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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凤·原创】【【岂曰无衣·少年时】】文\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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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
不知道是短、中、长哪一种,看我能写到哪里。
不一定什么时候更新,如果我中途不写了我会发通知【这种情况我尽量不让它发生】
第一次写耽美cp、业务不怎么熟练多包涵【以前都是在写男女 - -、而且是很多年前】
高中刚毕业、理科、文笔自觉一般、看客自行评价~
好了没别的了。
感谢观看。希望对你的口味。
下面我们开始第一节。
来个图震。


1楼2014-06-13 22:52回复
    岂曰无衣·少年时
    【一】
    新郑。
    视野内的景物猛烈地摇晃,行人们纷纷咒骂避让,路边一个摊子被胳膊撞倒,果子倾泻而下的声音里夹杂着生意人愤怒的咆哮。可是他不能停,他没有去看后面有没有人追上来,他只是不断地用最后一丝神智告诉自己:不要停,不要停!然而当他奋力地转过街角时一刹那间天旋地转,膝盖磕在路面上的疼痛在昏沉中减弱直至麻痹,天空之上白日炫目,他合上眼睛,神智不再叫嚣,耳畔的喧闹融合着模糊的光和影,世界一片安宁。也许这里就是我生命的尽头了,他在完全失去意识前想。
    他的眼前是一座种有桃花的院落,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妇站在桃树下含笑看着身旁玩耍的孩子,一阵清风吹过,淡粉色的花瓣簌簌地落在她的肩头,更衬得她风姿卓群。他意识到,这里是他在新郑城外的家,那少妇便是他的母亲。忽然她抬起头望过来,表情变得有些震惊,嘴微微长大一点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在她刚刚发出第一个音节时整个院落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画面一瞬间转换,桃树的枝干在烈火中断折,天和地似乎只剩下这一片浓到窒息的血色,他的母亲披襟散发地拉扯着他向外奔跑,然而那火似乎活了过来,从火焰中喷射出两只巨蛇缠在妇人的双脚上,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被向后拖去,于是她狠命地将他推出去,在火焰燃烧的风暴声中呐喊:“青雪,快跑!跑啊!!!”
    他想冲过去拉她,可是脚却像是生根在土壤里一样无论怎么拔也动不了一步,他望着她绝望的双眼,喉咙像被火蛇紧紧地缠住一般滚烫灼烧,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水……水……”
    突然间有清凉的液体顺着唇边流淌进喉管,慢慢地平息了火烧一般的灼热。
    眼前不再是火漫天际的血色,而是浓郁的深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挣扎着向四周看,却听到耳畔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你醒了?还要不要水?”
    终于他冲破了黑暗,感知到自己正缓缓地睁开眼睛,几束淡金色的光线如游丝一般萦绕在空气里,有一束刺进他的眼睛,迫使他使劲眨了眨眼,干涩的眼睛湿润起来。
    在朦胧之中,一双深茶色的眼眸闯进他的视线,这一幕,即使在许多许多年后他依然记忆犹新,那双眼睛直直望进他心底,深谙如将不符年龄的世事沧桑揉碎在眼底,却有种类似温柔的流光照亮那抹茶色。他被一股力道托起后脑,有清凉的东西贴在唇上,他微微张开嘴便有清水缓缓淌入,喝了几口,那人又将他慢慢放回枕上。他已经恢复了意识,身体虽然乏力,但是各部分都保持着感知,这让他在漫长的梦境挣扎之后终于找回了活在现实的感觉。他开始慢慢打量他所在的这个地方,这里似乎是间陈旧的木屋,床边有防蚊的床帐,床尾边有一架挂着一件衣服的衣架,昏暗的房间与橙黄色的光影表明现在应该是黄昏时刻。他缓缓转过头,看到一个少年人把茶杯放到桌上又回到床边坐下,迎着他的视线,少年并没有立即开口说话,只是盯着他看,沉默在四周蔓延,少年却没有移开目光。过了一会儿他才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你的眼睛很特别。”少年看着他淡紫色的双眸,不知是不是因为那的颜色,让他的眼睛带着仿佛与世隔绝的清冷气息,绝美却神圣,不可亵渎,“你家里人都这样?”
