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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以爱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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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潜水,终于被虐的受不了了,怒而开坑
拜吧文,架空,都市异能梗,OOC有狗血有黄暴有,更新不定
好几年没写过这么多字了,BUG多文笔差更新慢什么的请多包涵
祝愉快!


IP属地:上海1楼2014-03-28 17:14回复
    Chapter 5
    出人意料的,琳连着两天没来学校。
    在打了无数次电话没人接后,带土冲进班主任办公室,得知琳的母亲生病住院了,琳请了假在医院陪她。当带土进一步追问是具体哪一家医院时,班主任水门老师露出一个腹黑的笑容:“带土同学在学习上要是能有追女生的劲头就好了!”
    带土的脸有点发红,赶往泉奈医院的路上一个劲地埋怨卡卡西:“就说叫你去问吧你非不去,害的水门老师又说我!”
    “自己表现不好被老师说还怪我了?”卡卡西瞥了他一眼,转头看着车窗外。
    “你这是什么态度?琳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就这么不关心她?”带土质问道。
    “她怎么对我、好与不好是她自己的事,我不管对谁都是一个态度。”卡卡西不冷不热地抛下一句。
    “你!”带土又一次被卡卡西的几句话就气的够呛。他一直知道卡卡西为人冷漠,对谁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总觉得对于同伴他多少还应该在乎的,没想到竟会说出这种话。对着卡卡西的银发死鱼眼越看越不顺眼,带土恨恨地说,“真不知道琳怎么会喜欢你这个人渣!”
    卡卡西不理他,干脆开始闭目养神。
    这次带土似乎真的生气了,一路上再没跟卡卡西说话。卡卡西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只当带土莫名其妙,更不会主动找他和好,于是两人一直冷战到琳母亲的病房门口。
    带土站在门口听了听,里面有说话声传来。他敲了敲门,几秒钟后门开了。
    “带土,卡卡西!”琳又惊又喜。
    “听水门老师说你母亲病了,我们来看看。”装作没有察觉琳在看到卡卡西时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神,带土说着,感觉声音有点发涩。


    IP属地:上海17楼2014-04-06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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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把他们带进病房,这是一间单人间,千篇一律白得单调的颜色。琳的母亲友香靠坐在中间的病床上,循声望着他们,毫无血色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她想必在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岁月在她的脸上雕下刻痕,病痛带走了她大部分的生气,但那种清丽脱俗的气质是任何都无法抹去的。可想而知琳无时无刻不透露出的温婉优雅从何而来。
      “谢谢你们能来,在家总是听琳提起你们。”友香微微笑着,声音比想象中的有精神一些,“带土,卡卡西。”她的目光缓缓地停留在他们的脸上,依次叫出他们的名字。
      她认得我们!立刻脑补出琳每天在友香面前有意无意小鸟依人地描绘自己既帅气又热心的形象,带土十分得意忘形,“阿姨您放心,有我们帮您照顾琳,您就好好养病吧!”
      琳红了脸,悄悄瞥了眼卡卡西,他却没有什么表情。
      “带土真懂事呐,”友香笑的眼睛弯弯,脸上也有了颜色,“等以后我出院了,一定让琳喊你们到家里玩。”
      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一阵未婚夫见岳母后深得岳母大人欢心的即视感扑面而来,带土一鼓足气,体贴地说道:“阿姨在这里您有什么需要就请跟我说,我爸爸就在泉奈医院工作,应该可以帮到您。”虽然带土是真.富二代出身,父亲仲川更不是什么普通的工作人员而根本就是院长,但是由于家族的特殊性他还是非常低调的,除了卡卡西再没别的同学知道他的身世了。
      哦不对,卡卡西他也不是普通同学,他是……惹人讨厌的笨蛋。
      此时笨蛋卡卡西同学正在努力克制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从进门跟友香打过招呼以后他就没说过话,看着带土在那把他“一分钟与长辈套近乎三分钟对方就认自己做干儿子立刻立下遗嘱送上全部家产“的特长发挥得淋漓尽致。其实这也是有道理的,带土嘴甜,长得又精神,看起来妥妥的靠谱热心青年模样,不讨人喜欢就怪了。不过卡卡西对此向来嗤之以鼻。
      友香果然很受用,她看上去像是后悔带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谢谢你的好意呀,我在这里什么都好,不用麻烦你了。我一直有头痛的毛病,近几年犯得厉害,琳总劝我来医院看看,被我拖了好久。这两天做了检查,医生说可能需要做手术,具体的情况还得经过专家会诊才知道。”
      “阿姨肯定会没事的。”带土由衷地说。
      卡卡西和带土没有逗留太久,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就告了辞。友香的身体并不像她表现得那么好,好几次卡卡西都注意到她一边强撑出笑容一边皱紧了眉头。
      琳晚上不回家就陪母亲住在病房里,送他们离开走出门外的一瞬间,脸上在友香面前表露的愉快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我妈她的病根本不像她嘴上说的那么轻松。要不是我回家发现她晕倒在地上,恐怕她还不肯去医院……”琳说着,声音带了哭腔,“我真的很担心她……”
      带土的心里像是针扎一样难受。他很想抱住琳安慰她为她擦去眼泪,抬起手臂却又犹豫地放下来,最后双手握紧了拳,坚定地对琳说:“琳,阿姨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IP属地:上海18楼2014-04-06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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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6
        友香的手术定在本周五。
        得知消息的当晚吃饭的时候,带土对父亲仲川旁敲侧击:“爸爸,琳的母亲周五就要做手术了,我觉得阿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有点担心她。”
        这些天带土和卡卡西天天往医院跑,友香的事仲川多少也知道一些。“不用担心了,这次给她做手术的是御手洗阿姨。”仲川说。
        “咦?红豆姐姐不是在出差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带土激动地叫出声。御手洗红豆是泉奈医院鼎鼎有名的外科手术主刀医生,慕其名而来的人不计其数却极少有人有幸能请她主刀。红豆性格活泼豪爽,跟带土和卡卡西玩的很好,明明比仲川小不了几岁却逼着他们叫姐姐,连卡卡西这种一天到晚板着脸耍酷的小鬼在她面前都能时常露出笑容,带土更不用说,简直像偶像一样崇拜着他。
        带土这么喜欢红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也是异能者。不像宇智波一族的对大脑进行控制,红豆的能力在物理治疗方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伤口的愈合,再配上她精湛的医术,也就不难理解她为何名声远扬。带土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贪玩从树上掉下来摔得头破血流被红豆一下子就治好了的情景,从此就坚定地走上了红豆御姐一生推的道路。
        “还在出差是没错,可是有人出面出重金把她请回来了。”仲川意味深长地看了带土一眼。
        “谁?”带土问。
        “琳的父亲。”
        听到这里,连一直吃饭没出声的卡卡西都惊讶地抬起头与带土对视了一下。琳从来没有向他们提起过自己的父亲,事实上去过不是现在听仲川说,他们都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所以一直有着莫名的亲切感。琳的家境并不太好,所以友香才会不听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女儿的劝说选择不愿意去医院,导致病情加重到不得不进行手术的地步。
        可是琳居然有一个有钱有势的父亲?
