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又一次覆盖了整个天地。他走向那个熟悉的地方。她已经死了那么久了，墓草已然青青。
“如是，我来看你了。”
他放下手上那一支菊，抚摸着面前这块石碑。碑下沉睡着他喜欢的那个女子，柳如是。
他与她是相识在小时候的。那时，她家境还没有那么贫困，她还没有被父亲卖去妓院。而他的家庭至始至终都一如既往地那么贫困。
“如是，我家里那么穷，你会喜欢我吗？”“我会的。”“我这么没本事，你会喜欢我吗？”“我会的。”
可是在她的母亲死了一年不到，家境衰落，她的父亲就将她卖给了妓院。她的美貌让老鸨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离开的那天晚上，她哭着对他说：“我不会在那个地方沾染上的，你要相信我！”他吻着她说：“等我功成名就，我会将你带回来。”
可是，她还没有等到他，就被老鸨卖了出去。钱谦益，书生，富翁，只是老矣。他看重了她的才气，与不入流。
她终究没能等到他。
他赶回那个妓院时，老鸨已经死了。一个老妓女告诉他，她，已经不在。他几乎要发狂——说好了等他，却如此离去。她已背叛了他，抑或是他背叛了她。
功名无用，他开始借酒浇愁。
那一日，在街上遇到她与钱谦益，看到她不变的美貌，他心里竟然多出一点冷意。
——他已分辨不清，这美，是给谁的。
她似乎也认出了他，眉目间一些看不出来的东西。那是世俗吗？她的唇抖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
但这只是一瞬而过。
从此再也没见过她。
听说她死了，是在城破的时候。他躲在一个远离都城的小村子里，忽然听到耳畔细碎的声音：
“学士钱谦益死了，他的一个妾室也死了。”
“据说妾室是自杀的呢！”
“那女子，姓柳，据说才华横溢。”
“可惜是从妓院出来的。”
“那女子好像一直在等什么人。”
——是在等他么？
她终于葬了。送葬的，只有他一个。他吻着那块碑，轻轻道：“如是，如是……”
如果还有下一世，他一定会抢先把她接走；如果还有下一世，他一定会在城破时与她远走高飞；如果还有下一世，他一定会在她耳边，轻轻地唤两声“如是”，看她的笑容，紧紧地拥住她。
因为她永远都是他的如是。
“如是，我来看你了。”
他放下手上那一支菊，抚摸着面前这块石碑。碑下沉睡着他喜欢的那个女子，柳如是。
他与她是相识在小时候的。那时，她家境还没有那么贫困，她还没有被父亲卖去妓院。而他的家庭至始至终都一如既往地那么贫困。
“如是，我家里那么穷，你会喜欢我吗？”“我会的。”“我这么没本事，你会喜欢我吗？”“我会的。”
可是在她的母亲死了一年不到，家境衰落，她的父亲就将她卖给了妓院。她的美貌让老鸨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离开的那天晚上，她哭着对他说：“我不会在那个地方沾染上的，你要相信我！”他吻着她说：“等我功成名就，我会将你带回来。”
可是，她还没有等到他，就被老鸨卖了出去。钱谦益，书生，富翁，只是老矣。他看重了她的才气，与不入流。
她终究没能等到他。
他赶回那个妓院时，老鸨已经死了。一个老妓女告诉他，她，已经不在。他几乎要发狂——说好了等他，却如此离去。她已背叛了他，抑或是他背叛了她。
功名无用，他开始借酒浇愁。
那一日，在街上遇到她与钱谦益，看到她不变的美貌，他心里竟然多出一点冷意。
——他已分辨不清，这美，是给谁的。
她似乎也认出了他，眉目间一些看不出来的东西。那是世俗吗？她的唇抖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
但这只是一瞬而过。
从此再也没见过她。
听说她死了，是在城破的时候。他躲在一个远离都城的小村子里，忽然听到耳畔细碎的声音：
“学士钱谦益死了，他的一个妾室也死了。”
“据说妾室是自杀的呢！”
“那女子，姓柳，据说才华横溢。”
“可惜是从妓院出来的。”
“那女子好像一直在等什么人。”
——是在等他么？
她终于葬了。送葬的，只有他一个。他吻着那块碑，轻轻道：“如是，如是……”
如果还有下一世，他一定会抢先把她接走；如果还有下一世，他一定会在城破时与她远走高飞；如果还有下一世，他一定会在她耳边，轻轻地唤两声“如是”，看她的笑容，紧紧地拥住她。
因为她永远都是他的如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