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生博览菠萝派吧 关注:3,962贴子:34,433
  • 2回复贴,共1

求助!很紧急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很想找到菠萝派07年第二期的那个故事 就这样,不如忘了吧
我却找不到,哪位帮我找找啊
  谢谢


1楼2008-01-29 20:30回复
    半夜,窗外下着立秋之后的第一场雨。我在凄迷的雨声里写日记,握着笔,彻夜失眠。“哗啦遇见段小川,段小川遇见安颜,安颜遇见哗啦,哗啦遇见段小川和安颜。这样的顺序。我们都是忧伤的棋子。”写下最后一句,我的眼睛突然湿了。
    然后,天就亮了。雾气弥漫的清晨,安颜站在门外,撑着一把透明的小伞,我站在屋檐下,双手放进裤兜里。我们第一次隔得这么远。
    安颜说,段小川考上了A大。我说哦。安颜说,段小川的学校附近新建了一个广场,七夕有烟花晚会。我说哦。安颜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去接段小川的。我说,哦。安颜放下伞,轻轻地走过来。哗啦,你和段小川都是我最在乎的人。她的呼吸温暖着我微凉的耳朵。我别过脸,怕她看见我几乎涌出的泪水。

    七夕夜的烟花,哗啦没去看。她把自己弄得很忙,关在房间里收拾住校的行李,牙刷、水杯、拖鞋统统都塞进背包。九点半的时候,她跑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瓶冰冻可乐,一个人蹲在街边,慢慢地喝完。风吹过法桐树,冷得令人悲伤。可,是谁伤的呢?哗啦兀自笑了,扔下空空的可乐瓶,“啪——”的一声。
    开学的第三天,哗啦被老师训到走廊罚站,因为她在上数学课的时候写诗。第四次罚站的时候,段小川从导教处接走了哗啦,他以表哥的名义,用一份检讨书换得了被年级主任的信任。
    哗啦是意外的,她不由得慌了起来,却装作若无其事,倔强地仰头,努力掩示自己的小秘密。提着书包走出来,看见阳光下的段小川,他一笑,连空气里的尘埃都闪闪生辉了。气氛太美,恍若梦一样,哗啦不禁捏了捏拇指,让自己感觉到痛。
    秋日午后的校园,她和他,并排着走。在假山的水池旁,段小川喊住了哗啦。嗯?哗啦回头,撞见段小川的目光,宛转而疼惜的眼神。她的心软软地触动了一下。
    那天,你要去哪儿呢?段小川说。
    多管闲事的家伙!这下问住了哗啦,她像一个潜逃的小贼忽然被警察抓住一样,慌得六神无主。她结结巴巴地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段小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钥匙扣,递过来说:你丢在火车站了,下次出门,不要再丢三落四了。
    哗啦看着钥匙扣,上面挂着一只兔子,小而软,蠢蠢的脑袋,笨拙地搭拉着耳朵。哗啦突然有一种错觉,仿佛这只兔子就是她的低血糖童年,脆弱又笨拙,而此刻,她的童年就撑握在段小川的手心里。
    于是她一巴掌打过去,钥匙扣掉进了浑浊的水池。它根本不是我的!哗啦的情绪一下子失了控,她说段小川,你凭什么装我表哥,我又不认识你,你不要充好人我也不会领情的。她转身跑开。
    那夜,哗啦趴在被窝里打手电写日记。“对不起,对不起”一行行字,深深浅浅。她难过睡不着,上帝作证,那些都不是她的真心话啊。究竟,该如何,才能让段小川了解呢? 此后的一个星期天,哗啦去了A大。站在学校的大门外,她迟疑了。才发觉,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看段小川。只好走进马路对面的网吧,打开A大的社区,至少,在虚拟的网络可以靠近他吧。BBS里,名字叫小骑士的作者发贴说:“亲爱的,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寻找那只在水底哭泣的兔子呢?”
    亲爱的,亲爱的,哗啦反复地念。她甚至舍不得关掉这一页。最后,她快乐地跳起来,跑出网吧。就是那一刻,她看见,安颜坐在段小川的单车后面。嚣喧的马路,他们无声无息地从她的视线里驶过。
    哗啦呆呆地站住,人来人往,她迈不动她的脚。

    我的小骑士呵,原来,你只是残忍地给了我一场空欢喜。
    写下这一句之后,我烧了日记。让段小川见鬼去吧,我狠狠地想。
    第二天,我揣着所有的零花钱去了米兰街。我买来胭脂,涂抹在脸颊的雀斑上,淘来一件绿色的刺绣长衫,大得夸张,荡在身上像袍子,又买了一双桃红的缎子鞋,光着脚穿。我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小妖精,走在人群中,一脸漫不经心。
    没什么可在乎的。我仰头45度,眯着眼睛看天空。
    


