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以前的这些事情了,我虽然清晰的记得此刻的日期,现在是多少年了,但我并不愿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何况我的记忆力迟早要衰退。
又及,我吃人参一事根本是空洞之谈,存在的时间长短与否,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有一个可怜的后生要比我先赴黄泉之路,我只能在夜间的树林里送送他,让他好好走这一程,不要再踏上这条路。我依然是那句话:看见我,别害怕,看见我,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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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阳光透过树洞照在我的木桩子桌上,映射在我那堆翻烂了的书上,轮胎秋千的影子在地上飘荡着,我预料到如果有人踏进这片林域,他们将会通过我的电灯杆和油灯找到参天古树和悬崖,然后找到我。
茶中飞腾起的水雾在光的角度下变得柔和朦胧。我抱着鹿枯坐在椅子上,用手轻轻抚摸它的耳朵和皮毛。
“太阳升的越高,它投放到屋顶上的光越暗。”
现在他们围在我的身边,希望我能够为他们提供以前的事情,并非我不想回想起来,而是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很久以前就知道这件事。从我来到这大兴安岭以来,都没想到我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我的眼前已经浮现出这样一幅图景,两个皮肤浮肿苍白的后生要来取我的命,那个催命的人,就算我知道命不久矣,他还是来了。
这种微乎其微的安排,我们很难用直觉去违背这种安排。因为我们仅仅也只是一种生物,要面对自然这种不能用庞大来形容的构造,生物是一种虚弱的存在。而比我们更小的微生物倒是高大起来了。
我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但愿他们能够听懂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