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天下第一牙

“......”
　　“言重，言重！”
　　正当江玉麟被四大花魁团团围住，困于脱身时。门被推开了。一时间大家目光都投向门口, “凤姑娘到!”老鸨一侧身, 一位双手抱着琵琶的姑娘走进了房间.她先向众人行了礼. “小女子凤菲.特为众客官弹曲助兴.”她声音有如黄莺一般.她方一抬头.众人终能看清她的样貌.粉面如花娇嫩，香颊似玉润鲜，一双秋波胜清水，两道翠眉同柳叶，顿时满堂哗然,四大花魁骤然失色.就连江玉麟一时间也失神了.
　　待凤菲开始做弹奏的准备,众人才缓过神来.
　　“江公子..” “江公子” 四大花魁又开始争相抢着在江玉麟的身旁.
　　“………..”
　　“江公子,你怎么了?”花魁争相地问候着.
　　“嗯….噢…. 你们叫我,.. 我没事, 哈.” 江玉麟这时才回过神来,只好用笑来掩饰窘态.
　　“好啦好啦，菜都凉了，大家别光站着讲话，有菜有酒才好。”
　　华老板招呼大家入座。
　　“江兄，今天一定要不醉无归。”
　　“客气.”
　　江玉麟还在再说些什么,耳边响了一阵幽雅的琴声,便止住了.
　　这琴声,捻法疏而劲，轮法密而清.慢而不断，快而不乱，雅正之乐，音不过高，节不过促.音响细腻柔和。她的琴音让江玉麟好像回到了童年，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和父亲在郊外游玩。江玉麟不禁嘴角露出微笑弧形。
　　曲终。
　　江玉麟缓缓开口说：“你的弹奏太美了。”
　　“谢谢公子夸奖。”凤菲微微一笑。
　　“难得天下第一牙行的江公子称赞人，凤姑娘，喝一杯。。”容老板拿着酒杯，脚步 踉跚。
　　 “凤菲酒量浅，不能喝。”凤菲推托着。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容老板，不要为难凤菲姑娘，我替她喝了。” 江玉麟说罢，便拿过来喝了下去。
　　“江公子，海量。”
　　“即然，江公子替你喝，算了。”
　　“在下不胜酒力，刚刚已经过量。容玉麟出去净个面再来和几位老板四位姑娘叙话。”
　　“哈哈，江兄，可不要叫几位姑娘久候呀。”
　　“江公子，小女子愿尽地主之仪，从前引路如何？”纤云姑娘想到可以和江玉麟独处，抢着说道。
　　其他几个花魁自然明白其意，也不落人后。
　　“江公子，小女子新得了上好的丝锦，可与公子拭面。”
　　“江公子...”
　　江玉麟连忙冲四位花魁一拱手。“多谢几位姑娘美意，玉麟怎敢烦劳几位，在下心领了。在下有书童服侍，去去便回，诸位慢用。九斤二，随我出来。”
　　说完，退了出去。
　　“是，少爷。”站在旁边许久的书童忙跟了过去。

步入后面的庭院，江玉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清凉的晚风吹散了他身上的浓烈酒气。刚刚下过雨，地上有些湿，空气中充满泥土的味道，一阵微风吹过,柳树枝叶唰唰地响着，顿时让他心情舒畅些，怎么也好过在屋内闻着刺鼻的脂粉香，好过看到一屋的庸脂俗粉。想到这，江玉麟脑子突然浮现凤菲的模样，双手抱琴的模样，想不到她能弹些靡靡之音。一想到这，耳边又像响起她那美妙的琴音。
　　“少爷，给。”九斤二关切地递了一条热湿手帕过来。
　　“敷一下面，这样会舒服些。”
　　“谢谢你，九斤二。”江玉麟咕哝着。
“少爷，很辛苦哦。”九斤二立在身边说。
　　“那四个公子分明是故意刁难你，又饮酒又接招，还有四大花魁纠缠不休，她们巴不得爬你身上了。”
　　“算了，都习惯了。”
　　“不过那个凤菲姑娘长得很漂亮。还有她弹的曲子真好听。”
　　“嗯。”
　　 “还有，少爷，应酬少不了，可是你不一样啊，要...”九斤二没说完，就被江玉麟打断了。
　　“这没什么。不用讲了，我醒一下神就进去了。”
大堂
　　余中正见无人招呼自己，窝了一肚子火，正要叫老鸨过来，就见阿井大步走进来，立时觉得腰杆硬了起来，拉阿井在桌边坐下，迫不及待的问道：“钱拿来没有？”
　　“大把~~”阿井洋洋得意。
　　“好，拿来砸他们。”
　　“给~~”
　　啪，阿井将手里拎的袋子放在桌上。
　　“不是银票？”
　　“是呀，阿正，我这次聪明拉，那到银票以后立即换成铜钱，这样不容易丢的嘛，就是被人家烧也烧不掉...”