        “琳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卡卡西问道。
        “是一个极力想救妻子的丈夫吧。”仲川喝了口汤,“别人家的事情,你们别管太多了。”


        IP属地:上海19楼2014-04-06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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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粗心的司机和异能者是不一样的。”压抑着声音,卡卡西说。
          “异能者怎么了?异能者就不能得到原谅?难道这个国家对异能者做的还不够?”带土一下提高了嗓门。
          “至少普通人不会用他们的特异功能去害人!普通人也不会动不动就发动叛乱!”卡卡西冷冷道。
          “并不是所有异能者都这样——你不过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像你这种人根本无法理解大部分异能者就像普通人类一样,甚至比普通人更加渴望和平安宁的生活!”带土站起来大声说道。
          “哈哈,不愧是带土,总是那么善良能轻易地保护弱小维护正义,真是感人,”卡卡西开始冷笑,随即眉峰一挑,眼中尽是讽刺,“收起你那虚伪至极的体贴和道貌岸然的同情!你根本不了解异能者这个种族,他们强大到桀骜不驯难以控制,而且还有着那样的历史,你难道想象不到被逼到穷途末路上的种族会做出什么?——当然他们已经正在做了!带土,我告诉你我们有什么不一样,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是亲眼看着父亲在面前落下去的,那种明知道父亲危在旦夕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的绝望你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了异能者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我承认或许是对的,但是对我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带土完全被激怒了,他可以接受卡卡西对他的任何攻击或挑衅,唯独不屑令他无法忍耐。况且这次卡卡西从头到尾都是错的,他有什么资格对异能者做出那么残忍的评价?带土激动得上前一步,弯下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卡卡西,两人离的如此之近,卡卡西可以把他每一个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嘴唇在颤抖。
          “如果你的朋友中有人是异能者,你还会这么说吗?如果我,琳,红豆,或者是你认识的任何一个人是异能者,你还会这么想?你说异能者都该死,如果我是异能者,你是不是还要杀了我?”
          “可惜你不是。”卡卡西立刻说,“所以不存在这种可能。”
          “如果我是又如何?你下得去手,我知道的。”带土语调突然慢了,脸上露出了卡卡西不能看懂的神色,他一字一句说着,“不过你记住了,如果我是异能者,我永远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你不是。”卡卡西又重复着,仿佛那是结束这个残酷话题的最好答案。他难受地发现,对于带土刚才的话他无法反驳。
          “我不是,哈哈,对,我不是。”带土喘着气古怪地笑了。好像不再想说什么,他重新坐回卡卡西身边。气氛沉入了尴尬的死寂,只有带土逐渐平静的喘息回荡在夜风里。
          不知过了多久,带土突然唤了一声:“卡卡西。”
          “嗯?”卡卡西看了他一眼。
          “你真是笨的可以,又顽固,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说你是天才。”带土一板一眼地说着,就像在描述一个事实。
          “吊车尾你——”
          “还很偏激,为人冷漠,你看,除了我和琳不嫌弃你就再没人愿意和你做朋友了。”带土打断他,继续说,“要是以后连个愿意陪你看星星的人都没有,你该怎么办呢?”
          卡卡西翻了个白眼,心说我又没拉着你是你自己非要跑上来的,还和我吵了一架。不过带土说话的时候语气中竟然真的带着说不出的忧虑,就像在发自内心地为他的未来担心似的,这又让卡卡西既好笑,又有点疑惑。
          “别说话,”看到卡卡西的表情,带土知道他又要损自己了。伸手指了指天上,带土说,“星星出来了。”
          卡卡西仰起头,看见月亮不知何时隐去了大半,深蓝如绸缎的夜空上繁星璀璨,漫天星河闪烁,忽明忽灭的银色光亮中依稀能分辨出一条由无数星辰组成的银河,浩瀚的夜空让一切其他事物都显得万分渺小。
          卡卡西被震撼了,破天荒地没有说下去。
          “根本数不完啊,笨蛋卡卡西。”带土感叹了一声,索性躺下来,顺手把卡卡西也拽倒,“今天数不完的,以后睡不着的时候再一起数吧。”


          IP属地:上海30楼2014-04-18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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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8
            在楼顶睡了一晚吹了一夜凉风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两人双双发烧了,卡卡西身体稍微弱一些,更是烧到40度开始说胡话的地步。仲川气个半死,脸色阴沉的像是能吃人,一边落数着“好啊臭小子们趁我工作忙就开始胡闹了啊”也不管他俩这状态到底能听进去多少,一边开着飞车冲进自家医院。
            怒气冲冲地等着两人躺好挂上吊瓶,仲川丢下一句“等好了再收拾你们”,才急匆匆地离开。期间带土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爸暴怒的脸,又费劲地扭头看了看邻床盖着被一动不动的卡卡西,就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至少带土是这么认为的,有人好像在捏他的脸,一下,两下,三下......带土还在睡眠状态,翻了个身,甩掉那只烦人的手企图继续睡,那只手却得寸进尺地开始揪他的头发......