    “只是我。”声音有些沙哑,他清清嗓子移开了视线,被人盯着眼睛看的感觉让他微微有些不自在。
    “哦。”少年沉吟了一下,目光仍旧在他的脸上流连,带有审视意味地探寻,过了一会问道,“你从哪里来的?有名字吗?”
    “韩青雪。我从一个酒楼老板手下逃出来的,一路被他的伙计追捕。我这是在哪里,是你救了我吗?”他试着握紧拳头,无力的感觉让他皱了皱眉。
    “不是我,这里是将军府,我出不去,这里的人将你从外面捡回来,让我暂时照顾你。”少年说道,看着床上的人略有些苦恼的神情眼中笑意隐隐。
    将军府。虽然还活着也没被抓回去就不应该期望更多了,然而听到这个回答依旧让那种逃离生天的喜悦霎时间被冲的粉碎。这里将是另一个他需要逃离的牢笼。
    他沉默着,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他似乎什么都想过,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
    少年等了一会儿,又问道:“你难道不好奇他们为什么把你带来将军府?”
    他抬眼看了看少年,能看得出他已经没有什么询问的兴致。
    “你不爱说话?”少年凑近他,一只手托着下巴拄在床边,“嗯,有趣。你多大?”
    “八岁。”他看到少年听到他的回答便勾起嘴角,这一笑中带着邪魅的气质,却让他整个人变得生动起来。
    “比我才小两岁啊。”少年兀自点点头,又说道,“知道他们为什么救你么?你可不要以为他们是出于好心,这里的人不讲这个。大将军姬无夜你一定知道吧?他一直在全城搜罗像我们这么大的少年,目的是培养精锐,选拔出最优秀最听话的人作为心腹。”他顿了顿,道,“我也是你这么大时被带来的,跟你差不多,也是从一个地狱里半死不活地逃出来又跳到这一个地狱里的。”说着,他的嘴角挑起一丝嘲讽的苦笑,“上一轮选拔只有我活了下来,过几天,你也要开始接受训练。所以,从现在起好好珍惜你活着的每一天吧。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单独提前给你做功课的,”他站起身,向床上的人眨眨眼睛,笑着说道,“因为我希望你能活下来。我有预感,你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说完,他替他把被子拉到下巴,转过身朝门外走去,“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你再睡一会儿。”
    “等等,你叫什么?”他问道,看向少年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柔和。
    “我么?”,少年停下脚步回头望他,“我不记得我原本的名字,这里的人为我取名墨鸦,你就这么叫好了。”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2楼2014-06-13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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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两天事情多。
      等安定下来每天能多写些。
      不用催、我很有责任感。


      3楼2014-06-13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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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试着调整文风、
        好吧我得说我自己写的时候也觉得挺现代的【望天、
        但是客观因素在限制、我写文的脑子被搁置了三年需要热身运动。
        为了保证质量、之后的章节可能需要反复订正修改、有任何特殊情况发生我都会作出声明。
        下面艾特
        @墨羽忆殇 @慕本芊
        此楼上回复的亲要求艾特的只有两个、所以我就艾特两个了。
        还有需要我艾特的告诉我就好。
        我要碎觉了。


        14楼2014-06-14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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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青雪
          这个名字来源于岂曰无衣的第一版、那一版因为我不满意开篇视角而被放弃。
          但其中解释了名字由来。
          白凤原名来自父亲,因雪夜降生,取雪字期望他的灵魂纯净无暇;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万里飘雪之际只有松柏长青,取青字愿他有松柏之坚韧品行。青和雪又是具有色彩感的搭配、男女也不受限制、所以我采用了这个名字。