　　“哎~~~算啦算了。”余中正顾不得和阿井计较，拍着桌子大喊。
　　“拿酒来~~~女人呢，叫女人过来~~~~”
　　阿井刚要跟着起哄，抬眼望到门口，愣住了。余中正看到阿井的呆样，也转过头去看，正看到一女子快步行入门来，那女子艳若桃花，一身剪裁得宜的绸缎衣裳，显得十分明艳照人，一进大堂，各席间的粉装佳丽立即显得黯然失色。那女子微扬着脸，径直地往后厅走去。身后几个丫环家丁都跟着她都向后厅去。
“砰！”门一下子被撞开。房间里的琴声鄂然而止。正喝得兴高采烈的几位老板、四大花魁和凤菲都一脸鄂然看着被撞开门。只见一位身穿华丽服饰小姐带着几个丫环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艳丽的脸上盛气凌人，眼光一扫酒桌这几个人，厉声问：“江玉麟在哪里？”
　　众人这才缓回过神来，四大花魁见到这个女子容貌更胜自己，又这么张扬的叫江玉麟的名字，可见交情不凡，心内不免微微泛酸也动了气，如玉姑娘首先发难。
　　“你是谁呀，这么大呼小叫。”
　　那位小姐并不答话，眼睛也不见她一下，只是问：“我是问你，江玉麟在哪里？”
　　四大花魁素来是被奉承惯了的，在这怡香楼中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虽然流落风尘，却从未被人这么无视过。立即其余三大花魁气得站起身来。
　　“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大呼小叫的！”
　　“还讲那么多做什么，立即赶她出去。”
　　“对了，把她赶出去...”
　　“哼，一定是你们四个残花败柳把江玉麟藏起来了，来人，给我掌这四个残花败柳的嘴，就算把这里掀翻了，也要把江玉麟给我找出来。”

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余中正和阿井一起摔倒在房间的地上。这时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个人身上。
　　“你们是什么人？”华老板疑惑地问.
　　余中正连忙站起来，而阿井一边站起来，一边开口：“对。。。” 就被余中正打断了。“这不是我们的房间。走错了。” 说着就想和阿井退出去。
　　江玉麟突然有了个主意。“慢着。两位兄台请留步。”
　　余中正不耐烦说：“你想怎么着？就是进错房间而已。”
　　“兄台不要误会，在下只想两位帮我一个忙。”
　　“不帮，我们很忙。我们走。”余中正毫不迟疑便拒绝。
　　“什么忙？”阿井急问着。
　　“阿井，你傻了？”
　　“很简单，你只要配合我们做一个试验便可。”
　　“行。”
　　“各位，方才大家不是要宝儿与四大比试，我现在有一个方法。”
　　“江公子，这样也有办法比？”大家都小声在讨论。
　　“请四位姑娘到这边来，宝儿你都过来。请这位兄台，你脱下你的鞋和袜。”
　　阿井依言脱下鞋和袜。余中正在旁欲要阻止，但没有作用。
　　“九斤二，干活。”
　　只见九斤二坐在阿井的前面，冷不防地抬起阿井没有穿东西的脚。便用手按在他的脚上一些穴位。稍用力一按，阿井就冷不防地大叫起来。
　　“啊！”阿井有点被吓到的表情。余中正都被他吓到：“你们这是干嘛？不要以为我们就好欺负。阿井，你怎么了”
　　“没。啊。。事，就是。啊。觉得。。啊呀。。怪。。怪地。”阿井十分艰难说。
　　“他没事。我只是帮他脚底按摩。”九斤二冷冷地说。
　　“好，请众位姑娘在我书童帮这位兄台做脚底按摩时逐个向他摆个你最迷人的样子。”
　　四大花魁一听江玉麟说完,全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众位姑娘，可以了吗？”江玉麟温柔地问。
　　“嗯。”四大花魁和宝儿都齐声应道。
　　“九斤二，开始啦。”
　　“是的，少爷。”九斤二话音一落。手就向阿井的脚底穴位施加压力。
　　“哎呀。。。嗯 。。。”坐在地下的阿井痛苦的呻吟着。
　　只见四大花魁逐个分别向阿井摆出自己最迷人的一刻。阿井都只是在她们摆好的一瞬间失神，之后好快就继续痛苦呻吟。宝儿走到阿进的面前，慢慢地抬起头，一对含情脉脉、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阿井，好像有千言万语想和他说。阿井一下子就被宝儿吸引住，顿时，没了声音，整个花痴样。
　　“我美吗？”宝儿见状，还特地靠近阿井身边，用极其性感的声音对他说。
　　宝儿那呵气如兰的声音让阿井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仿佛身在云中。他用十分迷糊的声音回应道：“嗯。”
　　“试验结束，我看结果大家都很清楚。”江玉麟冷淡的说。
　　这时，阿井被人打断了思绪，一下子脚底的痛感都涌上脑袋。忍不住，“啊。。。。”
　　叫了出来。
　　“想不到，这种方法都让江公子想到。”
　　“厉害，佩服。”
　　“结果，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当然是宝儿小姐胜出。”
　　众位老板对江玉麟大为称赞。
　　“残花败柳，想同我斗。”宝儿听到结果后，嚣张地说。四大花魁听到宝儿如此嚣张，气得直跺脚，但又无可奈何。其中，纤云姑娘难受想转身离去，看见酒席前双手抱着琵琶的凤菲。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咦，我们的店里当红花魁凤菲都没参加，这怎么算？”纤云假装地嚷嚷。众位老板一听，齐声附和。
　　“是嘛，一定要比。”其他三位花魁在旁点头附和.
　　“宝儿小姐，你这样胜之不武。”
　　“………….”
