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彷徨、惊恐还有——饥饿,我回到雪漫的风宅,半年没有回过的家。伊索尔达依然像许久以前一样惊喜的端出了丰盛的晚餐,沉浸在久别重聚的喜悦中,我的两个孩子——苏菲与卢西亚,也欢呼着上来拥抱我,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已经凹陷的两腮与冰凉的目光。
去赐予你的伴侣永恒吧,这是让她不再离你而去的最好方式。我仿佛看见哈孔微笑着对我说。
于是在吹灭蜡烛的那一刻,我对着伊索尔达的脖子深深的吻去。
在那个晚上的梦里,她对我说,塔玛瑞尔的天空从未如此明亮。
可是,她却再也没有醒来。
在杀死了哈孔之后,我发疯似的用破晓捅他的翅膀,捅得支离破碎。瑟拉娜抓住了我的手,从后面抱住了我,我甩开她的手走入了漫天的雪中。在转身的那一刻,我看见她红色的瞳孔里,有难过与悲伤,更多的,却是无奈。我讨厌那种仿佛洞悉一切的悲悯。
“Faas……”我依稀听见她在身后轻声呼唤。
那么多的人在追寻着永恒,可如果失去一切是永恒的代价,那永恒又有什么意义。
我已经拥有了堪与奥杜因媲美的永恒力量,身边的人却都渐渐远去。我变得更加乖戾与残忍:我抽干了昂蒙德的鲜血,尽管他曾是我的同学,但这愚蠢的学徒毫无魔法天赋,令人生厌;我将湮灭位面的魔人在洛里斯泰德放出,欣赏他们大开杀戒;我用奥瑞埃尔弓遮蔽太阳,令石像鬼们在人间尽情杀戮。我是龙族与血族的结合,至高无上的血统与上古卷轴的无尽知识让我的力量,不可动摇。
坐在坍塌的冬堡塔楼上,日复一日,我看着暴风雪落入黑暗的大地,心中却无尽苍凉。
勇士前往龙巢终结恶龙的生命,却终究变成了自己所杀死的恶魔。
龙血之下,龙裔与龙所差距的仅仅是一颗残暴的心。
等你死后,再来松加德与我们分享你的英雄故事。
我想起击败奥杜因后,舒尔的护卫孙对我的告别,不禁笑了起来。
我即是永恒。
许多年后,我在早已无人居住的冬堡学院城楼上享用牺牲者的血与肉,一群人来到了我的身后。几百年里,无数的英雄想要杀我,但是大多有去无回。人类像崇拜上古的龙类一样向我奉献牺牲,以求得减少杀戮,他们用龙语称呼我为“Faas”(恐惧)。
在人群里,我看见了那个有着倔强红色眼神的女人,“瑟拉娜”,我变形的嘴唇已经难以准确的发出那个名字。她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改变,垂在双肩的黑色发梢依然有着光泽,看向我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我读不懂的难过。
她居然帮这些愚蠢的人类来杀我。
我嘲讽的看着她,向人群中那个拿着巨斧的男人挥出利爪……
“奥杜因!用上古卷轴!”
在遍地尸骸中,一个男人用剑格挡住我的破晓,向身后的男孩高呼。
多么熟悉的名字,我看向那个男孩,他的眼神是如此熟悉。
“阿里斯戴克!”瑟拉娜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然后,整个世界都归于虚无。
在我孤身一人徘徊在虚无的最初,我看见时光从过去向未来推移,第一纪元、第二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