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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风吹的人心正暖,同样是带着份暖意的。她想着今年的桃花开的一定很好,桃花雨一定很美。
她未染蔻丹的素指轻敲着桌面,抬了眉眼觑那桌案上平铺着的画卷,画中娇含笑直盯着她的眼睛,她忽然就想起当年在江南的小巷投下的一抹月光,倒是有些苍凉。
她推了砚台,挥洒淋漓的四个大字,骨子里压不下的张狂。“一世长安”。
但愿她一世长安罢。嗤的一声便笑了开来,踏着娉婷的步子推开木门,吱呀的声音有些刺耳,你瞧见没有,向着那花影扶疏的地方逶迤而去的身影,那是她的寂寥。
“ 我只是想护我自己一世长安,没有羁绊没有执念。一切为我而活,真真正正的无牵无绊。 ”
你莫要对我说,这是妄念。
暮鸦晚归,啼鹃泣血,每一声都是寂寥。自然是寂寥了。十指相扣总也凝成了彻骨的凉,殊不知那是满心的伤。
摇落九里脂香,她忽然就想起江南,那个她想念的地方。家,何谓为家?模糊在记忆当中那个欢喜的女子,满面笑容的瞧着桃夭灼华的雨落下,三月平铺在桌案上的宣纸,推开砚台,清秀小楷上的一句宜室宜家。
所有悲欢,付诸的却是一纸命格。便叹一句此命不由她。
明如镜遣词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