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下楼，林知研便看到站在马路对面的莫易谦。然后，他过马路，走到林知研旁边。
“咦？莫教授！”不知道是谁喊出声音。“你是，给我们上过人体解剖讲座的莫教授吧！”
“你好，我是莫易谦。”说完，向大家微微颔首。
“你你你。。研研。。你们。。”
“她是我太太。各位，我们先走了，再见。”
于是，扶着林知研去取车。
一路上林知研都很乖，不说话。面色绯红，煞是好看。
等到莫易谦停好车，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知研，回去再睡。乖，起来。”如果林知研是清醒的一定不相信，莫易谦会说这样的话。
见她睡得沉，他只得抱着她上楼。
怕她冷，风衣裹在她身上。
她真的很瘦。抱在臂弯里不费一丝力气。她的头就歪倒在他的怀里。热热的。
回到屋里，把她放到床上，准备去拿热毛巾擦擦脸。谁知知研却一把抓住莫易谦的手。
“阿谦，我疼。阿谦。”小脸儿皱做一团，眼泪都流了下来。
“怎么了，哪里疼，嗯？”
“阿谦，我疼，”知研一直重复这句话，嘟嘟囔囔，莫易谦没有办法，躺在她身边，帮她按摩头。喝醉的人，都容易头疼。
“阿谦，我脏。”
莫易谦的手，一瞬间停顿。
她说，阿谦，我脏。

莫易谦轻轻把知研揽到怀里，她的手却抵在他的胸前，本能的拒绝着任何近距离的碰触。
“知研，乖乖的，我在呢。是我，阿谦。”
就这样，忽然身子软了下来，脑袋还在莫易谦的脖子处蹭了蹭，好像寒冷的冬天，本能的靠近温暖。
莫易谦，是她的火源。
林知研终于安静。在莫易谦怀里乖乖睡着，莫易谦轻轻抚着知研的头，若有若无的按摩。
就在她叫他“阿谦”的那一瞬间，莫易谦整个人心理却是五味杂陈。
那是多久前，她不叫他莫老师，开始仰着头带着少女的恬静微笑叫他阿谦，他晃了神，说，叫莫老师。
然后，她吐了吐舌头，说，阿谦阿谦。
她说，阿谦，我把你讲的题用录音笔录下来，这样我就可以自己复习。
他说，林知研，叫莫老师。.
她说，阿谦，我考上b大的话，可以去美国找你玩吗？
再叫阿谦，肯定不行。
时隔多年，他一直知道，无论如何，都无法愈合她的创伤，可是再听到她叫他阿谦，他又像七年前那样，软软的窝在他怀里，明明就是很难受，却极力压制哭声。
那时候，她说，阿谦，我疼。
她疼，他又何尝不疼。
又加大了力气，紧紧拥着怀里的女人。
他真的，害怕了。

七
见知研呼吸慢慢平稳，莫易谦起身，去卫生间接了热水，拿了毛巾，刚刚折腾的全身出了一层薄汗，这么睡肯定会不舒服。
七年前，在美国受伤时，他不放心任何人接近她，触碰她，男女都是一样。
那时候，他对昏迷的她说。知研，醒来吧。
醒了就结婚。
后来，她被父母接走。
他回国求婚，她却拒绝。理由是，没有功成名就，没有康庄大道，何谈婚姻，何谈责任。
七年后，他功成名就，前途无量。
再求婚，她说，是施舍？还是怜悯？
莫易谦说，我只是需要一个妻子。
然后，林知研同意。
妻子好合，如鼓瑟琴。
温热的毛巾轻轻的擦着脸，知研只觉得很舒服，脑子也清醒了很多。慢慢睁开眼睛。
“莫老师。。”
莫老师。
他知道，她的酒醒的差不多了。
“醒了就去洗个澡，我给你放水。”
“我不想去。”
“我抱你。”
……
林知研脸红。
殊不知刚刚两个人抱来抱去。。
抱来抱去。。咳咳。。（此处是本大菜鸟淫荡了）

