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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梅林起誓,哈利今晚不过是因听海格滔滔不绝地讲着一种人头狮身兽而耽误了时间,绝不是有意在宵禁时间里还在学校中走动。
他匆匆走过空无一人的,只有墙壁上图画中人物偶尔走动的走廊时,教工休息室里的灯光顺理成章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得说他并没有冒犯谁的意思,只是好奇。每个人都会好奇不是吗?
哈利蹑手蹑脚地走到休息室旁,灯光从半敞的门中透出来。他找到一个不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探头望进去—
斯内普的黑袍被撩到膝盖以上,露出腿上一条蜿蜒可怖的伤口,鲜血淋漓。他本人正拿着一瓶气味会使人连连皱眉的魔药往伤口上涂抹—如果赫敏在这儿,她准会大声说出那瓶魔药的名字—它使伤口看上去更可怕了。
在上药的期间,斯内普连一声都没出,只偶尔皱眉。哈利想那有极大的可能是因为魔药的古怪气味,而不是因为疼痛。
一会儿工夫斯内普就放下了长袍。看他的样子是准备再在休息室里待一会儿再回他的地窖。哈利知道他该走了,窥视教授上药的全过程已经够大胆啦。
哈利直起身子想要逃走,但立刻有一阵被泼了盆凉水似的冰凉感觉流遍全身—一只飘荡而过的幽灵刚迷迷糊糊地穿过了他的身体。这位半透明的绅士鞠躬致歉,然后继续在走廊上游荡。
哈利并不在乎被一位有点儿花眼的幽灵冲撞,他有更要紧的问题摆在眼前:因为那阵寒意,他很想打喷嚏。尽管他捂住嘴并尽量使音量减小,那喷嚏声还是足以使个耳朵没什么问题的教授听得一清二楚。
“谁在那儿!”斯内普厉声说。
同时他迅速打开了门,哈利看见他一手拿着魔杖,作出时刻准备攻击的危险姿势。
“晚上好斯内普教授。”哈利尽可能自然地说。
尽管斯内普的表情在看到哈利的一瞬间稍有缓和—由一脸戒备变为眉头紧皱,说实在的,哈利没觉得好多少—但哈利仍能觉出斯内普在等他给出一个深夜不睡并在外偷看的理由。
果然,他发问了—
“解释这一切,波特。”
哈利没时间编个像样的谎话,也没法在斯内普的注视下坦然地说谎。
“我想......我没法解释,”哈利不能把海格供出来,“但我向您发誓,这一切并不是我刻意而为,我也没想做些什么违反校规的事。”
“我必须提醒你,”斯内普毫不留情地说,“宵禁时间外出已经违反了校规。”
哈利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只低下头:“我很抱歉,教授。”
斯内普转身,声音是一贯的冷漠。
“回去吧波特。你的行为使格兰芬多扣掉十分。”
他把门“砰”地关上。
哈利上床时,脑子里还嗡嗡想着这件事。他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