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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钢】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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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空


IP属地:湖北1楼2014-06-09 10:11回复
    00.
    其实你并不是沉默寡言的人,只是有些话,你从不跟他说。
    01.
    你喜欢他并不是多大的秘密,至少身边的人都看得出来其中的猫腻,不然阿尔那家伙也不会总是看到你俩在一起就暗地里嘀咕“这就是青春”云云。
    可惜有些人偏生就是迟钝,明明你已经表现得明显到就差临门一脚了,他却仍旧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表情,气得你恨不能抡起惯用的扳手狠狠地将他砸开窍。但你知道这不是他的错,你也知道自从他下定决心要找到恢复他自己和阿尔的身体的方法起,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那样挂心。
    所以你什么也没说,只是像自己曾经许诺的那样,默默地支持着他,顺便帮他调整、修理甚至是熬夜赶制他的机械铠,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
    你自知自己不像莉莎姐那样有着能够直面战场的实力,可还是不甘心,超级超级超级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只能看着那个被成为“天才炼金术师”却笨到连好好照顾自己都不会的家伙渐远的背影;
    不甘心自己只能后知后觉地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那个总是乱来的家伙的消息;
    不甘心自己只能……只能那样默默地注视着他,不言不语。
    你讨厌这样小心眼的自己。
    却始终是无法讨厌将自己变得如此小心眼的心情。
    喜欢着爱德华·艾尔利克的心情。
    02.
    他和你从小就是邻居,所谓青梅竹马的存在。
    你知道他所有的痛脚,比如身高,比如牛奶;你知道他最喜欢的菜式是炖菜;你知道他所拥有的所有的荣耀与成绩都是他拼了命地努力换来的成果,而绝非只是天赋和运气的附属品;你知道纵使他时常做事莽撞不记后果,却始终是言出必行……
    而女孩子天生比男子细腻的心思,让你比其他人更早也更深地了解,在旁人眼中强悍如“钢”的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与你同龄的少年。好比至坚至利的刀也有其薄弱之处,他也有他的软弱。
    所以你想帮他,想要守护他的脆弱,想为他留一盏灯,照亮他的归路。
    你是那样渴望自己能为他分担多一些,再多一些。而你又是那样害怕,害怕在你尚未察觉之时,他已离你远去,站在了你无法触及的地方。
    有时候你也会想,要是自己也懂炼金术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天南海北地跟着那个总也安分不下来的家伙,再苦再累也和他在一起。你也曾想,要是他没有学过炼金术就好了,那样他就不会背负上那么多的伤,不会成为“钢之炼金术师”,而只是留在利塞布尔做一名普通少年——你一辈子的青梅竹马。
    但你也不过只是想想,暗地里偷笑两声,然后转过身继续为他准备他百吃不腻的特制苹果派。 你明白,即便过往的经历残酷,没有那些,他无法成为现今的他,你也未必是当下的你。所以,对于此,你虽无法说感激,却已可以坦然接受。
    而这些细碎的心思,你并未向他倾吐。
    那只是你一个人的决心,你的孤单心事。
    03.
    “修兹先生,我果然还是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夜里突然从梦中惊醒,你发觉自己竟然又梦见了那天发生的事。
    那时爱德和阿尔从第五研究所回来,阿尔当着你的面因莫虚有的原因与爱德大吵,被你狠狠教训后,两人在天台大打一架后和好如初。隐藏在一旁偷偷地注视着两人的你半是无奈半是释然地对跟在后面的修兹先生说“有些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可是有些话,即便早已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却始终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你苦恼地皱了皱眉,自觉一时半会再也睡不着,于是起身走出房间,却意外地被不知为何仍醒着的奶奶叫了过去。
    “过来一下,温莉,”在深夜的魔法下,你觉得奶奶变得是那么温柔,平日总是闪烁着不输给年轻人的活力的眼神也变得柔软,你听见她用低哑的声音对你说:“我已经好久没和我的宝贝孙女聊一聊了。”
    你不由微愣。有多久没和奶奶一起谈天了呢?似乎自从自己开始了独自一人在拉修巴雷的修行后,连回家久住的机会都少有,更别提能和奶奶这样闲暇时呆在一起了。
    想来不免有些怅然,于是你轻轻地点了点头,随着那日渐苍老的背影缓步走到了饭厅。
    毕竟已是深夜,偏低的温度让只着单衣的你不由瑟缩。皮拿可奶奶一眼便看出了你的窘况,低声道:“这么大的丫头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你像儿时犯了错误被抓包时那样瞬间涨红了脸,急忙返回楼上,找出一条毛毯和一件厚外套。
    再回到饭厅时,皮拿可奶奶已经准备好一杯热牛奶。“快喝了吧。”她说。
    你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
    好暖。
    适中的温度如鸟的片羽,轻柔地掠过你的指尖、掌心,而后一路上攀,沉入左胸腔,漾起层层涟漪。
    更多的暖却悄悄覆上了你的肩——皮拿可奶奶将毛毯搭了上去,自己转而披上那件厚外套,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是打算就这么站一晚上吗,温莉?”半是调侃的话语总算是唤回了你不知已游移到何处的注意力,你又一次不受控制地红了脸,挑了她对面的位置坐下。许是为了掩饰自己不大自然的神情,你呷了一口牛奶。很甜。她一如既往地为你掺入了蜂蜜。
    隔着蜂蜜牛奶不断散发出的热气,你看见她似是倒回了十多年前,以与她往日表现大相径庭的温柔细心呵护你——她最宝贝的小女孩——也包括你所有的小小任性。她是那样爱你,而这份爱正在,也必将,一直延续下去。纵使她未出一言,但你就是明白,并且笃定。
    你想哭,然而眼泪不该是这份爱的回赠。所以你只是默默地喝完了那一辈牛奶,并对她说了那一句“谢谢您,我亲爱的奶奶”。
    那天晚上,你们到最后还是没有像预期一样聊天。
    然而回到房间后,你想,总有一天你会更加坦率,那是你一定会更大声、更直白地,将藏于心底的话语一一倾诉。
    ——我果然还是觉得,有些话说出来比较好。


