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TWO
“夏子越,为师这次有可能就回不来了,你真的不愿跟为师学武吗?”明瑾托着下巴看着石桌对面衣冠楚楚的少年,用紫金冠将发束起,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面庞已脱稚气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眼眸乌黑深邃,剑眉英挺,着一身青衣多了几分书卷气却不显羸弱。她这徒儿浑身透着贵气不似寻常人,这次真的捡到宝了。
“咳,不知是谁说的‘中原武林还没有能与我明瑾一战之人,’”少年放下手中的酒杯,神情不似先前那么轻松,“你放心去,就算没有你,我也可以自保,早些回来,莫要贪玩。”
“唉,徒弟教训师父这是欺师灭道啊,”她晃晃手中的酒杯,看着左右已经偷瞄少年已久的婢女嘴角带上了古怪的笑意“子越虽然失忆不记得年纪了,今年也有二十了吧,也不知道你以前是不是有婚约在身,没准家里还有个美娇娘呢?”
夏子越眼角一抽,看了一眼眼前某位无良的师父,把一直贴身带着的玉佩解了放在她手中,“这玉佩自我失忆起便一直伴着我,没准是定情信物也说不准,不如师父先帮我收着,若此次出行见有人识得此物,能帮徒儿找到家人也说不定。”
明瑾看看手中的平安符。做工十分精致,但是有些褪色,看得出是有些年头了,想到自己这个徒儿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破天荒的生出了几分惆怅来。
外人对明瑾有诸多猜测,但是魔教的人和她多年相处大多对她性子甚是了解。
明瑾是老教主在世时带回来的,刚来的时候才一岁,瘦小的看起来要比本来的年纪小很多。因为先天不良,老教主对她甚是疼爱,一来就封了圣女,日常上更是是有求必应,明瑾现在的一些小孩子心性多半都是那时候教养出来的。因为是当作继承人在培养,明瑾从小学的就是武功谋略完全是按照男孩子来教,就是这么一个倾注了魔教上一代人全部心血的女孩子,手段再狠利,心思却简单得很。从小玩伴不多的缘故,明瑾一向对感情十分淡漠,能让她上心的除了已逝的老教主以外,其他人屈指可数。
“我娘是魔教上任圣女,”明瑾挥挥手让侍女把酒席撤走,声音有些慵懒,显得漫不经心。“因为爱上了一个正派人士,她宁愿抛弃一切和那个人在一起。可是那个人最后出卖了她,后来那个人还利用从我娘那里套来的消息围攻魔教。最后,我娘和他同归于尽了。”她很突然的看向夏子越,“很傻对不对?她以为她的死就可以挽回一切,可是她欠圣教的哪里是一条命能还得起的?还有她欠师尊的,她用什么来还?”
她收回目光,抬头望着夜空,开始缓缓地讲。“我的身份师尊想尽办法还是没有瞒住,我刚来的时候除了师尊他们都不喜欢我,现任圣女有个背叛了圣教的娘几乎成了教里无人不知的事情。那时候,师尊顶住所有压力,令全教尊我为圣女,我那时候还小还不懂中原武林的虎视眈眈,还有教内的纠纷都是因为我娘,我慢慢长大了,心里是有些恨这个女人的,可是等后来我坐在这个位子的时候,我才知道,师尊是爱惨了我娘的。”
过了很久明瑾复又开口,“他回来的时候,全身都瘫痪了。可是就是靠着一口气,他撑了十年。十三岁那年他走了,我把他和我娘葬在了一处,在我心里早已认他为父,我在他墓前立誓,杀父之仇我终会向中原武林讨回的,血债得偿之日便是我继位之时。至于那个不负责任的女人,她欠圣教的只好都有我来偿还。这五年我每日都在脑海中预演着,如果过几天,有个万一我没有回来,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夏子越心中堵了一口气,也不看她口气生硬的回道,“我不答应,有什么事情明天回来之后,你自己去做。”
“当初是我救了你,照顾重伤的你夏子越,我不管你身份到底有多矜贵,你欠我一条命,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都不肯吗?”她是有些恼怒了,秀气的眉毛也皱了起来。这个徒弟不听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这次难得她这么认真地同他商量他竟然想都不想的回绝了,未免太过分了些。
“你照顾我?明瑾,你好好思量思量,出门在外,是谁安排你的衣食住行,茶要上好的龙井,糕点一定要指定的那家,被褥一定要新制成的蜀锦做面,马车太硬你嫌咯,太软你嫌不好睡,是我身份矜贵?我除了是你徒弟,我还有什么身份?”
夏子越来的这半年脾气一项甚好,对人谦虚有度,对明瑾这个挂名师父更是温柔,左右护法在私下常说,看来圣教是好事将近了。现在却是怒极,心里更是恨死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当真以为他对她好只是因为所谓师徒名分?别说她魔教中人不在乎,如果他想的话他有不下五种方法挡住这天下悠悠之口。
明瑾也有些激动,不过多数是羞的。她当然知道自己奴役他的这半年,都是他在照顾她,她的所有事都不让旁人经手,刚把他捡回来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只不过见他确实没有武功也没和谁接触,派人去查却毫无收获,她知道他背后一定有一股很强的势力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找上他的原因。“好好好,都是你在照顾我。”
她狡黠一笑,凤眼一勾“那就来做一场交易如何?”
