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柔柔地洒在鬼谷。
鬼谷一如往常安静幽深。
白衣少年静静坐在门前,手里还握着一柄木剑。
月光让他清秀的面容看上去冰冷的不近人情,或许,他本来就不近人情。
他在等。
等他的师弟。
这是他生平唯一一次等人。
终于,月光下缓缓走出一位黑衣少年,高傲的神情,邪魅的微笑如故。
白衣少年缓缓起身,冷冷看了一眼来人,便转身走进了房间。
黑衣少年开口,那清冷华丽的声线有着无尽的挑衅意味:“师哥——”
白衣少年没有理会,关上了门。
“嘭”的一声,是这个长夜最后的一点声响。
黑衣少年笑了笑,亦转身离开。
卫庄曾经不止一次回想起这个场景。
冷清的月光,冷峻的少年,还有师哥那澄澈干净的双眸。
他记得自己出谷三日不曾回谷,师哥便是足足等了三日。
那时他只是想,如果三年之后不忍心杀死师哥该怎么办。
他自己永远不知道,那个夜晚,白衣少年站在屋内的门前,站了好久。
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那时自己最愿意做的事就是对师哥处处挑衅。
黑衣少年最爱的就是看见师哥微微皱眉的样子。
微微皱眉使得眉目清秀的师哥看上去像是受了欺负也不会轻易动怒。
他不曾想,或许师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包容他包容到这般地步的人。
记得师哥总是在饭后独步走到鬼谷的桃树下,静静地坐着,闭目养神。
干净的少年。卫庄见状总是不由得想到用干净来形容师哥。
还有倔强。
师哥是从不沾酒的,不论黑衣少年怎么威胁。
黑衣少年喜怒无常,便是把那一壶上等的韩国清酒摔在了桃树之下,接着拂袖而去。
白衣少年缓缓睁来眼,看了一眼洒的遍地都是的酒,抬头,看见黑衣少年孤傲的背影,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疼。
怎么头发白的这么快?
到底,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