            “别动啦,有完没完!”再也睡不好了,带土被迫睁开眼睛,嘴里嘟囔着的话因为才睡醒的缘故显得一点气势也没有。
            花了好几秒,他才从依旧模糊的视线中认出这只讨厌的手的主人。明明穿着医院的白大褂没错,扣子一路敞开着,里面露出的网格衣和网格衣里隐隐约约的轮廓让带土根本不敢多看。头发在脑后扎得很高,刺楞楞地立着,小巧的脸上却是男孩子一样恶劣的笑容。
            ——“红豆你怎么这么烦人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嘛我才睡了五分钟!!!”
            御手洗红豆看了一眼已经靠坐在床头的卡卡西,对方向她摊手做出个“起床气”的表情,随即两人一起大笑出声。
            “喂你们还笑!一般人看到病人在睡觉不都应该默默地压好被角然后悄悄离开的吗!”感到烧已经完全退了,带土还在为自己被弄醒愤愤不平。
            “算了吧,你都睡一上午了,我怕再睡掉智商。”红豆笑着说。
            “都负那么多,再掉也没什么好可惜。”卡卡西没放过这个可以损带土的机会。
            “脑细胞烧死一大半的人就别插嘴了!”带土说完,一个自暴自弃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这家伙可能脑细胞烧死一大半也比自己灵光。赶快把可怕的想法赶走,为了挽回点面子,他瞪着卡卡西大声说道,“有些人发烧说的胡话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我?我说什么了?”卡卡西反问。
            “现在想知道了?不告诉你!”带土一脸“哈哈哈你说了丢人的话来求我告诉你啊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了哦”的得意表情。
            “切。”卡卡西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根本不在乎。
            看他这个样子,带土的火又上来了。卡卡西的确在烧的神志不清的时候说了话,缩成一团抱着被子发抖不知道到底是冷还是热,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细细听来竟然是“爸爸”。带土原本发烧就不好受,看到他这样心里更是像被什么狠狠扯着一样疼。多少年没见卡卡西这么脆弱过了,看来昨天夜里的谈话真的触及到了一些东西,是什么呢,带土想回忆,能记起的却都是和他争吵的内容和画面。刚才他本来根本不想提及这件事的,只是在恼羞成怒下脱了口,不想卡卡西却又是这样的态度。


            IP属地:上海35楼2014-07-27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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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9
              周五那天的事情发展与计划里的不太一样。
              带土和卡卡西的计划是向水门老师请假提前一个小时放学,然后赶到医院陪琳一起等到手术结束。没想到事实却是刚出校门司机还没开五分钟,车就堵在了路上。
              “什么嘛,怎么这么堵。”一百米开了有二十分钟后带土抱怨道,“这条路到底有什么好堵的?平时不是连车都没有?”
              “确实很少见。”司机愁眉不展地看了一眼前面长长的一条车流。
              “有没有别的路可以绕?”带土问。
              “过了下一个红绿灯就可以,不过堵了这么多车,什么时候开到那都是个问题。”司机并不乐观。
              带土低头看表,卡卡西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多少次做这个动作了。“既然这样,我们提前一个小时放学的意义就没有了吧!要是去晚了怎么办?”他不耐烦地动来动去,嘴里嘟囔着,“还没有我跑着去快!”
              “那你下去跑啊,别坐在车上!”脱口而出的话语气非常不好,连卡卡西自己都吓了一跳。带土这么着急的原因他十分清楚,关心友香不是重点,重点是因为急着去陪琳,在关键时刻给女神一个坚强的依靠什么的。在认识了琳的两年里带土这样他明明已经见怪不怪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是越来越看不顺眼,不好的情绪到了自己都没法控制的地步。倒不是对琳有意见,就是......像混合了不屑、愤怒还有其他什么情感,一看到带土对琳做出的任何反常表现,心里就如同有什么东西在挠,卡卡西也说不清。
              “是不是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要和我反着来?”带土虽然不知道卡卡西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火,但明显觉得气势上不能输给他,于是也用相同的语气吼回去,“你这个家伙越来越奇怪了!”
              “不停地抱怨车就不堵了?保持安静这个动作就这么为难你的智商?”知道是自己的不对,卡卡西依然没有让步。在带土面前他从来不会主动让步,这已经成为卡卡西的人生准则。
              带土一下子抓住卡卡西的衣领,双眼喷火地瞪着这个讨厌的银毛家伙。卡卡西总算把他的忍耐力给耗光了。除了挖苦讽刺,这张嘴里就不能说出点别的什么话?不厌其烦地激怒自己就这么能让他开心?自己明明已经很生气了,卡卡西仍然毫不在意地抱着臂,眼睛里除了戏谑还是戏谑,真该死!
              “小伙子们坐好了,我要开动了!”世界大战爆发的前一秒,司机的声音传来。
              前方长长的车队似乎松动了,后一辆车可以跟随前一辆一点一点地前进。
              带土重重地“哼”了一声,甩开卡卡西跌回座位上,脸色铁青。若不是看在司机的份上,若不是今天友香动手术,若不是马上要见琳,他一定要和卡卡西打一架!
              罪魁祸首卡卡西撇撇嘴,扯出一个“就知道你不敢”的笑容。对于让带土生气这件事他并不能从中得到乐趣,总是乐此不疲地这样做只是希望带土可以抽出那么一点时间,不管因为什么缘由,将一直注视着琳的目光转移到自己的身边。这算什么呢?他有些悲伤地想,多么幼稚的心理。
              甩头把这些想法赶走,卡卡西望向窗外,看见远处的路中间站了一群人,那里似乎是堵车的源头。随着车流的缓缓移动,他渐渐看清,六七个统一着装的游行者封锁了马路,只留出一个缺口,供车辆一辆接一辆地通过。
              “这是......”卡卡西念出游行者制服上的字,”弱势群体保护协会......”
