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韩磊停下了深入的步伐,终究拥有大叔年纪的人,理性会比较占据优势。俯下身,拨开对方杂乱的刘海,看见他紧闭的双眼,颤动的长长眼睫上还带着水珠。
韩磊轻声叹气,柔和的吻上对方的眉,眼,轻抿着的唇。这轻柔如风的轻触,就像草原上游荡的羊羔身上柔软的羊毛,化开了男人紧皱着的眉,吹干了男人脸上的泪渍。
男人睁开了眼,眼眶里的倒影是那个平常待他温柔如水的大叔,如今的场景好像又回到大叔帮他按头时的样子了。
“大叔,你……”
张宇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颤动。
解开系着张宇双手的布带,韩磊沉默半晌后才开口,“宇,对不起……但,真的,以后别再做那种事来刺激我了。我真害怕今天我要是没了理智怎么办。我只想陪着你,不想伤害你,也不会强迫你。所以……”
顿了一下,说这么多话,他要好好组织一下语言。韩磊继续,“你也别再费心思让我放下对你的爱。这样,我有种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的感觉。尽管,尽管这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
他说完了,把郁结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他很少这样,但他明白必须要跟对方说清楚。只是说完了,他心里突然空空的,眼神变得暗淡,眼袋和皱纹好像一下子变深了许多。
张宇望著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现在却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的男人。他侧过头,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喂!做了一半,你还继续么?不然,我穿衣服走人了。”
“喂!这一次就当为我的自作主张对你造成的伤害给你的补偿,你可别多想。”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脸上惶急的样子,好像生怕让别人以为自己情愿被人上了。
韩大爷见事情说开了,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立马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哪里还有刚才的沉重严肃。张宇心里吐槽,满脸褶,笑起来真像chrysanthemum(意思各位看官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