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在房门两侧的丫鬟撩起珠帘,玉帛走了进去,盈盈行礼:“女儿见过父亲、母亲,给父亲、母亲请安。”
按理坐在夫人身边的玉锦应起身回礼,但她却无动于衷,正细细吃着茶,竟生生接下了玉帛这一礼。
玉帛也仿若不知,笑意盈盈。刘老爷只扫了玉帛一眼:“好大的架子,竟让我们等了你许久。”"老爷,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夫人劝慰着,但语气中有一丝笑意。“夫人,还是你说的对。她这个样子,只会让人笑我们刘家不懂规矩。还是锦儿懂礼又有才啊!”刘老爷仿佛没看见玉帛正僵持着行礼,转脸向夫人,道:“她能有什么事,让做父亲、母亲的久等?”
“老爷,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夫人顿了顿,悠悠的道“玉帛,你先站着,我同老爷要告诉你们一件事。”见玉帛起了身,刘老爷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道:“玉帛,今后你与玉锦就要离开刘府,嫁为人妇了。为夫今日叮嘱几句。日后,你们要多为刘家打算,二人相互扶持,才不枉刘家对你们的期望。明日,你们便同为父去见太后娘娘,她老人家看中了你们。我和你母亲商量着,玉帛虽为长女,但音容才礼,皆不若玉锦。便由玉锦为正妃,玉帛为侧妃了。”
这一段话,玉帛总算明白了夫人为自己下的套儿是什么了,或者说,是刘老爷和夫人两人下的套儿。想由此,让自己落个‘不知礼数’的名儿,好把玉锦扶为正妃。
玉帛终究有些心酸。刘老爷毕竟是自己的生父啊!
玉帛知道,不能再忍了。今天,正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
这些心思,不过一瞬就转完了。玉帛又“扑通”的一声跪下了,正经的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刘老爷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了,却不想一直不受重视的嫡长女来了这麽一出,心下恼怒。
“父亲、母亲的嘱咐,女儿记下了。这三个头,算是临别了对父亲、母亲的别礼。本来父亲、母亲的决定,女儿是没有资格去干涉的,但这关系到付清、母亲的名声和刘家的名声,甚至于太后娘娘,女儿也只得忤逆了。”说罢,又叩了三个响头:“请父亲、母亲准许。”
“你说。”玉帛口口声声全是为了自己、家族甚至太后娘娘,刘老爷爷不得不同意了。
玉帛此番话便是有十成十的把握逼刘老爷让自己说下去。她整好仪容,严肃的道:“女儿将嫁做人妇,一定敬遵父亲教诲,事事为刘家打算。但女儿始终是嫡长女,若让玉锦做了正妃,恐怕别家会笑我们刘家不知长幼之别,尊卑之分。女儿与玉锦姐妹情深,但奈何礼不可废,女儿也不得不说这一段话了。还请父亲、母亲责罚!”
玉帛这番话,让刘老爷无话可说,只好叹道:“你也是为了我们刘家打算,为父与你母亲当然不会怪你。快些起身,地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