              “分明我们这些堵在路上的人才更像是弱势群体吧!”司机忍不住吐槽,头上流下好大一滴汗。
              卡卡西没有搭腔。面对嘈杂的人群,催促的喇叭声,慢慢移动的车流,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好像有哪里不对,有什么很反常,可当他细细深思时又无处可寻。那种感觉就像是站在一汪深潭前,表明深沉无波,但是你的所有感觉都在叫嚣着告诉你那里面一定藏匿着什么。
              卡卡西试探地看向带土,带土却没有理他。


              IP属地:上海44楼2014-08-01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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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车驶向游行者们,徐徐通过人墙缺口。卡卡西发现这些人神色怪异,他们死死盯着每一辆车里的人,衣服里都鼓鼓囊囊的,就好像......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近在咫尺,巨大的气浪把他们的车掀了出去,狠狠撞上前面的车尾,下一秒钟后面的车又猛地撞上来。所有车窗在瞬间炸裂,铺天盖地的碎玻璃伴随着被撞坏的汽车碎片风暴一般袭来,哗啦啦地打进车内。在毫无准备的状况下带土和卡卡西被甩得撞在一起,又在接连而来的冲撞中弹开。
                “你们俩没事吧!”车身终于停稳,司机大叫着奋力打开车门冲向后座,有安全气囊的保护他的身体毫发无伤。
                卡卡西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前红红的一片,额头上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摸全是血。带土不知从哪里爬了过来,看到卡卡西这样,声音立刻带了哭腔。“卡卡西卡卡西你怎么样......”他用手胡乱地摸索着试图把卡卡西抱起来。
                “我没事。”卡卡西咬牙说道,“不要大惊小怪,只是头破了而已。”
                带土还想说什么,这时司机撞开了已经严重变形的车门,示意他们赶快出去。
                卡卡西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除了撞破了头并无大碍。两人来到车外,道路上四处一片狼藉,破碎的汽车残骸散落遍地,不时有人呻吟着从损坏的车里爬出来,每一口呼吸的空气都充满了汽油和硝烟的味道。爆炸发生在他们后面那辆车,车身已被炸成两段,游行者们围了上去,他们已经脱掉了“弱势群体保护协会”的制服,好几个人手上拿着枪。
                恐怖袭击!卡卡西脑海中闪过四个字。
                还未来得及思考,激烈的枪声响起来,被袭击的车里的幸存者对游行者们反击。奇怪的是空气中像是有道屏障似的,所有子弹在射像游行者们之前就被弹开了。
                难怪刚才的爆炸没有对他们产生影响!卡卡西心里一动。在他们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见躲在车背后反击的人,除了开枪的那个,另一个明显处于被保护地位的人看着十分眼熟,似乎在电视上见过,是谁?是市长还是......
                “趴下!”带土大喊着把卡卡西扑倒,两人翻滚着倒在地上,一排子弹从他们头顶上飞过去,击中车身发出震天的响声。游行者们发起了疯狂的攻击,狂风骤雨般的子弹破空而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除了用尽全力抱住彼此。枪林弹雨之中,连呼吸都是奢侈的,卡卡西感觉到带土按着自己的头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还虚空地护着他之前在车内撞击落下的伤口。
                若不是时机不对,卡卡西几乎要被带土感动了。
                很久之后,枪声终于平息,世界再次归于沉寂。带土向卡卡西示意自己去观察情况,不等他反应就站起来,透过遍地车体的残骸他看见了恐怖的一幕:
                游行者们在装备迫击炮。
                带土也只是在军事课上听老师介绍过这种炮,可以对遮蔽目标进行曲射,威力足以摧毁一架桥梁。如果一炮打过来,不用说袭击目标,连道路都会被炸毁。
                没有再经过丝毫犹豫,他使用了写轮眼。
                这次使用与之前任何一次的感觉都不同。世界似乎静止了,只有三勾玉在火焰般的虹膜里飞速旋转,带土深深看进正在装备迫击炮的人的眼睛里,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一丝一毫都清清楚楚,如同目标就近在眼前。
                毫无征兆地,对方放下了手中的迫击炮,开始用肢体攻击同伴,好几个没有防备的人被打倒,更多的人涌上来,场面乱成一团。
                “跑!”带土无心再留意他们的情况,一把拽起卡卡西往路边跑。一直跑了两条街他才停下来,松开不知什么时候牵着的卡卡西的手。
                “他们怎么回事?”大口大口喘着气,卡卡西问道。
                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清楚,带土拦下一辆出租车。“去泉奈医院。”
                司机大概是被卡卡西满脸血的样子吓到,认为他的确有进行急救的必要,不停地踩油门把车开得飞快。
                冲到手术室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了人,房间黑漆漆的,周围只有一个家属在等着隔壁手术室的手术。面对带土的询问,那个人的目光似乎带着同情。
                “我很抱歉,”她看着带土,迟疑地、斟字酌句地说道:“如果我们描述的是同一场手术,它......失败了。”
                TBC


                IP属地:上海45楼2014-08-01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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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晚上吃饭带土都没有再和仲川说话,甚至连眼神交流也没有,像是在赌气地拒绝对方的存在。仲川好几次想说什么,犹豫着都没有开口。卡卡西心里明白这次吵架完全就是带土没事找事,又说了不该说的重话,于是找话题调剂道:
                  “上周五的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某些人佯装游行而组织的有目的的袭击,针对木叶高层官员,有一部分袭击的人是异能者。”仲川很快回答,似乎正想说这件事,“现场情况没人比你们更清楚,他们成功了。”
                  “针对木叶......异能者......”卡卡西喃喃,脑海中形成了一连串想法。
                  “现在的情况极其复杂,多个含有大量异能者的组织四处挑起争端发动袭击,目标明确都是木叶高层,”仲川意味深长地说,“有人甚至猜测这是异能者对抗人类统治的开始。木叶方面派出大量警力镇压,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闪电部队,同时也在实施宵禁等措施,不过目前效果并没有太明显。”
                  仲川停下来,随着他的话语,空气中仿佛滋生出可怕的东西。连一直无视他的带土也忍不住抬起了头等着他说下去。
                  “木叶不再像以前一样了,每天出了门都有可能卷入危险之中,没有人能保证你的安全。至于未来,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战争,七十年前的历史会不会再重演。”顿了顿,仲川看向带土的眼睛,“所以带土,我承认最近的确忙于工作很少关心你们,爸爸向你道歉。但我希望你们明白,我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你们,我永远爱着你们,胜过世上的一切。”
                  带土和卡卡西惊呆了,这居然是仲川亲口说出的话!这么多年来,在带土的记忆里仲川就没有对自己说过任何与爱有关的字眼,最多的反而是严厉的批评,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印象里父亲都是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仲川并不是喜欢把感情表露在外的人,他的珍视和关爱都融进了平日威严的管教和苛责的要求里,看似冰冷坚硬,实则炽热滚烫,比什么都要热烈耀眼。
                  带土震惊地看着仲川,眼眶不自觉地湿了。他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
                  门铃突兀地响了。
                  仲川立刻站起来,走去开门,似乎也是不习惯这种气氛。通过猫眼他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穿着黑衣服,一半脸隐藏在兜帽里。仲川回头看表,十点半,正是宵禁的时间。
                  不对!他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可是已经迟了。那个人放在门把手上的一只手猛然向后发力,整扇门在刹那就飞了出去,上百斤的重物撞击地面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在门尚未落地时他已经一步踏进门,漆黑的枪抵在仲川的胸膛上。
                  “宇智波院长,去下面为我妻子赔罪吧!”