　　各位老板不断在旁煽风点火。让本来已经兴趣缺缺，想到离开的宝儿，顿时超火大。
　　她一时气急败坏地指着凤菲说:“你,什么东西吗?快摆.”阿井顺着宝儿指的方向看去.人一下子傻了.整个大花痴.
　　“我对这没兴趣,如果众位不想听曲,凤菲我就要失陪了.”然后朝众位老板微微一笑.欠一下身.便想离开.
　　阿井被凤菲的笑容吸引住.有种不知身在何处,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少爷,你看.好厉害.我把三支针刺到他身上,他都没反应.”九斤二惊奇地喊了一声.
　　“九斤二!”江玉麟喝住他.
　　“啊,好痛.”而阿井终于感觉到有人在用针刺他.
　　“还是我们凤菲厉害,不用特地摆,都把人迷得迷迷糊糊的.”四大花魁这时你一句我一句说着. 众位老板顿时讨论纷纷.结果有目共睹.宝儿小脸一下子胀得满红.转身便夺门而出.
　　“宝儿.”江玉麟担心的叫她.他急忙向众人作了一辑.深深地望了凤菲一眼.便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追上宝儿,江玉麟一把抓住宝儿的手。不让她再跑，宝儿欲要挣脱江玉麟，甩了几次，终究没有成功。
　　“放手，江玉麟。”宝儿生气地说。
　　“你真的要我放手?”江玉麟柔声地。
　　“是！我不用你管，你进去继续你的风花雪月。”
　　“行。你既然不用我管，我进去继续听曲，刚刚还没有听够。”说着，江玉麟便要松开宝儿的手。转身要回去 。但宝儿的手却揣着江玉麟的手紧紧地。
　　“你真的好讨厌，哄一下我有这么难。”宝儿委屈地说。江玉麟苦笑了一下说：“行了，行了，我的大小姐。不要生气。我们回家吧。”
　　宝儿见江玉麟对自己这么亲热，顿时忘记生气的事情，脸上一红，笑靥如花，乖乖的跟着江玉麟出去。跟着江玉麟后面的几个老板见此情景，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江公子真是厉害，万通钱庄的大小姐都哄得住。”而一直跟着看热闹的阿井看到宝儿的笑，更呆住了。而身边的阿正一脸的不屑。
　　“哼，原来他就是江玉麟！是这里的贵客了，哼！”
　　 出了怡香楼，江玉麟放开拉着宝儿的手走在前面，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对这位大小姐，明知她任性胡闹，自己真是对她毫无办法。
　　两人上了轿，钱宝儿心情大好，没注意江玉麟一直板着脸，她从江玉麟手里拿过扇子把玩。
　　“四大花魁也不过如此，再让本小姐碰到，就叫人铲平怡香楼，划花他们的脸。”
　　江玉麟听她仍是如此任性，心里更气，语气便没能克制住。
　　“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一点都不过分，我又没真的去铲平怡香楼划破她们的脸！哪里不对了！”
　　宝儿气的把扇子扔回给江玉麟的，扭过身子不理他。玉麟见又惹到她，想想自己语气重了，偷偷叹了口气，耐着性子，柔声：“没有，没有，你对，你对。”
　　宝儿一听他换了口气，也消了气，转过身子，挽起江玉麟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
　　“当然了，我是你为过门的妻子，我做什么你都要说对。”江玉麟轻轻推开宝儿，抽出手臂，挺直了身子坐好。
　　“不过都要守礼。”
　　“又没有人见到。”宝儿一脸不高兴，噘着嘴巴。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真迂腐。”
　　“总之，以后不要在喝这些干醋了。”
　　“总之，以后不准你再见这四个残花败柳，还有那个弹曲的！”
　　江玉麟听到宝儿提到凤菲，神情迟疑一下。宝儿看此，生气：“你还在想她们，是嘛？”
　　江玉麟见宝儿又恼了，只得陪笑道：“我身边已经有一个天下绝色，试问我又怎么会对其他女子动心呢。”
　　宝儿听得玉麟这样夸自己，面上立时绽开一朵花来，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江玉麟撒娇般，“饶了你了。”
　　江玉麟终于把这个大小姐哄开心了，他只盼着轿子走得再快些，尽早把她送回家。

南方的春天，生机勃勃，富有意趣。春水初生，乳燕始飞，蜂儿采花酿蜜，鱼儿拥钩觅食,而远景透过窗户直入书房，使人舒心惬意，欢欣不已。