          鉴于大家都觉得女气、我决定换一个名字。
          韩翊轩【han yi 四声 xuan】
          翊有飞翔之意、白凤是天空之子、去翊字最合适不过。
          轩字有优雅、高尚、温文尔雅的寓意、符合白凤优雅的气质
          这样我已经尽力了、不能再改名字了、我已经要想吐血了。
          接下来两发丁正版
          包括一、二节有人说的比较现代的名词的修改、句意连贯性修整和逻辑合理性调整等。内容保持不变。原谅我有时看起来较狗血的剧情、接下来我会更注重创新。
          好吧我有点强迫症。但我想把我做的事做到最好。
          感谢观看、我尽量不让你们失望。


          22楼2014-06-15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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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为修正版---------------------------------------
            【一】
            新郑。
            视野内的景物猛烈地摇晃,行人们纷纷咒骂避让,路边一个摊子被胳膊撞倒,果子倾泻而下的声音里夹杂着摊主愤怒的咆哮。可是他不能停,他没有去看后面有没有人追上来,他只是不断地用最后一丝神智告诉自己:不要停,不要停!然而当他奋力地转过路口时一刹那间天旋地转,膝盖磕在路面上的疼痛在昏沉中减弱直至麻痹,天空之上白日炫目,他合上眼睛,神智不再叫嚣,耳畔的喧闹融合着模糊的光和影,世界一片安宁。也许这里就是我生命的尽头了,他在完全失去意识前想。
            他的眼前是一座种有桃花的院落,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妇站在桃树下含笑看着身旁玩耍的孩子,一阵清风拂过,淡粉色的花瓣簌簌地落在她的肩头,更衬得她风姿卓群。他意识到,这里是他在新郑城外的家,那少妇便是他阔别已久的母亲。他静静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忽然她抬起头望过来,表情变得有些震惊,嘴微微张大一点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在她刚刚发出第一个音节时整个院落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画面一瞬间转换,桃树的枝干在烈火中断折,天和地似乎只剩下这一片浓到窒息的血色,他的母亲披襟散发地拉扯着他向外奔跑,然而那火似乎活了过来,从火焰中喷射出两只巨蛇缠在妇人的双脚上,使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被向后拖去,于是她狠命地将他推出去,在火焰燃烧的风暴声中呐喊:“轩儿,快跑!跑啊!!!”
            他想冲过去拉她,可是脚却像是生根在土壤里一样无论怎么拔也动不了一步,他望着她绝望的双眼,喉咙像被火蛇紧紧地缠住一般滚烫灼烧,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水……水……”
            突然间有清凉的液体顺着唇边流淌进喉管,慢慢地平息了火烧一般的灼热。
            眼前不再是火漫天际的血色,而是浓郁的深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挣扎着向四周看,却听到耳畔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你醒了?还要不要水?”
            终于他冲破了黑暗,感知到自己正缓缓地睁开眼睛,几束淡金色的光线如游丝一般萦绕在空气里,有一束刺进他的眼睛,迫使他使劲眨了眨眼,干涩的眼睛湿润起来。
            在朦胧之中,一双深茶色的眼眸闯进他的视线,这一幕,即使在许多许多年后他依然记忆犹新,那双眼睛直直望进他心底,深谙如将不符年龄的世事沧桑揉碎在眼底,却有种类似温柔的流光照亮那抹茶色。他被一股力道托起后脑,有清凉的东西贴在唇上,他微微张开嘴便有清水缓缓淌入,喝了几口,那人又将他慢慢放回枕上。他已经恢复了意识,身体虽然乏力,但是各部分都保持着感知,这让他在漫长的梦境挣扎之后终于找回了活在现实的感觉。他开始慢慢打量他所在的这个地方,这里似乎是间陈旧的木屋,床帐被麻绳揽起搭垂在两边,床尾的搭架上挂着一件衣服,昏暗的房间与橙黄色的光影表明现在应该是黄昏时刻。他缓缓转过头,看到一个少年人把茶杯放到桌上又回到床边坐下,迎着他的视线,少年并没有立即开口说话,只是盯着他看,沉默在四周蔓延,少年却没有移开目光。过了一会儿他才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你的眼睛很特别。”少年看着他淡紫色的双眸,不知是不是因为那的颜色,让他的眼睛带着仿佛与世隔绝的清冷气息,绝美却神圣,不可亵渎,“你家里人都这样?”