    4楼2008-02-01 08:51
    回复
      我仰起脸,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耳畔,响起一个声音。他低低地唤我的名字:哗啦。那一刹,我忽然哭得不可抑止。我扑进他的怀抱,脸埋进他的胸口:段小川,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不管我,你不要对我失去耐心,我会改的,会做一个你喜欢的好女孩……
      我还在语无伦次地抱住段小川。一滴,二滴,我的泪沿着他的脸庞落下。多么希望,此刻,变成永久。
      后来,我总是以不可名状的忧伤怀念那个雪夜,它像一个休止符,为我的17岁划上终点。后来,我和安颜又回到曾经相遇的地方。安颜说,知道么哗啦,当你伸出手的时候,我就毫不迟疑地信赖你了。而你却一直在欺骗我,哗啦,如果你一定要抢走段小川,那么我,绝不会轻易让给你。
      安颜走了,寒冷的北风中,她的背影坚定而绝决。我失去了安颜,唯一的小姐妹。可是,在她向我宣战的那一刻,我已经溃不成军。
      是的,不能爱,不能恨,不能忘记。我只能,离开。

      九月,没有考上学校的哗啦开始在城东的一家画廊里打工。每天经过广场的许愿池,哗啦偶尔她揣想,对于幸福,还能奢望什么呢?现在的哗啦,越来越像一个心如止水的女子,周末去夜校上课,总是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做笔记。这世间的人大概都如此吧,可以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一直到死。
      一个黄昏,火鸟突然闯进画廊。他拦住哗啦,嘎嘎地笑:宝贝,学好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哗啦瞥了他一下,淡淡地说:让开。火鸟抽了抽脑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上小白脸了,那小子要真心疼你还能至今对你不管不问?然后他靠过来,说:哗啦,回到我身边吧,我会好好对你。他的声音格外温柔,像个乞求爱情的可怜孩子。
      哗啦还是硬下心肠,摇头说:不可能了。火鸟呆了呆,最后说,任哗啦,你不要后悔。此后,哗啦再也没有见过火鸟。那天,火鸟被警察铐走的时候,哗啦在医院,看着护士把安颜推进手术室。通过手术室的走廊,那么长那么长,哗啦想起曾经罚站的学校走廊,如果那时她懂得后悔,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
      火鸟去A大找段小川报复,安颜也在,最危险的一刹,她用身体挡住了段小川。医生说,安颜被击中的后脑,要做最坏的打算。
      什么才是最坏的?哗啦笑,安颜也笑,哗啦哭,安颜还是笑。安颜不会唱歌,不认识自己的名字,分不清流苏裙与蓬蓬裙哪一条更好看。每天,安颜都问同样的话:我好喜欢段小川,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是啊是啊,哗啦微笑着回答。所以你要快快好起来。

      有一天,我和段小川站在十字路口,看着天空中一朵朵流离的云。
      他笑起来的样子好看极了。以后,我还有机会看你笑么?我默默地想,眼睛里突然涌出了泪水。那一刻,段小川轻轻地牵住了我的手:哗啦,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来到山坡,一步一步,走进这座小教堂。我终于找到了那个梦,可是我看不见大片的向日葵,教堂里斑驳的墙,残缺的窗,完全不是梦中的模样。莫非,我所有期盼的,都注定要失望么?
      上天慈悲,还是补偿了我。这一瞬间,童年的一幕幕片段从脑海闪过:穿着白衣蓝裤唱诗的段小川,手捧一朵葵花送给我的段小川,每天往我的糖盒里放入一颗糖果的段小川,认真说长大后娶我的段小川…… 
      回到十年之前:那个安静明媚的下午,我偷偷出门,乘50分钟的公车,费很大力气越过小山坡。你看,任哗啦天生就是爱冒险的孩子。我快乐地向日葵的丛中奔跑,攀上栅栏,伸手去摘向日葵的果实。风中传来唱诗班的歌声,我想看看段小川唱诗的样子,爬到教堂的屋顶,大声地喊他。这时,该死的低血糖忽然发作,我两眼一黑,栽倒下去。
      段小川说,在我苏醒的第二天,他跟着父母迁去了别的城市。哗啦,我知道你奇迹地恢复了健康,也不幸地失去了记忆。对不起,这些年我没有来看你,哗啦,我只想你,重新得,好好得生活。
      可是段小川,我还能重新来过吗?我看着他笑:我以为我真的都忘记了,你知道么,我是真的,想忘记。
      他不说话,他用力地拥抱我,紧些,再紧些。
      究竟要抱得多紧,才能抵消我们从前错过的时光?究竟,要抱得多紧,才能填补我们此后分别的流年?
      最后,段小川放开手。他说:哗啦,我决定照顾安颜。
      [末]
      2006年的某天,我看了一场老电影。
      片尾又唱起那首歌: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我在散场的人群里想念段小川。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边输液边哭着对他说,我怕等不到他娶就死掉了。段小川故意逗我,说没关系,还有下辈子嘛,你可以做我的女儿,我一样疼爱你。
      多年以后,我才领悟,下辈子是一个多么令人绝望的约期。
      亲爱的,若今生你我永不再见,我宁愿你,从此忘记。


      6楼2008-02-01 08:5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