　　“春水初生乳燕飞，黄蜂小尾扑花归。窗含远色通书幌，鱼拥香钩近石矶。”江玉麟背负双手悠闲地站在窗户旁,不由给眼前的景象所吸引。正是无事一身轻，江玉麟正想在家静静享受他这个悠闲时光。
　　“少爷，汇成古董行的张老板求见。”九斤二在身后轻轻地说。
　　“嗯，你叫他稍等片刻。”江玉麟轻轻叹了口气,稍作整理，便出书房。
　　大厅内。张老板正紧张在大厅内踱来踱去。
　　“张老板，贵客，玉麟有所怠慢。” 江玉麟笑着走向张老板。还向张老板作了一辑。
　　“江公子，别行这么大礼，我今天是有事相求。”张老板忙着也还了一个礼。
　　“噢，请说。”
　　“能随我到店里一趟。”
　　“嗯，请！”
　　汇成古董行
　　张老板在前引路，两人一直走进内堂。内堂内有两人，一人坐着，另一人站在那人旁边。他们前面一张方桌，放着类似画的东西。
　　“方公子。”张老板向坐着的人介绍。“这是天下第一牙行的少东江公子。”
　　“在下方华。”方华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江玉麟一辑。方华一抬头，江玉麟这才看清方华的面容，好一个，潇洒风流美少年。面白唇红，俊眉秀目。星眸婉转似带笑，白袍挂体双袖垂，玉带悬腰。看来，也是一个富家子弟。
　　 “在下江玉麟。”江玉麟朗声地说。说完欲要还礼时。张老板打断他。
　　“两位不必多礼，江公子这边请。”
　　江玉麟顺着张老板的方向，看到类似字画的东西正平铺在大方桌上。他走向前。先是粗略用目光浏览一遍，不由得一惊。
　　“洛神赋图！！”江玉麟不由得惊叹出声。他望了一下张老板。只见张老板向他点头示意。
　　“这是在下的家传画作。就请江公子代为鉴定是真品还是仿造品？”方华慢条丝理的说。
　　江玉麟闻言，才不慌不忙地从袖口里拿出眼镜带上，仔细观察起这幅画。
　　大约过了一柱香多的时间，江玉麟额头上也都忙得渗出了汗来，张老板不好出声干扰，正是心急如焚时，耳边这时听到江玉麟唉了口气。正想出声询问。
　　“这是真的。”江玉麟嘴里突然蹦出这几个字。
　　“何以见得？”张老板急着问道。
　　“能让我喝杯茶先？”
　　“唉呀，真是怠慢江公子，来人，上茶。”
　　江玉麟慢慢地珉了口茶，缓缓地开口：“洛神赋图，东晋顾恺之画作。据我所知，该画1尺1，横二丈3尺，此画尺寸符合。”
　　张老板听言，即时用尺度量一番。此画确实和江玉麟所说的尺寸一样。
　　“该画所用是绢帛，该物在晋唐之前是单丝织成，直到宋代才发现双丝织成的绢帛，比元明时期的绢显得细密，从而该画绢边缘处可看到是单丝织成，由绢的质量类别可以断定出该画是东晋年代。”
　　“顾恺之，擅肖像、历史人物、道释、禽兽、山水等题材。画人物主张传神，重视点睛，认为“传神写照，正在阿堵(指眼睛)中”。请张老板过来看此画中的人物眼睛部分是不是有栩栩如生的感觉？”
　　张老板闻言，近看画中的人物，专注看着时，顿时被画中的女子的眼睛能吸引住。画中的女子像跃出纸，来到他的面前一般。“真的好美！”张老板不自觉得惊叹道。
　　“张老板，你。。？”江玉麟看见张老板独自陶醉的模样，不禁出声。
　　“我。。我没事。”张老板不好意思地说。
　　江玉麟便继续说：“顾恺之注意描绘生理细节，表现人物神情，画裴楷像，颊上添三毫，顿觉神采焕发。善于利用环境描绘来表现人物的志趣风度。画谢鲲像于岩壑中，突出了人物的性格志趣。其画人物衣纹用高古游丝描，线条紧劲连绵，如春蚕吐丝，春云浮空，流水行地，自然流畅。”
　　他顿了顿，又说：“全画用笔细劲古朴，恰如“春蚕吐丝”。山川树石画法幼稚古朴，所谓“人大于山，水不容泛”，从此画各个女子衣纹描绘，也可以看出是顾恺之的风格。”
　　“最后一点，顾恺之的落款比较特别，别人一般落款是在画作的下方，而且东晋年间，大多数的画家画作都不会落款，而他是当时惟一会在其画作落款，还落款都在画作的后面。”说完，江玉麟将画反转了过来，果然顾恺之的落款是后面。
　　方华。张老板一脸愕然听着江玉麟讲完。半晌，张老板才冒出一句。“这真的是顾恺之的真品？”“嗯，是真的。”江玉麟肯定的说。
　　“张老板，这画五万两是不是值得？”方华轻笑地说。
　　“方公子，值得。值得。”
　　“厉害，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牙的少东。”
　　 “客气，还有其他什么事吗，不然玉麟就先行回府。”
　　 “那不行，怎么也要设宴谢谢江公子。”
　　 “玉麟府上还有其他事，不便多留，就此别了。”江玉麟说完，向那几位行了一个礼，不理张老板的再三婉留，便出了张老板的古董行。