林知研不知道为什么莫易谦会突然变得这么。。。这么，温柔。
晕晕乎乎。似醉非醉。
刚刚起身的林知研跪坐在床沿，莫易谦蹲在她身前。
于是就那样，轻轻的，慢慢的，碰到了他的唇。
软软的。
她想。
他想。
酒后乱性，莫过于此。
很短暂的一个吻，林知研像是偷腥的猫，快速恢复刚才的位置。
明日他问起，就说自己喝醉了，不记得。
若是不问，那，就罢了。
于是下床，乖乖去洗澡。
“知研。”他突然开口。
林知研回头。便撞进他深色的眼眸。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橘黄色光的台灯，丝丝昏暗，迷了谁的眼，又乱了谁的情。
“我可以吻你吗。”
一句话，是问句，却用了祈使句的语气。问句的格式，却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允许。
他认真的印上她的唇。
知研瞪大眼睛，却看不清近在咫尺的脸。
闭上眼。他说。
舌尖轻轻的在她的唇上游走，唇瓣相接，缓缓轻轻柔柔。
知研，我怎么忍心再让你受伤。
莫易谦吻到她的唇角，林知研还有些惴惴。
“莫老师。。”
他从唇角蹭到唇上。
“叫阿谦。”
本就魅惑的声线，在这静谧的夜晚，越发性感。
他的头抵着她的，离开了她的唇，像是等待她唤他那个久违的称呼。
“阿谦。”糯糯的声音，快要甜溺了莫易谦的心。
一口吻住，浅尝。
撬开贝齿，细品。

八
许久，他终于放开她的唇。
“去洗澡。”
……他还是没忘了。
去洗澡，洗完澡以后呢。知研满脸娇红。
知研进了浴室，莫易谦站在原地，舔了舔唇。
真是美妙。
泡在浴缸里的知研长呼了一口气。
其实今天的自己，仗着七分酒意，肆无忌惮。
若不是酒壮怂人胆，若不是酒引离人意，她怎么会叫出“阿谦” 二字。
莫易谦担心林知研喝了酒，这么久还没出来，敲了敲浴室门。
“知研。”
“嗯！”
“别太久，小心感冒。”
于是，穿好睡衣回到卧室，莫易谦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连带着，知研的枕头。也不知去向。
敲开莫易谦的门。
“莫…”后面的字还未出口，就被他一记眼神提醒，于是改口“阿谦…”
“嗯？”带了明知故问的笑意。

“我…”知研局促，低着头掩饰早已涨得通红的脸。
“怎么了。”
“我的枕头。”小若蚊蝇的声音。头都快低到脚面。
莫易谦看着她的小动作，心里暗笑。
“枕头在床上，困了就睡。”
“我，我回我自己屋…”
“嗯，回去吧。”
知研听他这么无所谓的口气，不免有些失落。
“我一会过去。”
林知研囧。所以说，还是要睡在一起。。
于是，躺在他的床上。
莫易谦去洗澡。
忽然，林知研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就是要，任人宰割了吗。
很快，莫易谦穿了浴袍出来。手里还拿着电脑。
“你还有工作？”
“嗯。”
知研默默诽谤自己，人家每天这么忙，还出门接你这个醉鬼，能不耽误正事吗。
“那，怎么不在书房。”
之间莫易谦坐在书桌旁，目光盯着屏幕，手指飞跃，缓缓开口。
“那我们，去书房？”
就这样，林知研再一次被今天的莫易谦吓到。
“快睡吧。明天没课吗？”
“嗯。下午有两节大课。”
“闭眼睛。”
“奥。”于是，借着酒劲，伴着微微作响的键盘声，闻着莫易谦特有的味道，莫名的安心，嘴角轻扬。
听他的话，闭眼。睡觉。

