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让人收拾了一间屋子给春华住。早晨,等春华起床后,汪直走进屋子。“春华,我已经命人把杨永放了,你可以跟我回西厂了吗?”“春华是厂公的人,厂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春华的语气没有一丝情感,让汪直从头凉到脚。“好,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走吧。”一路无言。汪直打破沉默,“你不用担心杨永,他死不了。虽然我抓到了他,但我并没有想真的杀了他,我知道如果我真杀了他,你会记恨我一辈子。我这样做都是因为你,要不然我早杀了他一千次一万次了!!”春华的脸依然那么僵硬。“厂公救了春华那么多次,也饶了杨大哥,春华真的很感谢厂公。”“春华,你还在生我的气,是吗?唉”,汪直长叹一声,“如果只有一种方法让你记住我的话,你就恨我吧。”春华不语。 到了西厂。“你还住原来那间屋子吧,别的屋子我怕你会住不习惯。”推开屋子,春华呆住了。屋子里的陈设和自己离开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是那么熟悉。走进看看,桌上,梳妆台上,床上都一尘不染,连自己的琵琶还安安静静得躺在桌上。“每天我都命人打扫屋子,”汪直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明明知道你不可能再回西厂了,但是只有这屋子干干净净,我才会觉得你还在我身边。”春华抚上琵琶,之前的日子历历在目,汪直对她的好一幕幕涌上心头。“春华何德何能,让厂公如此记挂。”“傻丫头,你是我宫内宫外唯一的亲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汪直尴尬地笑起来,“只是你不要笑话我是个太监才好......”春华也轻笑一声,“厂公说笑了。”汪直看到春华笑了起来,自己心情也立刻好了起来。“哦,对了,今天我要出去办事,你需要什么告诉我,我买给你。”“不需要什么,这里的东西已经够用了。”“那好,如果想起什么来,你可以告诉江副将。这里的人我已经都打点好了,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亲信,你放心在这里住着。”“好,春华知道了。杨大哥他......”“春华,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我何时骗过你?”“是,春华相信厂公。”“厨房在做饭,你吃点可以休息一下。我走了。”“厂公慢走。”重新回到西厂,春华百感交集,这种决定不知是福是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