“这位公子果然文采非凡，这次由秋月献丑陋，考一下公子的眼力。”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位姑娘。也正是婀娜多姿，娇艳动人。
　　“考眼力？”江玉麟稍有不解地问。
　　在大厅的中间方桌上，一盘青豆，三个倒放的杯子。
　　只见秋月姑娘，一手抄起面前一个杯子，一手往杯子扔入一颗青豆。而后双手快速移动面前这三个杯子，速度之快，简直让人眼花缭乱，分不清哪个杯子里才有青豆。
　　“既然这位公子眼力这么好，请猜一下哪个杯子里有黄豆。”秋月姑娘停止移动杯子，挑衅地说。
　　江玉麟扶了扶鼻梁上眼镜，笑而不语。而身旁的方华就迫不及待地指着面前的杯子说：“这一个杯。”
　　“错。”姑娘朗声地说。一手揭开杯子。果然是空的。方华倒也很豪爽地说：“我喝。”一口气干了。“青豆在这里。”姑娘揭开旁边的杯子，青豆确实在杯子里。
　　江玉麟心里顿时有些疑惑，因为他也明明看到青豆是在方华指的杯子里。
　　“那我们继续。”姑娘再次重复刚刚步骤。
　　不过，江玉麟放了些心眼去看。终让他看到破绽。原来那颗青豆根本从头到尾都没在杯子，她、秋月姑娘往杯子扔青豆时，因为她的手法太快，让人有种错觉，以为青豆已在杯子，其实不然，青豆还是在她手里。所以无论怎么猜都不对。当她说你猜错时，在她揭开杯子的同时，又用极快的速度往杯子里弹入青豆。
　　“公子请猜。”秋月姑娘柔声的说。
　　方华刚想出声，江玉麟一手拦住他，笑着说：“方兄，不如让在下猜一下。”江玉麟笑着往青豆的盘子拿了一些青豆，笑着说：“姑娘虽然手快，我自信眼力也不弱。”说着还往嘴里扔了颗青豆。
　　“那就请选吧。”
　　“这一杯。”
　　“错。”就在秋月姑娘揭开杯子瞬间，江玉麟快速朝那个杯子方向弹入一颗青豆。
　　杯子一揭开，她一脸愕然，因为青豆在里面。
　　方华满脸喜悦欣跃于脸上，：“江兄你好厉害，一猜就猜中。”
　　江玉麟笑而不语回应方华。
　　几个回合下来，江玉麟每次都猜中青豆在哪个杯子。
　　秋月姑娘不由有点老羞成怒。她恼怒地说：“我不相信，我不能赢你。”
　　江玉麟见状：“秋月姑娘，我们到此结束吧。”
　　“不行，再来。”秋月硬是坚持。
　　正僵持不下时。
　　“算了，妹妹，何必出丑于人前。你虽然手法很快，但这位公子比你更快。”从秋月姑娘身后走出又一位美女。只见她向江玉麟露出了桃花般的笑靥，都令江玉麟心神一愰。更不用说围观的那些豺狼啦，简直是口水都流出来了。她那乌黑的发髻如云般堆在耳边。樱桃小嘴微微张开，石榴子般的牙齿含着清香。苗条匀称的腰身，象雪花般随风轻逸飘舞。头上的珠玉钗环璀璨明亮，碧绿嫩黄闪闪发光。
　　“可是，夏风姐姐。。。”秋月姑娘仍有不依，但也不想违背姐姐的意思。
　　“不知公子是否赏脸，让夏风敬你一杯赔罪酒。”夏风姑娘拿着两杯酒向江玉麟走过来。江玉麟在众人面前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接过来。“那玉麟恭敬不如从命。”“请。”说着两人便仰头干了这杯酒。

夏风姑娘喝罢此酒，微笑地说：“我们酒楼是卖酒的地方。为客人添酒，自然是我的专长。酒斟的少，客人不能尽兴，斟的多又会满溢。所以一定分毫不差。”说着，她优雅地拿起面前的一只看了一下，继续说：“一只杯子只能载一两三钱两分的酒。”
　　“言下之意，夏风姑娘从来没有倒泻酒过？”方华好奇地问。“江兄，你信不信？”
　　江玉麟只是笑了笑并没回答。
　　“上酒壶。”夏风姑娘叫道。
　　小二拿了一个长嘴酒壶，差不多有一米多长。周围的人一阵惊呼。竟然是用这种酒壶倒酒，还能没有倒泻，让人惊奇。江玉麟脸上也显出些惊讶的神情。桌子上还排了四个杯子。每个杯子之间有一段距离，但它们是成一条直线。
　　方华问：“怎么比？”
　　夏风姑娘轻声的说：“若然是我倒少分，或满溢的话，是我输。若然公子少饮半滴就算我赢。”
　　方华小声咕哝：“有没有这么准？”
　　“等一下你就知道。”夏风悠悠地说。
　　夏风姑娘快速拿起酒壶，稍一转身，摆出倒酒姿势。只见酒从长嘴酒壶射出。准确无误都落在最靠近她的杯子里，而奇特地是，射出来的酒好像自己有意识一样，还往第二个杯子跑。当夏风姑娘停下来，面前的四个杯子都满了，而且一滴酒也没有满出来。
　　方华大为惊讶。他连忙走到桌子前，仔细察看了桌面。确实是一滴酒都没有流出。夏风姑娘见此，不禁笑了。“公子，不是不赏脸?”
