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dwinter。
冬天的时候,一向是我惫懒的季节,我安于沙发的角落,就像树懒安于大树北极熊安于洞窟。
煮杯清茶拢在手里再抱个枕头,我就可以保持老僧入定的姿势坐上一天,有云飞过,而我不觉。
所以当这无数个相同的清晨被电话铃声打破的时候,我从沙发上摔了下来把头发揉成鸟窝也无法尽释此刻心中的郁闷,我拖着沉沉的脚步走向屋外的时候,胸中有种赴死的壮绝。
这种寒冷与困顿交织而成的纠结在看到花园里那个坐在雪地里的人形,越发猛烈地像是有场暴风雪撕扯着我的神经。
之所以说是人形,那是因为这个穿着雪白冬衣的人类身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雪,远远望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哆哆嗦嗦的一巴掌拍掉这家伙头上的雪再扯起来,隔着衣服都被他身上的寒气冻得一个寒颤,这个比我高几十厘米的大男孩靠着我沉默的看不到表情。
我顶着一路大妈大叔好奇的眼光把他往家里拖,他只是乖乖的任我拉着听话地说一句动一下,关上门后,一个冬天缺乏运动的我终于累得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