                  他说着扣动了扳机,枪声和子弹没入肉体的声音湮灭在铁门落地的轰鸣中。
                  TBC


                  IP属地:上海54楼2014-08-10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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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1
                    就像被谁按下了静音键。
                    带土什么都听不到了,听不到震天动地的巨响,听不到卡卡西的惊呼,听不到行凶人离开的凌乱的脚步声。天地间唯一余下的声音就是自己心脏疯狂敲击胸腔的响动——砰、砰、砰,像是拍打石壁的巨浪;砰、砰、砰,像是黑夜里霹雳的惊雷。
                    他呆呆地看着父亲在自己面前向后倒下,明明隔了那么远却如此清晰,清晰到看得清晕开在衬衫上血迹每丝每毫的扩大,看得清父亲每一个细微的神情。
                    仲川双眼大睁着仿佛不相信这一切,随即痛苦爬上了他的脸庞。他的表情因为疼痛扭曲着,身体在地面上不由自主地痉挛抽搐,可是头部却极其艰难地扭向带土卡卡西的方向。这样的动作不会让受伤濒死的他好受,但他依旧倔强地坚持着,难以聚焦的双眼在胡乱地寻找带土的眼睛。
                    带土触电般地醒悟过来,冲上去抱起父亲。他慌乱地试图用手捂住伤口,止不住颤抖的手指上沾满了深红粘稠的血。立刻他发现这些都是徒劳的,更多的血液汩汩地涌出来,同时流逝的还有仲川的生命。
                    “带土,卡卡西......”仲川已经度过了最痛苦难熬的时期,慢慢地用一只手握住带土满是鲜血的手,力度轻得带土几乎不能感觉到。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打磨过,语气或许因为极度虚弱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未来,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要好好活下去......这样我去见你母亲和朔茂,咳咳,才能心安理得......”
                    说完他用最后的力气向他们露出笑容,可是他们谁都无法用相同的笑容回应。
                    带土说不出一个字。紧紧抓住父亲的手好像这样就能够挽留住父亲的生命,他把两个人的手贴在脸上摩挲着,感受到父亲渐渐冷下去的体温。
                    仲川走了,最后的笑容永远凝固在脸上,双目紧闭安详平和地犹如沉入梦乡。要怎么想像一生都吝啬笑容的仲川最终竟会是微笑着离开,仿佛奔赴的不是死亡,而是期盼已久的老友云集的盛会。
                    这一刻带土心中竟然没有任何感觉。他没有失声痛哭,没有悲恸咆哮。他只是坐着,握紧父亲的手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只是一具躯壳。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至少应该对父亲承诺自己会乖乖听他的话,或者哀求他不要狠心抛下他们就走。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连哭好像都哭不出来了。
                    他就这么坐了很久很久,久到以为自己今后的一生都要这么坐下去,恍然中他觉得就这样永远和父亲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卡卡西不知什么时候拨打的救护车到了,急救人员把仲川的身体抬起来放上担架的时候,带土一直压抑的眼泪终于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他看着父亲被抬进救护车,看着救护车呼啸离去,才意识到他的父亲再也、再也回不来了。


                    IP属地:上海65楼2014-08-16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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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2
                      雨下得更大了。
                      带土的裤腿已经湿透,靠外的那边衣袖也被打湿大半,冰凉地贴在身上,一边身体冻得没了知觉。其他人已经散了,他一动不动地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富岳也不催他,举着伞默默陪着。
                      “仲川生前跟我开玩笑,说要先在墓园里预留个好地方,既不想离泉奈医院太远,又不想和老祖宗挨得太近。我说这种好位置谁不想要,还轮得到你?没想到还真被他抢了去。”富岳开口了,“他这个做大哥的,从小到大什么都让着我,唯独这件事做得又快又绝。”
                      “爸爸以前跟你谈过这些......”带土顿了一下,没把那几个字说出来,“这些话题?”
                      “说过一次。”富岳回忆着,“当时压力太大,不知怎么就谈到这个。他先说的都是医院和家族的事,以后要怎么打理,最后他又说,其实那些他都不在意,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卡卡西。”富岳停了下来,一只手落在带土左肩上,盯着他的眼睛:“不过要我说他的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带土,你是时候,也该担得起这样的重任了。”
                      “二叔......”带土喃喃道,想起了与父亲的争执,避开了富岳的目光。那是他此生最不能原谅自己的时刻。他无时无刻不厌恶着痛恨着自己当时说的每一个字,又还怎么配承担父亲无私地给予他的那么多爱和二叔的信任?
                      富岳似乎看出了带土的心事。他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突然说道:“带土,你是第一次来这里。说实话,我也只来过寥寥数次,宇智波家族的墓地不似其他,只有在死者入葬的时候才允许外人入内。你有想过原因吗?”
                      带土不解地摇头。
                      “那是因为怕惊扰了沉眠于地下的亡灵。”富岳轻声说道,“我们相信我们的亲人并未离开这个世界,他们白日沉睡,夜晚活动在墓园之下,像生前一样守护着我们。你能听见吗?他们的呼吸,心跳,或者是私语?”