九
莫易谦完成了第二天的学术报告，转身看已经熟睡的知研，动作轻缓，躺在床上，怀中拥佳人。
那种久违的温暖，亲昵的触碰，长时间以来从未有过的安心，仿佛在此刻，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找到了久违的契合感。
无比安心。溢满幸福。
早上，莫易谦起床，知研也醒了。半宿醉她还有些头疼，干脆也起床。
只是，经过了一夜的同床共枕，反倒让知研更不敢面对莫易谦。
“头还疼吗。”
“不疼了。”
“吃早饭。”
于是，简单的早餐两个人吃了有半个小时。
“我去上班。”
“嗯，开车小心。”
然后，林莫易谦一动不动的看着林知研，这个眼神，让她想到昨晚那句话。
“知研，我可以吻你吗。”
林知研被这个想法吓到以后，就听到莫易谦开口。
“早安吻。”于是，低头压了下来。
本打算浅尝辄止，怎奈一吻覆水难收。从唇角，轻轻划过，吮吸下唇，手握柳腰。轻轻上划，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托着后脑，昨晚竭力压制的欲望，因一吻爆发。
“你要迟到了，阿谦！”她抓住他停留在腰间的手。
“在家乖乖的。”莫易谦难舍难分。
出门，上班。

“莫医生，美国代表已经抵达h大”
“好的。”
关于国际上研究数年不停跳搭桥
同期肺癌切除手术首例由莫易谦主刀，涉及心外与胸内的配合，竟由心外单独完成，在世界堪称奇迹。于是，美方特地派来学术团听莫易谦做讲座。讲座就安排在h大的多媒体会议厅。会场可容纳千余人，竟座无虚席。
刚刚到学校的林知研总感觉今天h大貌似有些不同。
突然接到通知，美术系解剖专业和医学系的都去会议厅听讲座，今天下午的任课老师带队，并且书面会议总结五千字。
还记得大学时候，林知研最烦的就是各种讲座。唯一一次主动参加，就是莫易谦的解剖讲座。
进了会场才发现，原来不止是学校的学生，贵宾席已经坐落了六个美国人，还有一个，高鼻梁，深眼窝，却是黄皮肤，干练的小西装衬托出她独特的气质，想来，应该是混血儿。

场务人员串前串后，维持会场秩序。
贵宾席，紧接着是医学院硕士生。然后是任课老师，教授。
林知研就坐在第四排最左边，挨着走道。
“各位来宾，各位领导，同学们请安静，讲座马上开始，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莫易谦，莫教授。”
莫易谦！
林知研再次石化。
然后，她看到那人风度翩翩，在话筒前就坐。
紧接着，又是一阵轰鸣的掌声。
还有，惊叹声。
“哇偶！超帅！”
于是，林知研，默默开心。那是，她的丈夫。
电视台的记者都在台上架好摄像机，拿着麦克风在台下蓄势待发，准备一会记者提问时能抢到头条。
“大家好。今天给大家做关于不停跳搭桥同期肺癌切除手术的学术报告，关于这例手术，证明，心脏搭桥同期任何，都有成功的把握。”
林知研拿出手机，屏幕上没有他的电话，怎么来h大，不和她说呢。有点惊喜，又有点，失落。
讲座继续着，大家不停的低头在电脑上搜索，输入，记录。
时常还爆发激烈的掌声。
“莫教授的讲座到此告一段落，下面请记者提问。”
“莫教授，请问，听说这例手术是您独立主刀完成，涉及胸外和癌症切除两个领域，那是不是说，您除了您的心外专业，还擅长内科甚至更多呢？”
“我只做有把握的事，不会拿患者的生命开玩笑。”莫易谦巧妙的回答了记者提出的问题。
“莫教授，听说这例手术用时九个小时，是不是所有的手术都这么耗时，您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随着下一个记者问出的话，林知研心里一顿。
原来，他昨天做了一天的手术。晚上还写报告写到那么晚。原来，他那么辛苦。
莫易谦落座后便看到了台下的林知研，他不想让她知道太多他的工作情况，累与不累，只要想到，她在家做好饭菜等他，一切，都觉得幸福。
此刻，看到她拧起的眉头，对着话筒缓缓开口。
“不都这样。不是很累。”

他这么说，更让知研觉得心里酸酸的。
很快，讲座结束，主持人宣布，请莫教授和美国hosk团队到后台稍适休息。
原来，那个漂亮的女人，竟然是hosk医学团队的医生。
走出会场，看到院长和莫易谦，hosk团队一一握手。
莫易谦，就好像一个发光点，走到哪里，林知研都能第一个发现他。
在美国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手机突然震动。
“等我。一起回家。”
拿着手机的林知研一定不知道，她的唇角自然勾起，泄露了她内心此刻的幸福。
“好。”
一个字，也带了甜蜜。

