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各自记得的事
卡妙
那天早上,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口笔直的晒进了屋子。他醒来,看到阳光像白色的雾霭一样柔柔的包裹着身边的人,黑色的发梢经过阳光的照射多了份灰色的柔情。
他睡得很沉,仿佛正做着某个好梦,微微的幸福的笑着。他看着他,想象着自己此时正在他的梦里出现,和他一起幸福着。
他伸出手,手指顺着他如雕刻过的硬朗轮廓一路下滑,停留在他紧闭的嘴唇上,轻轻地来回抚弄。然后,他慢慢挨近,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闭上眼,印上了深深的一吻。
“嗯…”梦里的人不由自主的回吻着,一只手绕过了肩膀托住的他的后脑,让这个吻更加绵长。
许久之后,两个人一起睁开了眼。他清楚地看到一丝困惑夹裹着诧异从那人的眼底流过,转瞬而逝。
是,不记得了吗?昨晚的一切。他有点心痛。
他从不曾像昨晚那样热烈的付出,激情混合着汗水以及狂热地深吻在血管里炙热的燃烧。昨晚,让他有了从未有过的情感,从未体会过的激情。
两人相互望着却都不开口,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他忽然有些想笑。以前,自己就是因为不愿面对第二天早上这种“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身边何人”的尴尬气氛,才会选择在黎明前趁床伴未醒之时付账离开。
可是,昨晚的一切让他不想走。他想拥着这个男人一起醒来,他想听他对自己说“早安”。
“你好像做了个好梦?”为了打破沉静,他找了个话题。也想起了他睡梦中的那个微笑。
“是的,是个好梦。”他仍盯着自己不住地看。“梦见了和我爱的人,在那个梦想中的大房子里,”他微笑着说。
“是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刺了一下,没来由的疼。“那么,祝你梦想成真。”他认真地说。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眼底闪过复杂和疑惑的光,嘴角浮现出一个似乎并不太情愿的笑容。他的心沉得比刚才更多了些,不明白面前的人为什么会有些不太高兴。自己是绝对真诚的,真诚的希望他能幸福,真诚得就像多么渴望成为他梦里的那个人一样。
“你不问问那个人是谁?”面前的人总算有了反应。
“有什么好问的,又不可能是我。我们昨晚才刚刚认识,不是吗?”他有点赌气地说。
那人微微皱起了眉,盯着自己,像在寻找什么答案。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是啊,我们昨晚才认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他的心被揪了起来,想听又怕听。
可他却没再往下说。
心,是失望还是失落,他不清楚。那个答案,他真的很想知道。可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