            “只是我。”声音有些沙哑,他清清嗓子移开了视线,被人盯着眼睛看的感觉让他微微有些不自在。
            “哦。”少年沉吟了一下,目光仍旧在他的脸上流连,带有审视意味地探寻,过了一会问道,“你从哪里来的?有名字吗?”
            “韩翊轩。我从一个酒馆老板手下逃出来的,一路被他的伙计追捕。我这是在哪里,是你救了我吗?”他试着握紧拳头,无力的感觉让他皱了皱眉。
            “不是我,这里是将军府,我出不去,这里的人将你从外面捡回来,让我暂时照顾你。”少年说道,看着床上的人略有些苦恼的神情眼中笑意隐隐。
            将军府。虽然还活着也没被抓回去就不应该期望更多了,然而听到这个回答依旧让那种逃离生天的喜悦霎时间被冲的粉碎。这里将是另一个他需要逃离的牢笼。
            他沉默着,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他似乎什么都想过,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
            少年等了一会儿,又问道:“你难道不好奇他们为什么把你带来将军府?”
            他抬眼看了看少年,能看得出他已经没有什么询问的兴致。
            “你不爱说话?”少年凑近他,一只手托着下巴拄在床边,“嗯,有趣。你多大?”
            “八岁。”他看到少年听到他的回答便勾起嘴角,这一笑中带着邪魅的气质,却让他整个人变得生动起来。
            “比我才小两岁啊。”少年兀自点点头,又说道,“知道他们为什么救你么?你可不要以为他们是出于好心,这里的人不讲这个。大将军姬无夜你一定知道吧?他一直在全城搜罗像我们这么大的少年,目的是培养精锐,选拔出最优秀最听话的人作为心腹。”他顿了顿,道,“我也是你这么大时被带来的,跟你差不多,也是从一个地狱里半死不活地逃出来又跳到这一个地狱里的。”说着,他的嘴角挑起一丝嘲讽的苦笑,“上一轮选拔只有我活了下来,过几天,你也要开始接受训练。所以,从现在起好好珍惜你活着的每一天吧。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单独提前给你做功课的,”他站起身,向床上的人眨眨眼睛,笑着说道,“因为我希望你能活下来。我有预感,你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说完,他替他把被子拉到下巴,转过身朝门外走去,“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你再睡一会儿。”
            “等等,你叫什么?”他问道,看向少年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柔和。
            “我么?”,少年停下脚步回头望他,“我不记得我原本的名字,这里的人为我取名墨鸦,你就这么叫好了。”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23楼2014-06-15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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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无更了。父亲节出去吃饭TAT、明天更三。内容比一、二有看点。敬请期待。


              25楼2014-06-15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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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楼2014-06-17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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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汗水落砸在地上,一会儿就被太阳烤干。
                  “呼……”白凤在高地不齐的木桩上走着,慢慢觉得脚步快要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能不能再快一点?”余光有一个黑影扫过,他抬眼看见墨鸦脚尖轻轻着力,迅速略过一片木桩,在最高的地方优雅地转了一个圈回望着他。
                  “这个你练了多久?”白凤调整着呼吸,脚下也没停。
                  “三个月。不只是练这个,你还得学会御气。”墨鸦抱臂站在那里,看着白凤慢慢朝自己的方向前进。
                  过了一会儿。
                  “明天,我带你去看风。”墨鸦淡淡道。
                  “什么?”白凤已经有些眼花了,所有的精力全部集中在脚步上,听到墨鸦的声音他的注意力被转移,右脚一下子踩空,“啊……”这时他离地面已经有三米高,就这么摔下去恐怕骨头会断掉几根。
                  突然他感到腰部被一个力道紧紧揽住,一瞬间天旋地转,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喂,”再睁开眼他的脚已经触到了地面,墨鸦深茶色的长发有几丝拂在他的脸上,微微有些痒,“走路要专心。”然后他看到了那双深谙的眼睛,里面有责备,更多的却是关切。墨鸦在他腰上使力扶他站起来,白凤努力调动着神智恢复清醒。
                  “我很专心了,刚刚是你突然打断我的。”白凤皱着眉,嘴微微撅着,难得的有些孩子气。