　　“哼，这一杯酒还难不倒本公子！”方华摆出扎马的架式。小心翼翼拿起酒杯，但还是洒了一桌。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江玉麟也不禁摇摇头。夏风姑娘见此，走到江玉麟身边，说：“公子，请用酒。”江玉麟笑了笑，看着桌子那杯酒，却没有动。“公子你答应夏风要喝的，不会食言吧。”“真是最难销受美人恩，我当然喝，只不过我有点胃寒，可能受不了这个大漠琥珀光，酒性辛烈，要略加一些肉桂方能显出酒香，有劳夏风姑娘帮我加半钱肉桂在酒中。”江玉麟笑着对夏风姑娘说。
　　“公子，是不是想考我啊？你也真狡猾，你以为放入肉桂，酒就会溢出，就是我输，你就不用喝了。”夏风姑娘淡淡地说。
　　“江玉麟绝无此意，夏风姑娘斟的酒，在下是很想喝。”江玉麟回道。
　　“你这个人，倒挺会说话的。还好，我训练有素，加半钱酒是不会溢出。”言罢，夏风姑娘信手拈来一些肉桂末，轻轻地洒在酒里。只见酒面轻轻波动，但却没有溢出。
　　江玉麟稍等片刻，便稳稳地一手把面前的酒杯拿起，竟然一滴酒都没有洒出。众人一阵哗然。夏风姑娘也是一脸愕然。江玉麟把酒拿到胸前，向夏风姑娘作了一敬酒动作，便仰头喝了。
　　方华在旁不断拍手称赞。“好啊，江兄。”
　　江玉麟向方华作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缓缓地说：“这并不是变戏法。因为水的表面有张开之力，水中所含的矿物越多，张开之力就越大。就如杭州的虎跑泉的泉水一样，斟满杯还能放入一枚铜钱，水也没有溢出。同样的道理，放在酒中也是一样，刚才我在酒中加入肉桂，是想改变酒质，加强酒的表面张开之力，酒再满也不会溢出。”
　　夏风姑娘脸上不禁露出钦佩的表情。微笑的说：“江公子，见识广博。夏风甘拜下风。这杯，夏风敬江公子。”
　　方华见到江玉麟如此容易便胜了，不由大为惊叹。“江公子，你好棒！”
　　江玉麟不由谦虚的说：“方兄，你过誉。”

“先生，很是厉害！老夫佩服，终有人能给我教训一下这四个骄傲的女儿。”二楼一位老者缓缓走下来。老者头发花白，举止得体，气宇非凡。难怪四个女儿长得如花似玉。
　　“爹爹。”四位姑娘不约而同地叫道。
　　“你们几个平时恃才傲物，总以为没有人比得上自己，怎样？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者走到女儿们身边，溺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
　　过一会，那老人才缓缓开口：“在下姓宋，是这间稻香酒家老板，素来惜才爱才。今日难得先生胜了我四个刁蛮女儿，便也想和先生切磋切磋...”
　　“不敢当。在下对这些也只是略懂皮毛，能胜小姐，实属侥幸。”江玉麟连忙谦虚地说。
　　“先生贵姓？”老者客气地问。
　　“在下江玉麟，不知老先生有什么赐教？”江玉麟朗声道。
　　“老朽在广州经营这家酒家已经几十年，品尝过不计其数的酒。对酒也有颇深的研究。难得今天有人和我把酒论酒。”老者笑着说。
　　“上酒。”老者一声令下，很快桌子放满各种各样的酒壶。两人分坐桌子的两头。
　　“刚刚品酒那一项，先生胜小女春花，好像一种酒难不倒先生，我看要多倒几种混在一起，看一下先生的真功夫。”老者一边往杯子倒酒，一边说。说着，老者已经混入了三种酒在杯子里。倒满，老者示意小二递给江玉麟。
　　江玉麟接过酒，对老者作了一承让的手势，他把酒先放在鼻前闻了一下，便缓缓地说：“山西小米酒，山东秋露白，河南桃子酒。”
　　“先生，厉害。单凭闻就已经能分辨出。难怪不到一会便赢了我这四个女儿，请赐教。”老者露出钦佩的神情。说完便转过身，以示公正。
　　江玉麟看看那些酒，没动手。在旁边的方华比江玉麟这个当事人更紧张，“我帮你。”方华说完便从旁边那些随意拿了三样酒倒入杯子。江玉麟见状，也没出声。“请。”江玉麟示意小二将酒递给老者。
　　“这几个酒比较普通，不用喝也能知道。贵州茅台，安徽古井贡酒，山西汾酒。”老者微笑着说。
　　“在下见识浅薄，实在不应在老先生面前班门弄斧，在下敬老先生一杯。”江玉麟始终很谦虚的说。
　　“请。”两人便豪气地干了一杯。
　　此后的两人都是轮流出题，但是都是平分秋色。谁都无法占上风。
　　“先生，不如我们增加一点难度，先生这么会品酒的人，文才应该也很出众。我们在这一杯酒加入五种不同的酒，而刚好这五种酒名凑在一起就是一个上联。”老者还是微笑地说。
　　“既要尝出五种的酒，还要对出下联。还不算太难。”江玉麟镇定地说。
　　“还有一点，先生所对出的下联也必须是酒名。”老者不慌不忙补充地道。
　　江玉麟听到这一点，不由得呆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这个真的有难度。。。”他接过酒，照常闻了一会儿。“高邮五加皮，江西月下醉，绍兴黄，天津梅子露酒，长白山天底留香。一共五种酒，这五种酒凑起来是五月黄梅天。”