    IP属地:湖北2楼2014-06-09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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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温莉!”
      你在他的喝声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颤抖着手握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面前那个有着黝黑皮肤和赤红双眼的人——背负着你弑亲之仇的伊修巴尔遗族。
      “温莉!别开枪!”你听见他再一次喊了你的名字,但你已经顾不上了,强烈的恨意蚕食着你的理智,你甚至顾不上不断从眼中滚落的泪。
      你记得你的双亲都是极温柔的人,虽然忙碌,却总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你。你记得母亲笑起来总是眉眼弯如新月,每次因为工作而不得不离开你食总会用她光洁的额头抵上你因为赌气而微微皱起的小脸,低声对你说“抱歉”。你记得父亲总爱在你赖床不起的时候用胡茬扎你,逼得你不情不愿地睁眼,迷糊地给他一个morning kiss,全然不顾时候再一次错亲在了鼻子上。
      你甚至还记得,他们执意带上医疗包上前线救人的时候对你说:“温莉,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那里的人们需要我们。所以,乖女儿,不要哭,等我们回来。” 那时,哭得几乎喘不过气的你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远去。孩子所独有的敏锐直觉使你因感到强烈的不安而颤抖。只是,当时的你并未预见,自己的等待迎来的却是父母的死讯。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明明没有错啊!
      悔、恨、怨……种种情绪哽在心头。你想尖叫嘶吼,却偏偏无法发声。像是被人狠狠地切断了声带,牵扯着神经的疼痛,带着腥甜的铁锈的味道堵住咽喉口。
      说不出口。
      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黑暗漫上你的眼眸,扣着扳机的手指下意识地、不由自主地,收紧。
      “温莉!别开枪!把枪放下!”是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与不安,直直地撞进你的耳朵,“算我求你了,千万别开枪!”
      ——爱德……
      你惊讶地看见他在瞬间卸下了全身戒备,不管不顾地,挡在了你的面前。心脏仿佛在刹那被捏紧,你感觉自己几近窒息。
      你看见斯卡迅速欺身靠近,血红的眼睛里流转着死亡的暗纹。而挡在你身前的他却一动不动,固执地用自己不甚强壮的满是伤痕的身躯死死地护着你。
      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的你,哭得几乎昏厥。 05. 之于他,你有很多的话没有说。
      比如,“要是我能帮你多分担一些就好了”;比如,“谢谢你保护了我,让我放下了仇恨”;
      比如,“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比如,“我喜欢你”…… 你知他应是那自由翱翔的飞鸟,而他又素来将身边的人视为艾自己更为重要的存在,所以你不想因为自己而给他带来更多的困扰和负担。于是你缄默不语,只是扬起笑脸,不让他担心。
      你将那些快要溢出口的言语一一咽回腹中,回身继续磨练自己的技艺。
      你告诉自己“没关系”。
      只要能够支持他、帮助他,怎么样都没关系。
      06.
      即便有那么多重要的话没有说,即便有那么多重要的心情没有传达,最最重要的那一句,你终于说出了口。 那是在利塞布尔的车站。他少有地涨红了脸,虚张声势似的冲你喊:“等价交换!我的人生给你一半,所以你的人生也给我一半!”
      一瞬间,拨云见日。 你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笑意与些许颤音,你说:
      “别说一半,全部都给你呀!“ 最美的爱情大抵如此 ——
      最初的最初,你在最好的年岁遇见他,一路苦苦追寻默默守候。
      最后的最后,他回过头来冲你微笑,拥抱等待已久的你。
      然后。
      在一起。


      IP属地:湖北3楼2014-06-09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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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感谢每位阅读至此的人,谢谢你们的不嫌弃。
        几千字的文被我拖这么久还真是惭愧,断断续续地写结果各种剧情“飞跃”看不到连贯性,失败到爆……(哭着掩面跑走。
        最初开始写这篇只是一时兴起,到现在,倒也忘了是受了什么刺激,只记得只是突然就萌生出一种冲动 ——去演绎一个不大一样的温莉。
        熟识我的人大多知道,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爱德控,但事实上,我对温莉的执着绝对不输于爱德。可能与我之前有过语C温莉的经历有关,我对于这个少女始终有一种真实而亲切的感觉。
        温莉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却到底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这就意味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藏在了“坚强”的外衣下,不轻易向外人诉说。
        所以我给这篇起名为《不言不语》,记述那些少女偶有的隐秘心事。比如羞于启齿的不甘,比如无疾而终的希冀,比如一瞬汹涌的恨意,比如吞心噬骨的害怕……我想展示她的真实的脆弱。
        而她最为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她并不自怨自艾,而是不断地磨砺自己,使自己变得真正的坚强。
        所以我敬她、爱她、也祝福她。
        谨以此,致我最爱的《钢炼》。
        镜君


        IP属地:湖北4楼2014-06-09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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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莉实在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子呢……或许普通,但却有着自己的执着和小小的强大。大概这才是弥足珍贵的地方。
          小萌真棒!


          IP属地:湖南5楼2014-08-16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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