记者已经被院方安排先行离校，莫易谦的车停在甬路上，林知研上车，他已经一脸笑意的等她。
“惊喜吗。”
他强装严肃，眼角的笑意更让知研觉得温暖。
“惊喜。”
“阿谦…”
“嗯？”
“你会不会很累。”
莫易谦知道她是因为听了刚才记者的话，心里不舒服。
摸了摸她的头，“乖，你老公没那么不顶用。”
老公。。。
林知研发现，最近好爱脸红啊！
发动车子，却听到有人敲了敲车窗。
“嗨，eamon。”一张秀气的脸，笑意莹莹。
“你好。”莫易谦笑。却疏离。
是她？这不是刚刚那个女人。原来，她们认识。
“好久不见。你回来两年了。”
“嗯，你有事？”莫易谦疏离的语气，让知研觉得竟有些，不自在。
“好久不见，不请我吃饭？”美女绣眉一皱，嗔笑出声。
“这事要问我太太。”依旧是带着礼貌的笑意。
美女脸色微变，看了看副驾上的林知研，有一瞬间的停顿。眼里有慌乱，失望，了然，不甘。
“eamon,再联系。林知研，我叫凯琳，再见。”
莫易谦几乎没有一刻的停顿，立刻开车。

“阿谦，晚饭吃什么？”林知研翻着手机菜谱，寻找美食。
“你想吃什么？”
“嗯…吃火锅？”
“好。”
于是莫易谦开车到超市。
两个人准备买火锅材料。
莫易谦推着购物车，林知研往车里放。颇有夫妻默契。
“吃牛肉还是羊肉？”
“牛肉和羊肉不可以吗？”标准的莫式回答。
…
“吃鱼肉丸还是虾肉丸？”
……
“好了我知道了，都要。”
“正解。”
两个人或许是都过分享受这份温馨，挑了满满一车才发现这些菜够五六个人吃。
突然，林知研想到了什么。
“阿谦，你去车里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我在外面等你。”
莫易谦对待林知研，绝对不是无时无刻的亲昵。他觉得，这时候，他至少要尊重她。
哪怕，他猜到了她大概要买的东西。
林知研走到生活用品专柜，买了卫生巾准备要走。却看到正在促销的……TT。买吗。。要买吗。。用的到吗。。买还是不买。。
现在用不到，这，迟早会用到吧…于是，买二赠一。
拿了三盒。
收银员见惯不怪，可苦了林知研这第一次买这东西的人。通红的的脸，低着头。后悔，自己买，难道让他觉得，自己想…
莫易谦抬头，就看到怀抱着一包，满脸通红。想说，姑娘，这么大了，买个必需品还害羞成这样，说出来恐怕脸会更红，于是低头，自己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放进车里。

十
回家的路上，莫易谦嘴角擒着淡淡的笑意。林知研低头悔恨购物袋里的三盒TT。考虑着一会儿回去如何毁尸灭迹。
两人各怀心思，回到家里。
楼下停着的JXB965车牌号的车。
房门是开着的。
开门，是莫易谦的父母。
“爸妈，你们来怎么没打电话？”
莫父莫母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们也刚到。怕打电话影响你们工作，就直接过来等你们。研研，累不累，来妈这歇会。”莫女亲昵的拉起知研的手。
“妈，我先放下东西。”于是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卧室。莫母跟着知研，进了卧室。这让知研有些不知所措。
草草把东西放进床头柜，就准备沏茶，招呼公公婆婆。
“研研，不忙，听妈说句话。”
听了这话，知研才觉得，婆婆可能是有事才来的。
“妈您说。”
“研研，你听妈说，不要不高兴。你爸的老同学，贾叔叔的女儿从国外回来，打电话让咱好好关照关照。他们一家很早就在国外定居，这次回来，听说是为了工作。你贾叔叔的女儿，曾经和易谦在美国是同学。无论是父辈，还是易谦，都是有些情分的。”
林知研听着莫母的话，多少听出些门道。想必这“有些情分的”情分，还不简单。不然怎么会莫父莫母都来。
“研研，妈和你说这些，想必你也明白，如果单单的是有些情分，爸妈也不会都过来。你贾叔叔不知道易谦已经结婚，打电话有意让凯琳和易谦走的近些。所以，妈就，私自做主，安排了饭局，让凯琳正式见见你。也算是给贾叔叔个交代。”
知研拧了拧眉。想必，这个凯琳，就是下午那个姑娘。
莫母的意思，无非是老朋友面子不好直接回驳，一顿饭，亮明莫易谦已婚。又不失尴尬，朋友情意也做了。
“嗯，妈您安排吧。”想想莫母如此贴心，给自己讲明事情的因果，扬起了由衷的微笑。
“嗯，研研，你换换衣服，一会晚上回来恐怕会冷。司机在楼下，我们一会出发。”
婆媳两人在卧室讲了会悄悄话，屋外的莫家父子也没有闲着。
“爸，这件事情，我办不到。”莫易谦语气生冷，丝毫没了刚才的笑意。
“现在研研好好的，你还有什么可放不下的！”莫父的脸色也冷了几分。
“爸，那是因为知研她没发生什么事，万一，爸，万一当时出了事，我可能不会像当初那样善罢甘休。”
“凯琳她也无心啊。”
“无心，却没安好意。”
“易谦，你这脾气，什么事都能冷静理智，偏偏遇到研研的事，你就…”

