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微笑
【梦里梦外】
他出生在中国南方的一座小城,当时正值1978年的夏季。他老娘生了他之后就跟着一个制药商跑了,据说两个人现在在瑞典过得有滋有味。很多时候他怀疑自己的心狠手辣是否遗传于素未谋面的老妈,因为在私奔之前老妈将家里所有的现金都带走了,只给当爹的留下了床和儿子。不过这还不算什么,老妈之所以称得上心狠手辣是因为她把当时很稀罕的空调也一并拖走了,然后留给儿子满背的痱子。
有人安慰父亲说你老婆也就是赌气回娘家了,说不定你把嗜赌这毛病改了她就回来了呢。但是老爹并不在意,对于他而言家里少一个人就可以少一张嘴,之前他还在愁家里多了一个小疙瘩以后吃饭该怎么办,现在好了,饭量大的家伙自己走了,老爹很开心地继续搓麻将。
听说老爹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非常豁达,只发过一句牢骚:“骚娘们把老子的裤衩都拿去了老子拿什么东西来当赌注啊”
小时候听见别人议论自己的身世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神经粗大一如父亲。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想要吐槽的,应该就是父亲的那位朋友了:“你的老婆赌气会带着空调回娘家么,裤衩都不留的啊。”
他爹没什么文化,对于取名字这种事缺乏研究,但是他又觉得儿子的名字应该讲究些,所以就将这件事情委托给熟人了。他的名字是楼下赌馆的老板娘取的,单名一个“靖”字。其实老板娘也没什么文化,名字是她的大女儿取的。但事实的真相是她的大女儿也是一个上初中的学渣,她取的名字其实就是她二弟的名字。而她二弟的名字是他爹取的。
老板娘姓萧,离过一次婚,膝下有一儿一女。她那酒鬼丈夫因为家庭暴力被判净身出户,两个孩子的抚养权皆归女方所有。于是老板娘带着两个孩子在小城的角落里开了一家赌馆,秉承“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的原则。老板娘和父亲的关系很好,所以老板娘的二儿子改名时同意让他的老爹取名字。老板娘对他也非常关照,让他叫自己“文娘”。
老板娘的两个孩子一个叫萧洛兆,一个叫萧靖。洛兆是大女儿,他出生的时候正在读初二;萧靖比他大三岁,他管他叫二哥。
大概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