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 云青墨
把玩着手中玉酒杯,竟是上好羊脂白玉,笑言
墨子浔,你着质子生活倒是过得很潇洒,不是我一介穷酸世子比得了的。
说着眼中添几分狡黠,道
世子府揭不开锅了,本来世子可是要天天在质子这混日子了。
质子 墨子浔 质子府
闻言斜睨着云青墨,亦是几分促狭,道
世子墨,本质子怎么不知道世子竟是靠奉禄过活。还有,本质子可是听说世子暗地里办了钱庄,布坊,出手阔绰得很呐。
忽然眼中笑意敛去,道
你近来收敛些,我听说,削藩风声紧。
世子 云青墨
胸口一窒,只觉心中温暖湿润。
多久?多久了?多久没有人关心自己?自从母妃被设计死亡,或者更早?早到自己都已然忘却。
怔忪间自斟满酒杯,仰头咽下。道
质子放心,我位列世子,多年来又不得势,削藩自是无事。倒是千浔你当心些,国家富强,自会思及征伐它国。身为吴质子……
剩下的,无需言明,以他的机敏,自会明白。
质子 墨千浔 质子府
不觉间唇边扬起一个弧度,低声道
吴国从将本质子送来异国起,便不是我故乡。那个地方我早已没有温存眷恋。故国,已经没有了。
垂下眼帘,继续说道,言语间透出几分狂傲狷介
退而言之,就算云国会愚蠢到明目张胆杀死本质子以挑衅吴国,落下昏聩残暴的名声,真以为本质子这么多年来是吃素的吗?
世子 云青墨
再斟一杯清酒,眯起双眸,望着清冷月色。
闻言不禁幽幽问道
没有了?你生在吴国,又为吴国戎马倥偬多年,你受伤后却把你一脚踢开。真的会没有任何感觉,不会触景生情,连恨都没有了吗?
暗想,无爱无恨,是真的失望,是掩饰,还是冷血至极?
墨千浔 吴国质子 质子府
微微一愣,到此,话题已到了不愿谈论的地方。可是对青墨确实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扪心自问,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抑或是自己连对故国最基本的感情,最后的人性也失去了?
垂眸把玩酒杯,最初时,还会不甘,会思念,会愤恨。现在自己已非当年,唯一眷恋的,只是一手训练出的,与自己出生入死的黑旗军吧。
再抬眸时,又是那个温和有礼的吴国质子,浅笑道
没有了。恨是什么滋味。早已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