                      带土默默倾听着,屏住呼息。狂风呼啸,暴雨如注,落木萧萧,天地间有太多种声音传入他的双耳。在万物之声中他分明听见了,那随着他心跳一起跳动的心律节拍,像是父亲就在他身旁陪伴着他,从未离开。
                      “我听见了。”他说。
                      富岳似乎是笑了。接着,他带着带土走过一座座墓碑,一个个讲诉墓主人或传奇或平淡的人生,其中有的是他认识的和他朝夕相处的亲人,更多的是未曾见过的祖辈。他们有的寿满天年,有的朝生夕死,却都用一生完善了宇智波这个充满荣耀与传奇的家族。
                      到了墓碑的尽头富岳停了下来,他们面对的最后一个与其他的别无二致,只是经历了百年风雨的打磨洗礼而饱含着更为厚重的历史感。泉奈医院的创始者,为宇智波一族带来了如今的一切的宇智波斑正躺在这里,注视着他的帝国。
                      “关于宇智波斑,你都了解什么?”富岳问道。
                      “一百二十年前,斑创立了泉奈医院,初期只是单一开设脑科......”带土不假思索地回答,大段的话如同背书一般从口中说出。
                      富岳静静听带土说完,道:“不错,你说的已经足够全面。不过我问的不是你从外界得到的信息,而是作为族人,只有我们能知晓的这一面。”
                      带土明白了富岳的意思,但他不知道答案。
                      “带土,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有特别的能力?这种能力究竟是上天赋予我们一族的礼物,还是不可逃脱的诅咒?为什么异能者背负着如此惨烈的历史,以至于至今都无法在日光下生活?七十年前战争的真相又是什么?”
                      带土望着富岳,在他过去的无数岁月里,甚至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曾反复思索过这些问题。他知道自己生来就与众不同,可由于某些原因,这样的与众不同不能为他人所接受,甚至成为无可启齿的秘密。长大后他通过调查发现问题的答案竟像是触及了什么禁忌,似乎有人在刻意把异能者的存在从历史上抹去,他从外界无从得知哪怕一点真相。他也曾询问过父亲,仲川却一直刻意回避这个问题,而他更不能向卡卡西开口,于是这就成为了长久以来困扰他的谜团,并会时不时地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现在,谜团就要解开了。


                      IP属地:上海75楼2014-11-06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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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3
                        在惊涛骇浪面前,一滴水又能改变什么?
                        幸存的异能者们颤抖着挤在一起,惊惶地相互对视着,从对方瞳孔中看到自己死灰般的脸。有人开始无声哭泣,有人绝望麻木地颓然倒下,然而更多的人只是静静地站着,渐渐地他们的恐惧已经平息,从胸中升腾起来的是愤怒是不甘,还有入骨的恨意。
                        异能者有什么错?他们不过是想在世界上生存下去,莫非活着也是一种罪?
                        难道人类就是世间万物的主宰,甚至有了决定其他种族存亡的权力?
                        异能者们握紧了双拳,目光里有熊熊火焰在跳跃燃烧,灼灼地连成一片烈焰火海,空气似乎带上了温度,炽热地能把人烫伤。他们的心砰砰地击打着胸腔,血液在血管中奔腾呼啸。寂静的空间里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撕扯咆哮,人们的眼里不再有恐惧,而是无比的坚定。
                        “我们要为生存而战!”
                        终于有人喊出来了,是个并不起眼的年轻人,有着极为坚毅的眼神。
                        他的族人没有让他失望。这句话像是点燃了什么,短暂的沉静后,巨大的声浪爆发出来,一声又一声,向四方轰腾而去,拍打在墙壁上形成汹涌的回声。
                        “为生存而战!”
                        “为生存而战!”
                        “为生存而战!”
                        既然有人想夺走我们生存和自由的权力,就由我们自己取回来!
                        这一刻,在异能者们震耳欲聋的声浪里,历史改变了它原先的轨迹,转向一条更为悲壮的道路。这条路将埋葬无数无辜者的白骨,每一寸土地都将浸透了鲜血,而且通向了一个不能扭转的结局。
                        明知不可却依旧坚持,这就是异能者的选择。
                        他们看不见未来也不再拥有未来,从此以后他们有的只是硝烟弥漫的战场和无法抹去的罪业,他们会踏过同伴们残破的肢体和自己温热的血一步步走下去,要么改写命运,要么万劫不复。
                        这实在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争,人类知道这点所以他们得意地笑着,轻轻敲击按钮就看到异能者的血肉之躯在冰冷的炮弹下灰飞烟灭;异能者同样也知道这点,但是他们决不妥协。当正确和错误不再是判断是非的标准,那么他们必须战斗,因为只有胜利的一方才有决定权!
