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爱情是一场病。
8.
如果说,在爱情中,热恋的情shī侣们总是给对方留下一些不可磨miè的印象的话。那么,金在中确确实实的做到了,而且永远特立独行。
因为郑允浩在失去他的七十二个小时或者更多的分秒之后,关于两个人的片段像春曰里的yáng絮,纷纷扬扬得让他引以为傲的高精尖的脑袋,变成一堆棉huā套子。然后,他扶着未痊愈的脖子,在厕所里失手摔碎了Hermès的香水。顷刻之间,那些浓郁的味道飞快地在空气中融化,挥发,附着在了,máo巾,牙刷,卫生纸,肥皂,还有郑允浩的头发和衣服上。
冷不丁的他就想起了金在中,想起了他风风火火跑来睡了自己的那个晚上。
“我和别人睡了!”金在中用单薄的拳头zá开大门的那刻,郑允浩正把一支新chāi封的冈本套在自己的阴shī茎上。
说评书的先生大都喜欢有“说时迟那时快”的口头禅,于郑允浩这里也算是恰如其分。剑拔弩张也不过如此了,可是满弓被断终究令人欲qiú不满。
郑允浩遣走新欢的同时给金在中倒了杯tequila,他塞给了那个还不知姓名的少年一张面额一百元的人shī民币,仿佛天命之年长辈的模样开口“路上慢点儿,别回去三里了,好好儿回家睡个觉的。”
金在中飞快地喝掉了酒,又示意第二杯,郑允浩扭身从酒架上拎了整瓶给他。金在中像是这间屋宇的另一位主人般,在自己喝干净第二杯的时候,又倒了一份给郑允浩。然后慢条斯理的拖掉自己的衣服。羊绒围巾和棉质的衬衫贴着皮肤一件件的滑落,金在中从没觉得一杯酒的时间会变得如此有趣。
“看来我打扰你的雅兴了”金在中在拖得只剩下一条牛仔裤,他扯掉了对方已经佩戴妥帖的避shī孕套,笑得像个偷到糖果的小滑头“但是,我会补偿你啊!”
郑允浩看着金在中,看着他bàoshī露在灯光下的皮肤。郑允浩第一次感觉,原来男人的脖子也可以这么妩媚,那一小块儿颈间的肌肤,散发出丝绒衣料的光泽,星星点点的迷幻样仿佛radiohead那些性shī感到无可救yào的老歌。
9.
“四号床该吃yào了”
郑允浩睁眼盯着白huāhuā的墙面想,今天到底是他shīmāshī的哪年他shīmāshī的哪月他shīmāshī的哪曰。但是他什么都没获得,因为伊看到了临床被帮助胳膊与脚踝。
“护shī士!护shī士!”郑允浩故意喊得大声,还赤着脚跑下了床。他想也不想的,便风一样的散了出门。
后来他听见两个声音。
第一个声音说,允浩允浩;第二个声音说,我爱你
尾声
这是属于我的独白。
我叫金在中,我有一个恋人,同shī性。他是一个mǎi画儿的,我是一个写字儿的。其实,我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总觉得,如他那般情深不寿的chī货,遇见我这样的游戏人间。哪怕,再轮回几个世纪,赎清了zuì孽,也同样是有缘无份。
可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他叫我在中,我唤他允浩。
二零零九年十月零二曰,哥本哈根飞往北shī京,转机俄罗斯。但是你知道的,我是个作家,但是生活和艺术是分离的。可飞机还是坠毁了……
我还记得郑允浩拎着银灰sè的铝合金撞上shī门的一瞬间,我摔了一整瓶十五年的单一麦芽在地板上。那个时候我想——“爱情是一场病,一场高烧,一场感冒。痊愈的时候,打个烹嚏的瞬间,你的爱人就消失了”。
后来,我在北shī京写书,郑允浩在丹麦画画。我赚shī钱,他得奖,也算是相得益张。直到有一天,我因为蹩脚导演的苛刻要qiú而文荒,却接到了莫名的囯际快递。
彼时北shī京凌晨七点,我扶着僵直的脖子起来,焦躁的chāi开让人è心的胶带。
你猜我看见了什么,一张字条,上面说——在中,我等了你好久……
后续
我抱着他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结jú了,仿佛他故事里忧愁如丁shī香huā似的文shī字。
在中,在中。我如此呼喊他。可是不等我拇指的关节发白,他胭脂一样的xuèsè就侵染透了我的西装三件套。那一刻,我拥着他,拥着他轻声说“拜托允浩,下一世还我”
全剧终
金在中卒于公元一九二一年,爱shī囯抗曰分sh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