让人想淹死在那片海域。
「发生在东京的事,你知道很多,那些大家都明白的我就不说了,只有一件,我一直念念不忘。」
「秀一死而复生,是琴酒救了他。」
我周身一怔,一时间觉得竟是如此,却又觉得果然如此。
「可……秀说……是早已计划好,装了钢板再加上子弹刻意打偏……」
「你真当琴酒是瞎子吗?就算头上的是伪造,肺部那一枪可是确确实实挨的,血气胸最多撑半个小时,还有爆炸,伤成那个样子,他还真有命自己开车去市区的医院?」
「是我亲自给他做的手术,取子弹,连接血管。那真是险,血流的和水一样。琴酒一直在边上给他输血,血管一头扎在琴酒身上,一头扎在赤井秀一身上。」
「当时麻药剂量不够,中途赤井疼醒过来,琴酒用手捂住他眼睛说‘没事,一会就好了,我在这。’其实不是赤井在怕,是琴酒在怕。你看,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也会害怕爱人离开。」
「赤井终究是活了下来,他在琴酒那里住了两个月,或者不到两个月。然后离开。我问琴酒为什么不就他,琴酒没有回答。但我大概有答案。」
「是不想看着爱人死在自己手上吧。你要知道,朱蒂,有一种爱情,是宁愿两人天各一方,不相见,只剩想念,也不想在一起痛苦折磨。」
「那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会……」我没有说完剩下的话,声线是颤抖的。
「相思之苦,几人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