　　“不错，就是五月黄梅天这个千古绝句。”
　　“五是数目，月是星宿，黄是颜色，梅是植物，天是景物。从来都没有人对得工整，老先生很看得起在下，但在下好像喝酒有点过量，容在下稍稍闭目休息。”江玉麟微笑地回应着。说完江玉麟作闭目冥想状，过了一会，他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了面前的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是否已有答案？”老者关心地问道。
　　“在下不才，可以一试。”江玉麟答道。
　　“好。”老者带着赞许的语气。他讲完，便把身子侧了侧。
　　江玉麟拿了几瓶酒，打开了壶盖，都闻了一下。最后选一瓶，倒入了杯子。然后示意小二把酒递给老者。
　　老者拿起酒杯，看了看江玉麟，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闻了闻酒，但不能分辨，然后还试喝了一小口。“先生，好像自信满满的。这酒是西洋酒，想不到先生对西洋酒都有研究。老朽只知道这是法兰西产的白兰地，但不知它如何对上我的上联，还请先生明解。”
　　江玉麟笑了笑，说：“在下，对西洋酒略有涉猎，这个酒来自法兰西南部的干邑区，先用上等的葡萄酿制，然后存放在橡木桶里，再收藏在深藏地底几十尺的地窖中，不能太热，不能太冷，待它发酵几年或几十年后，就称为白兰地。法兰西人评酒是很严格的，要分等级的。以星分级，酒越好，星越多。这种是三星级的，全称叫做三星白兰地。
　　老先生的上联是五月黄梅天，在下的下联是三星白兰地，五对三，月对星，黄对白，梅花对兰花，天对地。在下这个下联还算工整吧。。。”
　　“先生的才情和见识，令老朽佩服。先生以后都是稻香酒家的尊贵上宾。老朽敬先生一杯。”老者心悦诚服的说。
　　“好！大家给点掌声。江兄，好厉害，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牙的少东家，真是见多识广。”这时方华雀跃一边鼓掌，一边说。

老人家见此光景，只好强作欢颜，说：“江公子，虽然亲家做不成，怎么说你也是以后我酒家的上宾。”说完，老人家便戚戚然地上了楼，围观的人群见此光景，也渐渐散去。
　　江玉麟目送老人家上楼，转身步出稻香酒家。
　　“方公子，如无要事，在下在此话别。他日再约时间一聚吧。”江玉麟客气地说。
　　“江兄，你说的，我一定约你出来。”方华本是一脸的失望，但听到江玉麟说下次再聚，脸色稍稍好了一些。
　　江玉麟向方华作了一辑，便步行回府了。
　　江玉麟刚刚一踏进家门，九斤二便朝他跑了过来，“少爷，你可回来。”九斤二着急地说。
　　“什么事，看你满头大汗。”江玉麟一边温和地说，一边爱怜地用衣袖帮九斤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那个，宝儿小姐。。她。。”九斤二气喘吁吁地说。
　　“不用说，行了。”江玉麟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看到她了。”
　　“玉麟。”黄莺般好听地声音，一听便知是宝儿，只见她一路小跑过来到江玉麟跟前。娇嗔地说：“人家等了你一个早上，你去哪里？那些下人都说不知道。”
　　“九斤二，你去忙吧。”江玉麟温和地说。
　　“我帮人鉴定画。你看你，我们前几天不是刚见完面，女孩子家老往我这里跑，于礼不合。”江玉麟柔声地说。
　　“真迂腐，我钱宝儿想来见你就要见你的。怎么不想见到我？”宝儿有点委屈地说。眼睛里好像还带着一些雾气。“人家见天气这么好，想和你到郊外踏青放风筝。”
　　“别把嘴撅起来，你上次可是赢了四大花魁的美女。”江玉麟用手轻抚着宝儿的鼓起的脸颊。“春天来了这么久，我还从未真正领略到春景，去郊外，现在也有足够的时间。”
　　“真的吗？采蝶，将我刚刚买的风筝带上。”宝儿终于收起委屈的神态，一副兴奋的样子。
　　-----------------------------------------
　　城内的繁华热闹，却是怎么也不能跟郊外的生意盎然，天蓝云白,远处不时传来阵阵黄莺啼叫,脚下的草色已经是嫩青。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一阵微风吹过时，河边的几棵杨柳都花枝乱颤起来。纷纷扬扬的柳絮飞落河水里，河水泛起了涟漪。这时水映天光，一片潋滟。悠闲而又惬意，叫鸢飞唳天、经纶世务之人也可以息心往返，全然沉浸于其中。
　　 只见江玉麟和宝儿两人在一起放风筝，不远处一棵树下停了一辆马车，马儿正低头悠闲的吃着青草，而马的旁边站着两人，九斤二和采蝶。两人看着两个带着风筝跑来跑去的人，都笑了。
“啊，飞得越来越高了！”宝儿忍不住兴奋，不住的转着手中的线轴，想让风筝飞得更加高些。