                        那天第一个喊出抗争宣言的人成为了异能者的首领,战争开始前只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拯救种族命运的重担压在他单薄的肩膀上。其实他是个低调随和的人,没多少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大家只记得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他温和坚忍,又聪慧绝伦,带领着族人们取得了多次被视为绝无可能的胜利。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异能者的实力与人类终究相判云泥。事实也是如此,一个月后上天不再眷顾他们,接二连三的败绩让他们退无可退,由于极度缺乏物资药品,也得不到专业的医疗救助,战争伴随的伤病和死亡笼罩着他们,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去,连最简单的感染都能轻易夺走一条生命。终于,在异能者们最后的避难所里,面对满身伤痛疲惫不堪,面庞被血污覆盖得只有双眼依旧闪着不屈的光的同伴们,年轻的首领流下了眼泪。他决定向哥哥求助。
                        首领的哥哥作为第一个诞生的异能者却没有参与战争,而经营着一家颇有名气的医院。他聪明地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得以在战乱的年代安全地生存。首领本不想打扰他,但为了受伤的同伴,他别无选择。听明了首领的来意,哥哥同意把医院的地下作为异能者伤员的治疗所。这是一个极为冒险的决定,意味着医院要在一如既往地接纳人类伤者的同时,秘密地救治他们的敌人。
                        从此以后,这所医院就成了一个奇妙的矛盾体。伴随着日出和日落,地面之上的建筑中受伤的人类战士和普通百姓进进出出,和普通医院无异,然而一旦黑暗笼罩夜幕降临,地表之下灯光昏暗的地下室里,来往的医生护士穿梭在密密麻麻的病床间,忙碌地进行一场又一场手术,尽力挽救异能者伤员的生命。
                        如果说漫长的战争是无尽的苦痛的灰色,那么这所医院便拥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纯粹的黑和无暇的白。白色是光,代表着沐浴在阳光下的人类世界的千罗万象;黑色是暗,描绘了夜色下浴血奋战的异能者们决绝的目光。从来没有什么能像这医院般完美地融合着这样两种迥异的形态,在纷飞的战火里,它安静地伫立着,把日升月落融进轮廓里,包容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秘密。
                        第三年的时候,战争走入了尾声。这场人类有信心在一年内结束的战争进行了三年,然而异能者还是没能改写他们的结局。首领带着同伴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子弹射入胸膛那一秒,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医院地下室昏黄的灯光。
                        一切结束的那天下着倾盆大雨,狂暴的雨水却洗不净城市里鲜血的味道。白昼暗得有如黑夜,上天创造了两个不同的子民,纵容他们互相残杀,却在最后闭上双眼不愿见到这惨烈的结局。
                        异能者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大部分战死,被俘的少数也没有被当作活口留下来。然而医院的秘密并没有被泄露出去,成百上千的人死了,他们或是死在战场上,或是死在牢狱中,但是没有一人说出那个在黑夜里为他们带走伤痛种下希望的地方,哪怕是最胆小最懦弱的战士。在强大的无法击败的敌人面前,柔弱的异能者们把医院当作了心中最后的净土与圣地,他们的生命走向终点,甚至也许他们的种族也濒临灭亡,但是只要那所医院还在那里,他们就知道,异能者的火光从未熄灭。
                        也许上天对她曾经的宠儿还存有一丝怜惜,光阴流转,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大多已化作白骨,那所医院依旧矗立在那里。穿越了一百二十年的时光,它静静地看着异能者的崛起和消亡,鉴证了他们不被承认的历史。它代替史书记下了夕阳下的鲜血与汗水,记下了无上的智慧与勇气,也记下了一个种族为了生存面对强敌无畏抗争的态度和永不放弃的决心。
                        那一战之后,哥哥为了纪念弟弟更改了医院的名字——泉奈——这个在当时闻名天下的天才首领的名字竟以这样的方式长久地被世人记住。同时,哥哥也把自己的姓氏改为“宇智波”,谐音“团扇”,希望可以像团扇那样将异能者的火光延续下来,愈加旺盛明亮。


                        IP属地:上海80楼2014-11-18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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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宇智波宅里一片宁静。下了整夜的雨终于停了,几缕阳光怯怯地落在屋里。带土轻手轻脚地穿过长廊和客厅,来到大门前。路过卡卡西房间时他往里看了一眼,意外地发现他没有关门,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半边露出的一簇银发。从葬礼回来后带土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其间不少次有人敲门都没有理会。他知道至少有三次门外的人是卡卡西,于是推测卡卡西没关房门是希望带土能去找他。意识到这点的带土心脏像被什么拽了一下,他现在最不敢面对的人就是卡卡西,虽然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过去看看他叫醒他告诉他你的痛苦你的挣扎,但理智却使得他加快脚步,几乎是逃也般地离开了卡卡西的门口。
                          带土想过千万种结果,唯独没有得到卡卡西的理解这一种;他也在考虑一切可能的未来,却想不到除了和卡卡西走向对立之外哪怕一样。
                          他的头又开始疼了,立刻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富岳家离泉奈医院并不算近,带土出门时正当宵禁结束,走到能望见医院正门花了快一个小时。一路走来街上只有寥寥几个行人。这不是木叶早晨应有的模样,因为愈加紧张的形势,平日里晨练或是赶早市的人们再也不见踪影。带土正想着若是真发生了战争,这城市又会是什么样,一道黑影突然从街角闪过,速度极快地由远及近,却像被什么绊了一下,摔倒在他面前的一大块污泥里。
                          并未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带土弯腰将脚下的人扶起来,才看清是个小女孩,不过五六岁,神色惊惶,脸上身上都沾满了泥水。
                          “你还好......”带土的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又是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刺耳的刹车,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模样的人龙卷风般出现。他们一左一右抓住小女孩,不着痕迹地退开到一辆似乎是从天而降的黑色越野车跟前。小女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就被塞进车里,车门关闭后,不知为什么,竟再没泄露出丝毫声音。
                          一切似乎只在瞬间发生,带土惊讶地看着,忘了做出任何反应。直到车门再次开启,一名士兵走到他面前时,他才触电般大吼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请出示有效证件。”士兵没有回答他的质问,反而向他问道。
                          “你们又是什么人?”带土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士兵从制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封面的小本,在带土眼前打开,上面印有“闪电部队第六分队”字样。“我是闪电部队第六分队队长,正在执行任务途中。请你出示有效证件证明身份,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自行承担。”
                          带土没好气地掏出学生证扔给他,对方仔细核对后还给带土,说:“证件检查无误,还请下次不要妨碍公务。”
                          “妨碍公务?你们......你们在抓捕异能者?”带土震惊地问。
                          士兵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带土一眼。
                          “她只是个小女孩!”带土向前一步,大声说。
                          “她的父母是异能者嫌犯,目前正在被通缉。”士兵平静地说,“根据法律,她将被扣留拘禁,以待审判。”
                          “你们要对她做什么?”带土一下抓住士兵的衣领。
                          “这属于机密内容,我无权向任何公民透露。”士兵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他甩开带土的手,端详着他,缓缓说道,“好心奉劝一句,不要对异能者产生任何不该有的善心,或是怜悯,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说完,他不再搭理带土的叫喊,上了那辆如同黑洞一般的越野车。
                          望着车子远去,带土全身因为不可抑制的气愤和激动而颤抖着。他知道人类和异能者的矛盾,昨天也从二叔口中了解了那场惨烈的战争,却没想到当他真正面对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情状。没有鲜血,没有抗争,甚至连尖叫都没有,这根本就不是对等的光明正大的两方的战斗,而是恃强凌弱,是把弱小的生命毫不在意地踩踏进泥土里。
                          一定要做点什么......一定要为族人做点什么,如果还来得及的话。这样想着,带土加快了步伐,最后一路奔跑进了泉奈医院。
                          冲进院长办公室,富岳并不在里面,带土正要找人询问,有人走进了房间。带土认出了来人,是父亲生前的秘书。他看到带土,没有表现出惊讶,示意带土跟他来到电梯前,用胸牌刷了一下。电梯很快到了,他对带土说:“院长吩咐我,如果看到你来,就带你去地下见他。”
                          “地下?”