                  “你可以不用理我啊。”墨鸦漫不经心地。
                  “……!”白凤眼中怒火更盛。
                  “好吧,我的错。”墨鸦认输道,他觉得白凤现在这个样子太好玩了。这样才对嘛,一个八岁的孩子干嘛天天像八十岁一样,他默默地想。
                  日光在淡蓝色的天空上洇出七色的光圈,墨鸦站在那里静静凝视着少年人的背影,想起刚刚把他揽在怀里时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像惊飞的蝴蝶,淡紫色的短发擦过脸颊,容颜如玉般无暇。一个念头瞬间掠过脑海——这个孩子,他想护他一世安好。
                  白凤能感受到正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步伐均匀地走上木桩,眼前闪过墨鸦那个关切的眼神——我不会让你失望。他想。
                  “呼——!大功告成!”墨鸦把最后一颗棋子放进小坛子里,“小凤凰,要不要杀一盘啊?”他嘴角噙着笑,白凤觉得他仿佛能看到墨鸦身后正摇晃着的尾巴。
                  “来就来。”白凤一脸我准备好了的严肃表情。
                  ……
                  月色正浓,栖在树上的鸟儿突然惊飞而起。
                  “这局应该是和棋!因为你先走的。”在连输两盘后墨鸦大声道。
                  “你这样耍赖不好吧。”白凤用眼神谴责他。
                  墨鸦无力地瘫倒在桌上,把棋子都划到两边,“你不是说你下得不好吗?”
                  “那要看和谁比。和你比我下得算好的。”白凤不理他,把黑白棋子分开装进坛子。
                  ……
                  深夜。
                  “小凤凰。”
                  “……”白凤侧过头。
                  “两天之后我也要开始在这里的最后一轮训练了。”
                  “你会很危险吗?”
                  “是有些危险的。不过,最危险的是终焉之战。”
                  “……训练多久?”
                  “三年。”
                  “你不是还住在这里么?”
                  “对。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墨鸦在黑暗中握住他的手,“你要足够的快,才能够赶得上我。你必须要超越其他人的脚步,因为我想带你一起去最后的战场。”他紧了紧握着白凤的手,继续道,“正常来说,你要赶上我需要两年。两年后有一场组内选拔,留一个最强的。”墨鸦顿了顿,道,“假如你一年就合格了,你的对手们却不能与你较量,那么,你将要挑战你的师傅。”墨鸦侧过头看向他,“你知道,这会更难。据说曾有人做到过,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
                  话音一落,两人都没有出声。
                  月光淡淡洒在屋子里,映着尘埃在空气中飘散的影子。
                  过了很久,“等着我。”白凤淡淡道,用力回握住墨鸦的手。
                  “好。”


                  43楼2014-06-18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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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楼2014-06-18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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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楼2014-06-21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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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楼2014-06-23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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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福利>.<]
                          白凤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阳光明媚了。墨鸦破天荒地没有一大早就叫醒他,而是一个人出去了。
                          他下床活动了下筋骨,觉得近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浑身上下都十分舒爽。洗漱完毕,白凤推开门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一只脚刚迈出门槛,看着这空旷的院子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平日里那只乌鸦总在眼前晃,今日怎么没叫上自己一个人飞了?白凤心里泛着嘀咕,不自觉地站在门廊里四下张望,但都不见那黑色身影。没来由的,他隐隐地有些烦躁,说不上是不是天太热的缘故。