江玉麟在一旁时不时地帮忙的拽一拽线，看起来十分轻松自在，确实，有许久没有这般轻松过了：“啊，风小了，快跑！”说罢拉着宝儿向后跑去。春景醉人，也让人卸下平日的伪装。这时两人顿时亲近了些。奔跑中，宝儿看着被江玉麟握着的手，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心也快速地跳动着。
　　忽然风又稳住了，两人气喘吁吁，也站稳了身子，又变得轻松起来。江玉麟这时才松开宝儿的手。
江玉麟背过手去，仰头看着天上的雄鹰型风筝：青竹为骨，白纸为身，绘着五彩纹路。一双乌黑描金眼，一对半白振翅翼，书着四字成语，“振翅高飞。” 江玉麟喃喃自语，心中忽然波涛汹涌，难以自制：“我若也是个风筝多好，也可以飞在苍穹之中，无拘无束，好生自在。”
“玉麟，小心！”宝儿的惊呼叫江玉麟意识到自己正在把风筝往下拽，而那风筝正在下落，于是急忙松手，但始终没阻止风筝的坠势。风筝在空中挣扎了几下，还是坠落草地上。
“哎，方才有几分失神。”江玉麟有些抱歉的看着宝儿。宝儿看着江玉麟一副的窘状，噗地一声笑了。“亏你还是第一牙行的少东。连风筝都放不好。”
江玉麟尴尬地笑了。看着草地上的风筝。不由得转为沉思状。口中低吟：“有鸟有鸟群纸鸢，因风假势童子牵。 去地渐高人眼乱，世人为尔羽毛全。　风吹绳断童子走，余势尚存犹在天。 愁尔一朝还到地，落在深泥谁复怜。”随而联想到自己的身份。今日冒着男子的身份所得到一切，他日身份被揭破，那后果。。。江玉麟不敢往下想。
　　“玉麟，你怎么了？只是风筝掉了下来而已。你别不开心。要不，我们回去。”宝儿关切地问着。
　　 江玉麟恍然抬头看着宝儿关切的目光。心里一阵居然心酸。冒着男子的身份得到这个女人的爱。如何是好，能拿什么回应你的爱。现在的我，只能尽可能对你好。
　　“也好，我也有点累。你看你，玩得满头大汗。”说着，江玉麟拿出一方手绢，擦着宝儿额头上的汗。
　　“嗯，我也有点累。”这时宝儿听话得绵羊宝宝一样。看着江玉麟温柔为自己擦汗的样子，心里好像灌了蜜糖。她也想为玉麟擦汗，手就放开了线轴，想伸手到袖口拿手绢，而风筝没了束缚，一时间自由的飞离天外。
　　“风筝，飞。。”宝儿急忙想抓住线轴，但终究没有。
　　“由它吧，风筝本该自由翱翔于空中。”江玉麟淡淡地说道。
　　“九斤二，我们回去。”江玉麟大声喝道。

马车里
　　江玉麟还是一如即往的正襟危坐。宝儿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江玉麟身边靠。江玉麟唉了口气，说：“宝儿，要守礼。”宝儿娇横地说：“我不管，我就要靠着你反正整个广州城都知道我和你是指腹为婚的。”说着，宝儿便把头靠在江玉麟那并不宽阔的肩膀上。“玉麟，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宝儿小声嘀咕着。玉麟听罢，只能深深地唉了口气，诈没听见。
　　没过一会，耳边便听见一阵沉稳的呼吸声。江玉麟侧头看着肩膀上宝儿。已经累得睡着了。也难怪，平时大门都没怎么出过的千金大小姐，跑来跑去玩了一个下午，想必真的累坏了。看着宝儿睡觉时温顺的样子，真的让人顿生怜爱。江玉麟正凝神看着宝儿，不自觉间，两人的脸越靠越近。宝儿的嘴唇色泽红润，让人很想一亲芳泽，江玉麟突然觉得心跳纵然加快了许多，好像有只小鹿在胸口快要蹦出来一样。
　　 这时，马车突然颠跛一下，宝儿身体前倾了一下，她的嘴唇竟然碰上了江玉麟的嘴唇，江玉麟一脸惊吓的表情，眼睛睁的好大。
半晌，江玉麟才缓过神来。她不禁用手轻触发烫的双唇，宝儿的嘴唇是如此的温热而柔软，她禁不住侧头看着在自己肩膀上的宝儿。宝儿的嘴唇--唇瓣湿润且艳丽。让人禁不住想轻啄一下。江玉麟伸手轻触宝儿的双唇，宝儿像似感到有人骚扰，朦胧中用抚开了江玉麟的手。“玉麟，是不是到家？”宝儿半睡半梦喃喃地问。
　　江玉麟一惊，顿时像被拆穿了某事的小孩，满面通红。手都不知往哪放，竟结巴起来：“嗯。。对。。啊。。该快到，九斤二，是不是快到钱府？”
　　九斤二闻声，揭帘向两人轻声说：“过了这一条街，转弯就到。”“嗯。”宝儿这才用手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
　　“玉麟，我今天真的好高兴。”宝儿朦胧的声音透出一股喜悦。
　　“嗯，开心就好。”江玉麟这时脸的热度稍退，声音也平复了。但始终不敢正眼看宝儿。
　　马车停了。前面又传来九斤二的声音，“少爷，宝儿小姐到了。”
　　“玉麟，我进去了。”宝儿依依不舍地说。
　　“嗯，早点休息。”江玉麟依是淡淡地说。
　　“彩蝶，我们进去了。”
　　江玉麟看着宝儿进了钱府，才对九斤二示意回府。
　　马车上的江玉麟不禁陷入了沉思，刚才她有种热切地想吻宝儿的冲动。想起刚刚那两人暧昧的画面，不禁让江玉麟这时的心起了小小的骚动，涟漪。唇与唇的初次接触如初冬里的暖日般，让人想再度品尝。难道。。“我对宝儿。。。产生了异样情愫。。。”江玉麟被这一想法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