                          “是的,地下。”秘书走进电梯,在带土的注视下按下“U”键,那个键之前他从未在任何一架电梯里见到过。
                          带土知道,他即将见到宇智波一族掩盖了将近一百年的秘密。
                          虽然有过各种各样的猜想,在电梯门打开的刹那带土还是吃了一惊,呈现在他眼前的,根本是个小型军..火..库。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墙上密密麻麻挂着各式机枪,地上杂乱地摆着体型庞大的他叫不上名字的武器,大部分像是刚从那里运来,还没拼装完全,黑洞洞的炮筒随意地散落着,包装的纸箱被拆了一地。房间里几处都有两两三三的人围在一起,有的像是在研究装备,有的更像是随意地在聊天。带土环视一周,发现没有熟悉的面孔。
                          “叔叔,我二叔......”带土正要发问,就看见房间的另一头富岳正向他走来。之前他没有注意到那里还有一扇门,门后似乎是条通道。
                          “带土,”富岳脸上带着笑,边走边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这里是?”带土心里已经明白了十之八九,可还是问道。
                          “这里是泉奈医院的地下一层,我们称之为‘地下’。为了实施我们异能者的计划,你现在看到的和过去的不同,地下被分割成很多块不同的区域,而非单纯的病房。这个房间时军..火..库,是最近才从别处转移来的,所以很多东西还没整理到位。”富岳向四周随意地一挥手,接着带着带土向另一头走去。
                          过去以后带土才发觉,这并不是他以为的通道,而是一条走廊,走廊两边又分布着许多不同的房间。第一间是个手术室,却又像是病房,有两个手术台安置在一侧,其余地方摆着病床,带土估了一下大约有二十多张,只有最靠外的床上躺着了一个人,双目紧闭。他看了那人一眼,意外地觉得有几分眼熟。
                          “他是谁?”带土迟疑着问富岳。
                          “一个我们刚接纳的同胞,几天前受伤被我们救了回来。”富岳回答道,接着解释说,“这里也就是病房了。”
                          带土皱眉看着那个人,心里有几分怪异的感觉。没再说什么,他跟着富岳走进下一个房间。接下来他看到了会议室,机房,储藏室,等等,甚至有个屋子竟像是个卧室,地上挨挨挤挤地放满了床垫。最后一间房在走廊的尽头,房门紧锁着,富岳敲了几声门才推门进去。
                          走进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冷,带土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仿佛他踏出的这一步就变换了季节。房间四周很黑,没法判断大小,只有中央有东西发着莹莹绿光。带土走近几步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半米粗一人多高的玻璃罩,里面装着难以判断成分的液体。他想再靠近些看个清楚,突然下方有什么东西动了。他被吓了一跳,随即看到,那里还有一个人,坐在一张长桌旁,因为光线太暗,自己一直都没注意到。
                          “不能碰,有毒。”佝偻着身子,白发苍苍的老人说道。


                          IP属地:上海87楼2015-03-12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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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富岳似乎深不可测的双眼,带土突然感到一阵寒意。长到这么大,他一直活在父亲的羽翼之下,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话,要他做出别无选择的选择。一时间他甚至有点想笑,原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如此简单,他竟然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来思忖挣扎和难过。对于卡卡西来说,带土的合作就是生,不合作或许就是死。这果然验证了那句话,在生与死面前,其他的一切都微不足道。定了定神,他露出一个笑容:“二叔,我站在你们这一边。“
                            富岳也缓缓地笑了,说道:“我敬佩你的选择。”
                            带土还要说什么,有人从不远处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从他们面前走过。是那个病人,摇摇晃晃地走得很慢,这一次带土看清了他的样子,是个中年人,面色惨白,一大截绷带从领口露出来。与他对视了几秒,带土突然记起了他的脸。
                            “他!我见过他——”带土先是惊叫出声,再强迫自己压低声音,“友香手术的那天,在来的路上,我见过他,他是袭击者中的一员!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在这?难道——”带土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盯着富岳:“难道那天的袭击是你们策划的?”
                            “什么?不,不是,”富岳先是有些许疑惑,接着明白过来带土在说什么,回忆着,“他被我们救回来才五、六天的时间,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伤得很重,刚刚逃脱闪电部队的围追。三天后他醒来开口说话,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他就是那次袭击的成员之一,他们一共有七个人,一直以小队活动。当我问起那天发生了什么,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似乎是失忆了。”
                            带土本来是想发火,那次袭击差点把他和卡卡西害死,可听富岳说完,心却猛地一沉。“那其他人呢?为什么被救的只有他一个?”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们行动失败,但那都是个致命的错误。做这种事是不允许丝毫错误或者意外发生的。”富岳说道,声音不含一丁点儿感情,“据我所知,他们都死了。”
                            带土呆呆地望着富岳,最后那个几个字如同炸雷般回响在脑海里。几秒钟之后他用手抱住头,像是再也无法撑住自己的重量,颤抖着一点一点地跪倒下去。
                            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们......他痛苦地想着,如果那天我没有用写轮眼扰乱他们的行动,他们就不会这么......
                            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路上无辜的行人们就会受伤......
                            究竟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带土蜷缩在角落里,恍然间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白得像纸,一条腿好像出了问题,一脚深一脚浅地拖沓着。带土一下冲了上去,那几步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他只能半跪在那人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询问,没有解释,带土只是用混合着悔恨,痛苦,甚至还有脆弱的语气一遍遍重复着这三个字。一只膝盖跪在冰凉的地上,他用近乎乞求的目光仰头看向他,盯着他的脸。
                            那人惊讶地看着带土,又看看富岳,显然是不明白这一切。他伸手想把带土扶起来,拉了好几次带土都丝毫不动。最后他叹了口气,虽然依旧疑惑着,却缓缓伸出一只还算完好的手,放在带土头上,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没关系啊。”他温柔地说。
                            像是得到了救赎一般,带土一下子就大哭起来。


                            IP属地:上海89楼2015-03-12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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