                          他走下庭院,朝木桩那里看了一眼,脚下却没迈开步子。反正是日后每天都要做的事,今日做不做也没什么所谓了,他们两个马上都要面对未知的未来,在这仅存的还可以放纵自己任性的时间里,他不想勉强自己。脑海里闪过墨鸦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深谙无比的表情,那个人将面对的,是同他一样浴血而生的人,也许在训练中就会对对方下杀手,任何人身临其境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只是,他的恐惧总是伪装在他无所谓的一笑里,其中的苦涩,他不想与人分享。相比之下,自己是多么幸运,有人愿在漆黑的迷阵中点一支引路的烛火,在无底的悬崖边垂一条向上拉的绳子。他不禁想,那最初的两年中,没有别人的陪伴和帮助,墨鸦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就在白凤还杵在那儿愣神的时候,一旁的树上突然传出一阵沙沙声,他警戒地向后退了一步。
                          “嗯……”一个熟悉的慵懒的声音敲上耳鼓,“舍得起来了?”白凤抬起头,只见墨鸦整个人藏在浓密的树叶里,只对他探出一个脑袋。
                          “……”白凤对着他眨巴了下眼睛,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看到那张十分臭屁的脸,刚刚那种类似于心疼他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打得烟消云散。
                          “哈啊”墨鸦打了个哈欠,道,“要不要上来?上面挺凉快的。”然后他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哦我忘了,你跳不上来。还是我下去吧。”说罢,他便从树中翻出来,在空中轻盈地转了一圈,落地时沾尘不惊。
                          “睡得好吗?”,白凤看着那个黑色身影带着一脸邪邪的笑容向他凑过来,走了两步又停下,皱着眉头伸手把肩膀上的一只绿毛毛虫弹走。“还行。”白凤淡淡道,眼中笑意隐隐,他明白墨鸦是特意放他睡到自然醒的。奇怪的是,只要看着这个人,心似乎一下落到了实处,一切忧虑都不复存在。就算天地与我为敌,只要我与你为伍,也无所畏惧。
                          “天太热了唉,走吧,我们去游水。”说着墨鸦便勾着白凤的肩膀大摇大摆地往树林方向走去。
                          在这偌大的树林外沿处确有一湖泊,去风洞那天白凤就远远看到了。这湖不大不小,但四周树木环绕,野花丛生,也算风景秀丽,倒是个夏天避暑的好去处。
                          站在湖边,白凤能看到水中也打着一排暗桩,想必这也是他们训练时会经历的一门功课。
                          “你会水么?”墨鸦侧头看他,后者轻轻摇头,“那正好。”墨鸦轻声道,嘴边又勾起一丝玩味的笑,白凤听到这话微微皱着眉盯住他,生怕他使坏把自己踹进水里。
                          但见墨鸦飞身而起,轻点着埋在水中的暗桩,一直掠至湖心处停下看他。“踩着水里的暗桩过来,这儿挺凉快的。”
                          白凤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用一脸“就知道”的表情狠狠瞪了湖中那人一眼,坚决不肯迈出一步。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走很多遍的。就看看风景。”墨鸦抱着臂耐心地诱导着,“反正你也早晚要学的。再说了,如果你掉下去,我会救你的。”墨鸦笑得很诚恳,可是白凤依旧觉得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狡诈。
                          算了,白凤无奈地叹口气,现在不动,一会说不定就真被踹下去了,而且他说的对,这一关是早晚要过的。
                          “这就对了。”墨鸦看着白衣少年小心翼翼地往水里走连口气都不敢喘的样子,心里开满了名为下流无耻的小花朵。
                          白凤走着走着就麻木了,对于水的恐惧在不断重复的过程中渐渐消退,然而,就在他慢慢放松警惕的时候,墨鸦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让白凤脚下一抖,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整个人侧着栽进水里。
                          墨鸦在那儿欣赏了一会白凤奋力划水、呼喊的窘态,不紧不慢地往离他最近的木桩走去,然后他蹲下身,在那堆翻着水花的地方一捞捞住了白凤的一只手臂,把他整个人提起来半截。白凤咳了几下,用力抹一把脸,眼睛似要在墨鸦脸上剜一个洞一样盯着他,“你故意的!”
                          墨鸦依旧笑眯眯的,狡辩道,“哪能啊,看到一条特别大的鱼,惊讶一下而已。”
                          白凤没心思跟他争论,道,“行了,快拉我上去。”
                          但墨鸦似乎没有要拉他上去的意思,只是又伸出一只手捞住他另一只胳膊,对他说,“下都下去了,就这么上来多可惜啊,说好了来游水的,来吧,我把着,你游。”
                          白凤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不是说了我不会游?!”