“爸，阿谦。”刚刚从卧室出来的知研就看到了冻若冰霜的莫家父子的脸。
想必也是刚刚的事情。
今天下午知研其实已经发现，莫易谦对凯琳似乎除了本身认识以外，还带了一丝的漠视，怨恨？
林知研不会扮演乖儿媳，所以她不会妄自改变易谦的想法和决定。
她也猜到，婆婆说的，似乎只是事情的表象。而莫易谦与父亲，讨论的才是事情的本质。
“研研，你妈和你说了？”莫父看到知研出来，才缓和了脸色。
“嗯。”
“你劝劝易谦，凯琳以后也不常回国，现在大家都好好的，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吧。”
林知研看向莫易谦，正巧，他也看向她。
“阿谦？”
“走吧。”
饭局定在庄户人家。很古朴，很中式的一家酒店。
莫易谦停好车，前后脚的功夫，莫母挽着莫父下车款款而来。
莫易谦夫妻这才迎上。一齐进了酒店。
“莫市长，夫人，莫少，太太，你们来了，楼上请。”前台经理这才领着一行四人到雅间落座。
林知研因为大姨妈的原因，出门去洗手间。正与侍者引着的凯琳碰面。
林知研正尴尬，不知道如何打招呼才不会显得过于热情，又不至于让人觉得冷漠。
只见凯琳微微颔首，随着侍者进了包间。
林知研自嘲。原来是自己多虑。

十一
莫易谦洗完澡，看到正在书房忙碌的林知研。
还有，桌子上削好切块的苹果一动未动。
“备课？”
“嗯…也不算备课。形式主义。”林知研写的累了，停下来活动活动肩膀，休息一下，然后，就接到了莫易谦送到嘴边的苹果。
他没有用牙签，而是直接用手拿给她。知研傻傻一乐，吃进嘴里。
软软的唇，轻轻触碰莫易谦的手指，湿湿的触感让莫易谦不自觉抖了一下。
“知研，我也想吃。”
“吃吧，我切了好多。”
“你喂我。”
…
莫大神，你这是又找到了新的乐趣吗。
于是林知研拿起苹果，送到他嘴边。
然后，莫易谦含住。
苹果，然后，手指。
林知研何曾受过此等挑逗，立刻抽出手指继续低头码字 只是，手指湿湿的，暴露在空气中凉凉的…
“我还要。”莫大神似乎是很喜欢看知研那副害羞还强装镇定的样子。
“盘里有，自己拿。”
然后，一块苹果又送到嘴边。
这次林知研学聪明，也大概猜到为什么莫大神刚刚会那么…风骚。咳咳。
于是，小心翼翼的只咬住苹果的一小段。
然后。
你猜然后怎么了。
莫易谦半靠在桌子上和正在打字的知研对视。一高一低。
然后，他突然靠近知研，咬掉半块苹果。
“谢谢。很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