“夏子越,为师这次有可能就回不来了,你真的不愿跟为师学武吗?”明瑾托着下巴看着石桌对面衣冠楚楚的少年,用紫金冠将发束起,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面庞已脱稚气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眼眸乌黑深邃,剑眉英挺,着一身青衣多了几分书卷气却不显羸弱。她这徒儿浑身透着贵气不似寻常人,这次真的捡到宝了。
“咳,不知是谁说的‘中原武林还没有能与我明瑾一战之人,’”少年放下手中的酒杯,神情不似先前那么轻松,“你放心去,就算没有你,我也可以自保,早些回来,莫要贪玩。”
“唉,徒弟教训师父这是欺师灭道啊,”她晃晃手中的酒杯,看着左右已经偷瞄少年已久的婢女嘴角带上了古怪的笑意“子越虽然失忆不记得年纪了,今年也有二十了吧,也不知道你以前是不是有婚约在身,没准家里还有个美娇娘呢?”
夏子越眼角一抽,看了一眼眼前某位无良的师父,把一直贴身带着的玉佩解了放在她手中,“这玉佩自我失忆起便一直伴着我,没准是定情信物也说不准,不如师父先帮我收着,若此次出行见有人识得此物,能帮徒儿找到家人也说不定。”
明瑾看看手中的平安符。做工十分精致,但是有些褪色,看得出是有些年头了,想到自己这个徒儿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破天荒的生出了几分惆怅来。
外人对明瑾有诸多猜测,但是魔教的人和她多年相处大多对她性子甚是了解。
明瑾是老教主在世时带回来的,刚来的时候才一岁,瘦小的看起来要比本来的年纪小很多。因为先天不良,老教主对她甚是疼爱,一来就封了圣女,日常上更是是有求必应,明瑾现在的一些小孩子心性多半都是那时候教养出来的。因为是当作继承人在培养,明瑾从小学的就是武功谋略完全是按照男孩子来教,就是这么一个倾注了魔教上一代人全部心血的女孩子,手段再狠利,心思却简单得很。从小玩伴不多的缘故,明瑾一向对感情十分淡漠,能让她上心的除了已逝的老教主以外,其他人屈指可数。
“我娘是魔教上任圣女,”明瑾挥挥手让侍女把酒席撤走,声音有些慵懒,显得漫不经心。“因为爱上了一个正派人士,她宁愿抛弃一切和那个人在一起。可是那个人最后出卖了她,后来那个人还利用从我娘那里套来的消息围攻魔教。最后,我娘和他同归于尽了。”她很突然的看向夏子越,“很傻对不对?她以为她的死就可以挽回一切,可是她欠圣教的哪里是一条命能还得起的?还有她欠师尊的,她用什么来还?”
她收回目光,抬头望着夜空,开始缓缓地讲。“我的身份师尊想尽办法还是没有瞒住,我刚来的时候除了师尊他们都不喜欢我,现任圣女有个背叛了圣教的娘几乎成了教里无人不知的事情。那时候,师尊顶住所有压力,令全教尊我为圣女,我那时候还小还不懂中原武林的虎视眈眈,还有教内的纠纷都是因为我娘,我慢慢长大了,心里是有些恨这个女人的,可是等后来我坐在这个位子的时候,我才知道,师尊是爱惨了我娘的。”
过了很久明瑾复又开口,“他回来的时候,全身都瘫痪了。可是就是靠着一口气,他撑了十年。十三岁那年他走了,我把他和我娘葬在了一处,在我心里早已认他为父,我在他墓前立誓,杀父之仇我终会向中原武林讨回的,血债得偿之日便是我继位之时。至于那个不负责任的女人,她欠圣教的只好都有我来偿还。这五年我每日都在脑海中预演着,如果过几天,有个万一我没有回来,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夏子越心中堵了一口气,也不看她口气生硬的回道,“我不答应,有什么事情明天回来之后,你自己去做。”
“当初是我救了你,照顾重伤的你夏子越,我不管你身份到底有多矜贵,你欠我一条命,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都不肯吗?”她是有些恼怒了,秀气的眉毛也皱了起来。这个徒弟不听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这次难得她这么认真地同他商量他竟然想都不想的回绝了,未免太过分了些。
“你照顾我?明瑾,你好好思量思量,出门在外,是谁安排你的衣食住行,茶要上好的龙井,糕点一定要指定的那家,被褥一定要新制成的蜀锦做面,马车太硬你嫌咯,太软你嫌不好睡,是我身份矜贵?我除了是你徒弟,我还有什么身份?”
夏子越来的这半年脾气一项甚好,对人谦虚有度,对明瑾这个挂名师父更是温柔,左右护法在私下常说,看来圣教是好事将近了。现在却是怒极,心里更是恨死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当真以为他对她好只是因为所谓师徒名分?别说她魔教中人不在乎,如果他想的话他有不下五种方法挡住这天下悠悠之口。
明瑾也有些激动,不过多数是羞的。她当然知道自己奴役他的这半年,都是他在照顾她,她的所有事都不让旁人经手,刚把他捡回来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只不过见他确实没有武功也没和谁接触,派人去查却毫无收获,她知道他背后一定有一股很强的势力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找上他的原因。“好好好,都是你在照顾我。”
她狡黠一笑,凤眼一勾“那就来做一场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