                          “我可以教你嘛,两只脚向下用力踩水不要停,你不会沉下去的。”墨鸦指挥着,手上力道没敢放松。过了一会儿,看白凤已经适应了,他就又教了他一些游水的技巧。在水中人的体能消耗很大,白凤很快就有些力尽了,不待他说,墨鸦就将他拉上来放在旁边的木桩上。白凤从里到外湿得透透的,在湖面上这么一吹风确实挺凉快。
                          “生气了?”见他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墨鸦心里也有些没底。他轻轻戳了一下白凤的手臂,探首看他的表情,后者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依旧不出声。“那……午饭吃鱼作为赔罪吧。”墨鸦一转手腕,指尖银色光芒一闪而过,他看准了时机,猛地把手臂往水里一扎,一条鱼就这么出现在他手中。又扎了几条后墨鸦揽着白凤飞身上岸,支使白凤去找些树枝来,自己找了块石头坐下收拾鱼。
                          “不错吧?”墨鸦十分得瑟地对他挤眉弄眼。
                          白凤衣服搭在一旁的木架上,身上只穿了条长裤,打湿的紫色短发贴在侧脸上,微微卷曲,清冷如他此时却多了份妖冶。闻言他微微挑眉,张嘴咬一口鱼,味道还不赖。
                          吃完他们并排躺在草地上,吹着湖边的清风,看着天边悠闲踱步的云彩。谁也没提明天的事,只是默默享受着这份安适的宁静。
                          晚上回去之后墨鸦又拉着他好一顿下棋。墨鸦提升得很快,这次对弈白凤明显觉得比上一次吃力。但下到最后还是以墨鸦对白凤两败一平告终。
                          “今天玩得开心么?”墨鸦盘腿坐在床上,白凤侧躺着看他,“以后就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
                          白凤点点头,然后他犹豫了一下,伸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巧的玉坠,“这个送你,我娘说可以保平安的。”
                          墨鸦明显有些震惊,但没伸手去接,“你娘留给你的东西,我不能要。”
                          白凤坚持把它塞进墨鸦手里,“三年之后,你可以再还给我。现在,你更需要它。”
                          墨鸦没再推拒,捻着手中的红绳将那枚玉系在脖子上,“那就多谢了。”暖黄色的烛光摇曳,温柔地映在少年如玉般无暇的脸庞上,让墨鸦突然有种想要摸一模他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月上中天,墨鸦依旧没有睡,听着身边少年均匀的呼吸声,他摸了摸胸口贴着的那块玉佩,静静闭上眼睛。


                          66楼2014-06-24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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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楼2014-06-24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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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清晨二人早早便起了身,一直到用过早饭两人都没有说话。
                              临要出门前,墨鸦将手放在门上却没推开,白凤等了一会,见墨鸦转回身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然后慢慢走过来给了他一个有力的拥抱,“无论多难受都要挺住,知道吗?”
                              白凤在他抱过来的瞬间下意识地抬手覆上他的背,听到他的话,体会到他对自己的担心,白凤心里有微微暖意,微笑着回答说你也是。
                              把他送到操场边上,墨鸦最后摸了摸白凤的短发,然后就回身向林边掠去。白凤看到师傅已经在等了,其他五个人正从不远处的木屋中向这边走过来,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便稳步向立在那边的黑衣人走去。
                              那五人自来到选训营便吃住在一起,相互认识,却都没见过白凤。他经受着各种目光的洗礼,也错眼对这些人打量了一番,发现他们都很清瘦,有一个比别人矮许多显得过分孱弱,让人担心会不会来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黑衣人背手站在那里没说一句话,眼光审视地扫过每个人的面孔,一种压迫的气场四散开来,偌大的操场上鸦雀无声,六个人自觉站成一排,低下头等待指示。
                              静默了一会儿,黑衣人才开口道,“风门主空,风是你们的老师,天空是你们的战场。制敌之法是绝对的快,快的前提是绝对的稳。你们都知道这里的规矩,学习的过程也是淘汰的过程,只有胜者,才配更上一层。”
                              白凤低垂着视线,感觉到黑衣人正停在他的面前,似乎打量了一会儿,黑衣人才移动脚步慢慢走过六人横排。
                              “将军府只要精英,在这里,要么坚持,要么死。给定的任务,必须完成,否则重罚!”
