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歇
此刻单曲循环《平凡的路》,没有去计较歌词,任淡淡忧伤填充心间。
一行字,删了写,写了删,我在文字的世界里茫然失措。思绪凌乱如雪,飘飘洒洒不成章法,却敲起了键盘,像是在找虐,像是在自虐,像是不能捉住风的孩子伸出双臂硬要去圈出一个有风的世界。
无奈的委屈,由小腹缓缓上涌,没有义愤填膺,只是淡淡忧伤。心里很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最近经常会陷入一种狂乱的思绪,如雨,如流,如潮,如若撞击着石岸的波涛。惊涛骇浪,反复无常。
感觉心中有一股气,一直想要往上涌,梗着喉头。喉咙却又紧闭着,像一个骄傲的孩子,矜持地强装镇静。不是没有哭,只是哭被剥夺了泪珠。于是那股气便不停顶我的喉尖,我的喉颈便被捏着。周围的气压低了下来,窗外传来人语,飘渺如烟,与我无关。
是孤独吗?
是寂寞吗?
是,又不是。
我心中藏不住事,总爱把心事四处宣扬,不喜欢去刻意隐瞒。宿寝之时,尚有三五好友谈天论地,观点同否勿论,至少能激昂慷慨,稍解寂寥。如今独居一室,四顾唯有白壁,不免顾影自怜。
宿寝固可有人与之阔论,然则通心者甚少,虽言之激昂,闲静遐思之际,难免颜欢衷虚。以余之情事而论,不限熟识之人,就连天下之大,恐难有一人懂矣。由此余成怪胎,是人无不劝弃。
我不懂爱情,因为无从有,是以不曾懂。可谁又能懂,那段往事能让我忆之泣涕?只是敲下这几行字,眼眶就已模糊。我不知道,是否每人都有一段刻苦铭心,只是宁愿孤老不愿变初心。这也许是幼稚,也许是叛逆,那就让我幼稚着我的幼稚,叛逆着我的叛逆。
留起胡须装老,告诉自己“年老色衰、无力再爱”。世上女孩千千万,好女孩也有不少,但不想去欺骗,不想拿一颗住了人的心,去捆缚另一个自由的灵魂。所以宁愿把青春瞅至老去。如果可以,我会一生无娶。
因为此事,我与母亲已有一月未通电话。不是冷战,只是为躲逼婚。老母之心,着实感念,却又难以孝从,是以时常慨叹。工闲之时,每每虑及,总不免心空翻云,心情阴翳,难得快慰。
这个七月,我新传了网文。虽说玩文为我所喜,可构思情节、码字改文之事,着实颇耗心神。虽作息规律,仍难免疲累。快餐文化,出炉快,质量差,不忍重睹。错误累牍,愧心不已,心中难安。
只不过,叶公好龙,是畏龙而不敢亲近;而我这,“周公好字”,是喜字而不敢乱用。
不仅不能靠笔头养活自身,我这水平连“御用文人”都难以达标,以至沦为文字之奴,为了些许“全勤奖”就出卖灵魂,时常回肠百曲纠结。平素写得越多,最后亏心越深,竟是自掘坟墓而不自知。
同事问及文事,我总闭口不谈。不是谦虚,而是遮羞。可怜解者甚少,反以为我自作姿态。我面不改色,心中慨叹“芊芊曲心万千褶,天下无人能解得”。好在如今大家习以为常,免除了我不少尴尬。
我是爱网文的。好的网文,构思之精巧,立意之深远,确实能发人深省,使人醍醐灌顶。只不过,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的人从网文中得到的,显然因人而异。在我看来,好的网文能理趣俱全,值得一读。
猫腻的《将夜》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与其说是修炼,倒不如说是炼心,这是一部哲学似的教科书,懂者自悟。说实话,好的小说,立意无不高远,网文也是一样。粗鄙浅陋者,或逞一时之强,难以卒立。
七月,平凡的七月,劳累的七月,如今到了最后一天。或许是上天,看到你值得一写,便让我今天文情泛滥,于不该成文时成文,写不改写的,说不该说的。我说过,极乐极悲不成文,就是惟怕感性亵渎了文字。
七月是比较忙的,除了网文,还有工作。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于文字尤如是。而词典涉猎广泛,错之一丝一毫遍悬于心间,积郁几近成殇。昨日主管让我负责它,我更是忧心蹿增,不敢懈怠。
管一本书,与参与一本书的制作,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其间差异,不足为外人道也。我知道这是历练,是磨练,同时也是主管对我的信任。我如果连这个都做不了,又敢去做什么,又能去做什么?
只不过众口难调,格式方面,一点一逗,一空一撇,皆有讲究,面面俱到太过琐碎,同事隐有怨言。我唯有左右逢源,忙里忙外,惟愿词典如期发排。说起怕麻烦,我也一样不想那么繁琐。可我想,既然做了,就要做出个样子来。如果我做出的词典,能勾起我自己的购买欲,就算是成功的了。可我知道,自己对书的要求有多高,不敢期之过甚,惟愿不违本心。
好在同事性格多偏柔和,虽嘴上时有烦念,但工作一丝不苟。我很庆幸,能在第一份工中就遇到了他们。我们协同努力,为彼此的青春增光添彩。是他们教会了我与人沟通,是他们教会了我有容乃大。
好在我是单双休,下班也非很晚,只要有心,还是可以探友的。然则网文挂心,情事、工事劳神,竟不能多走动走动。好在心性好动,率性而为,七月也出去了两趟:一为生日,二为访友。
说起生日,真得感谢几位哥们。真是被感动到了,相聚一场不易,兄弟之间就不多矫情了,多余的话也就不多说了。生命中最美的时间遇见最美时候的你们,便是我生命中的最美诗篇。我说过,极乐之事难以成文,是以无文独述此事。等到我有能力那天,此类事件,定让它成文成典。
情事让我与母亲相对无言,工事让我与同事苦心经营,文事让我与朋友天各一方。
七月,很累很疲倦的七月,每天起早贪黑、不敢放纵的七月,总是时不时茫然无措、丢失方向的七月,终将要离我而去了。八月,还有个把小时就要来临的八月,已然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我或许是受虐狂,爱上了被生活蹂躏的感觉。有人说我有病,不知道歇一歇,殊不知我是在忧心。因为在我歇息的间歇,青春的老去永不歇,生命的衰亡永不歇,我迈向死亡的脚步也永远不会歇。
如果可以,我希望下一个月,也就是八月,还是这样的一个七月。虽然劳累、忧虑、疲惫,但这至少能证明,生命不歇,我就不会歇。
生命是什么?
每个人的答案不一而同,我的答案就是——永不停歇。
(陈寨,有喜爱文字的没有?以后在这里安家了,希望能交几个文友。有意向的,留下QQ。见不见无所谓,就是交流交流文道,以解生之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