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说，“人之寿命，或有定数，但阿史那人宁污浊生，不能污浊死，姑娘让他干干净净逝去，恩泽如同父母，不可不拜。”
他还说，若是我同意，他愿意邀我去楼烦。
他是“自己人”，但我不知他是否知道我之复杂处境，只是这样雄壮的汉子，又如此矮下身去加以诚朴相邀，叫我心底倒着实意动。
感念其心赤诚，我谢了他好意，又告诉他我确实还有太多事要做。楼烦，将来也许会去，我是个不会停歇的游侠儿，我很向往那辽阔的西域风光。
他赠了我一块狼头金牌，他说，此物是突厥故去的最受尊敬的阿史那土门——伊利大可汗所赠，他是阿史那家族至高无上的可汗，他从高昌起家，创立了威名赫赫的突厥国，如今阿史那家族子孙虽然四分五裂，纷争不断，但东至阿尔泰山，西至里海，从那玉门之外，甚至遥远的龟兹之城，阿史那家族之人，但见到老可汗此金牌，都会护佑我平安。
萍水相逢，他赠我如此尊贵之物，我不敢接受。他忽然直对我说道:“姑娘若是宫中妃嫔，有圣上宠爱，自可不取，姑娘若心上还有李公子，就请接了过去。”
我被他说的脸有些烫，转头看罗成，他已背过身踱了开去，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李世民。
李世民正用一双黑眸注视着我。
我只得伸出了手。
阿史那大奈这才起身，脸上露出些微欢喜，他又解释道:“李公子去突厥前夕，曾至楼烦与在下一叙。我本意将此送给李公子，助他赐婚之行。此番与薛将军盘桓，见到姑娘，也是不虚此行。”
那狼头金牌入手颇重，因为我手腕，指尖全是伤口，痛得愈加厉害，将那金牌托住，雪光下那狼头栩栩如生，非常传神。
阿史那大奈又说:“姑娘仁心，自有老天厚待，但世事难料，凡事也都须早计较，姑娘尊贵之人，进退之事，必能看得通透，大奈身兼重职，不可在此久留，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此时已是深夜，他说走就走，与罗成简单辞别，三哥转身去送他。他们如果是一条战壕的战友，彼此就更不需要多少寒暄。
我收起狼头，罗成回头看我一眼，脸上又生出怒意，抛下我就走，我提步相跟，却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连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李世民忙跑过来扶住我，我甩开他的手，他也不说话，只将脸憋得通红。
罗成复折回来，搀了我的手臂:“你早晚落个孤魂野鬼——什么人的命比得自己的命金贵？若是到了战场上，你看到倒地的军士，是不是要放干自己的血才算！”
我不语。
我没有见过战场。但想来离见战场也不远了。
……
他还说，若是我同意，他愿意邀我去楼烦。
他是“自己人”，但我不知他是否知道我之复杂处境，只是这样雄壮的汉子，又如此矮下身去加以诚朴相邀，叫我心底倒着实意动。
感念其心赤诚，我谢了他好意，又告诉他我确实还有太多事要做。楼烦，将来也许会去，我是个不会停歇的游侠儿，我很向往那辽阔的西域风光。
他赠了我一块狼头金牌，他说，此物是突厥故去的最受尊敬的阿史那土门——伊利大可汗所赠，他是阿史那家族至高无上的可汗，他从高昌起家，创立了威名赫赫的突厥国，如今阿史那家族子孙虽然四分五裂，纷争不断，但东至阿尔泰山，西至里海，从那玉门之外，甚至遥远的龟兹之城，阿史那家族之人，但见到老可汗此金牌，都会护佑我平安。
萍水相逢，他赠我如此尊贵之物，我不敢接受。他忽然直对我说道:“姑娘若是宫中妃嫔，有圣上宠爱，自可不取，姑娘若心上还有李公子，就请接了过去。”
我被他说的脸有些烫，转头看罗成，他已背过身踱了开去，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李世民。
李世民正用一双黑眸注视着我。
我只得伸出了手。
阿史那大奈这才起身，脸上露出些微欢喜，他又解释道:“李公子去突厥前夕，曾至楼烦与在下一叙。我本意将此送给李公子，助他赐婚之行。此番与薛将军盘桓，见到姑娘，也是不虚此行。”
那狼头金牌入手颇重，因为我手腕，指尖全是伤口，痛得愈加厉害，将那金牌托住，雪光下那狼头栩栩如生，非常传神。
阿史那大奈又说:“姑娘仁心，自有老天厚待，但世事难料，凡事也都须早计较，姑娘尊贵之人，进退之事，必能看得通透，大奈身兼重职，不可在此久留，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此时已是深夜，他说走就走，与罗成简单辞别，三哥转身去送他。他们如果是一条战壕的战友，彼此就更不需要多少寒暄。
我收起狼头，罗成回头看我一眼，脸上又生出怒意，抛下我就走，我提步相跟，却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连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李世民忙跑过来扶住我，我甩开他的手，他也不说话，只将脸憋得通红。
罗成复折回来，搀了我的手臂:“你早晚落个孤魂野鬼——什么人的命比得自己的命金贵？若是到了战场上，你看到倒地的军士，是不是要放干自己的血才算！”
我不语。
我没有见过战场。但想来离见战场也不远了。
……