                              白凤微微皱着双眉,在黑衣人话音落下后悄悄攥紧了拳头。
                              要稳,先要站稳。
                              所以毫无意外地白凤等人被要求顶碗练站。
                              时限为一个时辰,碗打碎了加罚两个时辰并且取消午饭。一点也不新鲜了,白凤闭着眼睛,慢慢调整身体将重心前倾,双腿稳稳直立着,身体一晃不晃。
                              之前被墨鸦操练过的优势体现出来了,虽然练习不多,但一个时辰还是没问题的。其他人明显比白凤吃力,半个时辰后有人晃动幅度开始变大,过了一会儿一只碗掉在地上应声而碎。黑衣人走到那人跟前踹了他一脚,“再站两个时辰!”
                              白凤听到那人在小声抽泣,他微微眯起眼,果然墨鸦那么对他算温柔了……他现在在做什么呢?白凤默默地想。
                              “用你的左臂格挡!”
                              “唔……”这已经是墨鸦第三次撞在树上了。
                              背后粗糙的树干撞击着他的脊柱,刺骨的痛。胸腔被掌心击中的地方碎裂般疼痛,他恍惚以为肋骨折断扎进了他的内脏。
                              墨鸦扶着身后的树干支撑起身子,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身体快要破碎了,但是不能停下,没有人会因为他支持不住而停下,在这里,停下等同于死亡。面对眼前的黑衣人的攻袭,墨鸦毫无还手之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自己受伤。尽管他已经尽了全力在躲闪格挡,还是无法在如此迅猛的格斗中保全自己,再这样继续下去,他恐怕撑不过第四轮。
                              必须要快。
                              墨鸦调动起所有的注意力,眼睛紧盯着黑衣人,只要他稍有动作立马就做出反应。
                              最后墨鸦一个平地起跳后翻轻盈落地,躲过了黑衣人横扫过来的一脚。黑衣人拍拍手,“有进步,休息吧。”话音一落,墨鸦便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天空是淡淡的蓝,白云优雅地踱步,日光温暖。同一片土地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静静望着天空出神。万物如斯安宁,生命却如斯脆弱,他们如同被人捏在手心的蝼蚁,随时可能断送性命,在每一个孤立无援的时刻他们都只能各自咬紧牙关,因为活着,才是一切。
                              墨鸦白凤的屋子独立在小组其他人之外,这是对第一轮选拔优胜者的特殊待遇。傍晚时那五个人互相搀扶着回了住处,白凤一个人一瘸一拐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等他回了院子发现屋里有灯光,墨鸦已经回来了。
                              白凤扶着廊柱找了个台阶坐下紧皱着眉头敲腿,敲了一会儿觉得好一点才站起来推门进屋。
                              “嗨,小家伙,今天过得好吗?”门还没来得及合上墨鸦慵懒的声音便传到耳边。
                              “还好。”白凤淡淡答道,很自然地走到桌旁坐下。墨鸦见他行动无异,提着的心也放了放,抬手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道,“吃吧,热乎的。”
                              白凤端起碗,边吃边偷瞄着墨鸦的脸。刚刚听到他的声音,似与往常无异,却又似透着浓浓的疲惫,眼光扫到墨鸦的下巴,看到嘴角的那块淤青,白凤眼底暗了暗,他想了一会儿,话都到嘴边了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夹起盘里本就不多的炒蛋放在墨鸦碗里。
                              晚上熄灯前墨鸦一手拉过白凤的脚腕放在自己腿上,另一手很有技巧地给他揉膝窝。
                              “嘶……”白凤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痛得挣了一下。
                              “装得不错。”墨鸦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手也没停,但又放轻了点。
                              白凤撇撇嘴,心说你装得也不错,估计全身上下都伤痕累累了,还能跟我谈笑风生。
                              “学着给自己留力,别往死了弄自己,不然我还得天天去把你扛回来。”墨鸦瞥了他一眼,后者满不在乎地眨眨眼,墨鸦见状伸爪狠狠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82楼2014-07-09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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